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失庇護痛徹心扉 意境中受先祖傳承
林氏皇族死灰復燃,在日月城建立新政權。林昊晨修整法制,安定民心,國庫充盈,糧草足備,減免稅負,風調雨順,煥然一新。君皇愛戴百姓,百姓擁護新主,操練軍團,等待時機,剷除國賊。
歐陽婷的離去使得林鴻蕭條不少,但悲痛過程也使其成長了許多,心智有所成熟。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數月已過,自從那日被師姐痛罵,林鴻立誓有朝一日一定救回妻子,縱然面對神明,亦不懼怕。從悲痛中度日,用忙碌應對時光的流逝。
「幹什麼呢,都這麼晚了,還坐在這裡?」
由於思考問題和內心的惆悵,林鴻睡眠時間十分有限。平日一到夜深人靜時就喜歡一個人坐在城門樓上發獃。今天又是月圓之夜,依舊無法入睡,自然而然來到這裡,仰望夜空。臉上時而略帶笑意,時而眼中閃爍淚花。沒有人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高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為什麼哭泣。或許高興是因為自己拯救了父親,拯救了日月城。今天不止他一個人無法入睡,有一個人從背後偷偷跟著他,林傲童當他獃獃地望著月空的時候來到身邊。
「沒什麼,師姐。」
按理說無論是從林鴻認祖洪武做義父還是從林昊晨認林傲童當乾女兒來說,林鴻稱呼都不應該再是師姐,而是姐姐。可林鴻仍舊習慣性的稱林傲童師姐,對此二者彼此彼此,林傲童也習慣的稱林鴻為師弟。
林傲童微笑著問:「怎麼又失眠了?」
「師姐,我睡不著,腦袋很亂。」
「為什麼,還在想歐陽婷嗎?」
「恩,可想了又能夠怎麼樣!看不見,夠不著!」
林傲童用那雙大大的眼睛盯著林鴻:「我知道,你會永遠愛著歐陽婷,我何嘗不是,自從她走後心裡始終覺空落落的。」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走了,恥辱,這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恥辱。」
林傲童將手輕輕的搭在林鴻肩膀:「師弟,歐陽婷曾經和我說過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讓我替她好好照顧你,當時我還以為是玩笑話,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
林鴻看著師姐:「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從小到大都是!」
林傲童突然抱住林鴻:「師弟,我想替歐陽婷照顧你,可以嗎?」話說的十分溫柔且帶有濃厚的情感。
自從林鴻和歐陽婷真心相愛,林傲童就放棄了自己對林鴻的愛。可歐陽婷被抓事件之後,又從新喚起曾經的情。今天鼓足勇氣向心愛之人訴說。自己愛這個男人,又曾受過重託,更不想這個男人孤獨。林鴻什麼都明白,他不怪林傲童,知道姐姐一直愛著自己,而自己確實也虧欠這個女人太多。慢慢將雙手抱住林傲童:「師姐,我知道你的想法,能被你這樣好的女人的愛慕是我畢生的榮幸。」
「那你想讓我照顧你嗎?」
林鴻畢竟血氣方剛,被這麼美麗的女子緊緊抱著難免有些男人應該有的衝動:「你想怎麼照顧我?」
林傲童羞答答的回應:「怎麼樣都行,歐陽婷應該怎麼照顧你,我就怎麼照顧你。」
林鴻在林傲童臉上輕輕一吻:「如果我要你,你也同意嗎?」
林傲童輕聲的說了一個恩字,林鴻一把將其抱起,開始熱吻,林傲童在這方面毫無經驗,任憑擺弄。難免緊張,不過沒做任何的抵抗,因為她愛這個人,她願意。
「師姐,你真的願意做我的女人嗎?」
「我願意。」
林鴻腦中出現歐陽婷的模樣,彷彿聽見歐陽婷再說:你會永遠愛我嗎?這個聲音好像一盆冰水一樣撲滅了衝動的火焰:我在幹什麼?這麼做對得起歐陽婷嗎?對得起師姐嗎?我這分明是思念歐陽婷在師姐身上發洩慾望。想到這裡,推開林傲童:「師姐,對不起,我不能這麼做。」
林傲童落淚:「這是我自願的,不怪你。」
林鴻知道自己又一次傷害了這個女人,可怎麼辦,繼續將更加對這個女人不公平,傷害更加大:「師姐,很晚了,回去睡吧?」
林傲童瞪著林鴻:「都這樣了,你讓我回去,師弟,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我愛你,我願意讓你把我當成歐陽婷還不行嗎?」
這一席話說的林鴻啞口無言:「師姐,對不起,我不能這樣,對你不公平,對不起。」
林傲童的淚水在眼圈打轉:「好吧,本以為我得不到你的心可以能夠得到你的人,我錯了,但我想說,我永遠都愛你,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男人。」說完離去。
看著傷心的背影,林鴻悔恨自己的衝動,再一次傷害了這個本不應該傷害的女人。走出幾步林傲童停下腳步,回頭時淚水中帶有微笑的說了句:「今晚的事我會記住的,你把我當做你的女人的時候是我最美好的回憶。」說完真的走了,沒再回頭。
:是啊,這是美好的回憶,其實我也多麼想把你當成我的女人,可對你太不公平,這輩子欠你的如果還不上,下輩子我一定還你,師姐。
此刻的林鴻心中多少有了些對林傲童那方面的情誼,被深深壓在心底,被歐陽婷的愛完全籠罩著,萌芽生髮,而未成長。
走在寂靜的大街,身影孤獨,本來可以和心愛之人雙宿雙飛,卻落得如今局面,悲傷,幽怨充斥在這個僅有二十四歲的男人心頭。他需要背負的責任太多,為自己,為親人,為朋友,更為愛人,還有千千萬萬的天行臣民。
不知不覺間感覺到一股氣息正在向自己靠近,而且不是人族的氣息。立刻提高警惕,打開天眼環視四周,一鬼神映入眼帘,且似曾相識。
靈界大陸與凡界不同。凡界鬼神為傳說,存在與否無從考察,沒人親眼相見,即使有人稱自己見過,可信度也不高。但在靈界,鬼神真的存在,而且有很多生活在人族世界,有點修為的人都能夠相見,相比於凡界不再神秘。
:為什麼鬼神能夠進入日月城?還可以來到自己的面前,難道守衛兵將沒有發現,難道這個鬼神不怕死嗎?
「你是誰,為什麼來到這裡,不知道我的厲害嗎?」
鬼神行禮:「請皇子殿下不要敵視,我是囚渾,是薛判官鬼將,我奉判官之命前來見殿下。」
鬼神的話不可信,林鴻依然提高警惕:「薛判官找我何事?」
鬼神道:「判官大人邀請殿下前去陰間一行,有要事相商。」
鬼神的話讓林鴻起了疑心:判官請我幹什麼,難道是為了判官筆一事?二十年之約還遠遠未到,難道著急了嗎!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不知薛判大人找我何事?」
鬼神似乎看穿林鴻的心思:「殿下不要誤會,大人找您不是為判官筆的事,而是另有原因。還請跟隨在下前去,大人還托我告訴你,保證不會有危險,如果不去,後悔一生。」
林鴻心裡暗罵:後悔個屁,老子沒事去陰間幹什麼?連點陽光都沒有。
「恕我直言,我與判官大人算不上朋友,除判官筆的事情,沒有任何瓜葛?所以實在沒有必要答應你。」
「,難道殿下不想知道不去會後悔為何嗎?」
「到底什麼事,說,不說你也回不去了。」
鬼神轉身離去,背對林鴻:「判官大人說了,倘若殿下執意不去,也不能勉強,關於何事,恕我無可奉告。」
究竟為何事相邀?勾起林鴻的好奇心,叫住鬼神:「等等,別用激將法,我不吃這一套,不說清楚我是不會去的。」
鬼神停住腳步:「實話告訴殿下,判官大人也是無奈之舉,你必須此刻與我前去,不然恐怕來不及了。」
林鴻有些惱怒:「你把話說清楚點,到底什麼事,能讓我把日月城的安危放在一邊。」
「殿下去后便知。」
日月神劍出鞘!
