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松波伏青靈 留聖山一脈
青靈山四怪因為洪天的原故一時走神放走林鴻,心裡懊悔不已。
玄陀子道:「可惜,太可惜了。就差一點點便可以殺了林鴻,完成師兄重託。」
玄義子說:「算這小子走運,他再敢入陣,一定不能放過他。」
玄乙子問:「后入陣者是誰啊?居然能夠從我們的滅神大陣逃脫,這日月城還真是藏龍卧虎啊!」
玄羅子不怎麼關心林鴻,他憤怒的是沒能親手殺死陸星河,表情極其憤怒:「再讓我看見那個騎虎的,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因洪天相救,林鴻死裡逃生。總之,這次入陣有驚無險,沒有人員傷亡已屬大幸。
林鴻緩了口氣盯著洪天看,一語不發。
洪天沒有任何錶示,沒有問為什麼這麼看自己的原因。
林鴻問:「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這是他心中的疑問,畢竟連自己都需要勾陳的神光和獸王慘叫指引才能確定方位,而洪天又是怎麼辦到的呢?
「直覺」
洪天很簡單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什麼直覺?」
洪天道:「我也說不好,只是感覺你就在那裡。」
關於又是什麼原因使自己不被黑水侵蝕,洪天不明白。他決心去救人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完全沒有事先的安排。如果說非要有個安排,就是那根救命的繩索。這樣牽強的解釋無法令林鴻相信,換作是誰估計也不會相信。
「你是誰?」
這句話一出洪天明顯一愣,語氣有些緊張:「我是洪天那!」
「我問你的真實身份,曾經叫什麼名字?」
「對不起,我不能說。」
洪天沒有逃避,間接承認了自己有隱瞞的事實。
「為什麼?」
洪天不說話了,似乎非常在意別人問這個問題。
林鴻繼續問:「是現在不能說,還是永遠不能說?」
洪天雖然身份可疑,但絕不是敵對者,這一點可以確認,所以林鴻也沒有逼迫。
「不知道,或許未來有機會能說。」
洪天給出的答案模稜兩可,含糊不清。
林鴻笑了笑,拍了拍洪天的肩膀:「沒事,你不想說,我就當你是洪天。」
「多謝理解」
「不管怎麼說,是你救了我的命,謝謝你兄弟。」
林鴻理解洪天的心思,畢竟他自己當年不也是刻意隱瞞過身份嗎?所以說只要不是敵人,無所謂。
洪天擠出一絲笑容,是他來日月城后的第一次微笑,笑的很不自然,很不協調:「如果到時候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恐怕就不會用兄弟來稱呼我了。」
「為什麼?難道你是葉心的人?」
洪天不答,轉身離去。臨走時問了一句:「我與葉心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可不可以有個請求?」
「說」
「將來有緣知道我的身份,可不可以不殺我?」
「可以」
經過判定,陸星河無大礙。星芒需要時間恢復,四肢嚴重退化。幾周後有可能會好,用數月時間痊癒也有可能。
這一夜,林鴻躺在床上,太累了,儘管如此,還是一夜未睡。考慮了很多,考慮如何破陣,沒有任何頭緒。考慮最多的還是洪天的身份。
:他是誰呢?身上的金光又是什麼?
忽然一種可能映入腦海,那是帝王之光。所謂的帝王之光是靈界大陸皇家的保衛祥瑞,只有君皇本身受到致命威脅時才會體現。當君皇沒有達到國破家亡,氣數已盡時,這屢光芒會一直保護身體不被消滅。這也是無論任何時候都沒有人直接偷襲擊殺敵國君皇計劃的原因。因為不使對方國破家亡,即使這位君皇沒有多大本事,也難以消滅。可一旦國破家亡,氣數已盡,這屢保護神光會自動消失。林昊晨自從稱皇,才有這等神光的保護,林鴻沒有,因為他還不是一國之主。至於這樣的事情,沒人能夠解釋清楚,只能歸功於天意如此。
至於慕容千川為什麼會死,曾有人評價說,他雖然沒有國破家亡,但氣數已盡。
靈界大陸原有三位帝王,現在是五位。至於奧古那兩位敗家子是否有這等保護祥瑞很難說。葉心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屆國主,更不可能是他。南竺國主此時正在國內如坐針氈也沒有可能來自己這扯淡。
那麼只剩自己的國家。可也不對,父親是唯一的君皇,哪裡還有其它帝王?
突然林鴻想到一個人,一個有著百分之八十可能的嫌疑人。隨即在心裡暗叫:不好,要真是他可就遭啦!
