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鬆散的黑雲

被庫曼安排在約里克領外圍巡邏的一些狗頭人騎兵是在剛到深秋的時候發現的那些怪物的蹤跡的，這些遠道而來的怪物和亞人的行軍速度非常的緩慢，這是因為他們之中大多數種族不同，語言不通，光是想要維持隊伍的完整性就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了。

在得知正主來了之後，庫曼並沒有選擇收縮防守，而是一拍腦袋決定讓那些狗頭人騎兵們去襲擾一下那些怪物。

作為輕騎兵的狗頭人們除了裝備胸甲騎槍和彎刀之外還搭配了一副手弩，當然是用人類的標準算手弩的武器。

然後庫曼就為了他這種一拍腦子就做的行為付出了一定的代價，那些狗頭人如果想要使用這些弩射擊的話就得下鳥，而陸行鳥是多麼敏感的生物啊，因為射程的緣故，往往這些狗頭人剛射出一箭，正在裝填第二箭的時候就會被一些飛行的怪物或者大型怪物近身，等這些狗頭人想要上鳥的時候，無人操縱的陸行鳥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那些腿短的狗頭人只能靠著自身來面對自己的滅頂之災。

在這種情況下，庫曼手下的狗頭人在第一天就損失了近百騎。

對於這種悲劇庫曼只是搖了搖頭，而其他的指揮官們卻有些悲觀了，事實證明，不管是庫曼還是那些被他賦予智慧的狗頭人都算不上合格的指揮官，而整個約里克領實際上合格的軍官目前也只有席格一個而已，而騎士統帥過最大的軍團也不過百人罷了。

偵察騎兵的失敗不只是物資和兵力上的損失，在士氣上也給知情者很嚴重打擊。

「遠離現場的指揮官，呆板的士兵，這種悲劇總是在你們人類之中上演。」因為巫婆們的到來而已經到達約里克領的索克圖羅斯有些鄙夷的說到。

「是啊，與其讓那些狗頭人們去使用相對昂貴且不易操縱的弩，還不如配給給他們一些石頭。」庫曼也反省著自己的失誤，他始終認為自己在戰略上的布置是沒有問題的。

「胡說八道，你的做法就是有問題的，在你發現那些敵人來到之後就應該收縮兵力，要知道那些怪物之中不光是有著大體型的巨人在，他們中可是有很多的飛行生物的，你這種截斷對方補給線的戰略安排本來就是錯誤的，陸行鳥的兩條腿怎麼能跑的過飛行的怪物呢？」席格也有些心疼的說到，為了給那些偵查騎兵補充戰鬥力的不足，原本該給守衛裝備的弩矢卻被改造后給了那些狗頭人，這讓騎士很不舒服。

「你們啊，振作一點，只是一次失利罷了。」庫曼非常認真的希望自己的部下們冷靜下來，不要被巫婆軍團的數量給嚇到。

但是他的話收效甚微，甚至因為他之前錯誤的決定而導致部下們看他的眼神都出現了懷疑，在感嘆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的同時，庫曼也認同了席格的話，打算讓狗頭人們撤回來。

畢竟繼續放在外面只能被那些掌握著情報和機動優勢的巫婆逐個擊破。

「然後呢，我們就這麼被動挨打么？」庫曼不爽的說到，受不了委屈是這個身體的毛病之一，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一個人離家出走，雖然這個毛病在多年的求學生涯中改善了不少，但是隨著新靈魂的入住帶來了幽能，導致他原本受不了委屈的性格又爆發了。

「您有什麼看法呢？」看著躍躍欲試的庫曼，他的部下們有些擔憂的問道。

「當然是主動出擊，我受不了這個氣。」庫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敵軍數量龐大，但是在我看來正面還真不一定比我們強。」

對此不管是騎士還是一些狗頭人都有些不太贊同，但是不管是騎士還是狗頭人們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反駁，席格是因為他在庫曼拉起對巫婆作戰的大旗的時候就有了和庫曼一起奔赴地獄的決心，至於那些狗頭人，牠們現狀的一切都是庫曼給的，除非庫曼真的到了絕境的敗勢，否則牠們都會為庫曼戰鬥到底。

刨除他們之後，剩下的也就是索克圖羅斯和凱亞恩，對於那些巫婆無視牠的存在而大兵壓境也有火氣在，所以庫曼這麼一說牠也有點上頭。

而凱亞恩雖然還能保持冷靜，但是對於目前的情況，作為區區一個狩魔獵人的他也只能聽從庫曼的命令了，畢竟未戰先怯並不是狩魔獵人的性格，而且本來他們這個族群存在的理由就是討伐那些怪物，這也讓他找不到退縮的理由。

