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曾經有過愛的人

一名當紅女星，正值花季年華，連高中都沒有畢業············

一波接著一波的風雲，毀了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她什麼也沒做錯，只不過比同齡人早些工作，只不過比圈裡人早些出名，只不過她是令所有人羨慕的當紅偶像。

有的人願意為了她在機場苦等幾十個小時，有的人願意為了她傾家蕩產，有的人會模仿她的穿著打扮，有的人拚命砸錢只為獲得她那樣的容顏。

愛她的人能把她吹捧到天上，恨她的人會把她貶低到一文不值。

她在最好的年紀承受著一般人不能承受的痛，她在最合適的年紀卻被人一下子從巔峰推向谷底。

當她的成人禮終於到來，十多年的努力卻毀於一旦。

本以為，這些年所受的唾棄終於不復存在；本以為，這些年所拼的人生終於輝煌燦爛。

可這一切，都在那一夜，那個霧魘重重的夜晚，她短暫的一生結束了，她稚嫩的生命消失了，她剛剛起步的人生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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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奈何橋上，一位紫衣女子正端著一晚湯等待著少女。

少女恍恍惚惚的走在迷霧中，記憶力，她已經不存在於人世了。那，這裡，是············

走到橋上，橋的兩旁是朦朧的燈光，不，不是燈，這裡根本沒有燈，那這光是？是從哪兒來的？這裡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到處都是漆黑的，唯獨這座橋上，閃現著格格不入的燈光。

少女終於看清了，在漆黑的周圍飄動的是灰色的身影，她哆嗦了一下，原來她已經到了冥界。

紫衣女子走近少女，將手上的湯碗遞上，向平常一樣，轉身便要離去。

少女意識到了，這是奈何橋，而她手上的湯恐怕就是孟婆湯了吧？這麼說來，剛剛的紫衣女子是孟婆？不應該吧，孟婆？既然是老婆婆了，為什麼在她看來卻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輕女子呢？

少女身後又走來一個人，孟婆向剛剛那樣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碗孟婆湯，遞給了少女身後的人。那人也知道了這裡是冥界，可他卻沒有想少女那樣想這麼多，他似乎很絕望，直接拿過湯碗，一飲而盡，一分鐘后，那人變得眼神空洞，雙腳漸漸消失，像橋那端的人，不，魂魄，像橋那端的魂魄一樣，飄忽不定的前進著。

孟婆發現少女依舊沒有喝下孟婆湯，這是很尋常的事情了，一般死去的人來到這裡后都不希望忘掉前世的記憶。

孟婆再次靠近少女。少女發現，自己雖然身處冥界，身邊都是鬼魂，卻沒有一絲害怕。

「你，是自殺？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捨不得前世的記憶？」孟婆的聲音意想不到的好聽，這在人世絕對是當歌手的料啊。

「你怎麼知道我是自殺？」少女說出了這句話，但很快便發現，自己的嘴根本張不開，剛剛的話只是少女在心裡說出的，卻清清楚楚的回蕩在橋上。

「你身上的氣味，這是自殺的人才會有的罪孽的味道。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現在又不捨得前世的記憶？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偶爾還是會在你們人世發生的。」孟婆依然給別人派發著孟婆湯，少女也發現孟婆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動嘴巴，看來在冥界才能達到真正的心與心的交流啊？

「我沒有後悔自殺，這也不是不負責任的行為，因為，根本沒有人真正在乎我是死是活。」

「可你還是有放不下的記憶。」

「也許吧，我這一生對不起的只有那三個人了吧。」

在冥界本該不會有任何情感，可此時，少女的眼角泛起了淚光。孟婆第一次看到眼淚。

「這，眼淚就是這樣的嗎？」

少女沒有說話，默默的盯著那碗孟婆湯。

「我感受到了傷心的感覺，你在傷心嗎？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傷心是什麼。」這是橋上沒有魂魄來往，孟婆嗅到了少女身上的情緒。

「你生活在地下，怎麼知道什麼是傷心？」

「我知道的！雖然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可以在冥界保持情感的人。但我明白傷心是什麼，我還知道你們人世喜歡說的『愛』是什麼呢！「

