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喜提應聲蟲

第258章·喜提應聲蟲

馬老闆風情萬種,果然還是老薑夠辣,能夠在生意上呼風喚雨的能人,都是對自己狠的人。

「馬老闆,不要再喝了,酒是穿腸的利器,你要顧著些身體才是。」齊顏兒看著馬老闆大口大口喝下去了幾十大碗的白酒,雖然說馬老闆此刻依然是一副巍然不動的神情,但是齊顏兒還是看不下去,這也是太有些欺負人了。

七皇子蕭白荻不動聲色,目不斜視,眼眸微閉。

馬老闆依然笑容滿面,面不改色,一碗一碗的白酒又進了肚裡。

林毓霖微笑不語,對於七皇子蕭白荻的欺人太甚,竟然絲毫的不發表意見,甚至讓七皇子蕭白荻任意為之。

「馬老闆,你......。」齊顏兒忍不住又來勸說。

忽然林毓霖身手拉了一把齊顏兒的衣袖,面帶微笑的看著面有慍色的齊顏兒,緩緩搖著頭。

少管閑事!

林毓霖是這個意思?

齊顏兒白了林毓霖一眼,賭氣的坐下,故意不去看一旁笑嘻嘻的林毓霖。

須臾過了一刻的時間,馬戶宴雅間里的一張碩大的桌上,整齊的擺滿了無數的大酒碗,馬老闆撐著溜溜圓的大肚子,酒液順著前胸淌下,早已是濕漉漉的一大片。

「哈哈哈!爽啊!」馬老闆忽然豪爽大笑,這麼一位風情萬種的人,竟然還有這麼豪爽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世間有趣的人和事,還是太多。

「馬老闆喝好了!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這才是馬老闆真實的一面,以往的馬老闆只是用來做生意用的一具皮囊,此時此刻的馬老闆才是原本的真性情之人,我等今日這一刻可是等得有些辛苦啊。」七皇子蕭白荻終於開口說話,是那種有幸得一知己的欣喜雀躍。

馬老闆竟像是一隻被酒泡發的大蜈蚣,渾身腫脹,似注水太多的海蜇,關節的每一節就像是在划動水面時的動作。

近身看著竟有些可怖搞怪,不知是應該發笑,還是應該害怕。

「還是七皇子殿下識貨,我在這個煩人的生意場上,已經快要忘了自己的這個神力,今日真是痛快啊!」馬老闆大嘴呼啦呼啦,酒渣子噴的到處都是。

齊顏兒連忙退開一步,右手緊緊的捂住嘴巴,一臉嫌棄。

「七皇子殿下若不嫌棄在下費酒的這個德行,洒家以後就認定七皇子殿下這個生死的知己了,往後餘生,洒家的這條命就是你七皇子的了。」馬老闆竟不知斤兩和七皇子蕭白荻稱兄道弟起來,完全是一副市井潑皮的樣子。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更是奇怪,簡直就是無聊之極。

「好,我平生最喜歡的就是結交各路奇能異士,以能結交各路奇能異士為畢生之幸事,以後還要多和馬兄親近才是。」七皇子蕭白荻和馬老闆十分親熱的說話,大有相見恨晚的架勢。

「呵!」齊顏兒沒忍住,發出一個唏噓的嘆氣。

林毓霖聽到齊顏兒忽然像是咳嗽的樣子,連忙湊近關切的問道,「你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怎的無緣無故的咳嗽了。」

齊顏兒不知林毓霖會忽然湊得這麼近,順著林毓霖的來勢連忙往後躲開,額頭便和牆角狠狠的近距離接觸了一次,一個巨大的聲音響起,「嘭!」

然後是,「啊!」聲音急促短促。

七皇子蕭白荻斜眼看著這兩個熱烈吸引的活寶,眉頭早已挑上了天際去。

「七皇子殿下,今日我們就算是已經成為了知己,改日馬某再另設一宴,正式將我們的關係確定下來,走一個野路子。你們幾位先吃著喝著,我先出去忙其他的。」馬老闆復又恢復風情萬種的油膩,緩緩後退幾步走了出去。

七皇子蕭白荻目送馬老闆離開,笑意深邃。

「你沒事吧?」

「讓我看看你的額頭,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都是我不該不聽你的囑咐,沒有任何徵兆的就靠近你,可不是嚇到你了,這都怪我,怪我。」