關於洪天身份林鴻暫時沒有和任何人提起。原因有二:一是尚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心中所想,但知道自己猜中的幾率應該很大。二:此事如果傳出去有可能會對自己,甚至整個國家產生禍亂,稍有處置不當造成的結果會十分嚴重。殺了洪天更不行,畢竟殺人需要理由,需要充分的理由。一旦事情真相大於白天下將會是更加難以收場的局面。思來想去只能先壓一壓,看事態的發展而定。
陣雖然逃出來,但怎麼破仍是無法解決的問題。用城牆將陣法砸爛其實真是一個辦法,但不實際,日月城的城牆是護城關鍵所在,經不起這樣的賭注。再說一旦玄乙子幾人逃離再擺一陣怎麼辦?城牆不是白倒了嗎?按照目前來看,毫無辦法,自己也不能再次入,此陣太厲害,進入易,出來難。
黃龍關,羋天耀的二十萬精銳枕戈待旦,傲天城方向卻遲遲不動,甚至連黃龍關都不靠近,這說明兩個問題,第一日月城目前無事,林鴻更是安然無恙。第二葉心心有顧忌,不敢無謂的付出。此次出征,葉心沒有親征,自身留在傲天城操練軍團。雖有心滅敵,但已無力面對。他目前最大的的問題是訓練出一隻能夠戰無不勝的軍團,而不是傾其所有決此一戰。沒有一隻優秀的軍團,憑其個人能力根本無法消滅日月城,摧毀林氏基業。
滅神黑水陣的確給日月城出了一個很大又必須解決的問題。解決這個問題的重擔自然落在林鴻身上。
第二日。
「報,滅神黑水陣中從今晨開始向城牆處外溢許多黑色魔水,有侵蝕我城牆之力。」
一位守兵忽然來報。
眾人大為失色,表情亦然。怎麼辦?城牆倒塌,全城百姓都將難逃厄運。
「鴻兒,這陣該怎麼破?」
林昊晨神情緊張。
「暫時沒有辦法。」
「這可怎麼辦?」
南天讓說:「我們何不用火攻,在陣外燃起熊熊烈火,所有人加持靈元力,還破不了此陣嗎?」
林鴻道:「不行,沒用,這陣連強大的攻擊都能應對自如,又怎麼會怕火呢?」
宇陵說:「既然暫時無法破陣,可加固城牆才能保一時之平安。」
林昊晨忙問:「先生的意思是與摧毀賽跑比拼。」
宇陵道:「正是,黑水只是衝擊我北門一帶的部分城牆,如果我們在里側快速加固,可保暫時的安全。」
面對著如此囧境,這不失為一個不是辦法中的辦法。你破壞,我修補,拼的是速度,保的是平安。黑水一點一點侵蝕。憑藉日月城百萬人之力,幾日從新蓋一座距離不是很長的城牆是輕而易舉。
「對呀!宇生說的在理!」
歐陽亦雄極力贊成,眾人也是一一跟隨,紛紛表示這個辦法可行。
林昊晨也是連連點頭,林鴻對這個辦法不是很贊成,這樣無法解決問題的根源。但也只能答應下來,並且下令撥十萬軍民專門負責此事。眾人散去,宇陵和洪天被林鴻留下,與父親繼續商議。
林鴻說:「加固城牆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能徹底破滅神黑水大陣。」
宇陵說:「臣有一言不知可否言講?」
「說吧?!」
「臣以為,既然葉心可以找聖山之人為難我軍,我們何不也去尋找這樣的世外高人破解呢?」
這的確又是一個好辦法,不過很難實現。葉心找的是師兄弟,而日月城與幾大聖山毫無關係,又怎麼能夠請的動呢?
宇陵繼續說:「靈界大陸四大聖山不許插足人間之爭端,這是千百年來不成文的規定。今日葉心既然破壞,那我們也應當行使這樣的權力。」
林鴻為難:「可我們不認識啊?找誰呢?」
宇陵道:「臣相信,一定會有人為了懲罰青靈山四怪而出手相助。」
「即使有人願意幫助,也不見得能破滅神黑水陣,這畢竟是青靈山的護山之陣,又是上古留下來的大陣,誰願意淌這樣的渾水?」
洪天說:「此陣雖然厲害但只要能夠看清楚擺陣之人的位置,破之也絕非不可能。」
林鴻嘆息道:「是啊!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可是沒有想出辦法?」
洪天又說:「我們沒有,不代表別人也沒有,只要點亮陣中,破陣不難。」
宇陵和洪天這一文一武給出的建議差不多,找人前來幫助,但究竟找誰不知道。
「松波山」
林昊晨說出三個字。
「父親,您與松波山的人有交情嗎?」
林昊晨道:「沒有,不過你的伯父與松波山的盧文昌是至交,此人曾經專門為救你的伯父而下山。但因為葉心實力過於恐怖而失敗,最後由聖龍尊者帶回聖山,從此再無音訊,據我估計,此人仍在松波山。」
盧文昌,當年營救林昊震時受傷又聖龍尊者救走之人,松波山五能之一。
「盧文昌,他有辦法破陣嗎?」
林昊晨道:「這個為父不知,但這等高人實力不能單以靈元來判斷,或許他會有辦法。」
林鴻眼望遠方:「可伯父已經不在,不知道盧文昌是否還願意幫助我們?」
林昊晨嘆息:「這個……只能希望其人顧念舊情了。當年出手救你二伯父是因為二人間的情誼,不是對林氏的幫助。可眼下我們無有它法,盧文昌是不多的選擇。希望盧文昌能看在兄長的份上幫助林氏度過難關。」
林鴻明白父親的意思,但問題來了,誰去請,最佳人選當然是自己。可自己在如此關鍵之時怎能離開?
為此父子二人沉默半天,林昊晨說:「世外高人脾氣古怪,派別人去難顯誠意,我親自去吧!」
「父親,您沒有修為,怎麼能登上千丈高的松波山?太危險了!」
「可我不去,你又不能去,誰去?」
「那也不行,孩兒不能拿您的安危開玩笑。」
林鴻再次否決父親的建議,身為國主的林昊晨對待此事很執著。源自於內心對兒子的愧疚,他不僅是一個關愛百姓,盡職盡責的君王,更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今日之日月城完全是兒子經歷無數次血戰換回來的,是那些本來可以安穩度過一生之人的性命換回來的。對此,經常悔恨自己無能,不能給予幫助,還坐著君皇寶座,這次決定一定要為國家出一份力。然而這麼做固然沒有錯,但很不負責任,沒有修為的君皇離開帝都,沒人保護就是平凡人。真的發生意外,會對國家造成多大的衝擊?