「再不說出實情,不但我不能隨你前去,你也回不去了。說!」
鬼神心生怵意:「殿下休要動怒,我說,是一個殘魂通過判官大人想要見你。」
「是誰?再跟老子墨跡我就打的你魂飛魄散,讓你連殘魂都留不下。」
林鴻很久沒自稱老子了,身為皇位繼承人後更是文明許多,時刻注意影響,言談舉止盡顯優雅。今天又自稱老子,怒火所至,皆因鬼神。然而當鬼神說出一個名字后,心中怒氣蕩然無存,同時也答應了此次陰界之行?鬼神說出三個字林興易。這個名字對於林鴻來說太熟悉,名字的主人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沒有見過這個人,但從小到大每天都聽父親講述這個人的輝煌與威嚴,這人是他曾經仰望的對象,也是奮鬥的目標。正因為這個人的突然離去,帝國才會動亂不堪。沒錯這個人就是天行帝國前任君皇,林昊晨的父親,林鴻的祖父,林興易。
林鴻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今天如果不去,可能會錯過一件天大的秘密。去,有可能會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麼過往,祖父到底因為什麼毀滅,從而解開多年來的疑問。
「好吧,等我回府囑咐一聲,隨你前去。」
林昊晨得知消息驚訝萬分,沒想到自己的父親還有一絲殘魂留在世間,他曾苦苦尋找,皆無消息。眾所周知,修為越高的人死後魂魄留下的希望會越小。因為此等人一旦去世,不是戰死就是修鍊出問題,無論哪種身體同樣承受巨大的衝擊,這種衝擊足以摧毀靈魂。林昊晨好聲叮囑林鴻務必小心,代表自己問候父親。林鴻離開前做出妥善安排,秘密安插陸星河與慕雲東各領五千軍團護衛皇宮安全。
次日,日月城輪轉依舊,各有所忙。林鴻和鬼神穿越陰陽門來到陰界大地。再次踏入這篇土地,陰冷之氣依舊濃厚。
:老子是真心不想來!沒辦法,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不在乎這一件。
一巨型妖獸之魂等在陰陽門,是判官為林鴻特意準備的坐騎,有巨型妖獸之魂陀乘,不出半日,即可到達薛判的鬼城。巨型妖魂速度很快,很穩。一路走來沒有一絲的耽擱,鬼城出現面前。林鴻做夢都沒有想到能在活著的情況下進入鬼城。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陰界,卻是第一次進入鬼城,上次薛判邀請,因為種種原因沒有進入。
「誒呀!冷兄弟,多年不見,一向可好?哦不對!現在應該尊稱叫皇子殿下才對。」
薛判笑意滿面迎接,出奇的熱情。
林鴻道:「晚輩見過薛判大人,不知大人喚我來有何事?」
薛判說:「難道無事就不能請你來敘敘嗎?先進殿再說。」
:謊話連篇,老子和你有什麼舊可敘的。
一人一鬼進入主殿,分別落座,看著眼前的景象,林鴻很想笑:老子一個大活人居然來到陰界判官審案大堂。環顧四周,在場的除自己外全是鬼魂。背後發涼
薛判開門見山,道:「殿下,這次找你來有兩件事情相商,不知你想先聽哪一件?」
:果然有事,還兩件?不因為上次老子欠你人情和鬼神所說的事情我才不來這種鬼地方呢!
林鴻道:「那就請大人先說能讓我後悔的事情吧!」
薛判揮手:「好!把人請出來。」
片刻,一位身著帝服的鬼魂被鬼兵引領過來,確切的說應該是個殘魂,看樣子隨時有消散的可能。見到殘魂林鴻心裡為之一震,因為此人正是林興易的殘魂。雖然不曾相見,仍一眼認出,絕不會有錯。此殘魂不僅相貌和自己非常相像,還給自己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林鴻佯裝不識,問:「大人,這是何意啊?」
薛判道:「請殿下好好看看。」
殘魂主動開口:「鴻兒,我是你的祖父,天行上代君皇林興易。」
林鴻忙跪行禮:「孫兒參見祖父。」
殘魂表現出來的帝王之氣絲毫不弱。那種傲世的眼神和如身處雲端的威嚴林鴻從未見過,連當年南竺的端木傲也不曾擁有。林鴻連磕三次頭:「這是孫兒替父親行的禮。」
林興易目光慈祥:「好好,果然是我林家的後人,我的好孫子。祖父殘魂知軀支撐不了多久,不要耽擱時間,孫兒,好生聽我訴說。」
「是,孫兒知道!」
接下來林興易講述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果然不出林鴻所料,當年之事的確事出有因,林興易訴說期間,林鴻靜靜地聆聽,沒插一言,因為祖父每說一句話都會加快自己毀滅的時間。
話說當年林興易是因為修鍊急功心切而導致走火入魔,身心俱損。當時靈魂並沒有受到毀滅般的衝擊,可謂不幸中的萬幸,只要靈魂還在憑藉修為在一天之內找到新的身體,復活並不是難事。然而意外發生,失去身體只剩下靈魂的林興易遭受到最信任之人的攻擊,這個人正是葉心。當時葉心奉命為君皇護法,發現林興易身碎魂出時沒有相助反而將靈魂抹殺。魂體不是葉心的對手,就這樣徹底失去復活的機會。也許是蒼天有眼,葉心並沒有抹殺乾淨,林興易一絲殘魂落入陰界。恰巧被外出巡遊的薛判遇見,薛判見他是帝王之魂將其救回,由於受傷太重,這絲殘魂始終處於昏迷狀態。經過多年的恢復,數日前方才蘇醒,薛判將昏迷期間人間發生的事件告訴了他。得知林氏復國,林興易請求薛判將孫兒帶到陰間,當面交代事宜。
判官不本願意插手人間的事,奈何他所管轄的領地最近被鬼藤所擾,無數鬼將戰死,失去判官筆,自己沒有辦法解決。林興易的請求給了啟發,鬼神辦不到的事情,或許人族可以能辦到,而林鴻顯然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於是答應請求,派手下的三大的鬼將之一的囚渾將林鴻引來。
得知來龍去脈,林鴻對此次陰界之行即開心又擔憂,更多的是憤怒,大罵:「葉心,你個畜生,殺我先人,屠我宗族,傷我百姓,老子不把你碎屍萬段是不為人。」過了好一會才平復心情。林鴻很開心見到祖父,圓了兒時夢想。擔憂的為連判官都無法阻止的事情,自己能辦的到嗎?又該如何應對?
