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是年輕氣盛 哪顧得死或生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麻煩不要再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了！」說話的是姜萊，特義正言辭。

「那就再來打過啊！」伊萊不甘示弱，完全無所畏懼。

這話說的，好像剛才那兩個幼稚鬼不是這倆似的。

……

一陣風吹過廣場，再次揚起了一片沙塵，圍觀的群眾也因為這陣風而眯起了眼睛，就在這時，2人同時出招！

「一世三十六煩惱，兩世七十二煩惱，三世一百零八煩惱。一刀流·一刀三世百八煩惱風。」能光明正大的抄到這個程度的除姜萊之外別無第二人。

「嘩眾取寵！」伊萊不為所動，抬手就是一道劍波。

廣場的中央，只見姜萊的劍氣炮和伊萊的劍氣斬沖在了一起，不過二者並沒有相互中和，也不是東風壓倒西風的那種碾壓，而是劍氣斬直接從中間剖開了劍氣炮，繼續向著姜萊疾飛而來，而劍氣炮雖然被剖開了，但彈道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依然向著遠處的伊萊衝去。

「什麼鬼？！」「？！」

2人顯然也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不過兩人也算是心思敏捷，雖然現在的狀況有點超出預計，但是依然做出了當下最適合的反應。

姜萊橫刀在前，淡定的擋住了勢頭已經衰落一些的劍氣斬，「哼！渣……喂喂喂！」

可惜姜萊話音未落，就被飛來的劍氣斬擊砸飛出去，顯然，這一發劍風波的威力不是最初那發可以媲美的……

另一邊的伊萊顯然不能像姜萊那樣利用簡單的橫刀來應對這種全方位的攻擊，而是利用手中的劍刃瘋狂的舞動著劍花。

「轟！！！」

場上終於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哼。不過如此。」說話的是正從遠處走回來的姜萊，畢竟是準備不足的被擊飛，姜萊剛才的確是被劍氣打的很是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兒，雖然沒受傷，但是身上也是沾滿了灰塵。不過姜萊到底是輸人不輸陣，嘴巴比誰都硬。

「雕蟲小技。」另一邊的伊萊也不是好相與的，雖然劍花耍的的確漂亮，但劍到底不是盾牌，受到劍炮的攻擊雖然擋了下來，不過還是沒有完全擋住，看得出來沒有受傷，但衣服也是稍微的有些破損。

兩人此時的情況都是稍顯狼狽，但戰力未失，換而言之，戰鬥還要繼續。於是，二人手持刀劍極速的沖向了對方。

「叮叮噹噹……」這是刀劍碰撞的聲音。二人沒有再使用遠程攻擊，而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近距離接觸戰。

只見二人刀來劍往你躲我閃打得好不熱鬧，可惜，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於是，在刀劍再一次交匯到一塊兒的時候，二人又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向後彈跳。

「喂！那邊的傢伙！這樣打好像會沒完沒了的，你總不會想和我比拼耐力吧？！」姜萊率先發問。

「怕你嗎？」伊萊一點兒不慫。

「怕你嗎！你這廝……喂！這樣很沒意思啊！」姜萊險些受激，好在反應夠快，沒有被這個看著像冷酷帥哥，其實點火就著的暴脾氣給刺激的再次開打。

「所以呢？有話一次說完。」

「(#‵′)！能不能好好說話？戰鬥狂啊你！」

「怎麼著吧？打還是不打？」

「有2個選擇。第一，那就是你即使比我差一點也有限……喂喂喂，開玩笑的！」姜萊還在說話，不過在抬高自己貶低對手的時候發現伊萊提劍準備前沖，立馬制止，「那什麼，咱倆的差距微乎其微，想要分出勝負，明顯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所以，兩個選擇。第一就是咱倆一招定勝負，第二……」

「一招定勝負。」伊萊直接打斷了姜萊的廢話。

「等等等等。先等我把話說完！」姜萊拚命搖著雙手。

「我不是選擇了嗎？」伊萊不滿的道。

「不，說不定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呢？比如說咱哥倆握手言和賞金平分~」姜萊還是說出了自己所謂的更好的辦法。

「我選第一，看招吧。」伊萊這叫不改初心……

「……你說了算|(*′口`)」姜萊蛋疼。

一招定勝負，以姜萊和伊萊的水平，想要劍炮刀氣對轟，一次性爆光魔力是不可能的。作為兩個初入江湖的菜鳥，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貼身近戰。