「陛下,我去吧!」
洪天說。
林昊晨說:「洪將軍,恕我直言你去,很難能說動松波山?雖然你是我國勇猛的戰將,但身份不是皇族,怎麼能體現我們的誠意?洪將軍,你應該留下來與鴻兒並肩戰鬥才對。」
林鴻道:「洪兄弟,你不是林氏,無法代表日月城,多謝你的好意,我父親說的對,你應該留下來幫助我!」
洪天道:「臣有理由,不過臣只想單獨與陛下講述,請殿下不要怪罪。」
洪天說出了一個從來沒有人提出的要求,讓林鴻迴避。林鴻笑了笑:「好吧!我出去走走,希望你能說服我的父親。」
其實這句話一出。林鴻什麼都明白了,他知道洪天不想讓自己知道真正的身份。至於原因一定是怕自己知道真相后殺了他。但此時的林鴻沒有殺人之心,反而很高興,高興自己又多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而且非常希望這個人在未來能為自己解決一件目前無法解決的事。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雖然已經猜到二人在內堂談話的內容,但不說破才是正確的選擇。要裝,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洪天出來,把林鴻請回大殿。林昊晨看似鎮定自若,其實不然,有流淚的痕迹。
「朕正式宣布,洪天為我使臣,前往松波山請援。」
洪天走了,帶著責任走了,去往那常人極少前去的聖人之地松波山。臨走時,林鴻囑咐:「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同意你的觀點,但我想說的是,你是我兄弟,永遠都是。」
聽到這樣的話語,洪天面具下的神情有了些許動容,他知道林昊晨知曉自己身份後會如何,但不敢確定林鴻知道後會怎麼樣?他的確是因為怕林鴻殺自己才隱瞞真相。但此時卻又很想說出自己的身份:「我……」
林鴻抬手阻止:「去吧!」
洪天點了點頭騎上戰馬賓士而走。
望著洪天的背影,林鴻沉默半晌,隨後來到滅神黑水陣前,眼中露出殺意:「老子雖然暫時破不了你的陣,但也不會讓你們如此的囂張。」
軍士向城下倒油,點火,在滅神陣外圍放火,即使滅不了玄乙子等人,也能對陣法進行干擾。
結果適得其反,黑水不但沒有被烈火燃燒,還有滴水成河的趨勢。能夠侵蝕一切的黑水觸碰烈火加劇了流動與衝擊。見到此景林鴻馬上放棄,大聲咒罵:「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往城下扔石頭,給我砸!」
數以千計的雷石朝陣中砸去,結果再次出乎意料。落入陣中的雷石好似從來沒有存在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陣中傳來玄乙子的聲音:「林鴻,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我們兄弟幾人對五行之力應用自如,豈是你所能比擬!」
林鴻罵道:「老東西,別得意得太早!」
玄羅子道:「早!我們得意了嗎?幼稚,我們是在關心你,聰明的話馬上開城投降,然後自己亡命天涯。」
「放屁,老子是天行正宗。有本事來攻。」
玄乙子道:「你的城早晚會變成我們的練兵地。到時候塗炭生靈,追悔莫及!」
林鴻再罵:「幾個老不死的,別讓我抓住你們,否則都給你們掐死。」
玄羅子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回應道:「沒能力不要吹牛皮。」
「有種走出來,單挑。」
「單挑?傻子,我們是來要你命的,不是來扯淡的。」
玄義子理智,一句話破解了林鴻的陰謀。
「懦夫」
林鴻恨恨的說了一句。
玄陀子言:「還是想想你自己的性命吧,破不了陣,你的城牆可就得坍塌了。」
「想的美」」
玄乙子說:「這不是想,是事實,鐵一樣的事實。」
林鴻道:「事實需要結果,你們還沒得到結果。說不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
玄乙子再開口:「我還真佩服你的想象力,好,好一個亂天下的賊人。」
玄羅子道:「井底之蛙,一派胡言。小小年紀,滿口胡說。來年的今天不會是我們的祭日,而是你與日月城所有人的紀念之日?」
「哈哈哈」
玄羅子大笑,不僅是他,其他幾位也是一陣大笑,嘲笑對手沒有自知之明,胡言亂語。
林鴻回應了八個字:「你淹我填,你毀我修。」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日月城全城軍民與城外足以至自己於死地黑水展開博弈。黑水侵蝕,大面積城牆倒塌。城內以更快的速度加固修補。但日月城人心知肚明,眼下只是治標不治本,禍事早晚而至。
這就好比攻擊與防禦進行比拼,最後的結果註定會對防禦不利。畢竟主動權掌握在攻擊者手中。這也是矛與盾最後勝利者多數會是矛的原因,因為盾即使再堅固,防禦性能再好,不主動出擊,不隱藏著一把反擊的利器,終會有被擊破的一天。所以說一再的防禦不是破敵的辦法,想要獲勝必須反擊。現在日月城將自己變成一柄巨盾,還沒有找到反擊的利器。能堅持到幾何,尚未可知?
數百裡外,黃龍關處境好過日月城,在羋天耀的帶領下,一將守關萬夫莫開。當然其中也有傲天城軍遲遲不進的原因。
羋天耀決議主動出擊,四大副將紛紛不解。
丁晨問其因由,羋天耀言擊敗敵軍氣焰,滅其銳氣。
洪震南說:「殿下之命是守衛黃龍關,並非擊破冰水關?貿然出擊恐有不妥?」
姜華松道:「是啊,冰水關前乃數里冰水河,實難攻取。」
羋天耀道:「你們以為我軍這二十萬精銳打不破冰水關嗎?」
姜華宇說:「不是沒有可能,但損失一定慘重,先不說敵軍戰鬥力如何,就是這冰冷的江河我們都很難渡過。」
