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捕蛇傳人設蛇宴
漾著湛藍的天空,掛著淡薄飄渺的潔白雲朵。庭院池中一片碧綠,與淡雅荷色交相輝映。清風拂過,引得竹葉翩翩飛舞。
早早的,丘懿宸便來到竹林練劍,相思照例候在一旁,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突然,丘懿宸練到一半就停了下,唇畔勾起邪魅的笑緩緩踱過來。相思猝不及防打了個寒戰,她知道,這笑的背後肯定是居心不良。
「相思,那邊有條蛇,惱人的很,阻了我練劍的興緻。你去給我趕走它。」丘懿宸懶懶的坐在石椅上。
「是,二少爺。」相思面不改色的應道,隨即走向竹林。
蛇是吧,讓你練劍沒興緻是吧。怎麼沒咬死你?
「滋滋」,果然,在竹根旁發現一條長約一米、身呈灰褐的蛇,此刻正吐著血紅的信子,頭昂起,警惕的注視著相思……
看著垂頭喪氣走出來的相思,丘懿宸揚起得意的笑。「相思,可有趕走?」
「二少爺。」相思懦懦的開口,「相思有違二少爺之命。」
「哼哼。」丘懿宸不屑的冷笑,「那你說該怎麼罰你好呢?」優雅的端起茶。
「相思,相思沒有趕走它。」相思仍似懼怕他的威嚴般,最後終於鼓起勇氣,「相思,把它剝了。」
說罷,便從身後拿出一條血白無皮的蛇,蛇身還在不停蠕動。
「撲」丘懿宸未料這種場面,一口將茶噴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瞪著她,「你,你不怕蛇?」
「相思的爺爺,就是個耍蛇之人。相思自小,便見得多殺得多玩得多了。所以,見到這畜牲一時手癢,就……」
這算什麼?自己是聰明人,還是傻子?
丘懿宸冷冷的站起身,「準備早膳,本少爺餓了。」丘懿宸冷哼一聲,拂袖而起。
「相思姐。」小鈴鐺蹦跳的來到園子口。
「咦,小鈴鐺,有事嘛?」相思放下手裡的蛇,走過去。
「三少爺讓我來問問二少爺,要不要一起用早膳。」
「等著,我去問二少爺。」
時間不大,相思折了回,「你回三少爺吧,二少爺請他到懿狂園用膳。」
「哦,好的。」小鈴鐺馬上回園子復命去了。
看眼地上的蛇,相思笑了。
丘懿宸盯著滿桌子奇奇怪怪的東西,卻無從下筷。指著一碗清湯,上面還飄著白花花的東西,抬起頭狐疑的問,「這是什麼?」
相思上前一步,介紹道,「龍鳳湯。」
丘肆煜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嗯,好喝。」
丘懿宸又指了一道,「這個呢?」
「蛇羹!」
「這個呢?」
「龍鳳呈祥!」
丘懿宸慢慢放下筷子,「你把早上的蛇煮了吧?」
「回二少爺,是的。」相思面帶恬笑。
「是蛇肉嗎?」丘肆煜驚道,「太好了。」接著便曖昧的瞅向丘懿宸,「二哥,多吃點,可以強身哦!」
丘懿宸瞪了他一眼,沒多言語。
「相思這丫頭就是體貼,二哥,你真是福氣。」丘肆煜又夾起一塊蛇肉送入口中,大快朵頤。
「是很福氣。」丘懿宸瞪著相思。
「二哥,你不如收了相思吧。」丘肆煜語出驚人,「娘不也說過嗎,看中哪個丫環可以收妾啊。」
丘懿宸和相思先是一楞,丘懿宸立即斥道,「我會收一個丫頭?哼!
相思雖也是不屑,但聽他言語中鄙咦昭顯,也不禁動了氣。
她眼波微轉,嬌笑道,「二少爺只喜與畫中之人神交,奴婢怎敢高攀。」
「是嗎?」丘肆煜停下動作,好奇的問,「什麼畫中之人?」
「還不就是……」相思剛想回話,便被丘懿宸瞪了回去。
「吃夠了就滾回你的園子。」
「二哥,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丘肆煜俊美的臉扭成了一團。
「看來你是吃飽了,相思,送三少爺回去。」丘懿宸起身離席,看都不看弟弟一眼。
「相思,回頭也給我看看那畫中之人。」臨走,丘肆煜還不忘這薦。
「快滾!」丘懿宸的面上出現不易覺察的紅暈。
送走丘肆煜,丘懿宸冷冷的盯著相思,「若是敢把畫的事說出去,你就等著再挨板子吧。」
「奴婢遵命!」相思盈盈福身。
此時,她才覺得胸不悶了,順暢很多。
「官彤園」最常聽到的,就是慧儀的怒罵聲。罵下人,罵丈夫,罵公婆,罵天,罵地。只要她瞧不順眼的,通通都要罵。這會,只因月瑤送遲了茶,便開始破口大罵。
「你個浪蹄子,別以為有幾分姿色,就想爬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
「奴婢不敢,奴婢知錯了,請少奶奶饒了奴婢吧。」月瑤嚇得跪在地上,自進這個園子以來,因為長得較別的丫環水靈點,她沒少挨善妒的慧儀打罵。
「呸!你還不敢?」慧儀朝她身上啐了一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想讓大少爺收了你是吧?告訴你,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進這個門。」
「奴婢從不敢想啊。」月瑤急急否認。
「啪!」慧儀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得月瑤眼冒金星,臉頰上五指印記鮮明。
「趁我不在時,對大少爺拋媚耍嬌,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嗎?」說著,又是狠狠的一記耳光。
「少奶奶,奴婢沒有啊。」月瑤是想被有錢的少爺收作妾,但她卻瞧不上大少爺那個只知逛窯子,混賭坊的敗家子。要嫁也要嫁個像二少爺那樣精明能幹的真男兒。都說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可他園子里的相思卻比任何丫環都清閑,雖說他打過相思板子,但依那丫頭刁鑽古怪的性子,挨打也是正常。為何這樣的好事偏落在相思頭上?自己反而要伺候這母老虎和時刻惦記自己的色胚子。
「滾到材房裡,罰你今天不許吃飯。」慧儀罵累了,打累了,一腳踢開她。
「謝少奶奶。」月瑤含著淚下去。
她不甘心,這種身為人奴的日子,她一天也過不下去了。月瑤抹乾眼淚,暗自發誓,早晚,她會擺脫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