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悖逆者去輝煌無路  受禪地反成斷頭台（補篇）

此時在遠離戰場的後方，一枚金色戒指正隱藏在草叢之內。林鴻進入夢幻空間，他不怎麼關心戰鬥的結局，有羋天耀在，落日城已無有對手。

來到夢幻空間第一眼看到被冰封的貔貅：「怎麼？它還不肯屈服嗎？」

雪女道：「是的，來到這后不停的辱罵，所以只好先困住它。你進來幹什麼？要殺它？」

林鴻搖搖頭：「不是，我現在沒那麼大的怒氣，剛才你們做的對，這是天下難尋的神獸，留著吧！」

「你真這麼想？」

「對，神魔域是我早晚要面對的領域，有貔貅幫忙，會化解一些問題。」

「神魔域，你說你要去神魔域？」

林鴻反問：「這有什麼奇怪的，我不是說過等人間穩定去找尋妻子嗎？」

「這個我知道，可是你怎麼去？天下半神者不止你一人，除妖帝斯潘以外沒人能夠達到飛升的領域？」

林鴻道：「我雖然沒見過斯潘，但知道自己還未達到他的層次，可是我有的東西他沒有。」

「你指的是什麼？」

「可以穿越結界的本領，破繭成蝶之術。」

雪女從來沒聽說過誰有這等本事。古往今來的規則限制，沒有達到層次即使再想也不可能。達到層次想留下也不行。就好比斯潘一樣，想多給自己點時間安排妖族未來都沒能完成。

「誰教你的？」

「無可奉告！」

「你不打算告訴我為什麼還要說！」

林鴻歉意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雪女的眼神在看到林鴻笑容后溫暖了不少：「你說你要去神魔域域，自己去嗎？」

「你願意去嗎？」

「我…」

雪女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唄！幹嘛吞吞吐吐的。」

「神魔域是不是離布拉奇近一些？」

雪女的問題很可笑，更不合乎情理，布拉奇去的是滅亡以後的世界，可以說即沒有距離，又或者是無邊的距離。按照常理林鴻應該狂笑，可是他沒有，不但沒有，反而表情陰鬱不少：「姑姑，這個我不知道，我相信總有一天布拉奇和蚩尤會回來的。」

看著自己左臂上許久沒有聲息的鬼印，不免產生悲傷的回憶。如今這幅鬼印只是一副圖畫，究竟何時能從新煥發生機不知道。林鴻說：「到時候，你和克里斯還有星芒，霓裳一同與我踏上神魔域，去那篇異域空間闖蕩一番。」

「那它呢？」

雪女撇了一眼被困的貔貅。

「帶著它！」

「還有其他人嗎？」

林鴻思索一會回答道：「可能還會有一個人。」

「林傲童嗎？」

「對」

雪女又問：「還有嗎？」

林鴻道：「沒有了，神魔域畢竟太神秘，我不想連累更多的人。」

這是林鴻很早就定下的結論，雪女，星芒，霓裳，克里斯幾人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其中雪女和克里斯雖然有自主權，但林鴻知道這二位是不會願意離開自己的夢幻空間。至於林傲童則是之前的約定，唯一的變數是這隻貔貅，林鴻對此有一定的安排：既來之則安之。

神魔域，那是未來林鴻要去的地方，探索的空間。

雪女又問：「貔貅你打算怎麼收伏？」

「不知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打服它。」

「能嗎？」

「在這裡還可以，出去很難。單憑我自己，不是它的對手，我們誰也無法戰勝對方。」

雪女一副惋惜的模樣：「那怎麼辦？」

林鴻道：「以後再說吧！我現在恢復體力，等會出去收拾殘局。」

落日城上，守軍潰敗，馬倫和葉心逃竄。由於雨實在太大無法追擊目標，羋天耀只好帶領白虎軍團沖入城內，與駐守在城內的將士拼殺混戰。

「擋我者死」

城外的丁晨殺紅雙眼，混世魔王錘和大雨一樣，每一次下落都會伴隨著慘叫，不用問也知道，被攻擊的人必死無疑。漸漸的雨勢隨著時間推移減弱，視覺越來越清晰，這給日月城軍團帶來更大的優勢，也為落日城守軍判了死刑，羋天耀退回城外，告訴洪震南帶領烈火軍團前往南門封鎖避免馬倫葉心等人逃竄。

現在所在的的位置是東門，北門外是千里空閑地，往西又無處可去，只有南門有逃竄的可能。守軍敗退，往城內撤退，羋天耀下令入城追殺，打掉敵軍最後的氣焰。雙方從白日殺到黑夜，繼而又殺到天明。

