第二章 烈火燒山，赤霄破界

在下山的路上，顧妙兒越想越憋屈。

「什麼人嘛，走了都不打聲招呼，哪有這樣的。我好歹是女人哎，也不怕我被野獸襲擊，就這麼走了。不要以為是我的救命恩人就了不起。本小姐才不稀罕你這種人救呢。」顧妙兒就這麼邊走邊說。

「大混蛋！」顧妙兒就這麼大喊著。

回頭便繼續嘀咕了，彷彿不嘀咕完不罷休似的。

「有了！」顧妙兒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行的方法。

「既然你這麼過分，那本小姐就燒了你這破地方，看你住哪裡。」顧妙兒越想越可行，就立刻著手準備了。

「還好我隨身攜帶了火摺子。」說著便把它點亮，隨手一扔，便立刻拿出一些樹葉之類的易燃品堆到了火堆上。

她看著那越來越大的火焰，滿意的笑了笑，就站起來，轉過身，走了。

火勢越來越大，慢慢的蔓延。

從遠處看，落凰林一半火勢滔天，另一半卻是鬱鬱蔥蔥，只不過，這也堅持不了多久，畢竟火勢難以阻擋。

而在這滔天的火焰之中，顧妙兒也已快跑出落凰林了。

就差五里，五里之後，就能回去了。

就在她心中這麼念叨的時候。

「砰」

一聲響，她彷彿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壁。

「這到底是什麼啊。」說著，便雙手平伸，猶如盲人一般摸索著前行。

直到再次碰到這堵看不見的牆壁時方才瞭然。

「這難道是落凰林的結界？不會這麼倒霉吧，這地方居然還有結界。難道，我真的要……」後方烈火熊熊，前方結界阻擋。這幾乎已成為必死之局。

直到那道白影再次出現，抱著她，瞬息之間便無影無蹤。

當她醒來時，便看到，那一回救她的人正看著她。

又看了看周圍。

這裡彷彿是一個地窖，沒有任何東西，環境惡劣，沙石頗多。

「火，是你放的？」雖是疑問，但帶著肯定與壓抑的怒氣。

「是……」顧妙兒害怕了，畢竟，無論多刁蠻之人，遇到如此情景，自己又毫無還手之力，自然會害怕。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並不代表肯定，而是表示了姬夜非常氣憤。

「你可知你此舉害死了多少無辜生靈，你如何能如此？你為何如此狠毒？」姬夜幾乎是吼出這句話的。

「我並非有意的，當時我只是氣不過，並沒有想這麼多。」顧妙兒越發的害怕，畢竟，這人都快暴走了。

「你，便安心的走吧……」姬夜手剛抬到一半，便察覺到了異常的響動在身後響起。

他立刻轉身往身後望去，顧妙兒見到此等異常，也在看著。

倆人只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浪直衝而來。仿若是遠古巨獸復甦，地面緩緩凸起，忽然間，一抹紅光直衝天際。

「那是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之後，一柄散發著紅光，造型奇異的古樸長劍映入二人眼帘。