羋天耀道:「姜將軍說的沒錯,我軍的確無法輕鬆攻取冰水關,但打一下還是可以的。」
洪震南說:「末將還是認為貿然出擊不理智,也不正確,倘若葉心得知消息親自前來,我們如何應對對付?」
其餘三人同時點頭,同意洪震南的想法。
羋天耀問:「誰說我們一定是為了冰水關去的?」
丁晨問:「不打冰水關打什麼?」
羋天耀解釋:「我說了,是為挫敵軍之氣勢,冰水關守將段毒與陸風虎都是大將,脾氣火爆。毒龍還與我交過手,我們出兵挑戰,二人一定應戰,到時候我們的精銳還滅不了他們的烏合之眾嗎?」
「他們真的會應戰嗎?」
洪震南有些不太相信。
「一定」
「末將願聽大將軍調遣」
幾人同時應答,皆不懼與敵軍野戰,都想趁此機會大顯身手。尤其是丁晨,自從投靠日月城寸功未立,這次更是摩拳擦掌,誓要血戰一場來證明自身的價值。
羋天耀道:「待明日我親寫一封書信送於毒龍與陸風虎,約其來戰。」
第二日正午,戰書遞呈。
天行平北大將軍羋天耀拜會賊軍之首毒陸兩位將軍。自我到來已有半月,二位不敢來戰,甚為失望。原本以為世之良將,不想如此膽小如鼠。難道是懼怕我大軍,懼怕我羋天耀嗎?今特約二位明日決戰,倘若依然不敢應戰,奉勸還是早日退兵,回歸家園,閉門不出,苟延殘喘。
「放肆,一個叛徒竟敢羞辱於我!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陸風虎氣的暴跳如雷。
毒龍心中也是憤憤不平:「這是羋天耀的計謀,逼我們出戰。」
陸風虎怒氣難消:「計謀又如何,我等還真怕他不成,點兵,明日出戰,斬了此人。」
「可陛下並沒有下旨攻打黃龍關?」
「我不攻黃龍,專打此賊。」
「將軍確定與羋天耀野戰?」
陸風虎回答的斬釘截鐵:「對。」
「萬一中了敵人的詭計怎麼辦?」
「野戰能有什麼詭計,拼的是戰鬥能力。」
毒龍道:「我軍戰鬥力早已不能與以往相比,大規模的野戰沒有優勢?」
陸風虎道:「無妨,我軍兵力是敵軍的二倍,豈能戰敗。」
「我認為還是應該先稟告陛下,讓他定奪。」
陸風虎道:「沒那個時間,老子被那小娃子說成懦夫,明日必須出戰。」
「可是……」
「我是主將,執行命令吧!」
陸風虎心意已決,誓要與羋天耀決一死戰。
「是」
毒龍等的就是這句話,其實他也想出兵,之所以有這麼多的疑問與勸解完全是為了自保,萬一自己戰敗,到時候命令是陸風虎下的,與自己無關。
羋天耀得知決戰後立即排兵布陣。洪震南率軍三萬於左,丁晨率軍三萬於右。兩軍提前出發,與大軍保持十里。待大戰開始后再衝殺過來,目的是打亂敵軍陣腳。
姜華松與姜華宇分別領軍兩萬,戰鬥一開,沿兩側朝敵軍後方衝殺,但只允許衝殺一半便回,與大軍合擊。而自己則親帥十萬大軍與敵軍對決,其中還包括他曾經的衛隊,那一百餘名銀甲戰士,當然了,現如今銀甲之外又多了一層深黃色的披風,因為他們是正龍軍團。由這一百餘名戰將掌控全軍陣型。
精銳,加細緻縝密的排兵布陣,這樣的戰鬥力誰能匹敵。憑藉傲天城軍的烏合之眾怎能應對,戰鬥雖然尚未開始,結果已然註定。毒龍雖有一定的頭腦,奈何時不我待,也萬萬沒想到日月城會把最精銳的軍團派來對付自己。同時遠在傲天城的葉心更是不會想到日月城軍團在沒有林鴻的情況下敢主動出擊。殊不知,林鴻本人雖是全軍主帥,但從未親自指導過大軍征戰,羋天耀才是這隻軍團常有的軍事主官。林鴻更多時候擔任的只是先鋒,將軍而已。
黃龍關北,冰水關南,名喚望江浦。清晨展開大戰。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日月城大軍全勝而,以損失不足五千的代價致使傲天城三十萬大軍損失十餘萬,降八萬,殘部退回關內死守不出。主將陸風虎重傷,副將毒龍接替他的位置領軍敗退。
消息傳到傲天城,葉心第一反應是氣氛,怒罵毒龍與陸風虎輕敵。
第二反應是羨慕,羨慕林氏有羋天耀這樣的良將。
第三反應是悔恨,悔恨自己當初輕易的放過此人,而且還是兩次。
第四反應是認識,有了這次大敗,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需要一隻強大的軍團,否則打破日月城沒有任何的希望。
第五反應是慶幸,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找來師兄弟幫助。一隻強悍的軍團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得到的,但有這幾個能人相助,就可以使自己暫時立於不敗之地。
「將軍,為何不趁機打破冰水關,奪取直導傲天城的通道。」
敵軍退後,丁晨問道。
「是啊,大將軍我們應該一鼓作氣渡水取關,為日後北伐奠定基礎?」姜華松也說。
羋天耀先是默不作聲,而後問洪震南:「洪將軍也是這個意思嗎?」
洪震南回答:「不是。」
「為什麼?」
洪震南道:「攻破冰水關,則動搖傲天城根基,必會引來葉心,對我軍不利。」
羋天耀又問其它幾人:「這回明白了吧?」
幾人面面相覷,羋天耀解釋道:「冰水關失手,就等於傲天城失去第一道屏障,這對葉心來說是不允許的。他能接受戰敗,但絕不會接受根基受到威脅。到時候必然不顧一切親自前來奪回這道屏障,我們能擊敗陸風虎,能擊敗葉心嗎?即使他無法滅掉我大軍,但重挫我軍在所難免。所以冰水關還沒到攻破的時候。」
日月城沒有因為黃龍關大勝而歡呼雀躍,此時全城軍民正受死亡的威脅。以往慢慢侵蝕的黑水不知為何強勁數倍。使得修補加固的速度失去優勢,得到這個消息,連林鴻在內的所有人均無計可施,皆認為死神越來越近。亂作一團,局面失控,全城軍民恐慌,誰想死啊?誰也不想死。但就目前情況來看形勢不容樂觀。更有鬱郁逃亡者。
「報,洪天將軍回來了。」
「在哪?」
