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你怎麼會招來那麼多魔族的追殺?」許桂蘭可不相信宋明亮獨自一人有那個膽量去正面跟魔族硬剛,只除非他的腦子壞掉了。
如若宋明亮不是獨自一人遇到外面那些魔族的,那麼以他的性格他也絕對不可能丟下自己的同伴獨自逃生。
所以——
宋副隊這是被人給算計了?
還是他不小心遭了別人的道,給別人擋了災?
但不管是被人給算計了還是被別人給坑了,算計他的人和坑他的人都不可原諒,若有機會他們特部必定是得討要回來的。
他們特部的人不是那麼好算計的,也不是那麼好坑的,既然做了那等下作之事,就得有勇氣承擔那麼做的後果。
「被人給算計了唄。」如許桂蘭心中猜測的那般,宋明亮在一次意外後跟其他隊員走散了,他獨自一人在傳承之地行走自是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再謹慎,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命給丟了。
獨自前行的路途中宋明亮並沒有放棄聯繫其他的隊友,就盼能在附近找到一個或是幾個同伴,不說彼此有個依靠什麼的,至少遇到事情的時候還能有個可以商量的對象。
不曾想他的運氣是真的差,好不容易聯絡上幾個竟然都距離他非常的遠,無論他找過去還是對方找過來都非常的危險,最後他們交換了一下各自收集到的情報,得到彼此需要的信息,最終才決定從不同的方向一同前往刑西崖。
等趕到刑西崖之時,便是他們相聚之時。
又豈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危機他都機警的避過了,雖說身上也掛了不少的彩,但那些都是輕傷也未曾傷及他的根本,他還闖得挺盡興的。
誰知他唯一發的一次善心,竟然就險些要了自己的命。
他救了那人,那人卻為了自己活命將他從魔族手中搶來的東西藏在了他的身上,讓他被後來追趕上來的魔族給團團圍住,任憑他怎麼解釋那些魔族都不聽,而那人對他深陷的險境視若無睹不說,還當著那些魔族的面說那東西就是他拿的,不信可以搜他的身。
直到那一瞬宋明亮如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他就當真蠢到無可救藥了。
他一人與那些魔族拚命求生,那人卻已是趁亂腳底抹油跑得飛快,就算他想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對他步步緊逼的魔族也沒給他那個機會。
「命都快沒了,宋逼隊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聽他說完他的經歷許桂蘭可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更是對那算計宋明亮的人恨得牙根直痒痒。
你特么恩將仇報也就罷了,你居然還當著魔族的面甩鍋,你是吃定宋明亮必死無疑呢。
不要臉,太TM不要臉了。
「你這丹藥挺好的,剛才吃下我就舒服多了。」此時癱坐在地宋明亮才有時間來后怕,要不是慌不擇路跑到這裡來,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了。
瑪蛋,以後他再不做好人了。
「既然有效,那你再吃一顆。」許桂蘭寶貝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雖然她很捨不得瓶子裡面的丹藥,但跟宋明亮的性命相比起來,她當然還是選擇後者的。
「給,你快些拿著服下,省得我後悔再給搶回來。」
宋明亮:「......」
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被許桂蘭強行塞了一顆丹藥進嘴裡,他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你別看了,就算你再看我也不會給你了,我自己都只剩下兩顆了。」
「我不搶你的。」宋明亮頂著滿頭的黑線萬分無語的低語道,他是會不經允許就動手搶人東西的人么,要不要這麼防著他。
效果這麼好的療傷葯許桂蘭能大方的分給他一顆吃,宋明亮就已經非常感謝了,哪裡做得出搶她東西的事兒。
剛才那顆都不能算是他主動吃的,分明就是許桂蘭動作太快,他沒反應過來那丹藥就已經入口即化,他想掏出來都不成。
「搶也不給你,反正宋副隊現在也打不過我。」
宋明亮:「......」到底什麼給了你錯覺,怎麼老覺得他會動手搶東西。
還有你丫的變化是不是有點太大了些?