「愛？」

「你有過愛的人嗎？」

「曾經有。」

「所以你不想忘掉的前世記憶跟他有關嗎？」

「嗯，也許吧。他們是我唯一後悔的記憶了。」

孟婆不在說話，她不明白，為什麼少女說的是『他們』。以前有一個人告訴她，一個人一生最愛的人只有一個。少女也不再說話，將湯碗端到嘴邊，準備徹底結束自己的前世。

孟婆湯分為兩個部分，前半部分是回憶，後半部分是忘記。少女剛出碰到孟婆湯時，孟婆就看到了圍繞在少女身邊的記憶。

從小到大，少女在孤兒院長大，可並不是那種規模很大的孤兒院，相反，孤兒院的條件很差，根本不足以支撐十幾個孩子和幾位成人生活。因此只有一半的孩子可以上學，少女是幸運的一批，她成功被學校錄取了。有一個男孩兒，從小跟少女一起長大，可他沒有少女幸運，他因為先天智商不夠未能被學校錄取。可是，自從少女上學了之後，他就推著一從垃圾場找來的小三輪，每天都接送少女放學。可是他沒有手錶，不知道準確時間，孤兒院離學校又很遠，他怕耽誤了時間，每天都在少女學校門口待一天，連午飯都沒得吃，孤兒院的院長發現好幾次他都沒有跟孩子們一起吃午飯，這才起了疑心，後來院長親自來接少女的時候，才看到一整天都待在學校門口的男孩兒。少女也是那一次知道，男孩兒為了她挨凍挨餓了好幾天。孤兒院的人都勸他回來吃午飯，可男孩兒依然守在少女的學校門口。之後少女都會盡量早點出校門，也會將學校中午的水果麵包之類的帶給他，這樣少女心裡也能減輕些罪惡感。就這樣一直到了初中，男孩兒等少女進了學校就到處打工，晚上會把賺到的錢全部給少女。少女當時不懂事兒，以為他給的錢都是孤兒院的，所以毫不保留的花。之後好幾次，少女出校門的時候都沒有看到男孩兒的身影，都是等了好一會兒男孩兒才灰頭土臉的跑過來的，少女問他去去哪兒了他只說是自己貪玩。其實，那幾天，那孩兒被一幫壞孩子欺負了，原因是，他們嫉妒男孩兒一副窮酸樣還上不了學，卻能跟少女走的那麼近，少女從不跟學校里其他男生說話，唯獨他，少女竟然會每天都跟他一起回家。有一次，少女剛出校門就看到一大堆人圍在一起，聽聲音像是在毆打誰，少女發現男孩兒不見了，連忙衝進人群，她看見幾個人正在對男孩兒拳打腳踢的。男孩兒渾身是血，卻反抗不了，周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幫男孩兒說話，都在看著笑話。少女立刻衝過去，用自己小小的身軀護著男孩兒：「你們要幹什麼！」

那些打男孩兒的看見了少女，一個個都跟變了個人似的，剛剛惡狠狠的眼神都消失不見了：「蘇韻晗，你來幹什麼呀？他整天都在門口等著你，肯定對你圖謀不軌，我們是在幫你教訓他啊！」

少女不在說話，脫下自己的校服給男孩兒擦著血。

那些男生更加嫉妒男孩兒了：「蘇韻晗，你說他又臟又窮，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啊？我們可比他強了百倍千倍啊，你卻連話都不跟我們說一句。」

「再不走我報警了。」少女扶起了男孩兒。

那些男生一聽說要報警，都散去了。

這一次少女陪男孩兒走著，一路上男孩兒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依舊開開心心的說這話。少女卻哭了，這是她記事以來第一次哭，她看著男孩兒身上的傷口內疚到想把自己撕碎。可是，有一件事情，她不得不告訴男孩兒。

「軒軒，我，要走了。」

男孩兒一下子沉默了：「走·····去哪兒？」

「我被一家經紀公司選中了，要去當明星了。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偷偷去別人家學習唱歌跳舞，為的就是能當明星，因為當明星可以賺很多很多錢，這樣才能讓孤兒院的人生活的更好。」