林鴻猶如抓住救星一般,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洪天,指望他搬來救兵。
「已經入城,還帶回三個人。」
林鴻長長的輸了口氣:「走,快去迎接,一定是松波山的人。」
林昊晨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
眾人來到殿外,洪天等四人已經到來,在其身後站著三個人,一個帥氣領然,一個一身仙骨,還有一個……
所有人都認識第三個是誰?尤其是林鴻,胸中泛起情感的火花。因為站在他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師姐林傲童,是那個愛他勝過自己的林傲童,是那個為了他為難而默默選擇離開獨自傷懷的林傲童。
「女兒」
林昊晨呼喚,自從林傲童走後,他和南若凝十分想念,前一天,還與夫人慶幸女兒的離開,免遭生死的威脅。然而今日,女兒卻在最危難時刻回來了。
「父親」
林傲童跑過來行禮。
「好好」
林昊晨慈祥般笑道。
林傲童看著一旁神情迷茫的林鴻輕聲的問道:「還好嗎?」
「我很好,師姐。」
局面有些尷尬,洪天岔開話題:「稟陛下,這二位是松波山聖龍尊者座下弟子,呂文祥與程文雨。」
「歡迎二位能者駕臨。」
林昊晨熱情表示歡迎。
「陛下不必多禮,我等是奉師尊之命前來為陛下破敵的。」
程文雨很有禮貌的回了禮。
呂文祥走到林鴻面前打量一番,眼神不是很友好:「你就是林鴻?」
林鴻當然知道此人為何這麼看自己,師姐曾經說過當年救她並且幫助提高修為的正是此人。而呂文祥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愛上了林傲童。
聖山來人,破陣有望,同樣愛著林傲童的聖山門徒呂文祥到來第一件事便將目光鎖定林鴻。
林鴻心知肚明,道:「沒錯,我是林鴻,多謝大能前來搭救。」
雖然有些情敵見面無法友好面對的尷尬,但該禮貌還得禮貌,畢竟人家是來幫助自己,而且呂文祥愛林傲童沒有什麼毛病。
呂文祥點了點頭回到程文雨身邊。程文雨小聲的問:「怎麼樣?人家比你帥吧?」
呂文祥道:「小夥子不錯,但我也不差。」
「請入殿」
林昊晨抓住女兒的手與眾人回到大殿,為二位大能安排好坐處。
「女兒呀!你怎麼和洪天一起回來了?」
林傲童簡單的講述了自己出走後的事情。當初出走日月城時林傲童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這時她想起呂文祥,便奔松波山而走。抵達松波山後在機緣巧合下第一個見到的並不是恩人而是聖龍尊者,聖龍尊者十分喜歡林傲童,並且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居然破例收林傲童為徒,使其成為松波山唯一的女弟子。關於為什麼如此,聖龍尊者的理由是自己與此女有緣,並且估量林傲童的命運造詣不可限量。從此與呂文祥正是以師兄弟相稱,解除了與程文雨的師徒關係。三年來在聖龍尊者的調教下,林傲童的修為有了顯著提高。而松波山其他門人無不例外實力更是勝人一籌。
關於這次洪天前去求援也多虧林傲童身在松波山,得知日月城陷此大難,馬上懇求師尊出手相助。聖龍尊者為了徒弟,更為了懲罰青靈山做出的糊塗事答應相助,由此洪天並沒有表露真實身份和過多的請求。由於盧文昌正在閉關,聖龍尊者允許呂文祥和程文雨共同下山。理由是這二位都有未解的塵緣。
聖山能者到來,往如神兵降臨,起碼日月城眾人這樣認為。眾人落座,林昊晨再次對二位能人的到來表示感謝。林鴻則直點主題問:「不知二位高人如何破陣?」
呂文祥反問:「依殿下之意當如何?」
林鴻歉意道:「實不相瞞,我對滅神黑水陣無計可施,不然也不會勞煩二位。」
程文雨道:「殿下不必謙虛,靈界大陸誰人不知您的本事。以一己之力復國。」
「過獎,過獎,是天下忠於所有林氏者的功勞,林鴻不敢貪功。」
程文雨話鋒一轉:「縱使無法破陣,難道還沒有摸清門路嗎?」
林鴻笑道:「呵呵,是啊!我曾進入過此陣,雖然無法破陣,但還是找到了一些辦法?」
「願聞其詳。」
林鴻說:「依我看來,四怪能力並非不可挑戰,破陣關鍵在於如何確定四怪的位置,如果能夠把黑水陣中變為可視狀態,那麼接下來會簡單許多。」
「怎麼簡單?」
「破其法帆,摧毀陣源,斬殺四怪。」
程文雨佔了起來,走到林鴻面前問:「你是說,憑你一個人能夠將四怪斬殺?」
「不能」
林鴻回答的乾脆利落。的確,青靈山四怪非常人可比,且修為高深,和自身差不多。這樣的高手合力憑一己之力很難對付。
「那你還說簡單。」
這次輪到林鴻反問:「不是還有二位能者呢嗎?難道你們不準備出手嗎?」
客氣是一時的,但決不是一世的,已經有過謙讓,不代表永遠低微。自從進門,呂文祥和程文雨的咄咄逼人觸犯眾怒,日月城豈能任由他們放肆。如果今日來的是聖龍尊者,倒也無妨,畢竟人家的實力和身份擺在那,可呂文祥和程文雨不行,因為他們面對的不僅是林鴻,還有人間帝王。
呂文祥道:「我們當然會出手,不然前來何意?」
程文雨感覺到氣氛的異樣,他本身對林鴻沒什麼意見,看到眾人臉色不好,面帶笑容叉開話題:「那我們就研究研究如何破陣吧!」
林傲童道:「是啊,日月城的安危要緊,文祥師兄,你說呢?」
「恩好吧!」
林鴻與呂文祥並排而坐小聲說道:「高人如果對我有什麼偏見,待破陣之後我們可以切磋切磋。」
呂文祥驚訝的看了林鴻一眼,萬萬沒想到一個人間的高手敢於挑戰自己,回應道:「好。」
過後程文雨問:「林鴻對你說什麼了?」
「他要和我切磋切磋。」
「當真?」
「騙你幹嘛!」
程文雨長嘆一聲:「還真是個英雄人物,看來傳言不虛呀!」
「看來你對他印象不錯嗎?」
「當然,這等能人千百年難出一個呀!」