「不知祖父召孫兒前來所謂何事?」
林興易望著門外一望無邊的陰界大地說:「孫兒,我被最信任的人所害,不己丟了性命,還被奪走了天下,我真是愧對林氏列祖列宗。既然老天憐憫,我的殘魂存留下來,我要報此仇,奈何本身無能為力。林家的功法不能失傳,你們父子光復帝國的時候,讓我看到了希望,把你找來的原因是要你繼承我們林氏的榮耀,接受傳承。」
「孫兒不敢,皇家功法只有君皇可以修鍊。」
林鴻回答的是實情。只有歷代天行君皇才有資格修鍊此功法,修成后修為暴漲,第一代君皇林雲天因為悟出其中精髓在那個動蕩的年代推翻了原有的統治,創立了天行帝國。
林興易道:「鴻兒,不必多說,你的父親已經斷了修鍊之根,再無法修鍊宗族之法,現在你是唯一的繼承人,不可推託,我相信你能能剿除叛逆。想知道日月神劍來歷如何嗎?」
日月神劍,林氏皇族傳承之劍,關於其來歷如何不僅林鴻一無所知,連父親林昊晨也是不知所以。在林興易的回憶中,這件壓在心中多年的疑問終於浮出水面。
上古年間,諸神大戰,天地萬物皆無生存保障,世界近乎毀滅的邊緣。
一日,
兩位世間主宰的對戰引起天塌地陷,海嘯山崩。見事態嚴重,主宰雙雙收手,大戰已致使大地損壞,天空暗淡,在一處已被打爛的群山環繞主峰處,從千丈深淵噴發出一塊巨石,這塊巨石在地底深處無數的歲月里吸收天地間最為純凈的靈氣,產生自主意識。出世時,正好日月同在,日月之力被其稀釋。又過百年,新的王者取代舊日統治。曾經主宰身損之時,屬於他的神器之魂選擇依附於靈石之內。強者們皆想據為己有,以此成就霸業。經過數年搶奪,易主,最後這塊巨石被帶到現在日月城所在的位置,消失不見。
也許是命運的安排,也許是命中的註定。林家祖先在數十萬年之後的一天無意中發現,挖掘而出,此時的巨石已經沒有當初的靈智。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無人得知。林氏祖先將它帶回,經過十餘年的研究和打造,煉製成了一把寶劍,一把可以開天闢地的寶劍,取名叫做日月神劍。
「咳,咳,咳。」
林興易咳嗽幾聲,短暫停止後繼續介紹:神劍出世的時候,掩映出了它的過去,林氏祖先由此得知其來歷,從此以後代代口口相傳至今。煉劍的這位祖先正是天行開國君主林雲天。在之後的幾十年裡,林雲天手提神劍大殺四方創立帝國,可仍未與神劍神識合一,確立真正的主僕關係。神劍曾短暫開啟靈智,言:唯有林家血脈才能運用以此報恩,重回日月城時,才是真正主人誕生之日。」
林鴻不解,這本是林氏的帝王之劍,如今為何會傳到自己的手中?
林興易道:「歷代君皇本以為這只是傳說,直到二十幾年前的一個晚上,這句流傳幾千年的話變成現實。當時我正在修鍊,一直平淡無奇的日月神劍突然從手中脫出,劃出一道神光飛回日月城,由此我感覺到祖輩的遺訓可能是真的。經過調查才知道是鴻兒你來到了這個世界。你出生的異象和神劍的回歸讓我感覺到天地間從此可能會發生不可預知的事情。對此我沒有阻止,因為你是我的孫兒。我把神劍交給你的父親掌管。既然這是歷史的宿命,那就讓它到來吧!今日招鴻兒前來,一為讓代代相傳的秘密傳承下去,二是幫助孫兒更進一步輝煌。」
祖父的話令林鴻即驚嘆又悲傷:原來當初祖父什麼都知道,卻沒有殺害自己。當時如果殺了自己不但可以阻止世界巨變,還可以拿回日月神劍,然而祖父並沒有那麼做。或許當初祖父心裡的壓力比現在的自己還要重,如果將來世界因此動蕩,祖父罪孽當屬首位,因為是他的一時仁慈導致本可以阻止的滄桑巨變。
林鴻再拜:「孫兒多謝祖父的教誨,我一定會保護人族,所有想傷害我族者都將是我的敵人。」
林興易的魂體有些顫抖,微笑著輕輕的撫摸林鴻的頭,道:「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放心了。」
此時薛判插話,道:「皇子,這次請你來一是完成陛下未盡的心愿,另外本官還有一事相求。」
「判官大人有事盡可吩咐,在下能辦的一定辦。」
「那我就先謝過了。」
薛判將領地內的鬼藤之事講述。林鴻其實早就猜到,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薛判之神,無利而不為之徒,今日必有目的。
「大人真會開玩笑,連您都無法擺平,以我的本領又能如何?」
對於鬼藤林鴻知曉一二,此物為陰間專有,靠吸收陰魂和陰氣為生,小的鬼藤倒也無妨,很容易清除消滅,可一旦長大,陰兵陰將根本無法靠近。即使是薛判這樣的大人物也會因為相生相剋的規則對鬼藤束手無策。
「殿下畢竟是人族,鬼藤對您無法剋制。」
:什麼?這不是拿老子當試驗品呢嗎?你個老狐狸。
這句話聽在林鴻的耳中等同於放屁,就算自己不受鬼藤克制,也不可能是鬼藤的對手。但還無法拒絕,薛判現在客氣,不代表一直會客氣,祖父以及自身性命隨時被他掌控。
「判官大人,這件事,我知道我必須答應,一是我的確欠您的人情,二是多謝您這幾年對祖父的照顧,可以這麼說,沒有您,今天我不可能見到祖父。」
薛判面露笑意,林鴻話風一轉:「可是憑藉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很難達到目的。我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
薛判無利而不為,林鴻更是如此,你敢趁機求我做事,我也不能給你白出力。得撈到點好處,這是優點和多年以來的習慣。
薛判大笑:「好,我喜歡殿下這種性格,有什麼就說什麼,儘管開口。」
「不,大人不要誤會,我只是需要你的幫助。」
薛判手中多出一面白色旗幟,旗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未知文字:「本官贈你一樣法寶。」
「這是什麼?」
「此乃滅魂旗,對陰魂陰氣有克制力。鬼藤吸收了大量的陰兵之力,它不但能剋制我們鬼族,還能催動陰魂之力發動攻擊。你手握此旗便可高枕無憂,至於鬼藤其它的攻擊手段我即愛莫能助,不然也不會請殿下前來幫忙。」
林鴻接過滅魂旗收進夢幻空間,轉身向祖父行禮告退。林興易不舍:「鴻兒,祖父等你回來。」
「報,鬼藤再次移動,又有數百陰魂被吸收,現在距離判官大殿只有十餘里,請大人快快定奪。」一名陰兵焦急的進來稟告。
形勢千鈞一髮,薛判所統領的地界受極大的威脅,聽了陰兵的稟告林鴻的第一反應是虧了,價碼低了。第二反應是:是不是抓住這個機會可以再多向薛判要求些什麼,如果自己現在提出要求,薛判一定會答應。此時是見行起價的好時機。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要挾判官不是明智的選擇,即使成功的幫助判官渡過難關,將來自己回到陽間到無妨,祖父怎麼辦?
