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滅門慘案

第一章:滅門慘案

天元二年,夜國公權勢浩大,但其人品性高潔,深受朝野外愛戴,天元皇帝深感自己若是不除了這夜國公,唯恐自己皇位不保,同年深秋,天元皇帝拓跋達大量招募暗衛,以供自己私下驅使。

秋天,大都是細雨綿綿,可今早醒來,卻是傾盆大雨,伴著滾滾雷聲,讓人聽了心裡不怎麼舒服。

「好了,今個你哪都去不了了。」國公樂呵呵的看著女兒失望的臉色,著實好笑。

「好,我知道了,我去找翠萍玩去了,爹爹,還是趕緊去上朝吧!可別遲到了。」說著,吐了吐舌頭,樣子格外可愛。

「翠萍,翠湖去那了?」一大早就不見了,可別跑到哪處偷吃去了。

「小姐,翠湖今早上醒來,身子有些不爽利,在房間休息。」她那兒不知道,小姐的小心思,還不是怕翠湖趁她不注意偷吃東西,不和她一起吃。

她至今還記得,那日,她和翠湖險險餓死,是小姐宛如神明般的出現在她和翠湖的面前,對她們倆說:「吃糖嗎?」她自幼和妹妹被趕出家,只因,她們倆是個丫頭片子,如今想想,那理由還真夠寒磣的。

夜晚,不似白天那般雷雨交加,倒顯得有些寂靜,周圍傳來鳥叫聲,在夜晚聽來有些嚇人。

「殺,一個不留。」暗衛頭子說著一個手勢,暗衛們便如毒蜂般傾巢而出。

剎那間,國公府變成了一座吃人的地獄。哭喊聲,求饒聲,撞擊聲,絡繹不絕。

「小姐,快,穿上我的衣服我穿上你的衣服,快,沒時間了。」翠萍借著月光朝窗外探了探,那些人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的猶豫,一看,就知道都是些狠心的主兒。

「不,我不要。」夜蒹葭自是知道,她是想要那些人誤以為她是她,好代替自己死,她怎麼可以?

「小姐,你聽我說,如若不這樣,那我們都得死。」說著,率先脫了自己的衣服。

夜蒹葭瞧了,也再沒多說,脫了衣服,換了翠萍的丫鬟衣服,二人換了衣服后,又各自重新梳了頭髮,做戲要做全套,這個道理,她們還是懂的。

「小姐,我先出去,等我死了,你再出去。」說著,便打開原本緊閉的房門,剛出去不久,一個暗衛似是發現了一個穿著閨閣小姐服飾的女子,也不多想,直接一劍殺死,瞧了瞧,這國公家的小丫頭長的還挺清秀的嘛,外界都說,國公有一女兒,自幼便養在閨閣里,足不出戶,果然,還真是個千金大小姐,瞧這不堪一握的腰身,呸!

夜蒹葭趴在房門口,用手捂住眼睛,對自己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翠萍只是睡著了,明早她還要叫自己起床。試著推開門,先是一驚,爹爹怎麼在這兒,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嗎?身邊那人貌似是房六,年齡也不過十六七,雖是個小廝,卻長的一副妖孽的樣貌。

只見那人俊美絕倫,五官分明,顯的異常俊美,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但眼裡露出的精光卻讓人不容小覷,烏黑的頭髮下藏著一雙桃花似的眼睛,只一眼,便淪陷了進去。

他自幼便被帶入國公府,有時候,夜蒹葭就會想,這房六八成是世家流落在外的公子哥,不然,怎麼長的那麼好看。

「蒹葭,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皇上早就對為父起了疑心,只是苦於抓不到把柄,才有了今夜這麼一出,你莫恨爹爹。」

「那爹爹,我問你,你可有造反之心?」夜蒹葭望著眼前這個才四十來歲的男人,卻有著五十來歲的臉,呵呵!這些,可都是為了這天元國而來的啊!

「沒有,從未。」夜父堅定地道。

夜蒹葭聽了,笑了,既沒有,何來恨意,要怪就怪那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從始至終。

夜父見夜蒹葭笑了,心裡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進了女兒的閨房,快步走到床前,蹲下身子,摸索的在床邊上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釘子,安了下去,瞬間出現了一個暗道,望不到底。

夜蒹葭沒想到,自己的房子里竟然有一處暗道,還在自己整日睡的床上。

「房六,帶著蒹葭走吧!」夜父盯著房六,甚怕他不答應。

「好。」短短的一個字,在國公聽來,卻有著萬斤的重。

「爹爹,你和我們不一起走?」夜蒹葭不解,既然有暗道,為何留下來平白無故的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這些,你日後便會知道,蒹葭,答應我,好好活著。」說著,給房六使了個眼色,房六一個切手,打昏了夜蒹葭。

背著夜蒹葭道:「國公,好好活下去,小姐醒來一定最想看到的一定是你。」說完,便踏出了步子,走進那密室。

國公瞧了,趕緊把床鋪恢復整齊,以免讓人察覺。做完這些,國公便打開門,小心的從宅子的側門逃了出去。

「他要逃。」一個暗衛眼尖,看到了,喊了出來。

其他暗衛們聽了,也不再理會其他不相干的人,立馬運起輕功,追了上去。

「別跑了。」身後傳來一陣恥笑,驚的國公回頭一看,看見大批的人在自己身後追著,國公苦笑,天要亡他,還真是逃不過啊!

