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回 再探,再報(一)
馬蕭留下和劉伯庸處理這件事,耿亮直接去拜訪了幾個保安團里裝備最好,關係也最好的姜團長那裡,以後禁煙大隊可是要和他們並肩作戰的。
馬蕭出來,劉伯庸看到馬蕭,愣了一下,往馬蕭身後張望。
馬蕭揮揮手:「別看了,長官現在不適合出現」
劉伯庸收回目光:「馬副官……我這……」
馬蕭又揮揮手:「我懂我懂,長官都替你想好了,跟我來吧」
劉伯庸舒了口氣,又憂慮起來,自己好像成了吳市長拿捏冷長官的工具,怎麼辦?
馬蕭指了指一輛被帆布蓋著的卡車,說:「人在裡面」
劉伯庸詫異,不自覺走了過去,可是大熱天的,立刻就聞到了不太對的味道。
「啊!這!」劉伯庸大驚失色,「人」的確在裡面,不過不是活著的狀態。
劉伯庸帶來的人都嚇了一跳,到底怎麼了?把劉局長嚇成這樣。
馬蕭哈哈大笑:「人,我可是交給你啦!拿回去交差吧!」
劉伯庸:「馬副官!你瘋了!他們……他們可都是正式任命的官員啊!!」
馬蕭:「那又能咋滴?他們殺了禁煙大隊的人,還是冷長官的親衛,那就是對長官的挑釁,長官現在是侍從室的人,挑釁長官就是挑釁侍從室,難道不該斃了?」
劉伯庸苦笑:「馬大哥哎……也就是我到底來晚了一步」
馬蕭想了想,說:「嗯,確實是,剛崩了不久」
「什麼時候?」
馬蕭:「吳市長派來的上一個人對長官出言不遜後幾分鐘吧」
為啥把人斃了?是吳市長你派來的狗太拿自己當回事了,惹毛了耿亮導致的。
劉伯庸又愣了一下:「啊?」
馬蕭:「咋?不信啊?不信你去看看,這大熱天,保證是新鮮的,不然早特么臭了」
劉伯庸心說:「誰特么要新鮮的……」
馬蕭拉過劉伯庸:「可別說冷長官不向著你啊!你現在就帶人拉著這車垃圾回去,記住!一定要讓有些人看到!」
劉伯庸:「那些人?哪些?」
馬蕭:「我也不造啊,長官讓我這麼說的,咋滴你也不明白啊?」
劉伯庸:「(?_?)」我明白個球。
馬蕭:「長官還說了,一定要吳市長!親自,上車!檢查!親自!明白不?」
劉伯庸再傻也好像知道點什麼了,說:「我知道了!這就走!」
說著揮手:「來人!」
馬蕭不能開車送,是劉伯庸親自押車,車斗里沒有坐人,都在後面跟著,沒有任何一個警察對此表示不滿……廢話,誰樂意跟一堆屍體坐在一起!
到了警局,劉伯庸讓手下去找吳市長,把吳市長請了過來,理由嘛,犯了案子的人犯,關在警局,這不是很正常嘛。
吳市長:「好,我知道了」,秘書:「市長,人還真領回來了?」
吳市長:「嘿嘿,冷峰不給誰面子,也不會不給劉伯庸面子,劉伯庸,算是他的人,更是他看中的小輩,他這個人,重情義,必然不會讓劉伯庸為難,再說了,能審的都審了,該吐的也吐了,沒必要再扣著人不放了」
到了警局,吳市長對劉伯庸說:「人呢?關在哪兒?」
劉伯庸:「還在車裡,冷長官說,要您親自去看看」
吳市長心中一個咯噔:「什麼意思?」
劉伯庸:「我就是傳話,市長您還是……」
吳市長一靠近拉車,頓時聞到了血腥味,劉伯庸在旁邊說:「我覺得,您還是,上去看看?」
吳市長鐵青著臉:「人都死了!讓我上去幹嘛!!驗明正身么!」
劉伯庸小聲說:「市長,您之前派去的人太跋扈了,人也是剛斃的」
吳市長大吼:「你腦子進水了么!他說這個你也信!他就是想報復!你一個警察局長!這也看不懂!」
劉伯庸:「卑職知錯了」
吳市長轉身就要走,劉伯庸拉住:「冷長官讓您,一定,要,親自,檢驗……」
吳市長瞪了他一眼,又瞪著周圍遠處的警察:「行!回去告訴冷峰!這個下馬威!我不怕!不就是點死人么!我不是沒見過!」
讓誰看,這都是一個禁煙大隊和市府之間的較勁,看誰認慫,反正禁煙大隊把人斃了,沒慫,就看市府這兒,吳市長是不是連檢驗都不敢。
吳市長忍著噁心,上了車斗,劉伯庸也上去了。
「這是姓尤的……這是一隊的,這是……」
五分鐘后,吳市長鐵青著臉下來,對劉伯庸說:「拉出去埋了!埋遠點!」
劉伯庸:「這要是他們的親屬來領怎麼辦?」
吳市長:「怎麼辦?讓他們自己刨去!」
劉伯庸只好帶著已經完全掌控的人馬,把車開走了。
吳市長回到市府,顫抖著手,叫來秘書,說:「你現在,立刻去找王排長,讓他們……」嘰里咕嚕說了一番。
秘書直接愣了:「啊?!您是說!」
吳市長:「你要是敢泄露半個字!我剮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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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臉色一變:「是!市長!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等事情辦妥了,吳市長露出來欣慰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這個冷峰啊!真是!難怪能進侍從室。」
吳市長安排的王排長,親自帶著幾個信得過的人,把兩挺重機槍,藏在了一個小酒館的酒窖里。
之前冷峰說過,有四挺重機槍要運進來,交給吳市長作為隱秘的防空火力,一直沒給他,這次,給了他一半,還需要另外一個方式,給他另一半。
…………
大華棉紡廠,趙禎兒和左向志正在馬廄里,聽到一個工人來告訴他們,有人在棉紡廠門口找他倆,就知道是冷峰他們來了。
趙禎兒拉著左向志:「走,去找爸爸」
左向志:「為什麼?」
趙禎兒說:「因為生意場上的事情,我不擅長啊,萬一因為我的問題,耽誤了關探長辦案怎麼辦?所以還得請爸爸出馬呀」
左向志撇撇嘴:「你自從見到你的關探長,十句話有三句都是他」
趙禎兒滿臉堆笑:「你吃醋啦!」
「有點」左向志承認了,趙禎兒挽著他的胳膊說:「我崇拜他,因為他是個好警探,他幫過大華棉紡廠,沒有他,就沒有大華棉紡廠了」
左向志:「他當時,做了什麼?」
趙禎兒說:「當時租界里,沒有人敢對洋人說不,所有的案子,只要涉及到了洋人,吃虧的肯定是華人,當時我爸爸得知是一個洋人在背後搞鬼后,都準備變賣家產了,可是關探長,硬是頂住壓力,把那個洋人給找出來了,還找了一些記者,甚至還有洋人來,最後」趙禎兒晃了晃左向志的胳膊:「雖然大華棉紡廠也不能把那個人怎麼樣,但是保住了廠子,也保住了幾百個工人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