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你親眼看到照片了？」二毛沉默了一小會，然後開口問道。

「當然。」方雪琪道，「我親眼所見，這事兒千真萬確。」

「張志勇給你看的？」二毛問道。

「那倒不是。我是偶然看到的。」方雪琪道，「就在今天下午。」

「你別急。」二毛道，「先把你看到照片的過程前前後後都告訴我。」

方雪琪點了點頭，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說道：「今天下午，體活課的時候，我們年級自由活動。我和尤宮櫻本來在一起畫畫。快下課時間了，我們也畫得差不多了。尤宮櫻的手上沾了很多顏料，我們就去樓門前的水池洗手。洗著洗著，尤宮櫻就發現張志勇在不遠處偷拍我們。尤宮櫻的脾氣火爆，她就衝上去，開始打張志勇。」

「拍個照片就去打人家？」二毛道，「當然偷拍不太好，但是這就出手了，是不是有點嚴重了？」

「你不知道，那個水池低呀。我們都是彎腰在洗手。」方雪琪道，「一彎腰，領口就耷拉下來了。張志勇是在拍我們領口裡面。」

「這個張志勇真夠噁心的。」二毛略微苦笑。

「可不是嘛。」方雪琪道，「我們水池邊的女孩後來都衝上去了，把張志勇圍起來打。」

「真是活該。」二毛道。

「當時人太多，我都擠不進去。就踢了一腳，然後也就伸不上手了。」方雪琪道，「大家正在打張志勇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相機咕嚕嚕地滾到一邊去了。我就從人堆里退出來，去拿相機。」

二毛點了點頭。

方雪琪繼續說：「我本來是想把張志勇剛拍下來的照片刪掉。我撿起相機，就一張一張地刪。也不怪張志勇挨打，他的照片拍的都很過分。大概刪了有二三十張吧。剛拍的照片被我刪光了。相機就彈出來之前拍下的照片。」

「就這張拍到了我？」二毛問道。

「對呀！」方雪琪一拍大腿。

二毛眯著眼，一副嚴肅的表情：「這個張志勇為什麼會拍我呢？當天，他是怎麼注意到的呢？」

「他本意不是在拍你。」方雪琪道。

「哦？」二毛道。

「那張照片更過分，他拍的是一個女生，一個沒穿衣服的女生。」方雪琪道。

「什麼？」二毛非常驚詫。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方雪琪道，「反正當天，張志勇一定是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配合他拍照的女生。他倆找了個背人的地方，也就是四樓那間儲物室，在那裡拍照。我看到的照片是那個女生站在窗口，搔首弄姿的。通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可以看到靶場的窗戶。靶場的窗戶開著，你的胳膊露在外面，可以看到文身。」

「你不是在刪照片么？這張照片沒刪掉么？」二毛道。

「問題就在這兒呢。」方雪琪道，「我的手都碰到刪除鍵了，這時候張志勇從包圍圈裡衝出來，把相機搶走了。他當時很激動，我估計他就是不想讓我看到這種過分的照片。我當時不敢堅持刪照片，怕他本來沒有注意到你的文身，我要是堅持，反而把他的注意力引到那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