薛判焦急:「還請殿下助我。」
林鴻道:「好,那就讓我會會這個黃泉忘川之物。」
由囚渾的指引來到城外,囚渾因為懼怕當即返回,留下林鴻孤身一人。
鬼城之外一望數里,沒有任何陰魂鬼將,鬼氣卻猶如衝天之勢,十里之外,一棵蔓藤似的植物正在向鬼城靠近,四周的鬼氣不停被吸收吞噬。目測此物數十丈高,十餘丈寬,數根藤條拍打陰間大地,每拍打一下,好似地震一般。鬼將紛紛躲避回城,不敢露面。鬼藤是他們心中的噩夢,包括薛判在內亦是如此。
林鴻反其道而行之,靠近鬼藤,每根藤桿上彷彿都有屬於自己的頭顱,發出可怕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勾陳祥和氣息與其形成鮮明對比。
「人族,怎麼會有人族?」
鬼藤人言說明其已靈智大開,所做的每件事都有事先的考慮絕不是渾干。
面對這樣強勁的對手,林鴻的宗旨是能不打盡量不打。戰勝這樣的對手困難風險實在太大。
「不錯,我是人族,是判官大人的代表,來與你講和的。」
「談判,有什麼可談的,判官我都不怕,還會怕你個人族,既然來了就受死吧!」
一根碩大帶有陰氣的藤桿拍打而來。束手就擒不可,奮力反擊才是正道,殊死一搏是林鴻的本性。星芒以飛翔躲避,藤桿敲打在地面上捲起的氣浪威力猶在,林鴻召喚武皇盾應對。
「混賬,說打就打,老子是好欺負的嗎?」
林鴻手提日月神劍劈砍尚未回收的鬼藤軀幹,鬼藤怒喊一聲,藤桿僅微微的破了一個口子,結實的程度不言而喻。
「好,知道疼就行,一會讓你更疼。」
林鴻朝著鬼藤飛去,斬天術第一式至第三式接連調用,目標鬼藤主幹。在星芒力量幫襯下,砍斷樹根樹藤。
「嗷」
慘叫一聲鬼藤快速向後退去。林鴻不做追擊,落回地面,觀察鬼藤一舉一動。
被擊傷的鬼藤暴怒,四周的陰氣如洪水般被吸收,連林鴻自己的魂體都感知到極強的吸力。看來薛判和鬼兵說的是實情,魂體根本抵擋不住這樣的吞噬。
吸收靈魂不成,拍打而進。大量鬼氣殺來,力量堪比判官。薛判賦予的滅魂旗正是用武之地。在滅魂旗的揮舞中,效果明顯,萬物相生相剋。鬼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滅魂旗的威力很強,尤其是面對陰魂之氣時更強。能夠將鬼氣瞬間分解打散。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鬼氣陰魂都能剋制,像薛判這種強大的鬼神釋放出的力量就很難抵擋。鬼藤的真正實力其實不及薛判,只不過它具有與生俱來的本能,對鬼魂的吸收之力。和滅魂旗一樣屬於鬼魂的剋星,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陰氣滅魂旗可以清除,本體的進攻則再無辦法。鬼藤近身而戰,數根藤桿朝林鴻打來。
林鴻收回滅魂旗,武皇盾加持最大,天眼開,一道道七色神光連續閃耀,一根接一根的藤桿被打落。鬼藤攻擊暫緩,林鴻後退,天眼的使用耗費靈元,時間不能長久。
:這樣不行,一會不被打死也得累死,老子可不能死在在這。
林鴻慌亂,鬼藤實在太厲害。至此不得不動用自己的底牌,這張底牌曾經無數次救了自己的性命。這次林鴻仍舊堅信這張底牌可以搭救自己,在這張底牌無所不能,猶如站在世界最高峰的強者傲視天下一切的存在。這張底牌的名字叫做毀滅之神,布拉奇。
一道七色神光阻止鬼藤進攻路數,獲得短暫的調整時間,大喊:「布拉奇給老子出來。」
危難時刻布拉奇再次成為救命稻草。龍吟之聲又一次響徹在陰間大地,這下大地顫抖的更加厲害,連身在十里開外觀戰的薛判都感覺到了恐懼。
薛判對林興易說:「你的孫子身上有太多的神秘,前途不可限量,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幫手助陣,天下間能與之爭鬥的沒有幾個人啦!」
林興易沒有接薛判的話茬,目不轉睛地看向遠方,此時自己的孫子正在浴血奮戰,與鬼藤以命相拼,作為祖父的他擔心在所難免。況且林鴻是他乃至整個家族唯一的希望。
布拉奇的毀滅之力將鬼藤震退,鬼藤停止攻擊,從布拉奇身上感覺到可怕。鬼藤是陰魂氣息,實力雖強,卻遠不及布拉奇的毀滅氣息,毀滅的氣息是天下間最為可怕的氣息,最令人膽寒的氣息,當屬世界之巔。
林鴻,星芒,布拉奇,三者聯手,則不懼鬼藤。其實林鴻還有一個幫手,那便是蚩尤,不過此次戰鬥並沒有召喚其出戰的意思。原因很簡單,蚩尤也是鬼神,和薛判一樣無法抵抗鬼藤的剋制,召之無用。
林鴻再道,聲音提高:「布拉奇給老子滅了它。」
布拉奇毀滅氣息連續吐納,鬼藤反抗,鬼氣環繞於藤桿一次又一次以消散破壞布拉奇的攻擊。讓布拉奇單獨作戰從來就不是林鴻的風格,並肩而戰才是正確的選擇,一起消滅敵人,快感倍增。調動自己與星芒的力量趁布拉奇與鬼藤大戰時飛快的沿著數根藤桿的縫隙來到鬼藤主幹面前,勉強祭出自己最強的一擊~斬天術第五式:
斬天可使天者裂,劈地可使地者亡!
