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娃的人
等祁九黎的氣息徹底消失在靈泉周圍,奚泱才緩緩睜開了眼。
四周無人,奚泱從納戒里取出之前聚集的血球。
哪怕她剛剛替祁九黎療傷封了五感,她身體里對血液的叫囂也還是同樣存在,只是相對弱了不少。
這到底是什麼魔鬼吸引力?
之前的血液就如此勾人嗎?
奚泱用靈氣將血球封在了結界里,一絲氣息都外泄不出,看上去就像是一顆血紅色的剔透水晶球,深諳著像是遠古巫靈祭祀占卜時用的魔法水晶。
「真是糊塗了,這裡可是修仙的地方,」剛剛居然覺得有些魔幻色彩了。
不過這團血倒是給了她莫大幫助,至少她能實驗祁九黎的血到底對她而言特殊在哪裡。
突然,一個念頭在奚泱腦子裡匆匆一閃。
她可以在祁九黎受傷的時候偷偷的把他的血囤積起來!
有了這個想法,手裡的血水晶似乎變得燙手起來。
她想,吃一點。
就一點點。
一滴就好。
絕不多喝。
越想奚泱眼眸越深邃,漸漸的可愛牙齒也慢慢成型。她抬手戳了一下血球。
蓬勃的血液香氣瞬間破殼而出,奚泱急忙收回手指,取出一手指鮮血后迅速地封上血水晶。
想也沒想,她直接將染血的手指送入口中,血香隨舌入吼,奚泱吮吸著指尖殘留的血跡。
那真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
比上次吸食祁九黎脖間的血液還要美味。
美味到,單單一手指的鮮血完全不夠填滿她的五臟廟。
只是奚泱還在猶豫要不要再戳一指血液進食時,她驚奇地發現,原本高及胸膛的水迅速變高。
猛地奚泱嗆了一口水,嚇得奚泱趕緊站直了身子。小小如玉的身子陡然出水,那水的高度竟然到了她的胸膛。
原本她坐著的胸膛水位,現在變成了她站著的胸膛水位?
「???」她又變成小孩子了?!
「什麼鬼?」
奚泱兩臉懵逼。
果然祁九黎的血有問題!
此刻奚泱光溜溜地站在泉水之中,一時有些不知自己在幹嘛。
喝了祁九黎的血就變小孩?
站著有些累,奚泱轉身趴在了岸邊,小下巴杵在岸上,眼睛骨碌碌的水靈至極。
寬大的單袍濕乎乎地搭在身上,更多部分飄在水面上兀自增添幾分唯美。
「唉,好在周圍沒有人。」
怎麼前兩世沒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因為她的吸血鬼血脈覺醒了?
或是因為前世沒有吸過祁九黎的血?
重生以後太多同前世不一樣的事。
她提前結嬰,元嬰成了自己本來的樣子,可万俟青舒是個男人,且万俟青舒之前的元嬰破不成型。
她覺醒了吸血鬼血脈,本從未吸食人血的她居然對祁九黎的血欲罷不能。
是什麼擾亂了前世的軌跡?
她可是活了兩世的人!
上一世她知道上上世的軌跡,所以想搶祁九黎機緣,但在至關重要的節點上她未能改變任何東西。她還以為這玩意就是既定軌跡,大事無法改變,細枝末節無關痛癢,變了變了。
可現在看來……正在發生的事情正時刻推翻著她之前的猜想。
玲瓏精緻的小女娃蹙著眉頭,看上去讓人感受不到憂愁,反而讓人覺得可愛非常。
「本來想催催師父煉丹,現在這樣子是不行了……」奚泱扶額,一邊施法替自己織小衣服,一邊思考接下來的路當如何。
「不知道這次要隔多久才能變回來。」上次睡一覺就恢復原樣,這次也照舊嗎?
修真界晝夜平分,奚泱從早上等到了晚上,等到了第二天,身子還是沒復原。肚子餓了她就掏出之前存在乾坤袋裡的烤靈兔肉。
第三天還是沒變成大人,然後靈兔肉被吃光了,她只能下山在山坡上采些靈果吃,偶爾運氣好能撞見一隻小兔子。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慌慌。雖然她已經是個結了元嬰、不吃也行的老妖怪了。
第四天奚泱依舊是個小娃模樣。她低頭望著水裡陌生的面龐,小巧可愛的五官精緻玲瓏:「這就是万俟青舒小時候的樣子?」
小小年紀就有幾分帥氣,難怪前世也迷得不少女修神魂顛倒。從小就是個禍國苗子。
「男色誤人,」奚泱咋舌,「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來啊?」
奚泱收回視線,而後張開身子躺在靈泉邊看頭頂飛過的仙鶴。
「上次喝了半斤血也沒見這麼久,這次就碰了一滴,四天了怎麼還沒變回來?」
奚泱長嘆一聲。
搞不懂。
這邊奚泱望空長嘆,另一邊万俟長清煉完葯直接去了齊笙殿找她,卻沒見著奚泱人。
祁九黎此刻正在書房讀書修心。
万俟長清瞥了一眼書房中沉浸在古籍里的祁九黎,「青舒呢?」万俟長清冷聲問曦香。
「回稟掌門,仙人四日前就進了禁地開始禁閉了。」期間祁九黎還想去找奚泱,但奈何泉峰頂峰為縹緲宗十大禁地之一,祁九黎剛跟曦香表達自己的念頭就被曦香給否了。
靈泉乃禁地。
祁九黎一個還沒正式拜入縹緲宗的弟子能留在掌門峰還是因為万俟長清最看重万俟青舒這個弟子。
若是無人帶領就在縹緲宗內隨意走動,遇到麻煩是小,容易讓其他人揪住奚泱小辮子。祁九黎心底有分寸,曦香點到為止,他也不再提要去禁地見奚泱,只將自己悶在書房裡讀書。
万俟長清聽到答覆,眼底微暗,他本是想在宗門新弟子遴選大比之後罰奚泱關禁閉,沒想到奚泱這麼聽話,自己就上山了。
「這個給他,」万俟長清憑空取出一個白玉瓶,「此處靈氣太過充裕,若是他丹田修復,帶著他去一處適合他的峰。」
曦香雙手借過玉瓶,万俟長清直接御氣離了院子,抬腳飛往泉峰。
奚泱不知自家師父正在以每秒八十碼的速度向她的方向急速靠近。
「令人頭大。」奚泱再次嘆氣。
頭頂光線有些刺眼,仙鶴也飛過了頭,現在沒得看了。閑來無趣,她閉了眼準備小憩。
不知是不是因為身子變成了小孩子,想多了事就覺得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