「能人個屁!」
程文雨道:」怎麼不是,憑一己之力復國成功,又在短短的十年修為從廢人練到不再你我之下,他不是能人誰是?」
對此呂文祥不得不承認,長嘆一聲:「是啊!還真不簡單。」
程文雨又問:「你真的恨他嗎?」
「不恨」
「那為什麼如此對待?難道這就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不是」
程文雨突然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嫉妒」
「滾」
其實在呂文祥心裡,真沒把林鴻當成對手,他雖然深愛著林傲童,但不糊塗,知道愛是無法勉強的。通過林傲童的講述,了解到林鴻和自己不一樣,並非林傲童的追求者。他之所以態度不好和程文雨說的差不多,不過不是嫉妒,而是羨慕,別無其它。
正所謂夜長夢多,既然來援,破陣當立即執行。夜晚,幾個人偷偷的來到城上,俯視滅神黑水大陣。這次人不多,林鴻,林傲童,呂文祥,程文雨。
「看,這就是滅神黑水陣。」
程文雨嘆息:「咳…的確是大陣,可惜到了這一代,青靈山已不復當年,否則憑咱們幾人根本無法破陣。」
呂文祥道:「如果是赤仙子親自擺陣,若非師尊,誰也不能活著出來。」
林傲童問:「那我們怎麼辦?」
呂文祥道:「無妨,下山之前師尊特意賜予我們這顆光耀照骨珠,只要把它打開,陣中再無黑暗,四怪將現於明處。」
程文雨道:「有了它破陣易如反掌。」
林鴻問:「真能抹去黑暗嗎?」
呂文祥冷笑:「別說滅神黑水陣,就是蒼穹黑洞也盡收眼底。」
程文雨接下來說到正題:「想要破陣,需四人同時入陣,要能抗住四怪和黑水的攻擊,在光耀照骨珠的指引下分別攻擊四怪,取下法帆,其陣源自破,最後斬殺四怪。」
呂文祥道:「我與文雨師弟自然能經得住攻擊,林氏殿下應該也無妨,只是還差一人。」
「我去。」
說話的是林傲童。
「不行」
林鴻和呂文祥同時否決。
「為什麼?」
呂文祥道:「此陣太厲害,你經受不住。」
「我有雪玫瑰幫忙啊?」
呂文祥道:」那也不行,你的坐騎連自保都是問題,怎麼能幫助於你,這是青靈山擺下的陣,不是兒戲。」
林傲童問:「我不去,你們還有人選嗎?日月城還有這樣的高手嗎?」
程文雨問林鴻:「有嗎?」
「沒有!」
林傲童道:「那就只能我去。」
林鴻說:「雖然沒有,但有人能夠抵擋四怪的攻擊,上次要不是他,我的命已經留在裡面。」
「誰」
三人同時問道。
「洪天」
「他?」
林傲童不太相信林鴻的話。
:「對,他身上有一道護體神光,在危難之時可以自保。」
「什麼神光?」
「不知道」
林鴻沒說那是帝王之光,當下還沒到揭穿洪天身份之時。
呂文祥道:「即使這樣,他有能力自保,但有能力斬殺四怪嗎?」
其實這也是林鴻心中所慮,洪天的確不怕四怪的攻擊,但也沒有還擊的實力。
見林鴻不說話,程文雨道:「無妨,只要他能拖住其中一人,待我們斬殺其餘三人再合力出擊最後一怪。」
「此法可行。」
林傲童很不高興,又無奈,神情低落。
林鴻說:「師姐,你明日率領陸星河的白虎軍團在陣外等候果發現敵人逃跑,立即追殺。」
林傲童精神不少,問:「陸星河呢?他幹什麼?」
「受了點傷,沒事,過幾天就會好。」
第二日,林鴻,呂文祥,程文雨,洪天四人齊齊來到陣外,相互示意準備妥當一同踏入滅神黑水陣。
剛剛入陣,玄乙子聲音入耳:「小娃娃,又來了,真是不知死活,還帶來幾個陪葬的。」
呂文祥道:「青靈山道友,居然膽敢涉足人間,違反規則,今日若撤去此陣,回歸山門,尚可留下一命,不然就是你們的滅亡之時。」
玄乙子問:「哪裡來的狂徒好大的口氣,你是誰?」
「松波山,呂文祥,這位是我師弟程文雨。」
「什麼?松波山?」
林鴻冷笑:「對,葉心能找你們,我不能找松波山嗎?」
玄羅子怒嚇:「松波山又如何,為敵者死。」
程文雨反嚇:「剛才說了死的是你們。」
玄陀子道:「廢話無用,有能耐破陣。」
四道黑色魔氣升騰,威力巨大。呂文祥和程文雨分別祭出防禦,林鴻凝結勾陳之力調用武皇盾,洪天任由攻擊落身。他不能防禦,防禦的狀態下不致命,帝王之光不會發揮作用。要的就是這股攻擊能夠把自己一擊致命。攻擊的威力漸漸散去,四人安然無恙。
「呦!本事不小,看你們能夠挺多長時間,待你們靈元耗盡,就是黑水吞併之時。滅!」
又是四道攻擊落來,枯木藤,翻江水,烈焰火,奪命土四種屬性的攻擊合力,威力比剛剛一次強勁數倍。
「小心」
程文雨大聲提醒。
「轟隆,轟隆」
攻擊散盡,四人依舊站在原處,略顯疲憊,洪天除外。
呂文祥從懷中取出光耀照骨珠:「只會暗處偷襲的鼠輩,看你們往哪裡躲藏。」
光耀照骨珠拋向空中,頓時整個滅神黑水陣明亮起來,玄乙子四人的位置清晰可見。
「這是什麼東西?」
玄乙子大驚,滅神黑水陣最大優勢在於陰暗。現在被照耀的如白晝一般,優勢蕩然無存。
此時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現在閃亮的不只有光耀照骨珠,還有林鴻的一雙眼睛,這雙眼睛的閃亮不僅有對斬殺敵人的渴望,還有對寶物的貪婪。自從逃離日月城開始,林鴻便養成這個壞習慣,對各種寶物垂涎三尺。當初如果不是因為薛判強大,打死也不會把滅魂旗交出去。至於追魂刀,混血劍以及噬魂法杖贈予他人,是因為這些東西對自己幫助不大和報恩的原故。但今日之光耀照骨珠不同,這東西太有吸引力,有了它,將來還用得著懼怕黑暗嗎?面對著如此神奇的寶物,怎能不起據為己有之心。不過現在大敵當前,手握寶物之人是盟友,所以奪取之心暫未生成,但想法在一瞬間還是有的。
「光耀照骨珠,專門破解黑暗魔咒,剛才讓你撤去此陣,你不同意,還連續攻殺我們。現在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反擊。」
