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危機四伏
準備離開的時候,科尼突然叫住他們,支支吾吾了一會兒,說:「我會跟衛兵說,你們隨時可以拜訪我,只要我在,我會跟衛兵說的,會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呃,算了,太晚了,你們回宿舍吧」
冷峰和耿亮對視一眼,敬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留下科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那瓶珍藏的紅酒。
走出教官宿舍,冷峰問耿亮:「你覺得,科尼跟古德里安說什麼了?」
耿亮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察覺到古德里安的警惕,我覺得,咱們在德國,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十分危險」
冷峰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說:「的確,但是耿亮,自古都是富貴險中求,咱們說這些,做這些,難道不是為了回國積攢實力么?再說了,反正是一個遊戲,拼一把,又如何?」
耿亮呼出一口氣:「沒錯,拼一把,又如何!下面準備怎麼做?」
冷峰:「我覺得,咱們今天晚上,得去軍統辦事處了,杜志友不知道怎麼樣了」
於是,倆人回到了宿舍,進行周密的安排,深夜的時候,倆人潛入了軍統辦事處,並且成功在一樓廁所里貓著。
「還有兩分鐘,這一批巡邏兵就過去了,咱們可以尾隨著他們,直接路過禁閉室,兩批巡邏兵間隔兩個樓層,只要不大聲喊,他們根本聽不見」冷峰安排。
耿亮:「說話畢竟有風險,為什麼不用紙條?」
冷峰:「瘋了?!說的話可以否認,只要雙方都否認,有沒有證據,如果有紙條,那就是鐵證!」
耿亮哦一聲:「明白」
「五、四、三、二、一、走」冷峰拉開廁所門,正好那隊巡邏兵走過五步,兩個人就這麼在相距十米左右的距離,一個拐角一個拐角的尾隨,直到巡邏兵上樓,這個樓層的看守就是空白。
「杜志友!杜志友!」冷峰非常小聲的把嘴貼在門上,把頭伸到門上的探視孔里:「杜志友!」
杜志友正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他,立刻骨碌下來:「隊長,副隊長,你們……」
冷峰把手放在嘴邊:「噓,別說話,聽我說,曾處長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共黨,你只要裝傻充愣就行,聽明白沒有,最好再賣個萌」
杜志友滿頭霧水:「賣個萌?是什麼?賣什麼?」
冷峰:「就是裝可憐!記住了沒有,時間緊迫,我得先走了,千萬別說我們來過!」(最後一句等於廢話)
杜志友卻說:「你們為什麼幫我?」
冷峰愣了一下,腦子裡思考了非常多的東西,最後開口:「因為我是你隊長!」
然後不等杜志友再說話,就跟耿亮準備離開,卻突生變數。一樓大廳,突然出現了曾誠的身影!
「警戒」冷峰和耿亮立刻躲到一樓和二樓拐角處的柱子後面,如果曾誠上樓,無疑將發現兩個人。
「怎麼回事!曾誠不是應該在宿舍么?剛才地圖上明明他在宿舍!」冷峰和耿亮死死咬住后槽牙。
曾誠就在一樓轉來轉去,似乎在等什麼人,冷峰和耿亮也不敢妄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另一個身影出現,讓冷峰和耿亮有些迷惑。
曾誠走過去:「科尼先生」,沒錯,這個來的人,就是科尼。科尼這麼晚來找曾誠幹什麼?
科尼:「曾先生,我的確有事情找你,是關於你們華夏學員中,冷峰和耿亮的」
冷峰和耿亮的耳朵豎起來。
科尼:「這兩個孩子,非常聰明,非常聰明,將來會是非常優秀的軍事指揮家,會的,但是你知道的,他們的有些觀點和想法,跟元首還有一些德國高級軍官不謀而合,甚至比他們更具有說服力,德國希望他們能留在德國,擔任德國軍事主官」
曾誠一口回絕:「這不可能科尼先生,冷峰和耿亮是委員長和教育長親自點名送來的學員,不可能留在德國」
科尼:「先別著急我的曾先生,我已經知道,他們兩個小傢伙是合格的甚至是優秀的軍人,他們忠於自己的國家,所以,我希望華夏儘快安排他們離開德國」
離開德國!!!!!科尼居然讓冷峰和耿亮離開德國!