很久之前，他的學派因為怪物窮而且強所以選擇成為了世俗的刺客，畢竟相比於那些不管是畫風還是戰鬥力都十分噁心的怪物，砍人才是發家致富的道路，很多討伐怪物的酬勞還不夠狩魔獵人的藥水錢，而砍人就好多了，就算是那些最窮的強盜窩最少還有幾把武器可以賣出去。

因此，庫曼看似不著調的命令竟然沒有人反對，對此哪怕庫曼自己都有些傻眼，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兒，在發現沒人反駁之後，他反而覺得軍心可用，就索性召集了全部的兵力打算迎擊那些怪物的軍團了。

「我想，在決戰之前還是讓我去偵查一下那些怪物的規模吧，畢竟我作為黑龍能夠飛到一個那些怪物無論如何也望塵莫及的高度。」在走之前，索克圖羅斯對庫曼說到。

「那麼你就要自己注意安全了。」庫曼同意了索克圖羅斯的提議，說出來有些慚愧，庫曼他們到現在還不清楚怪物們的規模，那些充當斥候的狗頭人顯然沒有能力記一千以上的數字，只是說那些怪物的數量前所未見而已。

至於怪物和亞人的數量究竟有多少，其實巫婆心裡也沒有底，因為這些怪物每天都早增加或者減少，增加的原因是隨著他們的前進，始終有些被人類獵殺而逃離家園的怪物加入他們之中，而減少的原因則是有很多的小型的怪物被大型的怪物當做糧食給吃掉了。

而對此那些巫婆們不是不知道，但是本來么，她們就沒有組織這麼龐大的軍團的經驗，所以後勤上的壓力很大，那些怪物還好說，種類繁雜的怪物之中總有弱者會被一些強者吃掉，那些亞人可就麻煩大了。

因為無法吸收怪物肉質之中的毒素導致牠們無法通過吃掉那些同行的怪物的肉來充饑，而之前人類為了度過寒冬獵殺了大量的野獸導致本應隨著怪物減少而變多的沿途野獸其實也沒有多少。

之前人類在秋收的時候甚至連草根都當做配菜而挖掘了不少導致牠們連就地採集物資的行為變得很非常的困難，甚至有些亞人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再怎麼虔誠的信徒也很難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堅持行軍。

索性因為之前那些狗頭人送肉的行為讓巫婆的隊伍還有一些士氣，不至於讓他們在沒有和庫曼的部隊交鋒之前就產生逃兵，不過就算是這樣，不少的亞人也因為飢餓而失去了戰鬥力。

至於讓巫婆們真正擔心的是那些狗頭人的武裝，要知道通過審訊幾個倒霉被俘虜的狗頭人，她們知道了這些狗頭人只是偵察兵罷了，裝備在庫曼的手下算不上精良，但是還是讓巫婆們大開眼界。

隨身攜帶的對食屍生物油和野獸油能夠對她們手下大多數的怪物加深傷害，而手弩上的箭矢也是鍍銀的，能夠讓一些被詛咒的生物，如妖靈和狼人受到傷害，至於全身甲和武器更是讓亞人們眼饞。

當初庫曼為了打造這些鍍銀的弩箭和武器可是將整個約里克領庫存的白銀全部都投入進去了，這些白銀是他父親留下來的，或許上任男爵非常的軟弱，但是他也有著自己的閃光點，那就是吝嗇。

如果不是狗頭人的個頭實在太小導致這些武器裝備讓那些怪物無法使用，至於改造這些武器裝備，或許那些巨人可以將這些武器弄壞，但是卻無法讓這些武器和裝備被改造成合適怪物使用的東西。

最後那些巫婆們因為不想讓這些武器放著吃灰而將它們一股腦的送給了和狗頭人差不多體型的孽鬼使用。

至於結果么，這些小東西雖然能裝備這些東西，但是卻也有不少的問題，那就是已經習慣使用爪牙的牠們在短時間內無法習慣使用彎刀，而那些胸甲除了少數幾個之外，都因為狗頭人的抵抗而有各種程度上的損壞，這時候板甲的缺點就顯現出來了。

雖然板甲很難被弄壞，但是只要弄壞了，就憑巫婆們的技術很難重造，當然，巫婆的法術可以讓這些損壞的胸甲煥然一新，但是為了那些怪物的底層孽鬼浪費寶貴的魔力顯然在巫婆們看來是非常不值得的。

不過給孽鬼裝備胸甲和武器總歸是有結果的，那就是那些大型的怪物也開始斷炊了，面對手持武器的孽鬼，就算是一些巨人都不願意冒著受傷的危險去和這些小東西打架了。

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說除了少數具備飛行能力的怪物，整個巫婆的大軍都保持在一種吃不飽也餓不死的情況下，雖然依靠著對巫婆的信仰讓牠們還能夠忍受現狀，但是實際上牠們之中的絕大多數生物都已經開始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