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萬年期待忠誠部下

顯然，鐵甲龍也注意到了眼前這個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使徒望向自己的那詭異的目光。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那雙深邃的紫色眼眸中，他隱約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壓迫感。

壓迫感！

面對一位高級使徒，自己這位頂級魔王，居然感受到了壓迫感，哪怕他的傷勢還沒與完全恢復，當時雙方的力量依然有著恍如天與地的差距。

「你是誰？」

沉靜的語氣，和那站起來，卻無比雄偉的身軀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空氣中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力，和卡俄斯身上散發出來的神威相互碰撞。隨後，不足兩米的卡俄斯紋絲不動，而身軀超過五米的四足翼龍，卻反而後退了幾步。

深灰色的火焰從四足翼龍的體內揮發出來，強烈的存在之力在鐵甲龍周身環繞。

顯然，對於僅憑氣勢就壓倒自己的神秘使徒，鐵甲龍的心底已經升起了深深的忌憚之心。在他想來，在明知道自己是魔王的情況下，還正面挑釁的決不可能僅僅只是一個高級使徒。

對方應該是用夠偽裝概念的魔王，他隱藏了自己的實力。

當時，他的這個猜測很快就破滅了。因為在他眼前，看到鐵甲龍過激反應的卡俄斯，同樣釋放了自己的火焰，深邃的紫色火粉揮灑在他周圍，就像給他披上了一層外衣。但是，這層外衣卻無比危險，因為那強烈的壓迫感，也就是卡俄斯身為破壞神的神威，隨著自身火焰的綻放而變得更加強烈。

作為曾經侍奉破壞神毀滅之龍的魔王，鐵甲龍在先天上就被卡俄斯克製得死死的。因為他存在的根源，正是眼前的神。

所以，眼睛誇張的瞪大到極限的鐵甲龍，那混合著恐懼和激動的身軀搖搖欲墜，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哀鳴。

「這個火焰……不可能的，三位神之支柱已經說過了，您應該已經被放逐到無盡的時空之海，永遠都不可能返回！」

鐵甲龍可不認為三位神之支柱會允許毀滅之龍從自己的眼皮底下返回這個世界，更何況以毀滅之龍那隻知道破壞的腦子，也不可能擁有那種騙過三位同等存在的智慧。

可是，火焰的顏色是騙不了人的。而且，那熟悉而充滿威嚴的神威，也是真實的存在。

「哈哈哈……如果只有『破壞』的話，確實不可能避開那三個傢伙的眼睛。可是，我可不是『破壞』那個沒腦子的笨蛋！」

大笑之間，齊晨，得到真名為卡俄斯的毀滅之龍，發出了傲慢的自嘲。

「難道，您……」

聽到卡俄斯的自嘲，腦袋並不笨的鐵甲龍很快就猜測到了一個可能性。一個他既期待，又恐懼的可能性。

「說起來，余還得感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余怎麼可能覺醒自己本來的權能！」

「原罪！？」

所有追隨毀滅之龍的龍形使徒，都有一種猜測，那就是「原罪」才是屬於毀滅之龍理智的一面，而破壞只是他力量的體現。可是，直到毀滅之龍徹底的沉浸在「破壞」的慾望之中，他們也沒有等到原罪覺醒的一刻。直到百分之九十的龍形魔王死在毀滅之龍手上，整個「毀滅之炎」也分崩離析。