擎刀持劍，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變換角度，貼近、拉遠、再貼近。一次次無趣的試探，一次次逼真的虛晃……

「力劈華山！」

刀法中最快最狠最好用力的招式莫過於劈斬，雖然名字很大路貨，但這招可是姜萊從小到大用刀時都會練的一招，所謂大巧若拙，威力顯然不是剛才喊的一些拔刀流啊，煩惱風啊可以媲美的。

「破空刺！」

伊萊的招法依然樸實。但是劍法中最快最狠最好用力的一招正是刺擊，而這招伊萊也是從小到大都在練習的最熟悉的招式，所以在一招定勝負的時候，伊萊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這招最簡單也最強的刺擊。

姜萊的刀向著伊萊的天靈蓋劈斬而來，但是伊萊絲毫不為所動，手中的劍既穩且快的刺向姜萊的心口。就這樣，急斬而來的刀鋒離伊萊的頭頂越來越近，同樣的，伊萊的劍尖距離姜萊的心口也是越來越近。兩人雙眼一眨不眨，就這麼緊緊地盯著對方，沒有人畏懼，沒有人退縮。或許二人誰也不相信自己會輸，都認為自己的武器會比對方先一步到達終點，都認為只有自己才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即使這個勝利得來的會很慘烈。

「呀啊！！！」廣場上圍觀的眾人眼看著二人就要同歸於盡了，不禁同時驚呼。膽子小的更是將頭轉開或是閉上了眼睛，顯然是不願看到2個天才人物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過嘛……

所以說不過這樣的轉折詞還真是美好的辭彙。

不過！正在這個萬分危急的關頭，在這個姜萊的刀即將把伊萊的腦殼劈成兩半，同時伊萊的劍也即將把姜萊的心口扎個對穿的時候，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瞬，然後！2人中間突然多了一個人。一個中年大叔。

突然出場的中年大叔也不廢話，右手五指捏住了姜萊的刀背，同時左手也抓住了伊萊持劍的右手，在觀眾們瞠目結舌的視線中，大叔借著雙方的力量順勢旋轉，就這麼簡單的將2人拋飛出去。

「現在的年輕人，火氣可真夠大的。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就要分出個生死來么？」中年大叔如是說道，嘲諷的意味很濃。

「呵呵……如果不是大叔你出手的話，我已經解決他了。而且啊，咱有自信在最後關頭避開要害，傷而不死，也就躺個一年半載而已……」能被姜萊以熟悉的口吻叫大叔的，這位出場拉風的中年大叔自然是之前在路上幫助過姜萊的大劍冒險隊的隊長尤瑟。至於姜萊口中的解決……從姜萊蒼白的面龐和還在發抖抽搐的腿肚子可以看出，典型的死鴨子嘴硬，外強中乾樣子貨。

「小子，又是你啊。你還挺能惹事兒，不過你現在的表情嘛……算了，在決鬥的時候能夠將生死置之度外，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冒險者了……那邊的那個！」尤瑟調侃過姜萊之後，突然話鋒一轉。

「呃……我也還好……」伊萊的樣子和姜萊差不多，都是一副死裡逃生，后怕不迭的樣子。

「我是問你這個了么？你挺厲害啊，聽說亞托克斯被你折騰的雞犬不寧？我才剛回來就能聽到你的大名，你要上天嗎？」尤瑟一改姜萊初次見面的成熟穩重，現在的尤瑟顯得刻薄而暴力。

「呃……」伊萊尷尬的撓頭。

冒險工會的接待員小姐克里斯汀正在興緻勃勃的看著這場鬧劇，突然，克里斯汀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頭看去，正是剛才對戰的主角之一，姜萊。

「？」克里斯汀問號臉。

「呃……克里斯汀小姐，你厭惡的表情還真是顯而易見啊哈哈。」姜萊爽朗的笑了。

「咦？啊抱歉抱歉。姜萊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么？」克里斯汀摸了摸臉頰，恢復了之前笑容滿面的接待用表情。

「克里斯汀小姐，那兩個傢伙，是認識的嗎？是認識的吧！我的第六感已經這樣告訴我了！」姜萊指了指場中的尤瑟，又指了指伊萊，表示這兩個人有情況。

「哦，他們是父子。」克里斯汀淡定的擺了擺手。

「哦，原來是……父子？！」姜萊正揉著下巴，突然聽到這個信息差點掰折再捏碎了自己的下巴，萬幸的是，好歹知道痛，果斷的停手，避免了自殘這種悲劇的發生，「好險，差點兒就讓大叔絕後了。」

