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人心
「鮑老我就是一個粗人，你能不能說的明白些？」張衡摸著腦袋看向老者說道。
老者名叫鮑叔牙是這魯北五萬大軍的軍師，當年輔佐齊祿甫，齊祿甫在位的時候，他被任職為齊國首相，同時也是齊國諸臣之首，後來齊祿甫基本上穩定齊國局勢，幫助齊祿甫做過很比較偉大的政績，後來齊祿甫念他年事已高，便把他調到了魯北軍營里當謀士，其實就是養老，對國儲之爭他是一個中立派，從前對齊糾印象不錯，如果不是齊小白突然表現的驚人，他鮑叔牙其實是願意輔佐齊糾的。
不過現在的齊小白已經大勢掌握，他想改變什麼是很難，當然他也有計策幫助齊糾與齊小白爭鬥，不過他是齊國人，多多少少為齊國百姓著想，不願意齊國大地上發生大規模的自相殘殺。
「簡單的來說你是想活著呢，還是想死呢？」鮑叔牙看向張衡問道。
「鮑老你這說的，誰不想活著呢？誰想死啊？活著才能享受啊，才能吃大肉和好酒玩美人！」張衡看著鮑叔牙說道。
「如果你想活著，我建議你現在投靠齊小白去，順便把齊糾坑到這裡，然後……」鮑叔牙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張衡愣了下，看著鮑叔牙：「投靠齊小白？」
「沒錯，現在即使齊糾回到了齊國也鬥不過這齊小白，至於齊糾想藉助燕國奪位，那也得看看那魯東的孫家答不答應！」
「現在就是你選擇的時候了，是為齊糾盡忠呢，還是走向更好的前程！」鮑叔牙摸著自己的鬍子淡淡的說道，而張衡握著拳頭，思考了起來。
魯國是大儒之國講究忠君愛國，在這個世界里齊國吞併了魯國，讓齊國上上下下也都受到了儒家的思想忠君！
所以對張衡來講背叛是挺難的，他害怕自己背叛了會被那些大儒們用筆給寫死，噴死……
這些大儒們在齊國朝堂上可都是一等一的罵人好手，可能治國沒什麼本事，但是把人給寫到傳記里，讓後世唾罵，到是很有一套，齊祿甫在位的時候都對這些大儒們禮讓三分。
鮑叔牙沒有說話，他知道張衡在忌憚著什麼，背叛自己的主公，這是會被寫入史冊，罵名遺臭萬年，但是鮑叔牙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現在他是想活著還是想死。
如果不想背上背叛的罵名，他就得死，因為齊小白已經基本上掌握了大勢，齊糾不是對手的。
張衡看向諸位么將士們說道：「齊糾待我不薄，但是齊糾已經拋棄了我們的祖國，投靠了燕國，身為齊國的將士，齊國的軍人，我們怎麼能投靠在一個拋棄祖國之人？」
眾人們都你看你，我看看我，聽了鮑叔牙的話后，他們雖然是齊糾的人，但也沒有反對這張衡說這種話，因為現實就擺在他們的面前，是想活著，還是想死？
在生命選擇的面前，沒人會選擇死亡。
一個將士說道：「張將軍說的有理，我們怎麼能效力於拋棄祖國之人，他今日能拋棄祖國，明日說不定就會連我們都拋棄！」
一個人這樣說，後面的人也跟著這樣說，慢慢的將士們都這樣說……
對於做出這樣的選擇，鮑叔牙也沒有意外，畢竟沒人願意死，張衡沒有懷疑鮑叔牙的話，因為鮑叔牙沒有必要騙他，畢竟鮑叔牙其實也是很看好公子齊糾，不過現在選擇了齊小白，那就是齊小白真的已經掌握了齊國的局勢。
此時齊小白在平陽的一個牢房裡，看著手中的信，這信是越國王恆與越惠公的信。
「沒有想到我們的運氣不錯，真的得到了王恆與越惠公的信！」齊小白笑道。
「那隻能說這是天命所歸，那麼越國小哥，可否送一封假信呢？」管仲笑著問道。
「我不想死……」男子顫抖的說道，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齊國人抓到了，自己身為一個越國軍人，在兩國交戰期間，被抓這意味著什麼……
「放心我們不會殺你的，我希望你能幫我個事情，不光不會殺你，還會給你重金，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會儘力把你家人接到齊國！」管仲笑著說道。
聽到不殺他，他連忙問道：「什麼事？」
「送給王恆一封越惠王的信，當然這信是假的！」管仲平淡的說道。
「這如果被發現了，我會被五馬分屍的……我家人也不會好受的！」男子聽到管仲的話后，心裡暗嘆自己悲慘。
「王恆不會發現的，你是越國傳信官，即使是假信，到了你的手裡，信也是真的了！」管仲慢慢的說道。
之所以要用這個人，那就是因為這個人是傳信官，傳信官是君王給邊外將軍們傳信的官員，每個國家的傳信國數量有限，很少，而這傳信官的軍銜不低，將軍們基本上都認識，一般假冒是十分難假冒的，當然設立傳信官的原因就是防止有人冒充，傳給邊外將軍假的信件。
當然為了防止傳信官背叛，他們的家人都被監視起來，只要背叛，自己不說要落到個五馬分屍的下場，他們的家人也會受到株連，畢竟傳信官這個職位是很重要的職位，不能出一點馬虎。
「王恆和他的軍隊都會留在齊國，沒有人會知道你背叛齊國的，當然如果出了意外，我齊國願意收留你，順便給你重金，我們公子對效忠齊國的人，是一向大方！」管仲淡淡的說道。
「但我的家人都……」
「閣下你想想你的老母和老爹都多大了，還能活幾年呢？用他們的生命，換你的後半生的衣食無憂有何不可呢？你辦完了這個事情，我們齊國給你重金，你可以重新娶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在重新生個兒子，這有何不可呢？閣下好好的想想！，」管仲說完就拉著齊小白往外走。
齊小白看向管仲：「這傢伙的家人都被越國監視，為了家人，我覺的他不會為我們效命，畢竟男人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自己的家人！」
「公子啊，你可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呢？人都是自私，每個人首先都會為自己考慮，在自己能獲得重大利益面前，家人有算的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