鬼藤被布拉奇纏住無暇阻止,主幹被劈中,疼痛瞬間襲饒主體,傾泄大量鬼氣,將林鴻震飛。鬼藤傷的很重,傷了命脈。
此次對決后,林鴻靈元空虛,斬天術第五式第一次運用,又被鬼氣震傷,幸好有星芒的保護。
「布拉奇,別給它機會,快點滅了它。」
「別跟老子墨跡,我比你清楚。」
布拉奇鄙視一眼,朝逃跑的鬼藤追了過去。受傷的鬼藤不願再戰,選擇逃避。布拉奇從來就沒有放過對手的習慣幾個呼吸追上慌亂的鬼藤,毀滅的氣息不停吐納。鬼藤恐懼不敢正面對敵。顯然這不是實力上的差距,是先天身份的壓制。
這麼多年布拉奇戰勝過無數的敵人,其中有很多實力都在布拉奇之上,但是這些人都敗了,敗在了自己的恐懼。今天的鬼藤也一樣,受傷后根本不敢接戰,藤桿一根接一根的被毀滅的氣息打斷,雖然有再生的能力,可毀滅的速度遠遠超過恢復的時間。半個時辰,勝負已分。一邊是膽戰心驚的鬼藤,一邊是傲視天下的布拉奇,一邊是陰魂之氣,一邊是毀滅之力。結局很明朗,經過一番大戰鬼藤被打的只剩主幹尚有存留,其餘盡皆破碎。在布拉奇威嚴且高傲的神情注視下求饒:「別殺我,我也是被逼的。」
布拉奇此時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身上的數道傷口說明了一切,實力更是打了不小的折扣。不同的是,此時的布拉奇能夠消滅鬼藤,而鬼藤無法消滅布拉奇,這就是主動權。面對著對手的求饒,布拉奇從來不願聽這些無用的話語,當即要釋放毀滅之力。
「等一下」
林鴻制止,走到布拉奇身邊,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鬼藤,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鬼藤沒有了開戰之前的霸道,語氣卑恭:「尊敬的人族閣下,我為對您的冒犯感到自責,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
林鴻還是沒說話,表情更加冷酷的看著鬼藤。鬼藤繼續說:「真的,我被別人利的,實屬無奈。」
林鴻手提日月神劍怒嚇:「繼續,不然現在就讓你消亡。」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鬼藤害怕了,這個人族似乎比布拉奇更可怕,說出了原委:大約是在一年前,原本生長在忘川河源頭黃泉之地的鬼藤一如既往的沉睡,一件事讓它的生活不再平靜。藤心不知道什麼時候為什麼而丟失,被令一種東西所替換。鬼藤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陰魂鬼族根本不可能靠近自己,見到自己躲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敢偷藤心?答案很快被揭曉,陰間八大鬼王之一的赤木鬼王在幾日後找到鬼藤,毫不避諱的告訴藤心是自己所拿。
對於這樣的羞辱,一向以鬼魂陰氣為食的鬼藤當然會憤怒,卻沒有辦法報復。首先藤心的丟失實力大打折扣,其次藤心掌握在赤木鬼王手中,換句話說,鬼藤的命脈此時已被被赤木鬼王控制。
鬼藤言而無盡,似乎內心在糾結。
對待敵人友好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林鴻道:「你在說謊,鬼藤陰間不止你一個,為什麼鬼王會單單盯上你,還有他是怎麼偷的藤心?」
鬼藤滿臉委屈:「尊敬的人族閣下,我真的沒說謊,也沒有必要欺騙您。赤木鬼王偷走我的藤心是因為招來人族幫忙,我對鬼魂有克制之力,可對人族沒有!不然怎麼會敗在您的手裡?至於他為什麼會找我,是因為赤木鬼王領地毗鄰黃泉地又距離忘川河不遠,方圓萬里只有我這一棵鬼藤具有這樣的實力。眾所周知,鬼王受陰間管制,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基本不願意去其它的鬼王領地或者判官管轄之地。萬一暴露,會受到制裁,我是唯一的選擇。」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說的再清楚點。」
「句句屬實,赤木鬼王盯上我十年有餘,這次抓住機會趁我熟睡之時從陽間找來人族盜走了藤心。」
林鴻將信將疑:「赤木鬼王的目的為何?」
鬼藤不敢再有任何的隱瞞,它想活命:「赤木命令我襲擊薛判的領地,將薛判打傷,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判官,否則捏碎藤心,讓我枯萎,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祈求您放我一馬。我可以發誓,從此以後永遠呆在黃泉之地,不離忘川河。」
「該說的都說了嗎?」
「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求您放過我吧!」
林鴻離去,轉身時給布拉奇使了個眼色,布拉奇心領神會釋放毀滅氣息將鬼藤包圍,剛才不可一世的鬼藤原地消失,走向滅亡。林鴻不是非要趕盡殺絕,而是鬼藤不得不殺。首先死在鬼藤手中的陰魂實在太多,無數可以從新投胎做人的魂魄因為它失去從反陽間的機會。
孽已深,則必死。
其次自己要給薛判一個交代,也是給自己的那顆正義之心一個交代。還有一點鬼藤必須除掉的理由,它根本不可能說到做到,回到黃泉之地永遠不出來,藤心此刻依然握在赤木鬼王手中,倘若再次要挾,鬼藤必然就範。
回城路上林鴻思索著鬼藤的話:赤木鬼王,難道它的膽子真那麼大,竟然敢挑戰判官,還有真的有人族幫助於他嗎?自己對陰界的情況不太了解,看來一會見到薛判得好好問問。
帶著勝利的喜悅回到判官大殿,一路上所有的陰兵鬼將都在歡呼,慶祝。他們安全了,林鴻拯救了他們,拯救了鬼城,原本一些討厭人族的鬼神主動向林鴻表示感謝。最高興的當屬薛判官,抓住林鴻的手不停地表示謝意。鬼藤的覆滅使他可以繼續留在這裡擔任至高無上的掌控者,如果不是林鴻的幫忙,結局可能不僅僅是失去判官的位置,赤木成功取代之後會放過他嗎?
此戰獲勝林鴻對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之理有了更深的理解與體會,實力並非靈元能夠完全左右。就好比薛判,單憑實力遠勝於鬼藤,卻因為相剋之規則不敢面對。再者滅魂旗之威力也體現這方面的關鍵,面對鬼魂陰氣,滅魂旗幾乎無所不能,但面對人,妖獸等生靈則毫無用武之地。天下間還有很多林鴻不曾了解的是是非非,等著他去探索,感悟。
林鴻取出滅魂旗還給薛判,任務完成,留之無理。其實按照本意不想歸還,有滅魂旗在手,以後無論在哪裡,陰魂鬼怪再無懼怕。薛判自然明白林鴻心意,笑了笑用手推了推,示意不接受。稱把滅魂旗當做禮物送給林鴻以表謝意。林鴻也沒客氣,將滅魂旗收回夢幻空間。
薛判道:「殿下果然和本官有緣,性格也挺相似。」
林鴻以微笑還之:「不知大人所說何事?」
薛判回答了一個字:「貪」。
「呵呵,彼此彼此!」
林鴻不避諱,承認自己的個性,在一個同樣貪婪之人的面前沒有必要隱瞞。問道:「大人,赤木鬼王是誰?剛才鬼藤說這一切是否為真?」
薛判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鬼將退出殿外:「其實從鬼藤出現,本官就懷疑是有人在搗亂,不然這麼強大的鬼藤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我的領地,可我沒有想到會是赤木。」
林鴻沒有插言,靜靜的聆聽。薛判繼續說:「赤木鬼王是八大鬼王中的強者,半神大能,比秋水強上幾個級別,實力接近判官。我能收復秋水,不能收復赤木,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什麼意思。」
「看來連大人都對他有所忌憚。」
薛判凝視遠方:「忌憚談不上,如果我有判官筆在手,別說他一個赤木,就是十個赤木也不在話下。可惜我的判官筆丟失,衝突雖不會敗,但取勝難亦。」
「大人和赤木看來關係緊密?」
薛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是啊!我很失望,幾千年前,我和赤木關係非常好,為此還結拜為兄弟。沒想到赤木的野心這麼大,居然想趁判官筆丟失篡奪我的判官之位。」
「判官筆那麼厲害嗎?我只知道判官筆能夠判陰陽。」
「當然,判官筆乃我陰世皇朝鬼皇陛下授予,只有十隻,不僅能夠判人之生死和轉世輪迴。還能夠使陰魂聞之膽寒,比滅魂旗強上千萬倍。即使是我們這些判官都無法面對。不過還好,當年鬼皇陛下設了禁術,判官筆無法傷害判官。不然別說赤木,判官之間也會爭鬥不休。」
林鴻暗道:判官筆再厲害又能怎麼樣?老子是活人,陽壽未盡。問:「那大人打算怎麼辦?」
對此薛判顯然不願意多說什麼,林鴻沒有再問。第一:薛判有難言之隱,再問無理,第二:自己不想插手陰界的事,這是死人的事,跟自己這個大活人沒有任何關係。
寒蟬幾句林鴻離開大殿,臨出門時看到薛判唉聲嘆氣一直在搖頭。踏出門口,受祖父傳喚,在鬼城一間偏殿內,再見林興易。
「鴻兒,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傳授你林氏皇族秘法。」
「孫兒領命。」
林氏祖傳的功法名喚弘輝,修鍊此法有個硬性要求,必須是林氏純凈血脈。神功練成無論發動任何攻擊,靈元將大大儉省,只要曾經所需的十分之一,所以天行歷代國主都以戰鬥力持久為名。這對修鍊者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尤其是林鴻,因為天眼和斬天術對靈元消耗過於巨大,往往在戰鬥中賭命,如果弘輝秘法修鍊成功,耗損靈元方面則不必如此費力。
弘輝秘法練成之時,靈元之力自然有所增長,至於提高多少因人而異,修鍊過程中危險重重,最嚴重的就像林興易一樣肉身被毀,或者和林鴻的大伯下場相同,走火入魔,無法挽回爆裂而死。
幾千年來,最成功者當屬天行第一代君皇林雲天。弘輝練成修為直抵半神,至於林鴻能提高多少暫且還是個未知數。林鴻堅信自己能夠成功,這份信心絕非空穴來風,身體經過靈泉洗禮,和常人不同,再者體內靈元無限。林興易講解利與弊,林鴻給出肯定答覆,為了自己,為了親人,為了天行臣民,為了國恨家仇:我練。
自從得知國家被滅,家人遇害,林鴻知道自己再沒有回頭路。想要完成心中願望必須抓住每一次機會。強者需要挑戰才能成功,光憑修鍊,就算百年之後也不一定是仇人葉心的對手,又何談報仇雪恨?
