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敵人或者部下
若是不想作為一隻蟲子，毫無價值的死掉，那麼最好的手段，就是趁著那風中殘燭一般的生命還未徹底消逝之前，竭盡全力維護它的安全。
這正是葛瑞安鼓起勇氣所做的事情，他必須要這樣做，才能自己生命的價值，否則的話，若是連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生命的價值，那麼，他還有什麼存活的必要呢？
所以，葛瑞安才擺明了自己的架勢，在他看來，這是目前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挑戰自己勇氣的事情！
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將不再是他所能左右的事情了，死或生，就在薇爾莉特一念之間的抉擇中徘徊。
「既然你不願意說的話……」薇爾莉特頓了頓，思考著應該怎麼打發掉眼前的這些人。
她有著自己的考量。
的確，她從一開始的手下留情，就是已經很明顯的暴露出自己的真正意圖。
那便是從始至終，她都不想下殺手，而是選擇另一條更難走的路，就是想辦法擴充自己的隊伍。
單方面的屠殺，除了為自己樹立敵人，其他什麼也做不了，所以這樣的行為是毫無意義的。
甚至可以說，這是在白白浪費力氣。
而這，卻是曾經薇爾莉特作為戰場女武神時的作風，因為蟲子無論怎麼反抗，不過都是些蟲子。
殺戮的手段是最簡單有效的解決問題的辦法。
至於對方是軍人還是平民，在她看來，區別只是在於有一些蟲子吃肉，而另一些蟲子吃草而已。
但是現在，靈魂變了。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勤奮上進的林小政深知這一點，在曾經有一段時間，甚至將這句話奉為自己的座右銘。
那就是這句話：永遠都不要嘗試給自己樹立敵人，因為最終那會讓自己陷入到一個可怕的困境。
終有一日，四面樹敵之人會四面楚歌，到了那時，無論這個人有多強，他都必然要面臨一個結果就是……輸不起。
一個輸不起的人會變成一個瘋子，而成為了瘋子就意味著，敵人尚未動手，自己就已經將自己給打敗了。
除了悲哀，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辭彙，能夠形容這種可憐的人。
所以就像是重複了千百遍的事情，再一次上演一樣，薇爾莉特以同樣的套路，輕鬆將葛瑞安擊敗。
然後她就停手了，並且威脅他成為自己的僕人。
原因無它，就是因為她不想因為打敗別人之後被人懷恨在心。
而現在，薇爾莉特經過謹慎的考量過自己的處境之後，發現自己也需要這這樣的一批打手，所以打從一開始起，他們之間就不能算得上是敵人。
薇爾莉特的眼中永遠只有這兩種人，敵人，或者部下。而從某方面來說，他們既然身強力壯，又有著對付魔獸，怪靈的豐富經驗，或許他們不是實力最強大的人，但是若論起職業素養的話，他們一定是最優秀的。
通常，不過關的人，已經慘死的魔獸的嘴巴里，或者怪靈的口中了。
所以秉著專業的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去辦，薇爾莉特在這群傭兵團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大度的打發他們回到鎮子上，等待著自己的消息。
這一個決策，無論是傭兵們，還是卡爾斯都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而在這其中，唯一一個保持冷靜的人，也就只有葛瑞安。
他不愧是薇爾莉特心中所看好的人，除了一開始出於對薇爾莉特的實力錯誤的估算之外，在困境當中，他所做的其他的一切都沒有出錯。
這個傢伙委實是個人才了，如果就這樣貿然殺掉的話，薇爾莉特也會覺得可惜。
葛瑞安在接到薇爾莉特漫不經心的打法之後，他沒有廢話，立刻起身照辦。既然薇爾莉特像是打法垃圾一樣的打法走了自己，那麼他就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了。
他心想著：大概，或許就是那種……不能填飽肚子，也同樣沒有什麼味道的食物。
扔掉的話有點可惜，可是一直裝在口袋裡，卻也不是回事情，所以看似慷慨，但是這大概也是薇爾莉特唯一能做的選項了。
僅憑著她自身的實力，就足夠戰勝整個青銅之盾的傭兵團。
葛瑞安不禁自嘲的心想道，恐怕自己若是不返回鎮子上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成為薇爾莉特挑戰青銅之盾的炮灰。
想到了這一點，他就立刻催促，甚至是驅趕著自己的手下，用著幾乎是逃一樣的速度督促著自己傭兵團的成員，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倒霉了，但願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只可惜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的同時，卻也低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薇爾莉特的賊船，號上，可不一定好下。
看著這些傢伙遠去的背影，薇爾莉特在葛瑞安臨走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讓他們回到鎮子上。
而她所交代的事情，其實也非常簡單，就是幫助薇爾莉特，監視那個肥胖的像是只豬一樣的鎮長。
她心想著，區區一個鎮長，他憑什麼，能夠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錢出來，用來資助自己呢？
想來想去，若是自己換不上錢的話，唯一能夠從中獲利的，也就這位鎮長大人本人了。
所以，毫無疑問，這筆錢不會是他借別人的，而是他自己的家當。
而且那筆數量似乎還相當龐大，或許她從青銅之盾手中攻下這座荒廢已久的黑鴉城堡之後，修復城堡所要用到的錢，就要指望著這位『鎮長』大人了。
所以，可不能讓他就這麼跑了，必要的情況下，她還可以放出風聲，來引誘這個傢伙上鉤。
目送走了這些傭兵們的遠去之後，卡爾斯疑惑不解的詢問著薇爾莉特，不僅僅是關於那個骷髏的事情，還有她為什麼要這樣做，他都很想知道。
在他看來，薇爾莉特變的好像徹底成為了另外的一個人，讓他完全不認識了。
為了不讓自己露出馬腳，林小政一邊向山上走去，一邊沉思著，反而將回答問題的皮球，又踢回給了卡爾斯。
她向卡爾斯詢問道：如何讓一個東西昂貴到價值連城，又如何讓一個東西低賤到分文不值呢？
其實答案很簡單，那就是成為它的主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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