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測靈根
那是兩名仙人。
男俊女靚，身軀如劍。
步伐不為兩旁所影響，雙目炯炯如神，直視前方。
行走間如龍躍虎行，寬大的青袍無風自動，就連這附近空氣中的靈力，彷彿都朝著兩人就轉。
氣質高雅不凡，如神。
兩人直接從人群通道中走出，並未作何停留，朝著演武場方向而去。
身後浩浩湯湯。
所有少年少女神情中皆透露著羨慕與嚮往，所有大人的眼中則是流露出濃濃的敬畏與期待。
除開一人，顧凡。
本來他就對修鍊沒有興趣，只是圖個熱鬧而已，況且他也想知道這對男女突然來鎮上的目的。
不多一會兒，浩浩湯湯的人群齊齊停了下來。
最前方的赫然是神仙男女，隨後是顧家族長以及一些有分量的人物，再然後便是顧家的族人。
「顧老，您給他們說說吧。」
兩人中那名女子開口，聲音雖然不大，聽起來卻是彷彿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清晰的落入到每個人的耳中，如空谷幽蘭。
顧家的族長，是一名有點駝背，頭髮花白的老者，先是朝女子點了點頭，隨後望向眾人，潤了潤嗓子。
「這兩位仙人，是來自三清宗的使者！」
「此番兩位仙人來到我們三清鎮，來到我們顧家，是為了從你們當中挑選幾名天資出眾的孩子去三清宗修鍊！」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爆發出了驚天的歡呼聲。
如顧凡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目光由震驚立即轉變成了興奮，就連身軀都抑制不住的有些顫抖。
進了三清宗，便能成為凡人口中的仙人！
顧成武死死的拉著顧凡的手臂，聲音都有些顫抖，「顧凡，聽到了嗎！三清宗要要從我們當中選弟子！如果我能被選中，以後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顧凡鄙視的望了對方一眼，終是不忍心打擊對方，「也就這點出息。」
「好了！都靜一靜！」
族長蒼老的面龐同樣因激動有些泛紅，陡然提高了音量，蒼老嘶啞。
人群立即安靜了下來。
站在前方的那名男子點點頭，隨後前踏一步，聲如長鍾般在每個人耳畔響起。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林師兄，我旁邊這位為慕師姐。」
「林師兄，慕師姐！」
包括顧成武在內的少年少女，皆是臉色通紅扯著嗓子喊道。
顧凡嘴巴動了動，對於這群彷彿以為誰聲音喊的大誰就能被選中一樣的瘋子有些無語。
林師兄壓了壓手掌，接著說道，「這次的挑選儀式其實很簡單。會由我檢測你們的靈根，然後由慕師姐探測你們的神海，兩項皆通過者，即可入三清宗。」
「接下來，所有年齡不足20的都上前一步。」
話音剛落，約摸有著五六十人站了出來。
顧凡對此興趣乏乏，準備在一旁當個忠實的觀眾的，卻被一旁的顧成武百般拉扯，以及在他老爹神情與眼神的雙重壓迫下不得不也站了出來。
果然知子莫如夫。
就當是陪顧成武看看，顧凡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怕了老爹。
「大家排好隊按順序來我這裡測靈根，靈根未死者再去慕師姐那裡測神海。」
林師兄話音落下，為首的一名少女便面色通紅的走了過去。
「沒事不用緊張，伸出手來。」林師兄見少女有些不知所措，聲如微風，卻令對方耳垂脖頸都一片通紅。
林師兄無奈搖搖頭，隨後面色一肅，指間浮現出一團白霧，一指指向了少女掌心。
白霧沒入少女掌心，片刻后又從其掌心浮起，消散於空中。
「靈根已死。」
林師兄對此顯然早有預料，不過相反，少女與少女的父母在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都神色一黯，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下一名上去的是一位少年。
同樣的，上去之前少年與少年的父母都激動滿懷期待，下來后無一不是喪的一批。
「靈根已死。」
「靈根已死。」
……
林師兄面無表情如機器般重複念道。
靈根已死四個字就如同一柄巨錘懸在眾人頭頂，鎚子落下，意味著這個人的前途一片暗淡。
顧凡看著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一幕，頗有一番樂趣。
忽然，前面沒人了。
「顧凡，趕緊的啊！」
「你在幹嘛顧凡！」
顧凡完全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what？
只感覺一道冷冽如劍的目光從一側而來。
額，老爹……
顧凡笑了笑，毫不尷尬的走上前去。
林師兄跟慕師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
這麼多年來，他們無論去哪一個地方，只要聽說是三清宗挑選弟子，無一不是激動不已，而顧凡，還是他們所見的第一個根本不願上前的人。
要不是迫於他老爹的壓力。
「你叫什麼名字？」林師兄第一次開口說出來的不是靈根已死四個字。
後方還未檢測的少年們皆是一臉的憤懣，特別是顧濤，心底都快要咆哮出來了。
顧凡也是被驚了一下，回道，「顧凡，快開始吧，希望也是一樣的結果。」
「哦？」林師兄淡淡一笑，指間浮現一縷白霧。
顧凡只覺掌心一暖，隨後白霧便從眼前消失。
靈氣白霧浮現在經脈中，開始順著經脈遊走。
不多一會兒，靈氣白霧便遊走到了胸前。
顧凡內心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忽然，胸前處微微一熱。
靈氣白霧，消失了，失了，了……
「咦？」
林師兄第一次變了臉色。
「額，這個靈氣它，它怎麼不見了？」顧凡賊尷尬，他可是看到之前人檢測的都是靈氣白霧從掌心進去，過了一會兒又出來的，這直接沒了是什麼鬼啊！
「應該不會吧。」林師兄看了旁邊的女子一眼，喃喃出聲，隨後一縷靈氣白霧再次沒入顧凡掌心。
不出意外的，又消失了。
林師兄彷彿不相信般，五指張開，指間各有一縷凝為實質的靈氣白霧出現，相繼隕落在顧凡掌心。
「十，十全靈根，怎麼，怎麼可能。」
三清宗的兩人都震驚了。
後方的眾人雖然不知道十全靈根具體是什麼意思，但從三清宗那兩位仙使的神情變化大約猜到，是賊牛逼的存在。
「恭喜你，十全靈根，可以去第二關了。」林師兄不愧是三清宗使者，眨眼間已是恢復了平靜，宣布了結果。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一個天天睡覺不修鍊的人，不僅能到築靈三層，還能被仙使選中！憑什麼！」
顧濤心底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