林鴻閉目而坐,遵從祖父所傳口訣,調動靈元,林興易的殘魂進入身體,與靈元融合。
「祖父,您幹什麼?」
「鴻兒,弘輝之秘法必須由上代修鍊者付出自己靈魂的一部分才能開啟修鍊之門,祖父我只剩下一道殘魂,從此以後我將不復存在。」
林興易的意思很明顯,用自己的命傳授弘輝之法。
「不要,孫兒不練了,您快出來,孫兒不想您死。」
「傻孩子,祖父早已死亡,留下這道殘魂又有何用,你記住,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成功。永別了,我的後人。」
聲音消失,代表上著林興易不復存在,林鴻含淚送別:「您放心,我一定成功,為您報仇。」
心痛,面對著無法挽回的事實無能為力,只有成功才是對祖父最好的回報。通過殘魂化作的修鍊法門慢慢湧入腦海中,不對,應該是深深的印在了腦海深處。
為能更好修鍊,林鴻讓薛判給自己安排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僻靜之所專心修鍊。薛判保證這個地方永遠不會被打擾,因為此地有一個陰魂厲鬼聽之聞風喪膽的名字,十八層地獄。
來到真正的地獄,林鴻終於看到了可怕的景象。在這裡無數的陰魂經受想象不到的懲罰,有的被烈火永遠的燃燒,感受著那份痛苦。有的被強行灌入骯髒的污水,直到肚子被撐破,再重複循環。有的在挨著皮鞭抽打,疼痛嚎叫不停。總之各種刑法歷歷在目,要多殘忍有多殘忍。
林鴻驚嘆一句:「與其這樣,還不如魂飛魄散!省得遭受這份罪懲。」
薛判冷笑:「呵呵,這就是人鬼的不同,殿下,你現在是活人當然會這麼想,鬼魂的想法你不懂。」
「為什麼?」
「這就好比活人對死亡的恐懼,同樣陰魂對魂飛魄散也是如此,他們寧願接受這樣的懲罰,也不願意魂飛魄散,因為他們恐懼魂飛魄散的後果。」
林鴻當然知道是什麼後果,這件事布拉奇曾經說過,魂飛魄散後會去往那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漆黑一片,孤獨永遠。看來無論是人還是鬼,孤獨永遠無法承受,何況是永遠沒有盡頭的孤獨。這些生前犯下天理不容罪行的鬼魂寧願這樣在痛苦中度日,也不願意去面對那份孤獨與寂寞。畢竟現在承受的懲罰終究會有完結的一天。而那種孤獨卻沒有時間的定義。說終生都不能詮釋它的含義,因為在那個世界中,孤獨的靈魂沒有死亡的那一刻,沒有解脫的那一天。
來到最後一層,林鴻心裡更是一驚:怎麼把老子安排這來了,我還能回去不?布拉奇通過神識傳遞沒事,不行老子毀了這裡,林鴻才因此安心,鬱悶,自己一個堂堂的大活人居然來到十八層地獄的最後一層,這到底是什麼節奏啊?
耽誤時間萬萬不可,尤其是身兼重擔的林鴻。送走薛判立刻按照祖父的方法運用修鍊大法,直到此時才發現其中的奧妙。不知不覺被帶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空間,這裡好似陰界大地,又好似陽間世界,既陌生又熟悉,清醒而迷茫。
「我的後人,真高興你能來到弘輝世界,我是這裡的主宰,也是你的祖先,林雲天。」
一鏗鏘有力的聲音從這片世界中傳音而來。
「您是林雲天?不可能,幾千年前您不是已經走了嗎?」
「是的,當初我的確身損,可我並沒有消亡,而是將自己禁錮在這片世界之中,為後世子孫傳承我的一切。孩子,你需要通過我的考驗,才能修鍊成弘輝,你願意接受嗎?」
「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空手回去,不知我會接受什麼考驗?」
林鴻感覺方向感全無,毫無掌控可言。心中只有一個概念~完成祖父遺願。
林雲天道:「這個暫時無可奉告,記住,你若身死,肉身同時毀滅。等到成功之時,自然會明白一切的緣由。」
「這……」
林鴻猶豫。
「不必再問,我們開始吧!」
看來這個所謂的林雲天脾氣也不太好,連多問的機會都不給。話音的落下,眼前的世界發生變化,周圍靈元力涌動,難道這是片真空的世界,一絲疑問出現在腦海里。
林興易一絲殘魂只是進入弘輝世界之匙,不能左右成功與否。換句話說,弘輝秘法根本無從修鍊,只能由先祖林雲天處得到傳承。這是當年林雲天為弘輝秘法不被其他人學習所設的不可破解的鴻溝。
面前出現一巨大湖泊,和當初遇見勾陳時相似,卻又大不相同,湖面看似清澈,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恐懼與死亡氣息凝重。
「主人,千萬別沾這湖水,這是黃泉水?」
蚩尤通過神識顫抖著對林鴻給予警告。
蚩尤顫抖,證明他在害怕,足以說明此地的危險。能讓一代鬼神的蚩尤怕成這個樣子,林鴻當然不會掉以輕心,更不會以身試險。
「黃泉之水,你確定嗎?曾經見過嗎?」
蚩尤膽戰心驚:「這個不用見,魂體自會知曉,這的確是黃泉之水,無論是人還是鬼,萬萬碰不得,沾染著只有一個後果。」
「什麼後果?」
「魂魄被強行拉入黃泉,在痛苦與掙扎中永世不得上岸。」
黃泉是陰間鬼魂的禁地,忘川河源頭,陰氣最濃的地方。
過忘川河,需上奈何橋,三生石處徘徊,眼望前世今生,空白入輪迴。
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陰魂不幸被忘川河大河吞併帶到黃泉之地。難怪蚩尤恐懼,沒有任何陰魂敢去招惹黃泉水,即使是判官這樣的大人物也不敢為一旦被黃泉水沾染,代表著永世不得超生,魂體破壞,將在痛苦中度過無盡的歲月。
常言道:
手握一滴黃泉水,
陰間大地不怕鬼。
說明鬼魂對黃泉的忌憚。
弘輝世界內,林鴻也是魂體,萬萬觸碰不得。即使現在不是魂體,也同樣不可觸碰。黃泉之水死人碰了不行,活人更不行,一旦觸碰身體與靈魂都將受到無盡的痛苦。不過問題來了,這裡是林雲天的世界,怎麼會有黃泉呢?似乎言過其實,很是離譜。難道是林雲天利用什麼特殊本領複製過來的?還有就是此黃泉有沒有真正黃泉的威力。這一切都不確定。面對著這些問題,林鴻拿不定注意,儘管他一向敢於挑戰,但這次卻不敢嘗試。因為失敗等於滅亡,甚至比滅亡更加可怕。
「我的孩子,你很聰明,也很謹慎,還有鬼神在幫你。好,很好。」
林雲天的聲音傳來。
林鴻心裡泛起了嘀咕: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先祖想讓我死在這嗎?