罷了!從腰間拔出佩劍,大喝一聲,沖了上去…………

天元六年深秋,夜國公府因失火全家死亡,天元皇帝拓跋達輟朝五日,舉國哀思。

「他倒是挺會做樣子的,輟朝五日,怕是在自己宮殿里笑得前仰后附了吧!」夜蒹葭望著天空,一片通透,果然,這世上,不是沒誰就世界滅亡,今日你死了,明日太陽還會繼續出來,生活還是繼續過著。

爹爹被人害死,她定要報了這仇,哪怕,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

「房六,如今我已不再是國公府的大小姐,你也不必跟著我了,你走吧!」夜蒹葭漠然的望著房六,可眼裡卻好似是通過房六,去看另一個人。

「小姐,老爺吩咐,讓小的保護小姐,那小的定會護著你的,小姐放心。」房六聽到夜蒹葭說的話,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懇切的說道。

「房六,你也不必這要,既如此,那我們兩個就走吧!」夜蒹葭對著房六喃喃的說道。

此時的天元皇宮內。

「朕的心腹大患終於沒了,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雖是這樣說的,可心裡卻並沒有多少開心,不知道是為什麼?

旁別的肖貴人聽到,自然是知道皇帝心裡到底是為什麼?國公身死,皇帝嘴上說開心,可到底說國公侍奉兩朝元老,先皇駕崩,膝下只有一幼子拓跋達,年僅8歲,皇帝託付給了國公爺。先皇的兄弟虎視眈眈,幸得國公爺力排眾難,擁護拓跋達繼位,就這樣,國公爺守著先皇的江山,守著當今陛下,一過就是十二年,這十二年裡國公爺白天上朝,晚上教皇帝批閱奏章,教皇帝為君之道。朝廷中的大小事宜,雖說都交由國公爺,可國公爺處理完后,總是會請示陛下,待陛下同意后,方才執行。哪處發生戰亂,國公爺總是第一個衝出來上戰殺敵,哪處遭受災情,也是國公爺第一個到達受災地,給民眾發衣送食送葯,教他們災情后如何重建家園。就是這樣的國公爺,一輩子勞苦勞累,可最終,卻逃不過陛下的猜忌,最終只能落得個死,落得個身後名,這值得嗎?

可這,陛下知道嗎?陛下疑心重,就是這疑心害了國公爺,害了他自己。

自己如今又何況不是如此,身處後宮,不知道那天會被算計死,眼下要做的也不過是想留住陛下的心,自己也能憑著這份庇護,活下去。可這容易嗎?世人常說戲子無情,可陛下又何嘗不是如此。

「房六,我們去六爻,拜師學藝,終有一天,我會報了這血海深仇。」夜蒹葭的眼神不容置疑,眼裡充滿了希望。

「是,小姐。」其實他都知道,報仇談何容易,那可是一國皇帝,身邊不知道藏著的暗衛、侍衛,怕是數也數不清,可如今,事已至此,說這些,她也不會聽,還不如強大起來,終究,還是要給了自己一個希望,一個活下去的希望,不然,這往後的日子怕是很難過。

六爻其門,早在建國前就已經在這兒了,老一輩的人都說,六爻中人,個個都是仙人,可騰雲駕霧,可一揮手,便可滅了一座城。可到底有多厲害,說也說不清,要想知道,只有自己去了,才知道,畢竟,感同身受四個字早已向我們說了其中各種緣由。

「掌門,京城傳來消息,夜國公府昨夜突逢大火,國公爺及其幼女夜蒹葭已經去了。」六爻的大弟子清華規規矩矩的向掌門稟告,可眼裡的傷情卻也是難逃易凜寒的眼的。

「國公爺一生勞苦功高,可最終……。」易凜寒發現他想表達什麼,可最終,卻也只能說:「清華,帶弟子們下山施粥去吧!就以國公的名義,往後忌日時,亦是如此。」

「弟子領命。」說完,便下去準備了。

「房六,此處距離六爻還有多遠?」順手用自己的衣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

「再趕上三天的路就到了。」房六道。眼角隨意往四處瞄了瞄,看見身穿六爻弟子服飾的人在施粥。

「小姐,六爻門中人正在施粥,我下去打聽打聽消息?」房六看著路旁六爻弟子正在施粥,嘴上說的打聽消息,其實不然,小姐連夜趕路,吃的大多都是乾糧之類的,怕是早已口渴,我下車,買碗粥給她喝,那也是好的。

「小哥,我們小姐連夜趕路,麻煩盛上一碗粥,這是錢。」說著,從錢袋裡面拿出些碎銀子。

「我們不要銀子,你們想喝,那盛一碗又何妨,清梧,盛一碗給這位小哥。」清華看著眼前之人,明顯就是風餐露宿好多天了,怕是早就累了。

「謝謝,不知你們為何在此施粥?」房六道。要說這六爻弟子,不在宗門修行練武,跑到這兒施粥,著實讓人好奇。

「奉掌門命令,以國公的名義,下山施粥。」清華解釋道。

「那你們掌門還真是個好人,好了,不說了,我們家小姐等著喝粥,告辭。」說完,不等清華回答,就跑了。

「小姐,是六爻掌門讓弟子下山以國公的名義下山施粥。」房六說完,把粥遞給夜蒹葭。

「爹爹,你看到了嗎?這世上,也不全是壞人,也還是有好人的,對嗎?」眼裡含著淚,在眼裡打滾,生怕掉下來,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

「走吧!房六。」夜蒹葭看著前方的路,只覺得自己前方的路雖然很長,但卻充滿了希望。

「師兄,你說夜國公這一生,值得嗎?」清梧疑惑,疑惑人這一輩子不是應該活的自由洒脫一點嗎?為何,國公卻為了天元如此勞心勞力,最終卻落得個命喪火場,連其女也……

「清梧,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不是我們覺得不值,他就不值,國公爺以一己之力,護著天元,護著百姓,更護著皇上,雖然累,可他終是對的起先皇的臨終囑託,對的起當今陛下,更對的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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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那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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