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斗雙劍你來我往 決雌雄非死既傷
男人可以忍受的事有很多,他可以允許自己的朋友欺騙自己,他可以允許自己的手下離開自己,但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黑衣男子雖然與花憐兒初次相見,但心裡卻已將花憐兒視為禁臠。看到花憐兒與林忘我兩人之間你儂我儂,好似談情說愛。哪裡能答應。
黑衣男子厲聲道:「今天你們三個誰也逃不了,美人,晚上我要你好好瞧瞧我的厲害。」
花憐兒掩嘴笑道:「你這麼凶,我可不願意和你待在一起。你還是回家找你媳婦玩吧。」
黑衣男子哈哈大笑道:「現在我當然凶,等到只有你我兩個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對你有多溫柔了。寶貝……」
林石聽到黑衣男子的話后,附在林忘我耳邊道:「真噁心。」
花憐兒往前走了幾步,道:「你知道我朋友怎麼說你的么?他們說你噁心得像條狗,雖然你本來就是一條狗。」
男子此時惱羞成怒,忿不可遏。自從跟隨邱員外后,深得邱員外器重,地位日益上升,金錢也與日俱增。鎮上人但凡見到他無不畢恭畢敬,卑躬屈膝。何時受到過這般辱罵?黑衣男子拔劍出鞘,怒道:「你今日也便只能逞逞嘴上功夫,待我將你嘴巴一片片地撕開,看你還怎麼逞能。」
男子左腳往後一蹬,疾沖而前,右手持劍向花憐兒刺去,這一劍來勢極快且准,眼看著就要刺到花憐兒右胸上,距離還有兩拳之差時,花憐兒嫣然道:「就你這劍也能碰到我么?你可太小瞧女人了。」
的確,黑衣男子對女人一直持輕視之心,在他看來,女人在這個世界的作用就只有兩件——第一件是生孩子,這是女人最大的作用。第二件是取悅男人,這在男人看來是最大的作用。至於做大事,女人向來是做不了的,她們只適合守在家裡燒水煮飯。
黑衣男子闖蕩江湖將近十載,這十年來少說也殺過一百人,打殘過五百人,至於傷著的更數不勝數。這些人當中十之八九是男的,至於女的,當然有,可毫無意外,全是他的手下敗將,而且沒有一個在他十招之內致勝不了的。
長得漂亮的,黑衣男子往往是先綁了手腳,再要身子,殺不殺則要看自己心情。至於不漂亮的,實在不能提起他的興趣,往往是能用兩劍殺死的絕不用第三劍。
可他錯了,錯在實在太輕視女人了,現在的女人非但輕視不得,還要極其重視起來。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女人最大的武器是她的身體,而一個美麗的女人的身體,一個男人永遠也想不出會有多麼的危險。黑衣男子沒想到。
在花憐兒躲開黑衣男子第一劍時,花憐兒將右肩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大塊潔白的皮膚,在這片皮膚上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這黑色的東西彷彿有無限的魔力,吸引住了男子的全部注意力。
獃滯片刻后,黑衣男子突然大叫起來,「你……你……你是。」彷彿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正欲逃跑,可雙腳卻動也動不得,好像兩枚釘子一般釘在地上。花憐兒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衣服后,附在他耳朵邊道:「女人也是人,女人也會殺人。」接著花憐兒將手中的劍往前一送,刺穿了黑衣男子的胸。鮮血淋漓劍身。
林忘我沒見過花憐兒殺人,但此時見到花憐兒殺人的手法卻覺得很特別,彷彿從來沒見過又彷彿許久前見過。但黑衣男子臨死前好像看到了花憐兒身上有什麼古怪的東西,識破了她的身份,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林忘我趕忙一躍而前,跳到花憐兒身前,雙手扶著花憐兒肩膀,柔聲道:「你沒事吧?」這是黑衣男子的視角,也是最好的視角,可林忘我卻失望了,他眼光掃遍花憐兒全身也未能看出有任何不同,
她的皮膚還是那麼白,她的身體還是如往常散發著香味,要說有什麼變化,那就是右肩的衣服往下掉了掉。林忘我將花憐兒的衣服往上提了提,笑道:「你是想讓別人看你身子嗎?」
花憐兒乘勢倒在林忘我的懷裡,兩頰發紅,嬌聲道:「我沒事。」
林忘我第一次看到花憐兒這副小女人模樣,心裡也是有些澎湃。毫無疑問,花憐兒是個很美的女人。毫無疑問,林忘我是個男人。毫無疑問,男人都是好色的。林忘我心裡雖然一直有欣兒的影子,此時卻也心動不已。
這邊林石看到花憐兒將黑衣男子解決后,擔心母親安危,早已衝進房間,跪在床頭邊,兩隻手搭在母親的手臂上,搖了搖身體,焦急地道:「母親,母親,我是石兒呀。」接連叫了幾聲也沒有回應,還以為是母親睡得正熟。可定睛一看,母親鼻子哪有在吸氣的樣子,林石慢慢地將手放在老嫗的鼻子前,片刻后,林石嚎啕大哭起來:「啊……啊,母親,我對不起你。」
林忘我此時正想一吻芳澤。聽到房間里林石情緒不對,知道老嫗性命堪憂,推開花憐兒便急奔進房。進房后看到林石伏在老嫗身上,悲慟戚惻,再看老嫗身體此時已無生命特徵,毫無呼吸之相,驚訝不已。
林石知道母親已死,只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能親自為母親報仇,轉頭看到林忘我與花憐兒兩人,知道他們武功高強,磕頭道:「林公子,求求你,求求你給我母親報仇,我母親方才還好好的,這才一會兒她就離我而去了,肯定是那姓邱的做的,求求你殺了那忘恩負義的邱員外,我林石這輩子甘願做你一條狗。」
林忘我忙扶起林石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隨意下跪?何況我獨來獨往慣了,你跟著我反而不適,而且我看你母親好像有些蹊蹺,能否讓我看個仔細,再做決斷?」
「嗯。」林石道,「我母親不知哪裡有蹊蹺?」
林忘我走到老嫗身邊,低下頭掃視一遍,又摸了摸喉嚨,對林石道:「林石,我看你母親並非是被人害死,更大可能還是年歲太大,情緒起伏不定,又久經折騰,身體有點吃不消,才在這短短時間裡駕鶴而去。」
林石恨道:「林大哥,就算我母親她非為人所殺,但前幾日她被人所害卻是事實,那人必定是姓邱的派來的!」
林忘我看向花憐兒,見她面有愧色,道:「林石,我想現在還是先將你母親下葬,再從長計議。如何?」
林石點頭道:「也只能這麼辦了,還要麻煩林大哥和花小姐走一趟。」
林忘我道:「舉手之勞。」拉著花憐兒便往外走。
兩人走遠后,林石站起身來,小心謹慎地走到房屋后的一棵大樹旁,從大樹下挖出一個包裹,看到包裹里的東西完好無損,林石笑了起來。隨後將包裹里的東西藏在身上,回到房裡,等待兩人回來。
林忘我回來時帶了一口棺材,三人合力將林石母親下葬后,林石在墳前大哭一場。再回到八十里鎮時,已是深夜,三人只好先找客棧休息。好不容易尋到一家客棧,三人一人一間房,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