林毓霖竟像一個喋喋不休的婦人,自說自話,自怨自艾。

齊顏兒的額頭上火熱火熱的一陣燒灼的疼痛感,眼裡閃著波光淋淋的淚點,自帶一種我見猶憐的楚楚可憐感覺,竟比一個三歲孩童還委屈。

「這一對活寶又在搞事情!」這是七皇子蕭白荻內心的活動,今日被林毓霖和齊顏兒塞入口裡的狗糧,早就是夠夠的了。

七皇子蕭白荻眼一睜一閉,懶懶的說道,「你們兩個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知道的說你們是在360°無死角的秀恩愛,不知道的肯定要說你們這是在殺狗,是要將我虐死才肯罷休啊。」

又是自怨自艾的腔調,七皇子蕭白荻這兩面三刀的性格轉變也是極其的奇能異士之輩。

「七皇子殿下,你跟馬老闆之間是發生了什麼十分愉快的事情?為何我看馬老闆離開時滿心歡喜的。」齊顏兒揉著額頭上的大包,臉上扭曲的問著。

林毓霖像是一個做錯事的無辜小子,低著頭,悶悶的跟在齊顏兒的身邊,眼光定定的,嘴角還誇張的向上翹起,十足一副做錯事時的專用表情。

齊顏兒跳過林毓霖,直接無視,和七皇子蕭白荻說著話。

這真是受虐的看被虐的受虐,看著開心,又全沒有同情心。

「你也覺得這馬老闆非同尋常,不是一般的人物是吧?」七皇子蕭白荻先不回答,反而先問了一個類似的問題。

林毓霖忽然像是被一道路過的雷電擊中,身形挺立,站在七皇子蕭白荻和齊顏兒的中間。

林毓霖異常僵硬的說道,「馬老闆有一個十分不同於常人的異常之處,就是他可以無限量海飲,就像剛才馬老闆喝酒一樣,無論喝多少都是面不改色,有多少都可以喝下去,這就是馬老闆的特異之處,現在雖不知馬老闆的這個奇異能力,會有什麼作用,但是以後必能為七皇子殿下做出一番不可估量的事迹。」

回答完畢!

七皇子蕭白荻面露難色,但是卻還是一直頻頻點頭,十分的認同林毓霖的回答。

「越是奇異異常之人越是性情與一般人迥異,就越是會在特定時候發揮巨大的難以估量的作用,馬老闆正是這樣的一種存在。」七皇子蕭白荻十分肯定馬老闆這號人物。

齊顏兒連連點頭,「七皇子殿下果然是善能發現,若是天下人能得七皇子殿下庇護,必能過上太平盛世的大好生活。」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林毓霖,應聲蟲。

「剛才我在看著馬老闆豪飲時,突然想到一個十分迫切的問題,並且我已經大概有了方向,你們想不想聽一聽我的好消息?」七皇子蕭白荻忽然眼放精光,莫名奇妙的一問。

齊顏兒立即來了興趣,往前探了一探頭,露出十分感興趣的表情,「洗耳恭聽!」

「洗耳恭聽!」林毓霖,應聲蟲。

「嗯嗯!」

七皇子蕭白荻清一清喉嚨,煞有介事的說道,「有鑒於,姓林的無情無義將我拋棄,又加之太子哥哥駕鶴西去,我突然之間失去了一切奮鬥的方向,因此我決定如下,第一,你們兩個要時刻以我的成全感激涕零,時時刻刻不得忘記我對於你二人的大恩大義,第二,我個人全面聲明,今年上半年我會完成尋找到另一半真心人的任務,所以,你們務必要等到我們,到時候我們再一起舉行全國大婚,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為我們的幸福而幸福,為我們的歡喜而歡喜,這是極其重大的決定,你二人務必要牢記在心,時刻不忘記,時刻不許忘記。」

論打官腔天下誰人數第一?

答:七皇子蕭白荻是也。

「等等等等!我捋一捋啊!七皇子殿下的意思是說已經有了心上人的意思是吧?這不幸的人到底是誰?我對這個十分不幸的人表示極大的同情。」林毓霖充滿好奇,卻又十分戲謔的懟著發布重大決定的七皇子蕭白荻。

齊顏兒慌忙伸出手捂住林毓霖的大嘴巴,手裡用著力,幾乎就要親手將林毓霖憋死過去。

但是,林毓霖分明是十分舒爽的反應,眼睛露出奇異的光芒,嘴巴沒有絲毫嫌棄齊顏兒的手捂住的意思,反而是緊跟著齊顏兒的手不願意放開。

齊顏兒兀自覺得手裡捂得不夠緊,手裡越發的使力。

一邊手上使力,一邊急急忙忙的說道,「七皇子殿下莫要生氣,那位姑娘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最美麗的人,他剛才說的都是反話,他今日是有些不太正常,你不要生他的氣。」