這要不是許桂蘭還是這張臉,還是這個氣息,宋明亮不禁都要以為她被人給冒名頂替了。
以前不還當隊長是仇人的么,他現在瞧著許桂蘭對顧琇瑩怎麼就就...呃,就...該怎麼形容呢,對對對,小迷妹,沒錯了就是小迷妹的樣子。
隊長的人格魅力已經強大到那種地步了嗎?
要不是時間場合都不對,宋明亮真的很想問問隊長大人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以至於她竟然完全變了個『模樣』。
「你一直都跟隊長呆在一起嗎?」為了轉移許桂蘭對她寶貝丹藥的注意力,宋明亮只能開口問起別的,以免她堅定不移的認為他就是在惦記她僅剩的兩顆丹藥。
咳...那丹藥的效果實在太好,說實話他是挺惦記的,可他也就是心裡惦記一下。
「對啊,我從進到傳承遺迹開始就一直跟隊長呆在一起,這一路上都是隊長在保護我。」說到這裡許桂蘭挺不好意思的,明明應該是她護著顧琇瑩的,結果反而是顧琇瑩在護著她,甚至她還一度成為了顧琇瑩的拖累。
聞言,宋明亮總算明白許桂蘭為何態度轉變得如此直接了,這一路哪怕換成顧琇瑩的仇人,在被她保護了一路的情況之下,怕是也很難對她心生怨懟了吧!
果然,他們這個世界里什麼好都不如擁有絕對強大的實力,那才是真正的王道。
「我自己隨身攜帶的那些丹藥早就吃完了,我現在身上的都是隊長給的,包括這個防禦陣法也是隊長為了保護我而布下的。」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宋明亮表示自己真的酸了,他為什麼就沒有那麼好命跟隊長呆在同一個地方。
還有許桂蘭你這個女人,你說話你就好好說話,你的臉上你的語氣里能不要顯得那麼洋洋得意嗎?
「隊長特意布下防禦陣法來保護你,她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嗎?」不怪宋明亮要這麼想又這麼問出了口,而是他實在想不到顧琇瑩還有其他暫時離開的原因。
突然就被問住還紅了臉的許桂蘭:「......」
她要怎麼告訴宋明亮隊長布下陣法離開壓根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辦,而是拿了她的水壺給她打水去了。
反正許桂蘭知道的事實就是顧琇瑩拿了她的水壺給她打水去了,至於其他的,她完全不知道呀!
所以,顧琇瑩就真是給她打水去了啊!
這種話她要怎麼說出口,她也沒那個臉說出口。
甚至許桂蘭都不敢想,要是副隊長宋明亮知道她不僅沒能給顧琇瑩幫上什麼忙不說,就連喝口水還要隊長冒著危險去幫她打,他會不會直接抽她一巴掌。
「你怎麼不說話?」
「外面實在太危險了,隊長修為雖高卻也只是一個人,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對了,隊長她離開多長時間了?」
「......」
一連幾個問題出口都沒有得到許桂蘭的回答,宋明亮看向陣法外的目光這才落回到許桂蘭的臉上,卻見她一張臉慘白如紙,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的樣子,嚇得他險些吐血。
「你怎麼了,怎麼臉色比我還難看?」陣法外魔族的攻擊太過猛烈了,以他的傷勢能顧著自己逃命就不錯了,可真是一點幫助都給不了許桂蘭,要是她再出點什麼事,那他倆兒就得直接交待在這裡了。
「我我......」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闖進陣法裡面來的,那樣至少你能好好的活著等隊長回來接你。」
許桂蘭一聽這話就急了,她就是因為太著急太緊張才話到了嘴邊都說不出口,才沒有宋明亮腦補的那些,「宋副隊長你可不要亂說,我也不是怕死的人,我們是隊友就該同進同退。」
以前她覺得死挺可怕的,但這段時間跟在顧琇瑩的身後見得多了她反而無懼生死了。
她很小的時候就被國家發現當作特殊人才接走培養了起來,原以為她曾經看到過的那些,經歷過的那些已經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卻在見識過顧琇瑩的本事之後,許桂蘭才發現怪不得隨便她跟於麗莎怎麼挑釁顧琇瑩,顧琇瑩都不帶搭理她們的。
實是她們跟顧琇瑩的眼界不一樣,站的高度也不一樣,她們的眼裡只看得到顧琇瑩,而顧琇瑩的眼裡壓根就沒有她們,她所看到的是更為廣闊的天與地。
「你也別說你不該闖進陣法里來的那種話,那可不是你故意闖進來的,而是你無意之中闖進來的,也就說明你命不該絕。」
「......」宋明亮嘴角微抽,話說他想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呀,這個時候他跟她扯這些幹什麼。