林鴻恢復大半。從夢幻空間走出，已是黎明時分，大部分戰鬥已經結束，只有零星之地還在進行局部的攻殺。看著戰甲被鮮血浸透得羋天耀和丁晨，林鴻感動問：「流了多少血？」

丁晨道：「沒有，這些都是別人的血，哈哈哈哈！」

「那就好，戰況如何？」

羋天耀道：「整座落日城都已控制，只有一些地方還在反抗，二十萬守軍死傷七八萬，投降近十萬。」

「葉心和馬倫呢？」

「暫時還不知道，洪震南還沒有回來。」

「走，去南門」

來到南門督戰，許久也沒有等回洪震南，林鴻騎乘星芒往追擊方向行進，羋天耀留在城內安撫軍民。一個時辰后，洪震南出現在不遠處，還處於戰鬥之中，林鴻抵達親自參與其中，一刻鐘后戰鬥結束。

林鴻問：「怎麼樣？馬倫和葉心追上沒有。」

洪震南搖頭：「馬倫被我所殺，葉心帶領百餘名禁衛軍逃奔古劍城。」

「古劍城？遠西王岳凌處？」

「應該是」

「收兵吧，回落日城再做商議！」

戰後統計，日月城十七萬大軍此役損失不小，混戰之下八萬殿龍軍團損失三萬，五萬正龍軍團損失兩萬，驚雷，烈火，寒風六萬人損失一半。總計損失八萬，和敵人損失的基本相似。

林鴻問：「怎麼辦？葉心又逃到遠西王岳凌那裡去！」

丁晨說：「遠西劍州被葉心剝削過，就算這些年來有所恢復兵力絕超不過五萬，沒說的，踏平他。」

「嗯，這是個辦法。」

羋天耀道：「我以為不必出兵，岳凌不是馬倫，眼下林氏重新掌權已定，葉心跑到那，命不能保！」

「為何？」

「第一：岳凌因為兒子被葉心軟禁，必定心生記恨，所以沒有可能幫助走投無路的仇人。第二：我軍此役損失慘重，出兵屬於強行發揮餘力，再有出兵有可能刺激岳凌，使他心生懼怕，這樣以來有可能和馬倫一樣，做困獸之鬥。第三，大軍在落日城足以威懾古劍城，岳凌此人一向聰明，必然明白我方的意圖。」

林鴻不太明白其中原有，羋天耀給出解釋：「不出兵，威懾的是岳凌的心，出兵威懾的是岳凌的所有，我軍只威懾其心，岳凌根基在未受威脅的情況下，不會與一個沒落的人為伍，何況是仇人，一定將葉心押解到此請罪。以求逃脫當年沒有討伐反賊的罪名。」

「你確定？」

林鴻對於運籌帷幄掌控不深，擔心岳凌反叛，想法還是傾向於丁晨的建議。

「基本如此，而且我們對古劍城即使想打也不能打。」

「怎麼不能打？」

「遠西劍州的岳凌，邊西化州的西門建陽，錦西雲州的上官啟辰三人關係甚為親密，且三國目前依然沒有明確心意，搖擺不定。他們都對葉心意見頗深。我們攻打古劍城，如果岳凌勾結二王，實力不容小視。」

林鴻瞪大雙眼，怒氣橫秋：「難道我會怕嗎？他們聯合也不是我的對手。」

羋天耀道：「陛下，我軍疲睏損失慘重，傲天城以及落日城降兵尚不能使用，實話實說，能夠調用出征的只有身邊的七八萬人，兵力並無優勢。」

停頓一下后羋天耀於身邊小聲繼續說：「再有現在日月城不穩，發動大規模征戰不行啊？」

最後一句刺痛林鴻的心，羋天耀說的一點都沒錯，萬幸征討南竺損失不多，不然今日局面都無法控制。

羋天耀補充道：「如果不發兵，三王必定心生膽怯，只要陛下出言撫慰，即使他們暫時不想歸附，也不會起兵公然反對。臣敢保證，半年以後，大軍便有征討之力，到那時再戰也不遲，出征必定如摧古拉朽一般，蕩平三地。」

林鴻來回踱步，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風險，無論哪一邊都有風險！」

羋天耀提高話音：「請陛下放心，如果三王不願歸附，不出一年，臣一定做到所說。」

林鴻點了點頭：「嗯，好！一直都是你的策略，這次依然聽從。」

為了安撫落日城國民，林鴻和羋天耀商議后採取幾條正略。

第一：將守軍編入護國軍，穩定軍心。

第二：原歸屬平北牛州臣民全部擺脫奴隸身份回歸家園。落日城民眾願意也可以前往生活。安排臣屬管理，穩定兩地民生。

第三：從傲天城，日月城調撥資源重建兩國都城，尤其是荒涼多年的牛州首府西北城，避免百姓因為飢餓暴亂。

雖然沒有發兵古劍城，但林鴻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將數萬大軍立於落日城南起到威懾其心后，親自書寫一封書信傳於三州王。意思是葉心是國賊，如今林氏重新掌權，重建帝國，希望三王與自己一同恢復河山。林鴻擁兵百萬遙望來歸。