林「這裡的黃泉水不是複製品,而是真正的黃泉之水,是我當年用特殊手段創造而成。威力不比黃泉之地,畢竟我不可能把黃泉之水都弄來,只可弄來一部分,參雜普通的水源形成了你今日所見的黃泉。你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是這樣,因為我不會告訴你。」
聽完先祖的介紹林鴻仍有諸多疑問。首先林雲天當年雖然修為突破半神,但也不可能擁有控制黃泉的能力,他是怎麼把黃泉之水弄來的呢?其次這算什麼考驗,難度實在太大了,還是自己的祖先嗎?
林雲天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我的後人,接下來你將面對第一關的挑戰,這第一關的內容很簡單,通過湖泊踏上對面的山峰,你只有三天的時間,時間一過,任務失敗。」
現實擺在眼前,前進是唯一選擇,其實對於越過這黃泉湖面這件事,只要將星芒召喚出來,勾陳釋放保護結界應對應對問題不大,擔心的是中途可能出現的變化。林鴻靜靜地望著湖面,沒有行動的跡象,幾乎一動未動整整一天一夜。把能想到的突發事件都想了一遍,最後心一橫,牙一咬,決定闖一闖。有危險面對,有困難解解決。
勾陳星芒與毀滅之神布拉奇現身,星芒負責下方釋放祥瑞結界阻擋黃泉水侵蝕,布拉奇保護上方隨時對突發事件進行應對,做到萬無一失。
出祥和氣息保護林鴻飛行於湖面。開始的路途還算平靜,沒有什麼異樣,更沒有發現什麼危險,然而這樣的平淡顯然是不正常的。如果能夠這樣輕鬆的踏過這篇號稱人鬼談之色變的黃泉,那麼還算是考驗嗎?
「啊!救我!我不想在這啦!救命啊!」
湖中央,所擔心的事情發生,看似平靜的湖面在踏入領空后發生變化。無數的冤魂在湖中掙扎,嚎叫,陰氣越來越重,不斷的攻擊著勾陳的保護結界。越往湖中心越厲害。
「星芒,怎麼樣,能頂的住嗎?」
林鴻嘶啞著嗓音擔心的問了一句。
「主人,這陰氣看似沒什麼攻擊力,真正和它接觸才知道它有多麼強的滲透力,我不敢保證我們會安全的通過。我的結界無法阻止它滲透。您快想想辦法吧?」
連祥和之氣都無法阻擋黃泉的陰氣,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飛翔保護上方的布拉奇同樣察覺到危險:「小子,這股力量很強,我們被包圍啦,壓力不小。」
:我靠,果然不同凡響,連布拉奇都感覺到了壓力,而且聽其語氣,支撐困難。從來沒有服過軟的布拉奇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事態的嚴重。
「布拉奇,我們把力量借給星芒,合力抵抗陰氣的侵蝕。」
得到力量支援,祥和氣息加固,獲得暫時安全。現在的任務是加快步伐,儘快離開這死亡之地趕到對面。一旦將靈元耗盡,主僕三者必定跌落黃泉。
湖中央,一股強大力量擋住去路。儘管勾陳結界堅固還是被撞裂。從湖面中升出一冤魂。
「小傢伙,我被黃泉吞噬了萬年今天終於等到你們,殺了你們我就可以吸收你們的力量脫離這片苦海了,哈哈哈。」
冤魂出現整個湖面陰魂氣息更加凝重。
「你是誰?」
林鴻驚恐,突發情況他想到過,可沒想到困難是來自一個冤魂,更沒想到居然還有冤魂能夠在黃泉之中來去自如。這說明冤魂能夠駕馭黃泉之水,是這裡的主人。
「我叫沃甲,來自另一個空間,生前為一代帝王,死後成為鬼神。不料誤入黃泉,萬年來無時無刻不在痛苦中度過,當我能夠自行在黃泉中行動之時,才發現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
布拉奇大怒:「小小陰魂,滿嘴胡話,吞了我們你也離不開黃泉,識相的快點滾,不然老子滅了你。」
「滅了我?這裡是黃泉,是我的地盤,黃泉水你們無法觸碰,而我卻能來去自如。」
林鴻問:「那又怎麼樣,吞了我們你也離不開!」
沃甲道:「你說的沒錯,不過那是曾經,幾千年前我隨著忘川河來到了這裡,一個強大者告訴我,只要我能吞併七人,就可以離開這骯髒的地方,回到陰間成就帝王之業。如今六魂被我吞噬,你是最後一個,見到你我很興奮,你將是我最後的成功基石。」
林鴻心生怒意,沃甲說他已經吞噬六人,而來到此處儘是林氏族人,也就是說已經有六位林氏國主死於沃甲之手,作為林氏後裔怎能不怒,尤其是林鴻這般肩負宗族未來重擔者。殺心驟然而起,報仇血恨。
不過沃甲所說的另一段話有著深意:關於另一個世界之說,那裡換作凡界,唯一可以稱為神的是所謂的仙族。靈凡二界早已分離,難道忘川河是連接通道?是能夠連接兩個世界之間的橋樑?看來世界疑問太多,人族所知微乎其微,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將世界的真正面貌呈現在世人面前呢?當那一天來到之時,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這些都需要百族共同去面對,探索。
在這片由林雲天創造的世界內,任何角落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他的觀察範圍之內,他是這裡的神,是一切事物的主宰者。林鴻的一舉一動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關於沃甲的出現其實是林雲天的安排,增加考驗的難度,看看每一位後人究竟有多大潛力。
然而此次很驚訝,幾千年來只有寥寥幾位繼承者這麼快引出過沃甲之魂,當然了,凡是見過沃甲的都無一倖免。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潛力越大,挑戰就越大。驚訝因為林雲天了解自己所創造的世界。在創造空間之初,曾布下縝密的規則,整個挑戰過程會根據傳承人的潛質而遇到相應的困難,那些沒受到高強度考驗的繼承人最後雖然成功的接受了傳承,但效果不會理想,提高更是十分有限。
林鴻剛剛進入黃泉湖面即引起這麼大陰氣攻擊和沃甲之魂的阻撓,這種情況是第一次出現。此時林雲天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幾千年來終於出現一位可以和自己媲美的後人。擔心的是沃甲之魂出現越早,實力就越強,林鴻就越危險。本來如果一個後人死在這裡,林雲天並不會難過,是命運的安排。可對於林鴻,他卻有著不同的想法,他想知道林鴻的潛力究竟如何,傳承之後又能達到怎樣的高度。
「你個殘魂,今天就讓你為我的先祖殉葬。」
日月神劍出鞘,一招破劍殺,直奔沃甲。
「這等小伎倆豈能傷我?滾!」
沃甲狂妄,大手一揮,一股陰氣輕鬆打退日月神劍,通過天眼神識的觀察,林鴻看出沃甲之魂的修為並非高不可攀,能夠輕鬆打破自己攻擊的真正原因在於黃泉。沃甲之魂身在黃泉中,可以調動黃泉之力禦敵,和雪女調動大雪山之力的道理相同。
收回神劍,天眼開,七色神光閃耀,沃甲的表情凝重。雙手合十,黑色氣息瞬間翻騰保護自身,七色神光不能擊破。
「破!」
沃甲一聲暴喝,七色神光消散。
兩次攻擊輕鬆化解,敵我優勢已現。若想勝利,需要將沃甲之魂引出黃泉,方可進行。這個想法很難實現,原因很簡單,沃甲如果能夠離開黃泉湖面,還用的著這麼費勁的殺人嗎?
