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賭約

對於庫曼所說的宗教，羅德蘭如果不是聖光使用者同時也是暫時寄居在約里克領的話，早就一鎚子對著庫曼的臉砸過去了，同時他也對這位據說是學者出身的領主產生了一定的鄙夷，畢竟就算是莊稼漢瞎編的宗教也不會用這種敷衍的教義。

「反正是這麼個意思，我作為這個宗教的崇拜對象如果這不能幹，那不能幹的話，我何必費那個功夫。」庫曼認真的說到，「至於說教義的話自然不會和大多數垃圾宗教一樣壓抑人的本性，而是宣揚要麼做好要麼不做的做人信條和萬物最終都會走向消亡所以要珍惜自己時間，做有意義的事兒。」

聽完庫曼粗淺的解釋之後，羅德蘭儘管對庫曼的態度還有一些不以為然，但是對教義還是產生了一定的認同，「什麼是有意義的事兒呢？」

「這就見仁見智了，有人認為有意義的事兒是為了解放整個世界的勞苦大眾，有人認為有意義的事兒是讓所有人都能夠自由的生活，而又有人認為有意義的事兒是讓自己的種族屹立於世界頂端，總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庫曼想了想之後將幾種他那個時代的現代思想告訴了羅德蘭。

「那麼您認為我們聖堂武士曾經做的事兒有意義還是我們現在在當水兵有意義？」羅德蘭繼續問道，說到底正直的聖堂武士其實心底對庫曼所在的貴族階級整個都不喜歡，他見過太多尸位素餐的貴族了，就算庫曼在沼澤地做得還不錯，但是依舊讓他有些抵觸。

「都有意義，也都有不足之處，當一個到處遊盪的遊俠固然能夠消滅一些進入到人類周圍的怪物和野獸，但是效率太低了；而當一個水兵固然能夠防禦這裡免遭那些怪物的襲擊，但是也只能防住你自己的防區。」庫曼倒是沒有因為水兵是在自己手下而說胡話。

「所以您打算讓我去教授那些孩子們學習聖光？是為了利於您的統治么？聖光有學習條件的，不是所有人想學就能學習的。」這裡羅德蘭撒謊了，聖光只要是心裡有著自己的正義和堅持就能夠學習，但是他不想讓聖光淪落為庫曼的統治工具。

「我不在乎，我只是想要在自己的領地裡面樹立一種美德，尼安德特人的文化非常的包容這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想要長久的統治下去，那麼只是尼安德特人的文化還是太過於單薄，所以我需要從各個方面汲取養分來讓沼澤地這片文化荒漠裡面長出一個屬於自己的獨特文化。」庫曼誠懇的勸說著。

「您想要什麼樣的文化？」羅德蘭聽完庫曼的話雖然有些意動，但是聖堂武士當年的教訓還是讓他有些舉棋不定，而且在他看來庫曼還是那個暴君，只是他明白，在沼澤地這種地方，也只能由暴君來統治。

軟弱的統治者是不能帶領人類在這片土地上面立足的。

「一種既有著尼安德特人的包容並舉，又有著很強是非觀和秩序的文化，這種是非觀和秩序狩魔獵人給不了，而我的統治只能帶來秩序，一種非黑即白的秩序，但是我並不想讓秩序禁錮著思想。」庫曼有些憧憬的說到。

「所以您需要我們這些聖堂武士給您的領地注入是非觀？但是據我所知，您的領地之中也有著不少異族存在，而您對這些異族的態度也很曖昧。」羅德蘭見過那些被庫曼俘虜的異族勞工的，也聽說過狗頭人的事迹，作為一個一直奮鬥在人類與怪物作戰第一線的聖堂武士他始終對異族有著很大的敵意。

「作為一個統治者，沼澤地缺少勞動力，我必須要讓那些異族的勞動力去工作的。」庫曼說著自己的難處，先不說黑龍雪山的鐵礦和鹽礦，光是沼澤地的農田就需要那些亞人去耕種。「而且大家都是智慧生物，並沒有什麼不同，只要牠們願意為我的領地付出血與汗水我就自然會給與牠們一個合法的身份。」

「如果您堅持的話，我沒法說什麼，但是我們實在是無法接受那些亞人和我們有著同等的地位。」羅德蘭固執的說到。

「那麼如果他們信仰聖光呢？」庫曼戲謔的說到。

「絕不可能，男爵閣下，那些怪胎的心裡滿是陰暗和邪念，就算牠們知道使用聖光的原理，也無法使用，更何況我們並不打算在這裡久留，本來我們以為作為對抗怪物和亞人第一線的約里克領能夠容得下我們，但是您明顯做錯了。」被庫曼的話激怒的羅德蘭已經打算辭職了。

