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沾點光（二）

「我，我，我，你們怎麼……」女孩子顯然不知道耿亮和冷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華夏留學生也有資格參加全是德國高層人士參加的酒會么？

耿亮再次問了一遍：「我問你，你怎麼在這裡！」

女孩子怯怯的說：「你們走後，因為我私自收小費被老闆開除了，我在那裡的工資剛剛夠當天的飯，所以，我沒有錢了，我還有弟弟要養活，所以我只好來這裡當廚娘，只要半天，就有一袋子土豆當報酬」

耿亮不由得愣住了，她居然因為私自收下小費，竟然被開除了，更令耿亮詫異的是，她竟然每天的工資剛好夠吃飯，按照她說的，為了幾個土豆就可以來到這狼窩裡當廚娘和服務生，就知道她們的生活水平有多低，那麼可以想象究竟那個被槍斃的老闆能給她發幾個子？

女孩咬著嘴唇，打量著冷峰和耿亮，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這個時候，一個普通的帶著鋼盔的衛兵來了，說了一串德語，年紀大的廚娘立刻遞上了一籃子溫軟的麵包和牛肉，還有一瓶沒有打開的紅酒。

這個衛兵剛要走，就看到兩個華夏面孔的人，並且穿著正統的裝甲師少校軍銜的軍裝，立刻放下食物籃子，用吊雞脖子的軍禮對冷峰和耿亮表示敬意，而且不自然的挺直了身子，這是對等級高的長官發自內心的畏懼才有的表現，而不是只是看在軍銜的份上敬禮。

女孩子明白了，這兩個華夏人，身份非常高貴！也許可以救自己於苦海！想到這裡，女孩子立刻走到耿亮面前：「求求你，帶我和我弟弟走吧，帶我們回國吧，去哪都行」

耿亮：「既然你們在德國過的這麼不好，你們為什麼一直沒有回國？」

女孩子低下頭：「我在餐廳當服務生，每天只能掙一點土豆，也許還可以從客人們剩下的食物里得到一點肉，我弟弟在街上擦皮鞋，但是，猶太人太會做生意了，整條街都是他們的生意，我弟弟搶不過他們，所以一直沒有攢齊兩個人的船票」

冷峰走過來，小聲跟耿亮說：「猶太人對金錢有著變態的渴望，就像共濟會一樣，他們對米國的經濟，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曾經有人比喻他們，對待經濟就像割韭菜，長出一點割一點」