「話說大叔這次回家，不會就是專程回來打兒子的吧？」

……

「嘎啦嘎啦……」

這是在刮土的。

「咔嚓咔嚓……」

這是在照相的。

「嘰里咕嚕……」

這是在說私話的。

「姜先生，你們確定姜某穿越案就是在這裡發生的嗎？麻煩你們在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其他的細節被你們忽略了？或者姜某在穿越的時候被其他人看到過？請你們將當時的細節再重複一遍。」

對於這位詢問者的問話，姜爸爸姜媽媽連帶著李師傅幾師徒，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將那個所謂的姜某穿越案介紹清楚……

「那這樣，調查取證之後，這裡的現場會由我們的人來處理乾淨。」同樣聽過不止一遍的詢問者合上筆記，抬頭推了推眼鏡，「也麻煩你們對姜某穿越案進行保密，我們不希望這個案子傳播開來，即使這個案子聽上去像是小說，但我們還是不希望在任何渠道任何地點聽到類似的消息，這點希望你們能支持我們的工作。」

「支持的支持的。」*n

還能怎麼著，雖然著急，但人家官方都這樣通知安排了，簽了保密協議的姜家夫妻和李氏師徒自然只有點頭的份兒。

「那我們就走了，如果將來某一天找到姜萊，我們會再通知你們。當然，你們要是發現姜萊又出現了，也請你們第一時間聯繫我們。」

面對如此配合明理的報案人，詢問者還是挺滿意的。不過該有的囑咐一定要說到。

「那個……」猶豫了一下，姜媽媽還是在對方收隊撤離前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我兒子他……是穿越嗎？他會回來的對嗎？」

「……」帶隊的詢問者眯著眼睛，細緻的打量著這個憂心自家兒子的母親，半晌，再次推了推眼鏡，笑，「原本我們是不能和你們說這些的，不過你們身為姜某的親屬，又是報案人，還是有理由知道一些的……」

「如果不出意外，這就是我們小說或電視上能夠看到的『穿越』，這也是我們這些人會來這裡的原因。」接替了警察部門來負責這個案子的這些人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是不會和無關人等多說太多而已，「至於姜萊能不能回來，我不好說。不過電影里不都是會回來的嗎？就好比浩克托爾斯塔克，即使外面再好，家裡才是他們最牽挂的地方不是么？」

「是……」

「是啊……」

「會回來的……」

「我兒子一定會回來的……」

「泣泣……」

「泣……」

「兒子怎麼可能會扔下當媽的不管呢……」

「我知道的……」

「他只是現在沒辦法回家而已……」

「等等就好了……」

「等等就好……」

抽噎，喃喃自語，姜媽媽緊崩了許久的弦終於鬆了些許，雖然兒子歸來的信息可謂遙遙無期，但虛脫乏力偎在丈夫身上的姜媽媽確實輕鬆了一些……相較於兒子死亡的消息，『穿越』的確稱的上是好消息了。至於姜萊回來的日期，或許是一年半載，或許是三年五載，甚或是十年二十年乃至永遠都不會回來，這都沒有關係，當媽的，願意用滿腔滿骨的希望去等待那不足萬一的機會，哪怕真的是一個永遠都等不到的機會，當媽的都不會放棄。況且姜家除了失蹤的長子，還有一個女兒，這更讓當媽的不敢放棄也不能放棄。不論長幼男女，可都是媽媽的心頭肉不是。

「謝謝你們。」

另一方面，李師傅還要代表姜家夫妻及自己的弟子們對來者表示感謝。

「應該的。」握手，點頭，稍一思索，詢問者開口道：「我們也會盡自己的責任去試著找回姜萊的。」

「那真是太感謝了！」

還能說什麼，道謝，大力握手。

「我們走。」

事情姑且算是告一段落，詢問者抬手示意收隊。

「唉……」

依然嘆氣，但與以往相比，凝重減輕稍許，彷徨增加一些，卻也有一些輕鬆，悄無聲息的的出現其中。

也算是一切向好吧。

生活總要繼續，不會因一人一事而毀滅。日子得過，時間在走，且等一等，且看一看，且試著行動起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