「哎呀，別那麼武斷的下結論，萬一成了呢？」庫曼倒是沒有被生氣的羅德蘭影響，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甚至有些想笑。

「絕不可能，那些怪胎絕對不可能使用聖光！」羅德蘭非常的堅持。

這讓庫曼不由得打量著聖堂武士，有些欣賞，因為說到底他的骨子裡面也是一個固執的人。

「我會讓一個狗頭人去學習聖光，當然我不是要強行爭奪你們手裡的傳承，而是打一個賭，如果這個狗頭人在三個月內能夠使用聖光，那麼你們就留下來成為我的部下，而如果失敗的話，那個狗頭人我會殺了的，然後你們想走就走，我也不強留。」庫曼看著在說下去完全就會變成抬杠的現場，所以直接決定用行動來證明一切。

作為一個能動手就絕對不嗶嗶的人，庫曼就是喜歡用行動去證明一些事兒。

「可以，三個月的時間內，我們會將自己對於聖光的感悟和祖輩傳承下來的知識對那個狗頭人傾囊相授，而三個月過去之後如果那個狗頭人無法使用聖光，那麼我們不會等您行動，我們自然會直接將那個怪胎親自殺死。」羅德蘭火氣也上來了。

然後庫曼就從黑龍雪山的礦井中直接找了一個狗頭人過來，現在那些普通的狗頭人在那些被庫曼提升智力的狗頭人的帶領下已經明白自己換了統治者，在加上庫曼之前在祭春節的時候也邀請了狗頭人的全體，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狗頭人還是認得自己的統治者和神的。

所以當庫曼對著這個還沒有成年的狗頭人下達命令之後，這個拿著鐵鎬的狗頭人儘管知道自己可能的結局，但是還是在高呼了庫曼名字之後義無反顧的走到了幾個聖堂武士面前，用拗口的通用語理直氣壯的說到：「神讓我去使用聖光，那麼我就使用聖光。」

「您已經輸了，我以為您會讓那些有著智慧的狗頭人們來呢。」在水兵隊期間，羅德蘭可謂是對整個約里克領的情報有了一定的了解。

「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呢，我的朋友，三個月之後我們在見分曉吧。」庫曼倒是成竹在胸，絲毫沒有因為狗頭人的智慧不夠而擔心，他認為聖光這種東西算得上一種唯心的堅持，信自己能夠做到自然就能夠做到，至於說正義也好還是純潔的內心也罷，在他看來都是一種心理防線的建設。

在這種情況下狗頭人狂信徒甚至都要比那些學校裡面的孩子更加適合學習聖光，因為那些孩子是被他當做統治者來培養的，在庫曼看來，統治者的素質首先就是能夠見風使舵和留有餘地。

一個傻子可能成為聖光的使用者，但是一個滑頭絕對不行。

不過和羅德蘭的不愉快絲毫不影響庫曼在養殖場的行動，同時他展現出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在不影響池塘裡面的魚蝦的情況下，將那些水鬼的巢穴變得粉碎。

「那些水鬼真是討厭，走到哪裡生到哪裡。」庫曼看著那些被他摧毀的巢穴有些惱怒的說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那些水鬼不只是生活在這裡的水邊，有不少甚至在一些大型城市的下水道裡面也有他們的蹤跡，所以想要清除牠們幾乎不可能。」因為賭約的關係，羅德蘭反而是放開了自己的手腳，對庫曼也沒有了以前的敵意，畢竟在他看來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

「其他的統治者是其他的統治者，這裡是約里克領的楓林水產養殖場，而不是什麼所謂大城市的下水道。」庫曼認真的說到，「雖然我暫時還沒有能力將我領地內所有的怪物消滅掉，但是我最起碼可以讓楓林以北的地區沒有怪物的蹤影。」

對此聖堂武士只是一副隨你的表情，畢竟走過很多地方的羅德蘭從沒見過「乾淨」的地方。

他們之所以逃到沼澤地不只是因為他所說的那些政治上的壓迫，而是他們曾經策劃過對王室的暗殺，聖堂武士自詡為人類的守護者自然無法忍受吸血鬼作為一個人類國家的王室，自然而然的，他們策劃了對王室的暗殺。

在庫曼前腳離開王城的時候那些聖堂武士們就發動了對王室的襲擊，雖然聖堂武士的武藝出眾且有著能夠剋制吸血鬼的聖光，但是他們的很多東西都是針對吸血鬼的，面對王室的禁衛軍時他們也只能和禁衛軍們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在面對禁衛軍的時候，他們自然而然的失敗了，刺殺失敗的他們只得在搜查中逃亡到沼澤地這個不法之地。

然後就被庫曼給徵召了。

要知道他們原本的計劃是逃到沼澤地之後翻越黑龍山脈到達獵鷹男爵的領地後繼續向西到海邊乘船北上到達帝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