這對男孩兒來說無疑是當頭一棒，男孩兒沒有阻止少女，也沒有挽留，只是聽跟他同一屋的孩子說，那一晚，男孩兒整整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經紀公司的車來接少女了，少女以後就轉學了，男孩兒沒辦法再接送她上學了，也不能天天守著她了。那個早晨，男孩兒一直追著少女的車跑，跑了好久好久，司機有意想問少女，少女卻沒有讓車停下，反而讓司機加速，她害怕見到男孩兒后就沒有勇氣走了。她知道，自己欠男孩兒很多很多，那時她以為以後會有時間彌補的。可是自從她離開后就沒有回過孤兒院幾次，最後一次回去的時候，男孩兒已經生病去世了。胃癌，是當年為了接送少女而不吃午飯落下的病根，在少女走後，男孩兒更加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不久便得了胃癌，去世了。男孩兒不讓孤兒院的人告訴少女，怕打擾她工作。那天，女孩兒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昏昏沉沉的走到男孩兒墓前，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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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似乎被少女的記憶感染了，難道這就是少女最愛的人？

少女的記憶有了變化。

那是少女去到了經紀公司之後的事情了。剛到公司的少女很不受人待見，公司里的前輩總是欺負她，但她從來不告訴老師，只是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一次，少女練完舞后又被前輩們嫌棄舞步跟不上，她一個人坐在地上，腦子裡都是孤兒院的場景跟那個男孩兒。可是，她連一張照片都沒有，也沒有手機可以打電話，只能默默的想著，眼淚不自主的留了下了。這時從門口滾過來一個紙團，少女打開后看到：別哭了，你這麼好看的眼睛哭紅了太可惜。

少女到處張望卻沒有看見人影。她嘗試問了一句：「你是誰？」

沒有人回答，倒是又扔過來一張紙條：我是跟你一樣沒有朋友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沒有朋友？」

紙條：因為我也是這裡的練習生，只不過你從來沒注意過我吧。好像你也不注意任何人。

「能出來說話嗎，這樣很彆扭。」

一個男生像門內探了探頭，然後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少女還以為是個女孩兒，看到是男生，有些失望，因為好多話只有女孩兒的細膩才能懂吧。

「我叫蘇韻晗，你呢？」

男生再次寫了張紙條：我叫沐清宇，你可以叫我小啞巴，他們都是這麼叫的。

「啞巴啊？你姓沐？你不會是公司老闆的兒子吧。」

紙條：是的。

「怪不得，啞巴都能當練習生。你是專門學跳舞的？」因為有個願意陪她說話的人了，少女的心情也慢慢好轉。

紙條：是的，但我是真的跳舞跳得很好，不是因為我爸我才能當練習生的，不信我現在跳給你看。

「不用了不用了。你還是陪我說會話吧。」

之後，男生像寫故事一樣告訴了少女他是怎麼啞的，並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一次意外中啞掉的。

少女從來不叫男生小啞巴，都會叫他小宇。從此，男生成了少女在這陌生的地方唯一的朋友。男生會盡全力逗笑少女，少女有不開心的也都會找他傾訴。而少女也成了男生的依靠。每一次男生被公司的人欺負了，少女都會直接告訴男生的父親，那些欺負他不會說話的都會被訓得很慘。漸漸的，少女跟男生越來越默契，男生想說什麼有什麼急事少女都能猜的八九不離十，這也讓男生的生活便捷了很多。

初三開學，學校進行了班級調整，剛好少女跟男生被分到了同一個班級。因為兩人關係好，又都住公司，所以在學校里少女跟男生也是形影不離，放學也總是一起回家。這件事情班上每個同學都知道，有人開始議論他們兩個在交往，不知道是誰告訴了老師，而老師卻當著全班的面質問他們兩個的關係。

男生沒法說話，老師也沒耐心等他寫字，一下子所有的問題都壓在了少女身上。

老師逼問著，同學恥笑著，少女的腦子裡慌亂一片，竟然當著全班大喊：「我怎麼會找個啞巴男朋友！他這是個啞巴！」

同學的笑聲停止了，老師也不再逼問，直接開始上課。可是，男生的心都在滴血，曾經他以為少女跟別人不一樣，以為她不會在乎自己是不是啞巴，可現在卻發現，原來連少女都嫌棄他是個啞巴。

那天男生沒有跟少女說過一句話，直到放學才給了少女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對不起，我只是個啞巴。

