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味的蛋糕
一日之計在於晨,作為一名屌絲,在生活的壓力下,賴床這一美好的習慣硬生生被壓垮了。當格林整理好自己的一切準備找活干時,敲門聲響起。
「格林,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吧,親愛的依歌絲小姐。」格林唉嘆一聲,禮貌的回答道。
房門被推開,一位身穿樸素連衣裙的美麗女子拿著一個托盤步入閣樓當中。柔順的金髮隨著彎腰的動作如同波浪一般散開。
「今天我做了香草味蛋糕,還有麥茶,您想品嘗一下嘛?格林先生,我父親不在,他去鄉下收租子了。」依歌絲小姐俏皮的笑道。格林不在作聲,傻子都看的出來這個漂亮女孩對自己的喜歡。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又不是說有就有的格。既然無話可說,那乾脆埋頭吃蛋糕的好。
「你要走了嗎?」
格林輕輕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到你去找莫格爾買了船票了。」依格絲帶著一絲傷感道:「還回來嗎?」
格林沉默不語,依歌絲強笑道:「格林先生,可以別忘記我嗎?」
沉默中,再美味的東西此時在格林看來也如同木屑一樣。依歌絲的父親強尼不算個好人,那天自己剛來到瑪特城,沒有錢租房子,於是拿著鋪蓋找了個橋洞對付一晚。這個溫柔美麗的姑娘出現了。
「你願意去我家的閣樓住嗎?很便宜的,你可以先試住幾天。」格林稀里糊塗的答應了。但是對於吸血鬼強尼來說這是一筆巨大的損失。為此,格林沒少受到他的冷嘲熱諷。對一個經歷過和廣場舞大媽對罵的屌絲來說,雖然這點辱罵不過毛毛細雨而已。
奈何強尼雖然是個吸血鬼,但是對於自己唯一的女兒卻喜愛到骨子裡。格林窮頓,但話語優雅禮貌風趣,身上穿的衣物雖然破舊但卻洗刷的乾淨整潔。一來二去一男一女因此相熟。格林不是每天都能找到活乾的,再加上自己的堅持,有時免不了挨餓。
依歌絲是個聰明的女孩,知道男人是有自尊心的,不願接受別人的施捨,尤其是女人的,於是她常常打著邀請的名義接濟格林。慢慢的,不知何時起,女孩被迷住了,這個儒雅風趣的男人是那麼的博才多學,他似乎明白天底下一切的事物。
姑娘善良的心使格林沒有勇氣接受這份愛意,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並不是多麼的體面,而且作為一個亡靈法師,想要自己人頭的還是有幾個的,萬一暴露了。任何與他有關聯的人都會受到波及。搞不好就連不要碧蓮的教廷都會插手。
對於奴隸社會,封建信仰的力量有多強大沒人比格林更清楚的了,歷史書上清楚的記載了,神權是可能大過皇權的。
最近強尼正四處為依歌絲尋找親家,他已經發現自己的女兒被某一頭豬給迷住了,他有錢,在馬特城建造了一家大旅館,鄉下還有一個莊園。這些雄厚的財產使得一般的貴族都有意迎娶他的女兒。
能和貴族結親,是強尼的心愿,成為貴族,多麼美好而艱難的願望。為此,他絕不允許女兒和格林這個窮人在一起。
格林那會不知道強尼的想法?窮屌絲與白富美的愛情故事不過是人們對美好事物的一種願望罷了。
格林吞下最後一口蛋糕,依歌絲勤快的收拾好格林的房間。然後微笑的和格林告別,今天他的父親不在,整個旅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格林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從閣樓來到大廳,這裡已經有很多人在享用美味的早餐了。旅館還算高級,一些貴族和富饒的商人很願意來這裡休息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
格林的出現在大廳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人們對於格林和依歌絲的事情還是有點興趣的。
「嘿!大夥瞧瞧,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出來了。」話畢,引來一大群難聽的嘲笑聲。
格林絲毫不理會,今天他希望去碼頭碰碰運氣,如果能接到一個記賬的活就好了,輕鬆不說,還能得到二十個銅子的酬勞,這就不錯了,一般家庭一天也就賺半個銀幣,也就是五十枚銅子。而一家三口一天的消費不過十個銅子。二十個銅子夠格林四天的伙食了。
碼頭人不少,格林熟悉的找到一位中間人,也就是莫格爾。莫格爾笑眯眯道:「你運氣不錯,正好有個記賬的活兒,二十個大子哦。還有,你買的船票明天下午就要出發了,做好準備,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打雜的。」
格林點頭表示謝意,要走了,在這裡也住了大半年了。住一個地方就了就會有感情,幸好這種感情堅持不了幾天。否則格林不要幹什麼了,一天到晚光內疚就行了。因此,當一個人認真干某一件事時,時間是過得特別快的。格林拿到了今天的工錢。
口袋裡還有三枚金幣,這就是他所有的家當了,趁著夜市,他買好了一路上所需要的食物。回到閣樓,這裡有太多回憶了,比起其他任何地方都多。格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多年了,他沒有過家,一直在流浪,那一年,他穿越到魔法世界,身體變成一個幾歲的小孩。
和野狗搶過食,跟乞丐打過架,就是沒有違背過道德良心,不是他聖母,人也殺過不少,只是覺得如果連最後一點堅持都沒了,那還叫人嗎?
本來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孤魂野鬼,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有人愛!格林捂著臉,淚水不斷從指縫中流出。
格林想回家,回到種花家,這個過程中註定他不能停下腳步,這個過程中註定充滿危險。他不敢把這些危險加在一個普通的女孩身上。
淚流幹了,格林抹了把臉,初冬的凜風早已呼嘯雀躍了。
爬上那張小床,腦子裡還有她的餘音:「你好,我叫依歌絲,我做了蛋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