呂文祥話音剛落,人已經沖了出去,目標玄羅子。程文雨和林鴻分別面對玄義子和玄陀子。該洪天倒霉,本來實力不濟,憑著先天優勢才抗過的攻擊,現在面對居然還是四怪中最強的玄乙子。是緣分嗎?不,是命苦。
「呂文祥,松波山五仙之四!」
同為四大聖山,玄羅子當然知道眼前為何人,今日一見,燃起鬥志。
「回答的不錯」
呂文祥手中多了一柄由七色石打造的長劍。
「來吧,看你怎麼破我的陣!」
呂文祥將手中寶劍對準布陣法帆,催動靈元,玄羅子不斷對法帆加持。呂文祥既然胸有成竹,必然有自己的本事。雙方僵持片刻,身後迸發出一柄由光芒組成的巨劍與七色石劍同步,劈向法帆。
被突然一擊,玄羅子顯得力不從心,法帆破裂。
「破」
呂文祥一聲大喊,剛剛收回的光芒巨劍再次落下,轟隆一聲,玄羅子面前的法帆被擊破,劈碎。同時陣中一角黑水連同死亡氣息散去,法台被破,四門破一。
玄羅子立即後退,抬手,面前從地面竄出一道堅固的石牆,土行之力作用下凝聚保護屏障。
「再破」
「轟隆」
石牆被光芒巨劍打破,這是呂文祥的必殺絕技,光芒斬,威力不亞於林鴻的斬天術。況且呂文祥修鍊多年,底蘊深厚。
「怎麼樣?」
呂文祥十分藐視玄羅子。
「狂徒,大言不慚,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呂文祥攻,玄羅子守,戰鬥呈一邊倒的趨勢。在呂文祥攻破法帆后,林鴻也成功的打破玄陀子的掌控台。全身凝聚勾陳以及日月神劍之力祭出的斬天術第五式可謂威力十足,頃刻間將法帆打碎,滅神黑水陣散去一半,不僅如此,這一擊還將玄陀子本身打傷摔落。
「受死吧!」
林鴻又是一招斬天術第三式。
「竟敢小瞧於我,烈火吞天」
玄陀子雙手在胸前上下翻騰,將斬天術之力擋在頭頂:「想殺我,你還嫩。」話畢,加大力氣,一點一點的將劣勢扭轉,由烈火組成如巨龍般的攻擊慢慢靠近林鴻。
「說讓你死就讓你死。」
林鴻一向說話算數,今日豈能失言,天眼開,七色神光閃耀。玄陀子由於全力與日月神劍的攻擊較量,哪裡想到對方在相互僵持下能夠發動第二種攻擊。被七色神光射中額頭,穿腦而過。
「啊」
玄陀子一聲慘叫緩緩倒下去,尚未身死,躺在地上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麼。林鴻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更沒有饒恕敵人的習慣,日月神劍毫不留情,扎穿玄陀子的心口。玄陀子沒有了氣息,連同魂魄一起破滅。
「呸」
林鴻完成任務馬上奔向玄乙子,因為此時洪天所面臨的壓力實在太大,被打的口吐鮮血。
戰鬥的另一方,玄義子對程文雨。
程文雨採取的策略不同,沒有對法帆進行攻擊,而是將全部力氣用於防禦。靠著強大的防禦之力一步一步接近法帆。玄義子不斷攻擊,他卻無動於衷,依然按照自己的步伐前進。當距離法帆不足一步時,縱身一躍,一把抓住法帆奮力一拽。法帆離開法台,脫離了控制,破之。
「碎」
程文雨大嚇一聲,手中的法帆被靈元震碎。滅神黑水陣破之有三。
「到你了」
程文雨一步一步的走向玄義子,眼神冰冷。意圖很明顯,下一步拔的不是帆,而是人命。
玄義子從腰間取出一柄利劍刺向對手。
法術攻擊可以硬抗,武力攻擊則不行,程文雨手中多了一把散發著寒光的搗杵,這是他的武器,更是其在山中煉藥的法器。程文雨是真真正正的神丹師,並非林靈心那般看狀態的煉藥者。這也是他沒有選擇玄羅子的原因。因為他不想殺害任何一名神丹師,畢竟靈界大陸神丹師屈指可數。
可別小瞧了這柄看似不起眼,十分平常的搗杵,散發出的威力猶如神兵利刃。
鐺!
玄義子的利劍被塘回去,程文雨奮力一掄,直奔玄義子的天靈蓋。天靈蓋這地方是人身體最堅硬的部位,同時又是最不能被攻擊的位置,和心臟一樣的重要,即使修為再高之人也是如此,天靈蓋被打碎碎,或者被打出窟窿,這人基本就沒了活路。程文雨之意正是如此,他要的就是打碎玄義子的天靈蓋。
玄義子快速朝一側躲避,寶劍劈出反擊。按照正常步驟,程文雨應該躲避。可程文雨的防禦力和自信心實在太強,根本沒把玄義子放在眼裡。一絲躲避跡象都沒有,當即將刺中時,腰間突然泛起一朵蓮花,將利劍阻隔。
「什麼?護體蓮花?」
玄義子驚呼,識得這種防禦手段。
護體蓮花是修鍊者夢寐以求的防禦之法,和林鴻的武皇盾不同。屬功法凝結而成,並非在法器的作用下才能發揮。
修鍊護體蓮花難比登天。有兩種人能夠做到,其一:修為達到常人不可及的地步,至於多少,沒有明確的定論,最低限度為半神。至於其它種族更是沒有煉成的可能。即使半神對此也是渴望而不可及。因為這需要努力與機緣。
第二種是天賦,這種人的修為雖不必達到半神,也需要是人族強者。擁有的天賦是連半神者都羨慕的存在。這裡指的天賦不是有多麼的聰明,有多麼的參悟能力,而是體內從初生之日就具有特殊的本能~慈悲。當然了,這裡所說的慈悲不是單指心地善良,而是一種特殊的靈元,慈悲之力。
這種本能世間萬中無一,葉心已經半神修為,而且是半神中期,依舊沒有煉成護體蓮花。縱觀靈界大陸,在林鴻所接觸的人中,程文雨是第一個人,至於像塵無風,聖龍尊者等大能是否擁有這等本事,尚未可知。程文雨祭出護體蓮花說明兩個問題,第一他是慈悲之力的擁有者,第二他的修為即將邁入半神大關。
「還不錯,是個識貨的人,這樣也好,讓你死個明白。」
玄義子面臨的困境兇險。認出護體蓮花后,便想收劍自保。可無論怎樣用力,手中的劍猶如被磁碟吸住一般,無法收回。
「死吧!」
程文雨再次掄圓力氣,手中的搗杵砸向玄義子,目標還是天靈蓋。看來他不僅是個強者,還是個執著的人,目標永遠不變。
玄義子鬆開握住劍柄的手,快速後退,可惜速度還是慢了一些。如果不是生死關頭本能的用雙手抵擋一下,則必死無疑。可逃了一次,還能逃第二次嗎?
