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苦尋瓶頸口

地球人對於深潭漩渦的理解只是一種平面思維，但星際信號屏蔽層則與這不是同一概念，因為它是懸浮在太空中的一種引力漩渦，其形狀各異，當然不是肉眼能觀測到的。但對於信號探測器則不那麼一回事了。它即象地面龍捲風與水面漩渦一樣的旋轉的共性，也與地面龍捲風與水面漩渦不一樣的個性，那就是其出口是漏斗狀的瓶頸口。因而進.入這種太空漩渦，飛船上的信號通訊即被切斷，想尋找失事的飛碟的難度可想而知。因而，莫絲埃倫一發現與沃瑞特等人的飛碟失聯，首先就是想到他們有可能掉入太空中的星際漩渦里去了，這樣就難辦了。因柯伊伯人數億年來常對這種現象感到頭痛。雖然有較為先進的探測器，能探測到其瓶勁處的掉入漩渦里的飛碟所發出的信號。但對於茫茫的太空來說，在不知這種漩渦的位置的情況下，尋找一個小範圍內出現的瓶頸，絕非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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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魯格森在木星軌道內側尋找莫絲埃倫的飛船好幾天，但一無所獲。雖然他的飛船所自動跟蹤拍攝的記錄顯示莫絲埃倫的飛船並未被擊中要害，且清晰地顯示其受撞後向木星軌道彈開的軌跡。可他的飛船趕到出事地點時，莫絲埃倫的飛船卻不知去向。他讓自己的導航員維爾森不停地向四周發信號，希望伯利乾的飛船能收到並回應。但在出事地點轉了幾天，還是未發現其蹤影。

「不知他的船掉進哪個屏蔽層，」維爾森懊喪地邊發信號邊點著搜索屏說：「我們雖然大幅度提高飛船的擺幅，從多角度搜索這個屏蔽層，但仍未發現任何信號。」

「你繼續搜尋著吧，我與我們周邊的其它飛船聯繫，也讓希白林用其高分辯的探測器繼續掃描出事區域，看看莫絲埃倫的飛船掉到哪個太空窟窿而其信號被屏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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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個小時，幾個方向發去的諮詢信號，都有了回應，詹姆斯用其飛船上的高分辯率星際探測器向柏魯格森給出的坐標掃描了多次，偶爾發現離柏魯格森飛船西南兩千公里處好象有一處存在瓶頸般的豁口，從中傳出定向散射狀信號。

「這就對了，」柏魯格森接到詹姆斯發來的信息后，仔細觀察了一陣星際探測屏：「莫絲埃倫他們應是不知不覺中進.入了木星與小行星帶引力交匯形成的渦流中，造成其發出的信號隨星際渦流定向散布，我們發去的信號亦被這種渦流刷沒了，雙方無法獲取各自的信號很自然。好了，我們儘快到瓶頸口上方去向里發信號，引導莫絲埃倫的飛船儘快撤出來，回到正常的運行軌跡上。」

但是，因這種漩渦對太空人的飛船構成巨.大威脅，柏魯格森也不敢貿然挨近詹姆斯用高靈敏度探測器探測到的信號源。他讓維爾森進行各種模擬實驗，推導出飛船的行進路線。然後小心的接近信號源，試圖接收莫絲埃倫所發出的信號，但在信號源附近來迴轉了很多圈子，仍未收到莫絲埃倫的飛船發出的信號。

「難道他們都遇難了嗎？」柏魯格森有些不解地說。

「我看不至於，因為詹姆斯他們已收到他們單向發出的求救信號。」維爾森搖搖頭說。

「那我們怎麼這麼久還收不到他們信號呢？」

「可能是這個渦流是單向向上擴張造成，就象地球人俗話中的龍吸水那樣。因我們的飛船還未到其ding端，其信號被單向散發，我們則在其一邊，自然收不到。」

「這麼說，我們在其旋臂一旁，如碰到其旋臂，仍會莫絲埃倫的飛船一樣有可能被吞進去。」柏魯格森擔心地說。

「也是啊，我們看不到這種力旋的旋臂，如不小心碰上，我們也和莫絲埃倫一樣，掉入其漩渦中。」維爾森肯定地說。

「那怎麼辦呢？」

「通知詹姆斯，再次仔細地掃描一下伯利乾飛船出事區域，給出更詳細的旋臂ding端信號衰減數據。」

「好吧。」柏魯格森因內太空勘探方面不太專業，所以遇到險情，就由維爾森作主處理。

「我們也只能等詹姆斯他們給出精確的數據后調節飛船的方向，飛到其ding段力臂作用較弱的地方發信號，這樣莫絲埃倫一旦收到，就會沿著我們的信號源找到出口並衝出漩渦，飛入正常的運行線路上。」