少女看到紙條后立刻去追男生，可卻沒追到。那個晚上，男生獨自一人待在一個碩大的練習室，不管誰叫都不肯開門。少女知道自己傷害了他，卻沒有去道歉，那是少女根本不知道自己對於男生來說意義有多大，如果連少女都這樣說男生的話，那他的整個人生都會變得灰暗。

從此，男生也不再聯繫舞蹈，中考也考得一塌糊塗，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就這樣頹廢了下去。他的父母於心不忍，把他送出了國，至少在那裡不會觸景生情。

直到他出國，女孩兒才知道自己究竟傷他傷的有多深。

看完第二段記憶，孟婆不禁疑惑的想：難道這個才是她最愛的人嗎？為什麼人類可以在心裡藏著這麼多事情呢？

少女的記憶再次變化，這是少女剛上高一的時候。

因為之前那兩個男生的事情，少女不再相信友情這個東西，她認為這是靠不住的情感，所以她在高中里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話超過10句，除了那個無意間出現在她生命里的學長。

那時已經出道了的少女在外界倍受爭議，而支持的聲音小到根本聽不到。

那一次在學校里，一群人把她堵在了牆角，突然從樓上潑下來一噴水，還是洗過衣服的泡沫水。

少女狼狽的站在那裡，所有人都是肆無忌憚的嘲笑，她甚至聽到這樣的話語：「快拍下來，快拍啊！發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看看大明星便落湯雞的樣子！」

很奇怪，那時少女沒有生氣，沒有難過，也沒有哭。

正當少女絕望的站著時，從二樓飄下來一件衣服，剛好蓋在少女頭上。一個少年從窗口跳了下來，這個舉動把少女嚇了一跳。少年將蓋在少女頭上的衣服拿下來披在了少女肩上，當在少女身前，對所有看熱鬧的同學說：「一個個的，整天就知道捉弄人！來高中是來學習的不是來玩兒的！」

顯然，從他嘴裡說出這些話很沒有說服力，周圍的學生反駁道：「你一個整天瞎混的不良少年有什麼資格說我們？你自己好好學習了嗎？」

少年見說不過他們，便直接抱起少女，衝破人群，逃到了校外。其實上課鈴已經響了，學生們很快就會散去，根本用不著逃走。

出了校門后，少女很生氣的掙扎著，少年將她放了下來：「快謝謝小爺，要不是我，你今天就慘了。」

少女卻並不領情，看都沒看少年一眼，頭也不會的走回學校。

少年從後面拉住了她：「喂！你幹嘛急著回學校啊！我救了你誒！一句謝謝都沒有嗎！」

少女轉過身，眼睛里是好久都沒有流過的淚水，連那次小宇出國都沒哭。

「你個混蛋！我好不容易來趟學校，就想好好上課！你害得我又要被老師罵了！」

「這······我·····你怎麼還想著上課啊？」

「不然呢？老師本來就看我不順眼，就因為我出道了覺得我不務正業，還總是當著全班的面諷刺我，我要是又遲到了她肯定會讓我在門外站一節課的！」說完，少女便哇哇大哭起來了，這麼久以來積攢的全部怨氣，外界給予的全部壓力都爆發了。少年一下子慌了，他望向四周，發現許多路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少年只好拉著少女跑到了一家商場，讓售貨員隨便拿了一套最貴的，把少女推進了試衣間。過了一會兒，少女從試衣間里出來，剛想付錢就被少年阻止了，不用付錢，這是我爸的店。然後，少年又帶少女去了一家理髮店，洗掉了頭上殘餘的泡沫。

少女還是一心只想著學校的事：「今天又沒有上到課，看來我是沒有辦法高考了。」

少年看著此時的少女竟然有些於心不忍：「那個······別灰心嘛。高考什麼的就不要擔心了，你看我，我就沒打算參加高考，一個人可以到處玩兒，多好啊。而且，你和我不一樣，你都已經有工作了，名氣還這麼大，根本不用擔心下輩子的吃喝的。」

「你以為我跟你這種人一樣嗎？」

「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怎麼了？能開開心心的為自己而活，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比你們這些所謂的全能學生輕鬆多了。」