齊顏兒著急的樣子,竟是十分的女人體態,臉頰通紅,又急又氣,又要護著不知分寸的情郎,當真是萬分的迷人可愛。

七皇子蕭白荻連連閉眼,唏噓不已,「完了完了,我是註定比不過你這姓林的了,我即便是得著神仙的幫助,怕也是再也找不到比你的這個還要好的人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這是有多麼痛心疾首的認識。

「走了,你們如此傷害我,今後我定不會放過你們,我一定要報今日的這個被虐之仇,你們好自為之吧。」七皇子蕭白荻說完賭氣的話,人已消失不見。

第十第五也隨同消失不見,速度夠快的。

「額,天總算是沒有那麼亮了。」風雷笑笑的調侃。

「你是說七皇子殿下是林公子和我家公子之間的一盞銅燈的意思是吧?」壯木偏是要問出來,不知他是真的傻,還是故意做得總結陳詞。

午飯時間結束,林毓霖念念不舍的送齊顏兒回了織錦局,又在織錦局的門口反覆的走來走去,直到吸引來更多的人,全都是為了看看這位在織錦局門口不願離開的絕色美男子。

「公子,齊公子說,我們再不走,她就三天都不理你,我看她說話的神情並不是假的,我們要不先回去吧,反正齊公子又不會跑掉,我們只管在這裡守著算怎麼回事。」風雷不理解林毓霖為何痴情如此,又不是明天不見面了,何苦這般死纏爛打。

林毓霖痴人痴像,搖搖頭說道,「你不懂!你不懂!」

說著,轉身上了馬,往回家的路走去。

「我是不懂,這愛情到底是何方妖怪,怎的可以讓你這般著魔著道的,真是邪乎的很。」風雷嘀咕,緊跟而去。

*

七皇子蕭白荻的心中已有了一把火,急急忙忙回到府邸。

剛進了大門,就看見韋公公候在大殿里,似有十分緊急的事要說。

「韋公公好!不知公公在此等候,都是府里下人不會當差,萬不該讓公公久等,應該派人去告訴我一聲,我早些回來就是了。」七皇子蕭白荻連忙和韋公公相見。

「來人!」七皇子蕭白荻呼喝道。

韋公公連忙阻攔,「七皇子殿下不要責怪其他人,我也是剛到,皇上吩咐老奴,若是老七不在府上,不妨等一等。」

這是一個皇帝對於七皇子蕭白荻關切的信號,由皇帝身邊的韋公公親口說出來,自然更有分量。

「多謝父皇關心,老七心裡十分感激。不知韋公公來此可有其他的什麼事情要宣召?」七皇子蕭白荻連忙拜謝皇帝的恩典,又拉著韋公公的手詢問情況。

韋公公說道,「七皇子殿下請隨老奴一起進宮去見皇上,一見便知。」

「即刻便走!」七皇子蕭白荻速速拉著韋公公,走出府去。

御書房,東暖閣,向陽角。

皇帝身著一件明黃色常服,面對著下午的暖陽,微微閉眼,手邊一盞琥珀色濃茶,還有白色霧氣飄起,這種尋常百姓家的尋常畫面,無論是在何處在何時看到,總能讓人的眼窩為止一熱,心裡便有了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

「父皇!」

七皇子蕭白荻隔著軟簾站定,輕聲的喚道。

「老七來了!坐吧。」皇帝頭也不回,右手在身邊的一個軟墊上指了一指。

這麼親近的挨著皇帝坐著,在七皇子蕭白荻的記憶里,可是遠比無價之寶還要珍貴的,而且是僅有的那麼一次兩次而已,因為皇帝身邊總是有太子蕭白恪的身影出現,留給七皇子蕭白荻的空處實在是不多。

是極其的不多。

是極其不多的幾次,在七皇子蕭白荻的印象中,父皇是太子蕭白恪的專門配置,從小太子蕭白恪就像是一座遠遠存在的門檻,將七皇子蕭白荻和其他的兄弟嚴嚴實實的擋在大門的那一面,絲毫沒有跨過去的可能。

「兒臣遵旨!」七皇子蕭白荻有些怯懦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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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之妖魂啊我見青山多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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