曾誠眯著眼睛:「您的意思,我不明白」
科尼:「不,曾先生,你很明白,非常明白,華夏有句古語,我的老師教給我的,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們兩個如果不能為德國所用,我很擔心他們的生命安全」
冷峰和耿亮心裡明白了,看來鋒芒畢露,雖然讓自己風頭出盡,卻也帶來了不可估量的負面反應。
曾誠:「可是,據我所知,明天他們被邀請去參加德國高層軍事推演和酒會」
科尼:「是的,但是我深夜來找你,就是在萬一這兩個小傢伙不小心激怒了元首的情況下,你們有所準備,當然,我希望他們的智慧可以讓他們把在德國的科目全部學完」
曾誠摸著下巴,深深的陷入了思考,跟科尼說:「既然這樣,科尼先生,請學院不要輕描淡寫日笨學員被打傷的事情,如果一旦危機出現,我們可以用這個理由,將他們遣返回國」
科尼半點頭半搖頭的說:「哦,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如果高層對學院施壓,學院不會出具開除和遣返證明的,所以,你們要找一個在你們華夏看來非常重要的事情作為借口」
曾誠的目光,飄向了二樓關押杜志友的禁閉室,然後看向科尼:「無論如何,謝謝您科尼先生,我們會做出一些準備的」
科尼:「好的,為了不讓他們過早的有危險,請明天依舊讓他們來參加推演」
曾誠:「好的」
科尼只在這裡停留了幾分鐘,然後離開。
冷峰:「等曾誠一走,咱們立刻動身離開」
耿亮:「我覺得還是再等等穩妥一些」
冷峰:「不行,要動手就要快,遲則生變」
曾誠看看錶,然後又抽了一根煙,扭頭也走了,樓上的冷峰和耿亮鬆了一口氣,又提起一口氣,迅速趁著下一批巡邏兵下樓的之前,飛一般逃離了辦事處。
事實證明,在冷峰和耿亮剛剛轉過大樓的時候,曾誠再次返回了辦事處,並且上了二樓辦公室,如果冷峰他們再稍作停留,將無疑會被發現。
冷峰:「趕緊回去,看看曾誠在幹嘛」
於是兩個人氣喘吁吁的回到宿舍,立刻掏出了地圖,看到的曾誠的腳印,居然不在辦公室,而是在杜志友是禁閉室。
說的什麼不知道,但是冷峰看到了,杜志友一臉無辜的看著曾誠,曾誠又跟杜志友說了什麼,杜志友立刻站起來,然後原地打轉,轉了幾分鐘后,跟曾誠又說了什麼,並且點點頭,然後又擔心的說了些什麼,臉上就差寫著「我是無辜的」五個字了。
曾誠拍拍杜志友的肩膀,說了三個字,這三個字冷峰看口型猜到了,是「放心吧」
曾誠離開禁閉室,啞劇宣布落幕,冷峰幾乎一無所獲,而耿亮則說:「好了,晚上看我的」
不過在此之前,冷峰掰住耿亮的肩膀:「明天的戰術推演,咱們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耿亮聳聳肩:「我又不是戰略心理學的」
冷峰深思,既然已經鋒芒畢露,那麼猛地一無所知,似乎有裝傻充愣的嫌疑,那麼就要稍微說一點有建設性的意見,但是又不能太驚世駭俗,那麼,明天該怎麼辦?!
兩個人躺在床上,各有心思,耿亮突然問冷峰:「哎,你說,科尼為什麼救咱們?」
是啊,為什麼?冷峰也想了這個問題,科尼為什麼不惜背叛德意志,也要找曾誠這個身份敏感的人物,就不怕蓋世太保么?為什麼為了我們兩個華夏士兵,冒這麼大的風險呢?難道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意見和看法?還是這是個更大的陰謀?
此時此刻,古德里安已經跟一個神秘人通了電話,說了什麼不得而知,但是古德里安竟然連夜把明日推演和酒會的保衛人員全部換成了專門保護阿道夫的衛兵和自己的衛隊。
古德里安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煙霧,煙霧下,他的臉陰冷而嗜血,明天的酒會,就如同一張張開的網,危機四伏,如果冷峰和耿亮稍一不慎,就有可能提前結束這場遊戲,但是如果不來參加,那麼也來不及立刻離開德國,一時間,全然不知危險的冷峰和耿亮,在這片陌生的土地,將面臨多少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