難不成男人跟女人的腦迴路真就那麼不一樣,他怎麼就聽不太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隊長離開已經一個多小時了,我剛才就是太擔心隊長了,以至於緊張到說不出話來,根本不是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話落,許桂蘭又低垂著頭喃喃自語道:「要是隊長出了什麼意外的話,那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傻乎乎的把水壺遞給隊長,都怪我太蠢了,怎麼就能放心隊長單獨去尋找水源呢。」
宋明亮聽得模模糊糊的,什麼隊長發生意外的話就是她的錯,還有什麼水壺不水壺的,這特么又是什麼鬼?
她自己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隊長她那麼厲害,她肯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突然,許桂蘭猛地抬起頭雙目灼灼的盯著宋明亮,雙手更是死死抓住宋明亮的手臂,語氣又急又慌的道:「隊長她肯定不會有事,你說是不是?」
「是,隊長她不會有事的,就像你說的那樣,隊長她很厲害的,她肯定可以保護好自己。」雖然宋明亮到現在都沒鬧明白隊長顧琇瑩到底去了哪裡,又是去做什麼的,但眼見許桂蘭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他哪裡還敢問那麼多,只得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生怕刺激到她。
「對,你說得對,隊長她不會有事的。」果然許桂蘭聽了宋明亮無比肯定的話,她緊崩的神經放鬆了下來,整個人都不再顯得那麼焦躁不安,彷彿一根橡皮筋隨時都要崩斷。
「要是隊長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我把我自己的命賠給她,雖然我的命根本就抵不上隊長的命那般珍貴。」
「你說什麼?」許桂蘭的聲音太低也太小,饒是宋明亮就站在她的身邊也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沒什麼。」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該負的責任她不會推脫,卻也不必再說出來惹宋明亮憂心,尤其他現在還是一個重傷患。
「真沒什麼?」
「嗯。」
哪怕瞧出許桂蘭沒有說實話,此時此刻宋明亮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他再次看了看陣法外面的情況,嗓音低沉的道:「防禦陣法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我們得想辦法在陣法被破開之前順利脫身逃出去。」
除非一會兒之後他們可以有援軍,否則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
趁陣法被破開的那一瞬,他們拼盡全力衝出去,不然他們要面對的就是即將被魔族所包圍。
他已經親身體驗過了那些魔族的戰鬥力,若論單打獨鬥他們興許還有取勝的可能,但偏偏他們是群起而攻之,這對他們兩個人非常的不利。
以二敵十尚且沒有多少勝算,就更不要說眼下的局面壓根不是以二敵十,以二敵二十這麼回事。
「我明白。」許桂蘭點了點頭,她在陣法裡面呆了那麼久,除了顧琇瑩以外,大概也唯有她最是清楚的,「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如若錯過的話就只能被魔族給包圍了。」
「說說看你的辦法。」
「我哪有什麼好的辦法,辦法還是隊長告訴我的。」許桂蘭斂去臉上多餘的神色,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別提多嚴肅了。
「隊長告訴你的?」
「嗯,你可別忘了這是誰布下的陣法。」
「是我想差了,隊長的辦法肯定比你我的要好。」宋明亮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可真是急糊塗了。
「與其等魔族把陣法破開置我們於被動,倒不如我直接破開這陣法替你我搏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