於是耿亮撓撓頭，說：「我可以試試看，就算不能帶你們同船回國，我也可以幫你們把船票買了，還有一些盤纏」

女孩子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耿亮，耿亮伸手從懷裡掏出一疊金馬克，遞給女孩。

女孩搖搖頭：「我不要你的錢，我是想說……您一定是哪家的大少爺，我……我就算跟弟弟回國，國內也亂鬨哄的，恐怕我們也活不好，所以……」

耿亮偏過頭：「所以什麼？」

女孩：「所以，我想當您的丫鬟」

耿亮差點咬到舌頭：「你說什麼？！丫鬟？！端茶倒水的丫鬟？！沒搞錯吧！我可不要丫鬟」

女孩急了：「我什麼都會做，洗衣服做飯，您就讓我們跟著您吧，我弟弟也很聽話的！」

耿亮一把把金馬克塞進了女孩手裡，然後頭也不回的返回了會場，而冷峰則意味深長的眨眨眼，撇撇嘴，然後又聳聳肩，轉身剛要走，想起什麼，從廚房拿走了兩個新鮮的梨子。

返回會場后，冷峰把一個梨子塞給耿亮：「給你，敗敗火吧」，耿亮瞪了冷峰一眼：「你什麼意思？！」

冷峰呵呵了一下，不說話，自顧自的去找尼克勞斯了，再不去找他們，恐怕這幾個傢伙就醉的不省人事了，那怎麼跟軍火商們說打折的事情？！這才是最重要的！恩，最重要的！

「嗨，冷，你來了」尼克勞斯會一點點，只有一點點的中文，然後介紹：「我的叔叔，查克叔叔」

冷峰跟這個查克握了握手，查克微笑著看著冷峰，用稍微熟練的中文說：「哦，華夏軍人里能有你這麼優秀的人，是華夏的驕傲，威廉非常喜歡你」

冷峰一想起剛才古德里安殺人的樣子，瞬間想說：「可是我不喜歡他」

查克：「哦，對了，華夏領事館的領事，跟我交談過，說希望購買克虜伯大炮是么？」

冷峰點頭。

查克摸著凸起的肚子，說：「哦，你知道的，我們克虜伯是為帝國服務的，沒有帝國的允許，我們不會，唔，你明白」查克聳聳肩

冷峰不語。

查克又說：「不過，今天元首的心情似乎特別的好，竟然同意賣給你們了，不過，不能提，因為……你明白么」

冷峰再次點頭：「非常明白，那麼查克先生，那麼那批貨，就用那瓶酒來代替吧」

查克不明就裡。

冷峰摸著手裡的酒杯：「是這樣的，查克先生，那瓶酒的價格，我們希望可以稍微便宜一點，因為那瓶酒的成本，其實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高不是么？」

查克恍然大悟，說：「哦，好聰明的小夥子，你說的對，那瓶酒，其實並不貴，但是……如果說，是你來談，我倒是會給你打個折」

冷峰的心臟不爭氣的亂跳一氣，咋，目的這麼快就達到了？不是吧？！

查克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讓冷峰達到目的，接著說：「當然，我們是有條件的，據我所知，貴國希望從法國佬和英國佬那裡，尤其是從英國佬那裡，購買軍馬？為什麼不從德國購買呢？難道德國的軍馬不如英國佬的軍馬么？」

嘎？！軍馬？！怎麼扯到軍馬上了，華夏的內蒙可是有的是馬啊，買馬還用從海外船運？！

冷峰非常非常疑惑：「等等，查克先生，我不明白，什麼軍馬？」

查克尷尬的摸了摸額頭，拉過冷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是這樣的，幾個月前，華夏國的元首，和日笨國的元首，同時向德國，英國，還有法國，提出了購買幾匹優秀軍馬，你們的元首，想把它們作為禮物送給他們的兒子，而日笨國的天皇，則希望用來贈給他的幾個兄弟」

冷峰依舊茫然。

查克無奈的小聲說：「原本，該死的日笨人，是準備購買元首親自調教的幾匹德國漢諾威馬低價賣給日笨人，可是就在七天前，那群東洋猴子，竟然反悔了，用高出三倍的價格，購買了英國的純血馬還有阿拉伯馬！這讓元首暴怒，差點把那幾匹可憐的小傢伙殺了」

冷峰：「然後呢？」

查克：「華夏希望購買的，也是英國純血馬，還有法國塞拉馬，如果華夏也購買了那兩個該死的國家的戰馬，元首一定會怒不可遏的，德國的顏面也會掃地，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說服華夏元首，購買德國的漢諾威馬，當然，作為補償，我對外可以說原價賣給你們火……額不，那瓶酒，但是作為回報，我可以用七折的價格給你，但是，華夏要用同樣三倍甚至更多的價格購買德國戰馬」

冷峰心下欣喜萬分，不就是幾匹馬么，有幾個錢，立刻說：「這個沒問題，那麼，這幾匹馬多少錢？」

查克欣慰的說：「如果按照你們華夏的話說，是十萬兩白銀」，冷峰的商業腦子明顯欠費，完全算不清，不過根據古話，三年晴知縣，十萬雪花銀來算，也不貴嘛！

這時候，耿亮總算活過來了，走過來，冷峰立刻拉著他：「十萬兩白銀是多少大洋？」

耿亮掰著手指頭：「一個袁大頭是23克，就是0.46兩白銀，十萬兩白銀，就是二十二萬大洋吧，毛的，準確的是貳拾壹萬七千三百九十一塊」

冷峰眨眨眼，扭頭問：「查克先生，這十萬兩，是五倍之前還是五倍之後？」

查克：「當然是五倍的價格」

冷峰鬆了一口氣，說：「沒問題！包在我身……嗚嗚嗚」冷峰的包票還沒說出口，就被耿亮一把捂住。

這個倒霉孩子，不會做生意還大大咧咧的玩一口價！太讓人操心了，耿亮的心簡直快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