除了鐵甲龍之外，其他飛龍形，但是同樣信奉破壞神的倖存魔王們，灰心喪氣的選擇了隱退。只有鐵甲龍，因為重傷的關係，加上某種微妙的期待，才留在這裡。

而此時，這份等待了萬年的期待，貌似終於到了收穫的一天了。

「所以，現在主人您……」

「對，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破壞的瘋子了！」

卡俄斯回應著鐵甲龍的期待，點頭肯定道。

聽到卡俄斯的回答，鐵甲龍立刻放棄了所有的戒備，轟然跪倒在地，那巨大的身軀因為太過激動，在堅固的岩石上都印出了四個清晰的足印。

「太好了，大人，我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

他並沒有懷疑卡俄斯的話，因為神的驕傲，不允許他欺騙一位魔王。而如果對方真的欺騙了自己，那就證明對方確實已經不是「破壞」，而是原罪。

無論哪一個，都能得到同一個結果。

毀滅之龍的「原罪」權能，操控他理智的力量，確實已經覺醒了。

然而，面對鐵甲龍欣喜的提議，卡俄斯卻搖搖頭，拒絕了這個重組「毀滅之炎」的建議。

「不用，難道你沒有感覺到我現在的狀況嗎？」

「現在的狀況？」

鐵甲龍遲疑了一下，隨後試探性的擴散了自己的存在之力，感應了一下卡俄斯的狀態。頓時，他推翻了之前自己的猜測，卡俄斯的身份雖然確實不是普通的使徒，但更不是魔王。

因為此刻眼前這位神之支柱的體內，除了強烈的神威之外，其存在之力，確實只有高級使徒的程度。確認了這個事實的鐵甲龍，表情頓時獃滯了。

「這是……怎麼回事？」

「你之前說的沒錯，想要避開那三個和我統一存在的傢伙的眼睛，確實不可能，哪怕我覺醒了『原罪』，餘二位一體的存在，『破壞』和本體已經墜落到永無止境的時空之海，只有我才趁著時空裂縫閉合的那一瞬間，潛回到了這個世界！」

聽到這裡，鐵甲龍終於肯定，毀滅之龍的「原罪」終於覺醒了。因為以之前毀滅之龍的個性，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麼細緻的「潛回」舉動。

見到鐵甲龍終於理解了，卡俄斯讚賞的看了這位執著的追隨者一眼，接著說道。

「以余現在的力量，一旦我回歸的消息傳開，祭禮之蛇和天壤劫火必定會為了防止我召喚『破壞』和本體回歸，而再次將我放逐。所以，毀滅之炎已經沒有了重組的必要！」

「我明白了！」

為了破壞神的安全，確實不能將他回歸的消息傳播開來。不然到時候，別說是其餘三位神之支柱，哪怕是那些魔王和使徒，也會蜂擁而上，徹底消滅「破壞神」本體的毀滅之龍回歸的希望。

「既然這樣，那……」

「不錯，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魔王！」

卡俄斯點頭肯定的回答，聽到這話的鐵甲龍立刻感覺到一陣莫大的榮譽，再次俯首低頭。

「屬下趕到莫大的榮幸！」

「嗯，作為破壞神的我是不可能再次出現了。因此，現在執行『原罪』的此身，名為卡俄斯，象徵混沌之意！喻為破壞的終結將是混沌，吾已經迎來新生！」

卡俄斯說出了如今自己的真名，立刻感應到了一絲看不起的聯繫建立在他和跪在面前的鐵甲龍之間。顯然，作為對於混沌的確認，他已經代替了墜落時空之海的「破壞」，成為了紅世混亂和邪惡一端法則的新的領袖和神之支柱。

頓時，大量的存在之力從四面八方凝聚而來，作為破壞神的權能體現，凝聚在他身上。雖然這些由「破壞」而誕生的存在之力對於目前的卡俄斯而言，確實不算多，但是積少成多，隨著時間的推移，等到此世和現世共鳴，誕生了依託於「原罪」而出現的概念使徒后，他的力量也將迎來一次大躍進。

卡俄斯身體的變化，立刻引起了鐵甲龍的注意，心中欣喜莫名，興奮的詢問道。

「主人，我們如何才能儘快的令您恢復力量！」

「時機還沒到，不用著急！」

卡俄斯揮了揮手，看著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深紫色的火焰，眉頭微皺。

「不過在這之前，這個火焰的顏色可是一個大麻煩！」

確實這是個顧慮，現在因為破壞神而引起的毀滅之戰才過去幾年的時間，無論是在戰爭中倖存的魔王和使徒，還是新生的，都知道毀滅之龍的消息，一旦看到卡俄斯身上散發出來的紫色火焰，肯定會聯想到毀滅之龍身上，這對於他的安全而言，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作為卡俄斯，已經找回了一個部下，他也不想再去偽裝成其他的使徒了。不過，如果是魔王的話，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主人，您的意思是？」

鐵甲龍小心的問道，從卡俄斯的神情看，他的主人應該是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作為從屬，鐵甲龍比卡俄斯本身更加在意他的安全。好不容易，等待了數百萬年的期待終於到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神再次消失。

「我的『原罪』擁有七個具體的權能——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及色慾！暴食可以讓我通過吞噬魔王和使徒來獲取存在之力，貪婪能夠讓我奪取對方的權能，只要利用好這幾個權能，我不但可以快速回復力量，還可以化作其他魔王的姿態！」

接下去的話，不用卡俄斯說明，鐵甲龍也明白了。

這大概就是卡俄斯返回到這裡的真正目的吧！不過對此，鐵甲龍沒有感到絲毫不滿或者抗拒，反而欣然接受。這不正是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