「小傢伙,怎麼樣,還是乖乖的投降吧,我可以考慮讓你保留一絲殘魂。」
「放屁,老子從來就不知道投降是什麼,受死吧?」
隨即整合勾陳與布拉奇的力量,從天而降,斬天術第四式,看沃甲如何抵擋。
巨山壓頂蹦汝前,一分二者今生完!
「這還有點意思!」
生前為帝王,曾有開疆闢土之壯舉,為國家興旺發達做出貢獻,沃甲絕不是泛泛之輩,該狂時狂,該重視時也不會輕敵。快速調動黃泉中取之不盡的陰魂之力予以對抗。
轟隆!
雙方一時戰平,斬天術擊破防禦,沃甲反應神速,退入黃泉躲避,魂體並未受損。
斬天術落空,砸中湖面。威力巨大,黃泉水面頃刻間噴涌。電光火石間林鴻退回半空,黃泉之水不可觸碰,若噴濺自身,則正中沃甲之計。
沃甲註定不會善罷甘休,林鴻洞察陰氣環繞的湖面一舉一動。在距離自己三十丈處,水花翻漸,沃甲浮出水面冷笑道:「呵呵!想殺我,你做不到,現在該到我了。」
四周湧現出大量的陰魂,越聚越多,如果沒有天眼,恐怕由於陰氣凝重的原因沃甲所在具體位置都極難辨別。
「小心」
布拉奇提醒。
「那又能怎麼樣,老子還怕它不成。」
林鴻無從懼怕。
沃甲將陰氣調動殺來。
邁星芒驚恐:「小子,快躲,我的結界擋不住這一擊,打中必死無疑。」
林鴻則繼續執拗,不聽勸告。一向冷靜的林鴻按理來說不會如此衝動,其實不然。事實是林鴻並沒有衝動,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如果是在以前,面對著如此強勁的陰魂之力,的確沒有任何辦法,肯定會按照布拉奇和邁克爾的建議躲避。可今時不同往日,此時對陰魂之力已經擁有著常人不具備的本事,滅魂旗在手,有何懼怕?再融合薛判贈予的判官之力。滅連續揮舞,破擊近在咫尺的攻擊。
沃甲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他很有自信,見對方不躲而是抵抗,知道自己贏了,第七個林氏之魂到手,自己離開這可惡的地方的時間來了。彷彿看到了自己從返陰間大地稱王稱霸的模樣,笑容十分得意。可往往想象中的結局和現實的結果往往不會相同,笑容僅僅持續片刻消失了,因為他看到一個完整的林鴻依然傲立在自己對面。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破解了自己的攻擊,而且很輕鬆,並沒有耗費多大的力氣。
破解黃泉陰魂之力完全是依靠滅魂旗對魂魄陰氣相生相剋的制約,再加上判官之力的催動,沃甲的進攻全部來自這種力量,怎能不破。
驚訝之餘,沃甲發動第二次攻擊,林鴻手握滅魂旗,不敢有絲毫鬆懈,武皇盾配合勾陳結界,隨時有破裂的可能。若防禦不在,別說自己連星芒都在劫難逃。
「看你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沃甲進攻,林鴻繼續揮舞著滅魂旗抵擋,雖說每次的揮舞不必運用太多的力氣,但架不住次數與頻繁,靈元力一點一點的流失,沒有補充恢復的時間。反觀沃甲有無儘力量補充,絲毫看不出乏累的樣子。
星芒提醒:「主人,黃泉中冤魂的力量無盡無休被沃甲吸收利用,他在消耗我們。」
「我知道,問題是我們沒有辦法解決啊,他不給我們時間,如何能破解?」
布拉奇道:「小子,看我的,老子就不信這黃泉水能把我怎麼樣。一個冤魂厲鬼也敢和我叫囂,你配合我,我去滅了他。」
「別干傻事,這是黃泉,你經不起的。」
現在的布拉奇能否經得住黃泉的侵蝕實屬未知。如果是擁有毀滅之神的力量自然沒事,可畢竟現在的布拉奇與曾經沒有可比性。
布拉奇高傲,目空一切:「那又怎麼樣,你忘記老子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了嗎?徹底毀滅之後的世界我都能逃出來,這小小的黃泉還有所謂的陰間地獄又能拿我怎麼樣。」
「不行,我不能看著你去冒險。」
布拉奇冷笑:「呵呵,小瞧我?」
「我放不下心,不行。」
「不行也得行,你說了不算。」
「那我就把你收回來。」
布拉奇怒視林鴻,只此一眼,虛弱的林鴻不能再動,身體第一次被布拉奇制約。對星芒道:「一會我下去,你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小子帶到對面。」
布拉奇是鐵了心要去黃泉闖一闖,勸也沒有用,星芒囑咐道:「放心,我一定做到,你也小心點,我等你回來。」
此時的林鴻雖不能言,心裡清楚,不忍心讓布拉奇去冒險,又無可奈何,就目前的情況或許布拉奇的主意是最好的選擇。再拖下去誰也跑不了,在這生死性命攸關的關鍵時刻布拉奇再次拯救自己。林鴻感覺很對不起布拉奇,戰友之間是相互的,可始終都是布拉奇救自己,而自己卻沒有能力給予幫助。
布拉奇直奔沃甲,星芒代替林鴻使用滅魂旗繼續破解沃甲的攻擊以及四周的陰魂氣息。
毀滅的氣息把攔路的陰魂和黃泉之力瞬間震碎,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力量,或許是本能的表現。沃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毀滅之力直接擊中魂體,沃甲從新落進黃泉。布拉奇貼行水面尋找,大眼不停轉動,突然向正前方水面發動進攻,事實證明果然有效果,那裡正是沃甲的藏身之處,沃甲被打出水面,受傷,復原的速度很快。
「快跑!」
布拉奇一邊拖住沃甲,一邊提醒。星芒快速飛離危險地帶。逃跑是唯一的出路。
沃甲自然不會允許林鴻逃出掌控範圍,又無法擺脫布拉奇的追擊,其實融合陰魂之力的他比布拉奇要強大,然而布拉奇佔了先機,優勢無存。即使躲到黃泉之下也無法避開布拉奇的眼睛,風火雷電加上毀滅氣息不停地輪番向黃泉湖面發動攻擊,壓制著沃甲。林鴻和星芒有驚無險的來到對面,由於在大戰中的不小心,布拉奇被黃泉水噴漸到身體,疼痛的折磨仰天嚎叫。由於受傷,限制消散,林鴻呼喚歸來,已經戰鬥興奮的布拉奇哪裡肯聽,依舊於湖中央與沃甲決戰。一神一魂繼續進行一場殊死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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