意圖很明顯，不主動投誠，必遭清洗，想要自立，沒有可能。只不過話說得比較委婉一些而已。

半個月後，羋天耀的謀略收到回報！遠西王岳凌親自押解葉心返回落日城。林鴻出城十里迎接，使岳凌感激不盡。看著囚牢中的葉心，林鴻沒有對其說什麼，只是安排暫時困於牢房內，用靈根鎖鎖住，不能讓他自殺。葉心見到林鴻也沒有說什麼，甚至表情十分的平淡，可能是早已猜到結局的原因？此刻的他已經成為階下囚，生死不由己。可以說當初如果在傲天城自縊，還能保留最後的尊嚴，可惜他沒有，那麼既然沒有，就要接受應有的懲罰。

遠西王岳凌主動押解葉心迴轉落日城林鴻處，一番告訴林鴻說邊西王西門建陽，錦西王上官啟辰明日也將到來贖罪。

林鴻慶幸自己聽從了羋天耀的意見，不動刀兵收伏三王。次日二王到來，林鴻不做拖延，和羋天耀與三王展開暢談。本來以為想通過這次暢談解決三王內心憂慮，可不曾想暢談之後，內心卻收穫了新的感悟，還有感動。

林鴻態度一般：「當今天下帝都以及七處州國都已回歸正途，只有三位國土尚未表明意圖，你們三王究竟為何意？」

三人同時起身回應：「我等願意重歸王化，還天下太平。」

「三位嘴上這麼說，可是每人手中上有數萬軍團，說實話，我很不放心！」

林鴻步步緊逼，想用強硬手段逼迫三王交出兵權。從此免除後患。

邊西王西門建陽從懷中取出一枚金印：「這是邊西瓊州以及首府瓊華城軍團的調動兵符，乃是林氏先主所賜，今日為表誠心，特還於陛下。」

岳凌，上官啟辰也一同取出象徵自己權力的金印交還給林鴻。

羋天耀道：「三位王爺深明大意，真是國家之幸。」

已是花白鬍須的上官啟辰說道：「大元帥過獎，我等說到底都是有罪之臣，對不起林氏先主。今日交還權力絕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天下生靈。」

「此話何講？」

上官啟辰反問：「請問大元帥，當今天下何人武力最為強悍，何人達到武力巔峰？」

羋天耀道：「當然是陛下，陛下掃清六合，席捲八方，從孤身一人到坐擁天下，亘古未有。」

林鴻沒做回應，表情冰冷，凝視眾人？

上官啟辰說：「陛下的確如大元帥所說，亘古未有。不過臣還想問，既然陛下武力已達天下頂峰，然而可知如何運用？」

「這…」

羋天耀疑惑，不敢輕易回答這個問題。

上官啟辰繼續說：「武力最高利用法則不是擊敗對手，更不是消滅對手，而是能夠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化干戈為玉帛。」