只見那柄劍，劍身古樸，劍上有七採珠、九華玉以為飾，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

但還不等他們二人看清，便散發著耀眼的紅光，朝著二人激射而來。確切的說是朝著顧妙兒撞擊而去。

顧妙兒大吃一驚，堪堪躲過。

而在她先前所在之處，那抹紅光一閃而過。

只見那抹紅光，撞擊在他們身後的巨石之上，那塊巨石立刻四分五裂，而那抹紅光並無停歇的跡象。

見到顧妙兒躲過之後，又再次朝著她激射而去。

顧妙兒見了，即刻將那造型怪異的琴擋在身前，那抹紅光也已直達身前。

「轟。」

一聲巨響，紅光與那造型怪異的琴撞擊在一起。

激起的氣浪使得顧妙兒倒飛出去，在半空中便從嘴中噴出一抹血柱。

在這種時候，姬夜也總算反應過來了，立刻消失在原處，閃身至顧妙兒身後，為防她落地，而單手抱她到自己的懷中。

那抹紅光見了，又再次追擊而至。

姬夜看見之後，站在原地，空著的右手手指彈出一道白光。定睛細看，原來是羽毛。

只見白光與紅光相撞。

紅光還是勢如破竹的擊散了白光。

姬夜見了，立刻閃身至遠處。

那抹紅光也緊追不捨。速度絲毫不下於姬夜。

姬夜不敢放鬆一絲，便在這狹小的空間與紅光游鬥起來。

直到無法再用速度躲避時，姬夜才感到了危機。

正當姬夜打算放棄時，顧妙兒的聲音響起，只不過她的聲音帶著深深地絕望。

「它的目標是我，放下我吧，到時候，它也許就會退去了。」

「閉嘴，你只能死在我手上，除我以外，任何人事物休想傷你。」姬夜這句話幾乎是拿來吼的，畢竟除了這個方法，沒有別的方法讓她閉嘴了。

在他們倆說話時，那抹紅光離他們倆又近了幾分。

姬夜見到之後，立刻站在原地，轉過頭，惡狠狠的看著那抹紅光。

那抹紅光似乎與姬夜頗有默契，見姬夜如此，便也停下與姬夜對峙著。

姬夜就這麼左臂摟著顧妙兒，右手緩緩與肩膀齊平，雙腳也緩緩的升入空中。

而那抹紅光也在隨著姬夜的升空而改變著方向。

「唳。」

一聲鳳鳴，姬夜身後漸漸凝聚出一隻鳳凰虛影。

只見那鳳凰虛影，通體白色。逐漸凝實，逐漸變化，最終化成一片片如白雪一般的白羽。

而那抹紅光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一聲劍鳴，化作一抹長虹，直指姬夜，呼嘯而去。

姬夜身後的羽毛，也化作鳳凰，變成一股白光，朝著那抹紅光直衝而下。

片刻之間，二者轟然相撞。

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彷彿天地也在顫抖。

那白光漸漸支離破碎，姬夜的表情也越發的恐懼。

直到那白光徹底破碎之後，姬夜也如被一柄看不見的大鎚擊中一般，倒飛而去。

嘴中也噴出一股血箭。

之後，宛如破布一般，緩緩的跌倒在地。

卻是剛剛那一擊抽走了他幾乎全部的力量，現如今也只有一絲的力量能夠使用。

「喂，你，沒事吧？」顧妙兒聲音有些顫抖。

而姬夜卻並未回答，只是閉著雙眼。

那抹紅光卻並未停歇，朝著顧妙兒的后心急沖而至。

而顧妙兒卻仿若未覺，只是在搖著姬夜。或者說顧妙兒察覺到了，只是不想躲避。

姬夜見此幕，立刻雙手前伸，用盡了他的全力，使勁將顧妙兒推開。

原本那抹紅光本就是對準顧妙兒的，但是被姬夜如此破壞，卻是對準姬夜了。

而顧妙兒卻是堪堪躲過，只是腰間別的玉佩被那抹紅光所削斷。但她卻顧不得那塊玉佩，只是緊閉雙眼，不敢再去看姬夜到底如何了。

姬夜看著那抹紅光對著他急沖而來，卻是露出了笑容。

是一種解脫的笑容。

不禁在心裡想著，也許，這個世界本就無她，死亡也許是最好的歸宿吧。

就這樣，那抹紅光刺穿了姬夜，而姬夜的嘴中，也如此噴出一股血箭，一切都如他預想的發展。

直到此時，顧妙兒睜開了她緊閉的雙眼，看到此幕，不禁捂住了嘴。

只見此時的姬夜，是被一把劍釘在地上的。那把劍刺穿了姬夜，更是刺穿了大地，只剩劍柄在姬夜的胸口。

顧妙兒也反應過來了，跑過去，想將那柄劍拔出來，卻是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挪動分毫。

「別白費力氣了，也許，死是不錯的。」姬夜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就如同即將要死去的人一般。

「你，為何救我？為何不顧自身的性命？為何如此？我並不值得……並不……」顧妙兒越說越害怕，甚至忍不住哭出了聲。

「我不是……說……過……了么，你只……只能死在我手上，我……我要……遵守承諾。」姬夜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也許就快要咽氣了，才如此緩慢。只是顧妙兒卻未曾打斷。

顧妙兒心想，為何此人這麼傻。明明它的目標是我，卻是如此……

而這時，異變突生。

只見姬夜那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有活力，逐漸恢復。

而那柄劍也在顫抖。

而後，那柄劍突然從姬夜的胸口處飛出。

顧妙兒大吃一驚，立刻往姬夜胸口處看去，原本想要拿布條按著，害怕姬夜失血過多而死，只是看過去之後，雙眼布滿了不敢置信。

而姬夜也是不敢置信，明明剛才有股死亡的感覺，現在卻是似乎有股暖洋洋的感覺包裹著他。

嗯，讓他來比喻的話，就像整個冬天，他自己曬著暖陽一樣的感覺。

而那柄劍也露出了它的全貌。

那柄劍上，劍身秀有花紋、飾有七彩珠、九華玉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寶劍，劍身鐫刻兩個篆字：赤霄。

只是不知為何，那柄劍就立在空中，靜止不動。

「這是為何？那柄劍怎麼不動了？」顧妙兒知道姬夜沒事以後，便放心的在這裡與姬夜聊天了。

「我知道的話就不會變成剛剛那樣了。」姬夜撇了撇嘴，無奈的道。

話音剛落，那柄劍便化作一抹紅光，飛入姬夜的手中。

而在姬夜將那柄劍抓在手中時，他的腦海中傳出了一段文字。

劍名：赤霄，劍長三尺，重六斤二兩。

顧妙兒未曾說過一句話，事實上，當那柄劍被姬夜拿在手中時，她就已經有點害怕了。

畢竟一柄原本追殺你的劍，現如今卻如同貓咪一般乖巧，自然是有些害怕的。

「喂，這把劍，怎麼到你手上了？」顧妙兒顫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認主了吧。」嗯，姬夜認為認主以後一般都會到自己主人手上的，畢竟前世看的小說不就是這樣認主的么。

「認主？認主是什麼？」顧妙兒表示不理解。

姬夜有些無奈，這解釋不了，也就不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