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好戲上演(一)
眼瞅著冷峰那邊是黔驢技窮了,那張可憐的桌子可以直接烙餅了,或者說冷峰的臉已經跟那張桌子融為一體了?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該怎麼辦!耿亮托著下巴熬到了熄燈,冷峰的臉滾動桌子的頻率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傳來了輕微的呼呼聲,就知道,這丫的又睡著了。
耿亮撓了半宿的頭,總算是摸到了一點點的門道,於是果斷把冷峰從睡夢中搖醒。
冷峰朦朧的睡眼依舊迷離:「恩?我怎麼睡著了?!我不是在想辦法么」
耿亮滿頭黑線,你是在想辦法么?你親了一個晚上的桌子好吧。冷峰揉揉眼睛,咣當一聲又把頭扎在了桌子上,耿亮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
冷峰嘟囔著:「這個地圖也真是的,只能看到他們在幹什麼,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沒錯,白天冷峰嘗試著探聽到藤原丸和他倒霉的隨從說什麼了,可是光看見嘴動,聽不到聲音。
耿亮無奈的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冷峰:「你想出辦法了?」
耿亮回答的很乾脆:「沒有」
冷峰不悅:「那你把我叫醒幹嘛?」
耿亮:「就是看你睡得挺香,我不舒服,把你弄醒跟我一起想辦法」
冷峰:「…………」
不多時,冷峰一個激靈,放過了那張桌子,雙目炯炯的看著耿亮,把耿亮看的直發毛。
「如果你進入曾誠的夢境,假扮一下蔣光頭,問問曾誠準備怎麼辦,你覺得曾誠會說么?」冷峰從某個電影里找到了些許靈感,平常不說的秘密,夢裡未必不會說。
耿亮用力的搖了搖冷峰:「你的桌子沒白滾,滾的好!接著滾!」然後起身,咣當躺在了床上。
冷峰一臉詫異:「你幹嘛?」
耿亮:「當然是睡覺,不睡覺怎麼進入那個曾誠的夢裡!」
冷峰哦了一聲,剛準備接著滾桌子,突然意識過來:「你還讓我想什麼?」可是回頭一看,耿亮竟然已經睡著了。於是微笑了一下,拄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耿亮一上床便開始試圖連接曾誠的夢境,耿亮發現,只要見過這個人,並且跟他有過交流,好像就可以進行夢境構造,只不過關係遠近直接影響夢境構造的難易度,當然,極度仇視也屬於關係近嘛……所以耿亮也能比較容易的構造兩個日笨鬼子的夢境。
而這個曾誠的,就複雜了,耿亮發現,這個特務頭子似乎思維特別繁雜,自己的思維一連接過去,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拽的頭痛,就好比你本來準備施捨給乞丐一塊錢,結果對方一把搶過了你的錢包,咳咳,耿亮此刻就是這個感覺。
「完了完了,我會不會變成白痴啊!」耿亮的意識尚存,但是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
曾誠夢境,本來他在夢中,正在金陵的某個軍官娛樂場所開心的跟一位貌美如花的交際花跳舞,甚至自己可以感覺到這個交際花纖細的腰身,沁人心脾的法國香水味道,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跳著跳著,面前的交際花,竟然變成了蔣中正!
嚇得曾誠立刻放開了手:「總裁!」
蔣中正:「共黨抓到了么」
曾誠:「正在審訊,只是有嫌疑,尚未確定」
蔣中正:「這些學員,都是黨國精英,不要輕易處置,但是,更要防止養虎為患,事情,還是要調查清楚,再做定論」
曾誠:「是是是!屬下明白」
蔣中正:「你下面準備怎麼辦」
曾誠略一沉思,說:「總裁,我在觀察冷峰和耿亮的動作,如果他們是受到共黨教唆,必然會對杜志友的被捕來找我,可能會替他說話,那麼我便可以肯定杜志友肯定有問題,如果冷峰和耿亮只是一時間口無遮攔,沒有什麼動作,我覺得,杜志友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他是廖老舉薦的後輩」
蔣中正點點頭:「你做的不錯」然後畫面突然一轉,變成了那個笑盈盈的交際花,搔首弄姿的:「這位長官,請我跳支舞吧」
曾誠立刻擁了上去………
………………………
「啊呼~」耿亮總算「死裡逃生」疲憊不已,連話都不想說,直接順勢就睡過去了。
而冷峰,則就如同雕塑一般坐了後半夜,是不是坐著睡著(zhuo四聲)了?