「此怎講？」

「之前的事臣不想訴說，已成事實，說之無用。我想建議的是陛下今後如何平定尚未平息的動亂，解決禍根。」

林鴻問：「何為禍根？」

「州王制度」

林鴻道：「十大州王是祖先分封，豈是禍亂。」

岳凌回答：「是，這就是禍亂的根源，我等交出兵權就是為了替陛下掃清障礙，將州王制度廢除。」

西門建陽說：「對，不能再讓國中之國出現，否則一旦失去控制，霍亂早晚還會到來。」

林鴻問：「你們真的願意放棄自己的利益，解除州國制度，換天下太平，重整秩序？」

上官啟辰說：「是，既然天下僅有我們三人尚有兵權，那我們就一併交出，便可利於陛下建立新的制度。」

林鴻起身，敬佩三人的心胸廣闊，為芸芸眾生而捨棄自我的精神。州國制度，的確有利亦有弊。

利在於君皇不必過多為地方操心。弊在於一旦君皇控制力下降，各地州王既有政權，又有兵權極易引發自立之心。

林鴻奪回傲天城后曾想過通過強硬手段解除這種弊端，現在三王主動提出，實屬意外收穫。只要方法得當，穩定度過危險時期，新的國家制度即會形成。

「三位放心，林鴻絕不辜負你們的善心。」

「我們也請陛下放心，我們一定說到做到，贖我等罪行。」

林鴻問：「天下不知該如何劃分。」

上官啟辰回答了四個字：「軍政分離。」

「軍政分離，軍政分離…」

林鴻喃喃自語，腦中豁然開朗：對，這樣以來只要控制得當不就可以避免掌權之人心生禍亂了嗎？不就可以將禍亂扼殺在搖籃里了嗎？

自此改變對西門建陽，岳凌，上官啟辰三人的看法，他們是忠臣，當初真的是迫於形勢而自保。自己的確為重建天下努力拚搏過，他們也是一樣，只不過體現的時間早晚不同。對於一個千百年的一方霸主甭管是為了自己還是天下，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確不容易，實在難得。

林鴻拿起三塊兵符重新交還給三人：「我相信你們，你們暫回屬地，等我號令。」

上官啟辰等人急忙推辭。林鴻告訴他們，自己信任他們，希望他們幫助穩定局勢。最後三王人見林鴻是真心話語才肯答應下來，表示必定聽從召喚。

三王離去，羋天耀試探性的問：「為什麼又把兵符還給他們？」

林鴻反問：「你會不知道？」

「不太明白」

「裝什麼糊塗？我都能知道自己為什麼回這麼做，你會不明白嗎？」

「是啊！就算不還兵符，他們在屬地經營多年，依舊可以隨意調動軍團和臣民。那三塊兵符只是塊無用的金疙瘩而已！」

林鴻道：「你說得沒錯，這就是上官啟辰所說的不戰而屈人之兵。」

「嗯，你是想用真誠感化他們？」

林鴻目光遙望門外：「曾經的我很真誠，也相信真誠，可是後來我不信了，以為只有絕對的權力和手段才能令人信服，以我為尊。然而剛剛我才知道自己錯了，因為我發現即使自己再怎麼強硬，也無法做到真正的統治，強硬無法統治人心，只能讓人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屈尊，這不是我最終的目的。更會對未來埋下隱患。」

羋天耀望著林鴻的背影感慨萬千的同時十分的欣慰，因為今天，自己終於看到了理想中的場景，林鴻變為成一位真正的君王。

林鴻問：「還有什麼事嗎？」

「葉心怎麼辦？」

「帶回傲天城」

：「那其他人呢？比如李茲，楊文喚？」

「你是什麼意見？」

「不知道，他們有罪，但沒錯！」

林鴻道：「都是人才！既然沒錯，那就沒罪，留下吧！傲天城的治理離不開他們？」

「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像這樣有治理天下才能的人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如果只用日月城的人來管理天下，恐怕一個人得分成幾份，最好的辦法是用天下之才，盡取其能。我收回在傲天城時的話，今天我想明白了，從今天起，凡是沒有大罪之人，且是當初逼不得已的人才該用則用，不必避諱。尤其是文官，告訴他們，只要以後全心輔助，我會一視同仁。」

「如何運用？」

林鴻回答：「管理者的不掌兵，掌兵的不主政。按照上官啟辰的意思，軍政分離。」

「陛下英明。」

林鴻話鋒一轉：「不過葉心的兒子葉志休以及罪大惡極的小人不能留。」

「明白」

半個月後，大軍撤回傲天城，在離開落日城的頭一夜，葉心之子葉志休與許衡一干人等暴斃。其他人全部押解隨大軍離去。林鴻命丁晨統領降兵駐守落日城。掌管涼州和牛州所有兵力，而政務交付於馬倫曾經的舊屬管理。

回到傲天城次日，全城軍民彙集城內祭壇，當年葉心篡位之地，來這裡沒有別的事，就一件，殺葉心，給自己一個交代，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令那些隱藏在百姓中依然對葉心心存幻想的人明白，夢該醒了。

林鴻和葉心自從落日城相見后沒有過交流，當日清晨，親自前往天牢，提領葉心來到刑場。

再次相見，二人身份已是天壤之別，林鴻不再是弱者，葉心也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大能。

二人對視很久，葉心先開口：「你來了？」

「嗯，來看看你！」

「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怎麼說？」

葉心長長舒了一口氣：「因為你比我厲害。」

林鴻道：「不，這不是全部原因，違背天理才是你自掘墳墓的惡果！」

葉心冷笑：「違背天理？哈哈哈，天理？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也是天理，王朝更替更是天理？我敗了是報應，我勝了，是聖君。」