「剛剛你帶我去的那家店，可是現在最流行的品牌。你們家這麼有錢，你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我經歷過的事情是你可能一輩子都不用經歷的！我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花自己的錢買的，我的每一筆學費都是自己拼死拼活賺錢交的，我當然活的沒你輕鬆！紈絝子弟！」說完，少女再次頭也不會的走了。

這一次，少年沒有追上去，剛剛少女說的每一句話都刻在了少年心裡。

之後，少年竟然想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他把父母給的卡全都還了回去，竟然說要自己打工賺錢。而且上課的時候也開始認真聽課了，再也沒有逃過課。每一次在學校遇見少女都會去攔她的路，問她有沒有看到自己的變化，只有少女點頭他才會放行。後來，在少年的軟膜硬泡下，終於要來了少女的手機號。後來，他們的聯繫越來越頻繁，少年經常向其它高一的借筆記本，自己哪怕花上一整晚都要抄好了給少女送去，因為他想讓少女不那麼辛苦的既要工作又要學習。他也總是在少女放學后護送她回家，每次有人要欺負少女了，他也總是第一時間出現。欺負她的人都很畏懼少年的背景，也知道少年曾是整天混跡於社會的小混混，所以之後沒有誰再敢找少女麻煩了。雖然嘴上沒說，但少女感覺到了少年對她的情感有些變化。再後來，少女有點被打動了，但僅此而已。

在少年的保護下，少女平靜的度過了高中時期。

在少女成人禮前兩天，公司安排了一個長得跟少女相似的人，讓她進來某富豪的酒店房間，並讓人拍到了，公司還安排狗仔從窗外拍到了不雅照。照片很快在網路電視新聞上流傳開來，少女本來想給少年發簡訊解釋的，但卻先收到了少年的簡訊：其實你也是跟那些女人一樣的****吧，在我面前裝了三年的白蓮花啊！騙了我三年啊！

少女也懶得解釋了，她早就明白，友情什麼的，脆弱得很。

就這樣，少女的聲望被公司炒的越來越高，但還是以罵聲為主。少女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這幾天，終於到了成人禮的日子。那一晚，少女把虛偽的笑容展現給了全世界，留給自己的是冷漠到可怕的眼神。

少年給少女發了條信息，少女以為是他相信她了，可事實呢？少年發給她的是一張圖片附帶一句話。

圖片里，少年半裸著身子身下壓著一個****的女孩兒，照片里兩人噁心的笑著。

附帶的話：沒有以前的你，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好，這才是我本該擁有的生活。現在你可以放心的傍大款了。

少女終於忍不住落淚了，她發瘋似的把手機砸在了牆上，衝到了天台。她想自殺，絕對不是因為衝動，她這些年承受遠遠高過常人的幾十幾百倍，她欠了很多人，卻無力去償還。現在，連自己唯一的依靠都不在了，她真的累了。

就這樣她義無反顧的倒了下去，結束了自己僅僅18年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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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回憶結束了，孟婆湯的效果開始進入忘記的階段。孟婆好像有點明白了，前兩個男生是少女有愧於人，所以才不想忘記他們對自己的好，而最後一個，是少年少女兩人的互相折磨，兩人明明互相愛著對方，卻都沒有說出口，連解釋都不肯，以欺騙對方來進行報復，所以，少女最愛的那個其實是傷她最深的那個。

孟婆立刻奪過少女手中的碗，給少女吃了一顆藥丸，逼出了剛喝下去的孟婆湯。

「你······真的後悔嗎？」

「嗯。」少女邊咳嗽邊點頭回答，「可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我已經········」

「我給你機會。」

「什麼？「

「我給你重生的機會。因為我很羨慕你們人類能夠有這麼多的情感，也想知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作何抉擇。」

「怎麼可能？我已經死了。」

「我說可以就可以！我能夠讓你重生。畢竟你的生命太短暫了。」

「我還要再過以前的那種生活？那我寧願死去。」

「不，這一次你是重生。所以是你回到人間后要自己去尋找那三個你放不下的人。他們這一次可能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與你相遇，所以請做好準備吧。而他們是完全沒有前世的記憶的，性格也可能有很大的變化，千萬不能說你是重生體。」

「·····················」少女依舊不相信。

突然間，奈何橋上的光芒更加刺眼了，少女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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