第二天天明,耿亮伸了個懶腰,看到冷峰端坐在凳子上,於是湊過去一看,恩,果然是睡著了。
耿亮非常不厚道的把嘴湊近冷峰的臉…啊呸,是耳朵!耳朵!然後……
「緊急集合!」一聲大吼,冷峰嗖的一下跳起來,「集合了,集合了!」不愧是班長,閉著眼睛也喊著讓同學們起床,然而等冷峰睜開眼,卻看到捂著鼻子蹲在地上欲哭無淚的耿亮。
冷峰滿頭的問號,耿亮幽怨的看了冷峰一眼,鼻音非常重的說:「你該死的大腦門,撞我鼻子了」
對待耿亮這作死的行為,只能說,活該呀………
冷峰挑了兩下眉毛,面色不善的問耿亮:「說,昨天晚上我做夢又掉進蛇窩裡了,是不是你乾的!」
耿亮真想大呼兩聲,冤枉啊!我真冤枉啊!
耿亮捂著鼻子,瘋狂的搖頭,這次不是我乾的,真的不是我乾的,可是迎接他的是冷峰懷疑的目光,耿亮是沒法洗白白了。
不過鼻子稍微好過一點后,耿亮把昨天的夢境跟冷峰說了,冷峰聽罷,表情變得嚴肅了很多。
「不是,哥們兒,幾個意思?這是什麼表情啊!」耿亮不解。
冷峰撓撓頭:「我是想說啊,這個法子,用一次行,用兩次行,能總用么?每次有機密的時候就夢到蔣禿子問他怎麼辦?」
耿亮:「先過了這次的事再說唄,不能眼睜睜看著杜志友被槍斃吧!」
冷峰點點頭:「可也是,再說吧再說吧,那咱們,今天就開始演戲?」
耿亮抱著胳膊:「我猜的果然沒錯,這次的學員里,的確有軍統的人,所以,咱們演戲自然就不用特意跑到軍統辦事處了,這倒是方便了」
冷峰點頭:「走起,還有半個多少小時吧,差不多該集合了,咱們要不要謀劃一下?」
還沒等耿亮說話,門口傳來梆梆梆的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居然是那幾個德國學員,其中一個彷彿下了很大決心的張嘴說話了。
「嗨,冷,哥(他應該是想說耿)」為首的學員,自我介紹:「我是安德魯斯,這位是尤迪特,尼克勞斯,我們,是來拜師的」
冷峰和耿亮對視一眼,頭上憑空冒出了無數的問號和嘆號!什麼情況?
然後,尤迪特和尼克勞斯開始說德語,讓冷峰和耿亮一頭霧水,就是懵逼了,無比期盼有個語言BUG。
冷峰果斷開口說英語了:「Excuseme,whathappen」(打擾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安德魯斯用蹩腳的中文說:「你們,格鬥,厲害,我,我們,想學,教我們。」
冷峰和耿亮瞭然,原來是,昨天上午鋒芒太露,被幾個德國佬惦記上了。
冷峰抱著胳膊:「為什麼要教給你們呢?我們有什麼好處?」對待德國佬,準確的說對待異類,白乾活不拿錢這種事還是不能幹的。
安德魯斯看了看尤迪特和尼克勞斯,互相點點頭,然後對冷峰說:「我叔叔,是克虜伯公司的股東,只要教我們,我可以,送你,武器」
一聽武器,冷峰和耿亮眼睛睜大了,不為別的,從現代來到民國,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碰過這時候的武器,倆人顯得有些興奮。
冷峰:「哦?能給我什麼武器?」
安德魯斯躲閃著眼睛:「Zb26式輕機槍,可以」
冷峰問:「就一挺?」安德魯斯立刻搖搖頭:「不不不,我們三個人,給你們三十挺」
冷峰剛要答應,耿亮一把把冷峰推開說:「不行!捷克式輕機槍我們國家有,不用你給」
冷峰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兒?聽起來高大上的Zb,還26式輕機槍居然就是捷克輕機槍啊!冷峰的興趣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