林鴻冷笑：「呵呵，我知道你心有不甘！」

「不，此刻我心甘情願。」

「理由？」

「因為我敗給的是你，是我尊敬的對手。」

「既然這樣，我也可以告訴你，現在對於你我的心中已沒有恨，但你必須死，因為你有罪。」

「我知道，走吧！讓我在傲天城百姓面前被你殺了！」

葉心的話語說明他內心的釋懷，生無可戀。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告訴羋天耀履行誓言，答應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林鴻轉身往外走，臨出門前給出了回應：「他會的，因為只有從這一點上看，你還是個人！」

傲天城祭天神壇，這裡曾經見證了葉心的權力踏上巔峰，見證了林氏皇族的覆滅。今天這裡將再次被歷史銘記，一帶梟雄，曾經推倒林氏帝國大廈，成就天下之主的葉心將會在自己踏上權力巔峰之地付出應有的代價。

祭壇周圍聚集數不清的軍民百姓，紛紛翹首以盼這一刻的來臨，為自己的兒女，父母，親人報仇。百姓的恨源自於葉心的殘暴，當初葉心篡位初始並沒有使百姓產生如此的深仇大恨。但後來為了修鍊無故殺害臣民，致使國家動亂戰爭不斷，導致民不聊生，動蕩不已才是恨之根源。

宇陵宣布葉心八款大罪。

第一：害先主，滅人倫。

第二：篡位禍國，千古佞臣。

第三：殺害皇室，目無王法。

第四：謀害百姓，毫無人性。

第五：罷免功臣，利欲熏心。

第六：戰爭不利，根基受損。

第七：任人唯親，禍亂不止。

第八：勾結他國，家園受辱。

當年奧古國主慕容千川曾宣布葉心五款大罪做起兵理由，最後不了了之。今天林氏的八款罪葉心將無法逃脫，等待他的只有一條路，死。

林鴻緩緩拔出日月神劍，今天的一幕是自己多少年來無數次幻想的場景，他想殺葉心，非常想，從在靈泉神殿回歸以後到現在一直想。是葉心改變了自己的人生，是葉心令自己的家園支離破碎，是葉心導致的天下大亂。另外同樣是葉心成就自己今日的強悍，今日的一切，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恍惚間林鴻彷彿看到了十五六年前的自己，看到了那個整天無所事事，只知道玩耍的自己。時光在眼前不斷掠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慢慢發生變化。悲痛，離別，痛不欲生佔據接下來的生活。眼前跪在天下人面前的是自己一生最恨的人，恨的太深，太久，林鴻的表情很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激動，也沒有迫不及待落下手中寶劍，更沒有表露凶光。

「孩子，謝謝你！讓我死在林氏神劍之下。」

「沒什麼？這是你應該有的結局！」

葉心低頭：「動手吧！」

林鴻沒在回應，手起劍落。這把寶劍曾經砍下過無數人的頭顱，今天終於等到了仇人的頭顱。

「林氏先主。我對不起你！」

當日月神劍即將砍斷自己頭顱的瞬間，葉心放聲大喊，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當著天下臣民的面前說出塵封心底的真摯言語。他雖然蒙害皇室，篡位自立，毫無憐憫之心。但這一生卻有一個始終無法不感恩的人，這個人就是林氏先主，自己親手殺害的林氏先主，林興易。

在慾望的驅使下，葉心沒有感覺對不起任何人，唯獨林氏先主除外，那是自己最敬佩的人，是這個人賞識自己，提拔自己，才使自己完成人生願望，登上巔峰。今日沒有因為即將被殺，徹底失敗而有所沮喪，因為殺自己的人是林氏先主的後人，殺自己的劍是林氏先主御用的日月神劍。

砍斷普通人頭顱只需一劍，砍斷一代梟雄也只需一劍，葉心頭顱落地。百姓高呼，人群朝祭壇相擁，想要踐踏葉心的屍體，以解心頭之恨。沒有成行，被軍士所租。

林鴻看著頭顱分家趴窩在地的葉心久久沒有收回滴滴落血的日月神劍。

終於，日月神劍終於沾染了葉心的血。當葉心身死的瞬間，他動容了，眼眶濕潤，夢想成功，親手殺了一生的宿敵。時間彷彿靜止一般，民眾的呼喊無法入耳。直到羋天上前提醒才緩緩收回神劍，緩步離去，臨下祭壇前對羋天耀說：「葉心的子嗣已經被我們殺光，他的後事你來安排吧！」

羋天耀道：「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帶著他的骨灰去相約峰！」

「嗯」

林鴻不再去看倒在血泊中的仇人。曾幾何時，他的家族成員就是這樣被殺的。回皇宮一路，一言不發，完全不去理會百姓對自己的感謝，不是他不懂情理，而是這些他人聲音此時根本沒有進入耳中，又何談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