咔嚓!雙手連同雙臂被直接打碎,尤其是雙手,徹底粉碎。
在第一聲慘叫過後又是一聲慘叫,程文雨雖說擁有慈悲之力,但面對敵人可一點都不慈悲。一擊打碎玄義子的手臂,根本沒停,趁著敵人慘叫又是一下。達到了目的,搗杵正中玄義子的天靈蓋,又是咔嚓一聲,天靈蓋碎了,人也倒在地上,此時距離林鴻扎穿玄陀子的時間基本一致。這一水一火的二位兄弟幾乎同時喪命。
與此同時,玄羅子也已被殺,他死的還不如這二位兄弟,連叫都沒有叫出來。呂文祥連續攻破三道封鎖后,玄羅子再沒有機會防禦。被一劍劈成兩半,死相極為凄慘。
三人幾乎同時趕到洪天身邊,疲弱的洪天憑藉著頑強的意志力,拔掉最後一面法帆。至此滅神黑水陣正是告破。日月城外的那篇被黑暗籠罩半月有餘的地方從見光明。
四門破,黑水滅神陣不復存在。見三人趕到,玄乙子已知三位兄弟戰死。發瘋一般吼道:「你們殺了我的兄弟,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呂文祥質問:「哼!你不下山會有這樣的結果嗎?是你們先破壞了規矩,死有餘辜。」
玄乙子道:「現在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來吧!今天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林傲童接走洪天,林鴻大聲質問:「玄乙子,你助葉心叛逆,難道還不知悔改嗎?難道真想青靈山絕後嗎?」
「悔改什麼,我先殺你。」
玄乙子直奔林鴻,手中沒有任何武器。林鴻不退縮,持日月神劍反擊。本以為這次對決會棋逢對手,可沒想到的是玄乙子不僅單手抓住日月神劍,另一隻手還瞬間抓在林鴻的心口。林鴻頓時感覺心口一悶,差點沒暈過去。
:這是什麼手段,居然瞬間封鎖我的靈元。
哐!
玄乙子被打飛出去,程文雨搗杵擊中其背部。呂文祥手中寶劍隨即殺出。然而被一擊命中的玄乙子雖然身體失衡,卻依然不能隨意斬殺,又是一抓打退七色石劍。
倘若剛才呂文祥和程文雨不出手,林鴻基本生還無望,當被封鎖靈元瞬間,玄乙子的第二招攻擊已經朝他腦袋而來,擊中的後果必然是被打爛至死。林鴻起身相謝:「多謝二位搭救!」
程文雨說:「殿下不必客氣。」
呂文祥道:「不必了,你要是死了,師妹會傷心的。」說完朝林鴻笑了笑。這是他第一次對林鴻微笑,而且是在生死關頭。雖然話語還是有些扎人,但林鴻聽出來他的本意。對其不好的印像改變不少。明白呂文祥對自己沒有善意只是在嘴上,心裡絕對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三人同時緊盯著玄乙子,玄乙子不顧疼痛反擊而來。身上的傷以驚人的速度癒合。手上被日月神劍劃破口子,還有被搗杵擊中的背部幾乎瞬間恢復如初。這就是木系功法的好處,自愈能力的頑強。
玄乙子腳下生成無數根柳藤,拍打而進,林鴻幾人左右抵擋,奈何柳藤實在太多,不一會即被纏繞無法再動。
「哈哈哈」
玄乙子狂妄大笑,接下來肯定是殺人。
「別得意太早」
呂文祥口中念念有詞,頭頂冒出一物,正是方才破陣后收回的光耀照骨珠。此時的照骨珠散發熊熊火焰,頃刻間把纏繞在三人身上的柳藤化為灰燼。
「這寶物還有這等本事?」
林鴻驚嘆。
程文雨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萬物有相生相剋之理。」
呂文祥自言自語:「師傅不藉此寶,今天我等必不能生還。」
法術被破,玄乙子後退,失望非常。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林鴻等人豈能容再次被動,齊齊追擊而去。日月神劍,七色寶石劍,搗杵分三路攻擊。玄乙子難以招架,雙手雖分別抓住七色石劍和文搗杵,卻被日月神劍刺中胸口。體內靈元爆發,震退三人,自身狼狽不堪。
林鴻道:「看我的!」
七色神光閃耀,玄乙子由於受傷,反應有些遲鈍,被擊中臂膀。又感覺被擊中處一涼,趁其疼痛走神的功夫,日月神劍斬下他的手臂。
「啊」
玄乙子大喊,傷口依然在癒合,甚至連肩膀處都開始長出新的手臂,不過速度減慢不少。
呂文祥道:「他到時候了,木系功法恢復的速度下降,證明靈元所剩不多,此時正是殺他的好時機。」
「我去」
斬天術第一式:桃花落淚風不起再出,一招斬盡萬凝輝!
不活劈玄乙子誓不罷休。結果被一隻大手抓住,阻止他的是程文雨。
「高人,你攔我幹什麼?」
呂文祥也問:「師弟,你這是做什麼?」
程文雨反問:「你忘記師傅的忠告了嗎?」
呂文祥恍然大悟:「你是說給青靈山留下一命,繼赤仙子衣缽?」
「正是」
呂文祥又問:「那不是還有葉心呢嗎?」
程文雨問林鴻:「殿下是想殺葉心呢還是玄乙子?」
林鴻堅定的回答:「當然是葉心。」
程文雨又問:「如果我的師尊讓你放葉心一命,你能答應嗎?」
「不能」
「那就好,放了玄乙子吧!如果他再犯,再斬不遲。」
林鴻緩緩放下手中寶劍,聖龍尊者的面子一定要給,再說程文雨說的很清楚,玄乙子活,葉心死,玄乙子死,則葉心活。
程文雨道:「你走吧!今日看在赤仙子的面子上饒你一命,再犯必然斬殺。」
玄乙子惡狠狠的盯著三人,離去。
看著離去的背影,呂文祥感嘆:「仇怨已經結下,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程文雨說:「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師尊已經放過葉心一次,今日我們又放了玄乙子,倘若還不知悔改,靈界大陸以後就只有三大聖山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