他們等了很久，才收到詹姆斯他們發來的詳細的力旋旋臂信號衰減數據。維爾森看了一陣，搖搖頭。

「怎麼了？」柏魯格森問。

「這些數據雖給出精確的信號衰減點，但這個渦流旋臂也很不穩定，從其衰減密度來看，有可能突然而象颶風一樣旋轉，移動。萬一我們的飛船被它的尾巴掃一下，真要命哪。」

「那怎麼辦？」

「現在其穩定性還未完全被破壞，所以不用擔心。」維爾森是柯伊伯北部內太空探險系破屏專業的畢業生，對付信號屏蔽險情很有經驗。所以，作為非專業的柏魯格森這方面完全聽他的。因柏魯格森開頭選學的是外太空探險系浮星專業，只不過後來因鬼使神差地被轉行學內太空小行星專業，也就搞起專業不對口的事行業。但因他的敬業精神受到同行們的肯定，內太空探險分局局長就親自點名，讓他負責小行星探測業務。

「那我們是不是立即到旋臂ding端搜索莫絲埃倫飛船的信號呢？」

「先不用急，我得精確的找出信號傳播的最佳點，然後確定從哪個切點進.入這個龐大的旋臂里，選擇信號最強的點向內發出引導信號，這樣才能確保伯利乾短期內收到我們所發的信號並沿我們的信號衝出力旋。」

「看得出來，你對這類險情很有處理經驗哪。」

「因為這是我的專業。」

「你來這以前在哪兒工作的？」

「柯伊伯內太空探險分局246救援隊信號處理組。」

「你參與過多少次救援行動呢？」

「二千六百多次吧。」

「那怎麼來這兒當我副手呢？」柏魯格森不解地問。因為這樣ding級專業人員，來一個小行星探測飛船上當員工，實在是大材小用。

「干膩了吧。」維爾森「笑」著說。

此時莫絲埃倫只以為自己的飛船已修補過完，沒事了，可他們就是收不到其近鄰飛船的信號，急得他團團轉，無計可施。他不知道自己的飛船被棒槌星撞.擊后彈飛了，飛到木星軌道上。幸好此時木星正運行在太陽的另一側，否則他那小小的飛船，早已被木星吞入「肚」里消化成氣流了。想到這些，他真有點后怕。

可現在他不知為什麼，好象進.入了一片茫茫夜幕中，雖然眼前陽光燦爛，但其信號傳收卻象掉進了一眼窟窿中似的，收發全無結果。他突然想到詹姆斯飛船老船長說過的一種奇特的星際渦流眼。太空中存在的這種大大小小的星際渦流，具有強大的信號屏蔽作用，飛船如不小心進.入這種渦流的陰影中，其信號收發功能即失靈，如同盲人mo象，周圍的情況全成盲點。這對飛船來說，具有極大的危險。可莫絲埃倫又無法判斷這處渦流的瓶頸在哪兒，當然也只能在這種龐大的渦流區域盲航，好在這個區域並不屬小行星軌道，被撞的見險倒是不大。

「怎麼辦哪，」莫絲埃倫近乎絕望地注視著民星際探測屏上的一片雪花：「這個星際渦流的瓶頸到底在哪兒呢？」

「別急，」倫納德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懼心理：「我們慢慢航行，雖然是盲航，但也有希望偶然地走出其瓶口的。」

「只能這樣了，」莫絲埃倫唉聲嘆氣，苦笑道：「前些年，我從地球上弄來不少地球人的天文學書籍，以前我不會他們的文字，而現在他們的科技水平也有了很大發展，有了聲像教材，我就是藉助他們的這種學習方式，弄懂了他們的文字。剛才我們捕獲那個中國人，也不過是因他們造出了大型射電望遠鏡，好象叫什麼來著？哦，對了，他們叫它為天眼。你覺得好笑不？他們想利用它找什麼外星人之類。可能么？連我們都沒法避開星際間的這種小型渦流的屏蔽呢？他們倒好，想利用那大鍋象掏大米一樣掏所謂的外星人，太會搞笑了。還有那個叫霍金的，老擔心外星人收到那大鍋發出的信息而趕來毀滅地球，真是庸人自憂之。他們說的所謂外星人，也許只能是我們這些地源太空人了。」

「有什麼辦法呢？」倫納德邊推拉控制桿，邊若有所思地說：「他們早晚會明白過來的，道理不是明擺著么？能跨越大尺度宇宙空間的高度文明人類，怎麼可能霍金想象的那樣，比地球上曾有過的森林猿人還野蠻呢？地球人真會搞笑，用比自己還野蠻的原始人類的行為解讀高度發達的外星人文明，怎麼可能呢？」

就在這時，星際探測屏上突然出現一束束信號源，泛出讓人激動的波狀線，頃刻間被轉換器轉換成聲像！

「好了！柏魯格森他們終於來了，我們有救啦！」莫絲埃倫高興得淚流滿面，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