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戚家刀法2

陳盛一口一口地喝完了熱牛奶，他的身體傳來一陣輕鬆的感覺。今天晚上背著一人一狗走了一路，可把他累壞了。

阿黃趴在他腳邊的狗窩上，眯著眼休息。

玩了一會兒平板電腦，坐在沙發上歇了一陣子后，陳盛走進浴室，脫下臟衣服，擰開花灑的開關，嘩啦啦的熱水有力地噴了下來。

洗了一個熱水澡后，陳盛感覺一陣清爽。

他用抹布擦幾下鏡子，把水珠擦掉，透過白霧，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

高高大大的身材，結實挺拔；寬寬的肩膀，八塊腹肌塊壘分明，毫無贅肉；兩條粗壯有力的大腿，修長結實的小腿，腿肚子上肌肉壘起，如豹子般健美而充滿力量；渾身健康光滑的小麥色皮膚，精神的短髮，線條分明的臉，洒脫的劍眉，明亮銳利的眼睛，挺拔的鼻樑，有些倔強的嘴角還略帶青澀的絨毛。

這是一名陽光健康的帥氣少年。

陳盛眨眨眼，他的視網膜中出現了一行小字。

「神11，體10，成就點0。」

成就點依然沒有變化。

陳盛穿上運動褲，裸露的強壯上身直接套了一件新衛衣，換上普拉達拖鞋，走出了浴室。

阿黃趴在狗窩上，抬起頭，朝著他搖幾下尾巴。

他用力揉揉狗頭，拿了一條厚實的毛毯，走到別墅大門外。老道士麻符子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陳盛嘆了一口氣，他對這種內傷是沒有辦法的。他將毛毯認真地蓋在麻符子身上，使他不受涼。

陳盛的別墅有太多超越這個世界的東西，他不能帶陌生人進入別墅的。

照顧完麻符子后，陳盛又回到了別墅。

麻符子的身體處於別墅透明光罩的保護下，安全是沒有問題，不用擔心的。

陳盛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隨手抓過一袋零食，坐在一張工作桌前，擰開了檯燈。

白天從荒村裡搜到的一本書，還有幾件陳舊的長衫被他從包里取出來，一起整齊地擺放在桌面上。

陳盛先看向那本書，書的封面上寫著《戚家刀法》四個大字。

這本書很薄，泛著黃色，只有十幾頁，紙張粗糙，紙質是略厚的黃色草紙，書的一角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迹，是個手抄本。

陳盛一邊撕開零食，塞入口中，一邊打開這本泛黃的手抄本，仔細地閱讀著。

這書從第一頁到第十五頁，除了寫滿書頁的粗糙毛筆字外，每一頁上還畫著幾個人形圖，他們手中持著一米長刀在擺著架勢，每一頁上最多也就有兩三個簡陋的動作。

持刀式、拔刀式、防禦式、反擊式、挑劍式、丁字回殺、閃退回殺、三揮而退、收刀式，一共九式。

書頁上的人低矮精壯，身穿短衣，頭戴皂帽，腿纏綁帶，腳蹬寬口布鞋。雖然是粗粗幾筆，畫的卻頗為傳神，其中長刀尤其顯眼，其刀身微微彎曲，窄刃長身，足有圖中人物身體的一半長。

這長刀，便是戚家刀了。這是戚繼光研究日本的東洋刀后，將之加以改良，又大力推廣的「戚家刀」。

《戚家刀法》來自明朝抗倭英雄戚繼光所傳，這名戚家後人戚雲虎所手書的線裝薄冊正是正宗的戚家刀法。

明朝時期，日本刀的工藝先進，製作精良，經過摺疊鍛打后，鋒利異常，倭寇常常能一刀砍斷明軍的兵刃。戚繼光就吸取了日本刀的製作工藝，造出這種外形類似日本刀的戚家刀。造成之後，能一刀砍斷當時錦衣衛的綉春刀。

他又根據戰場廝殺經驗，創出戚家刀法。

戚家刀法乃兵家搏殺之術，屬於那種實戰型的刀法，刀刀乾脆利落，侵淫多年的老卒可以憑它抵抗二流好手。

陳盛翻到最後一頁，不由地咦出了聲。原來這一頁不再是刀法，而是一段戚雲虎的留言。

「字諭後輩：

吾幼豪富，養於道觀，后遭賊侵，家破人亡，逐投軍中，累積苦功，為一軍教頭。

碌碌練刀六十載，吾終白髮氣衰，深悔未曾得恩師授性命之道，后油盡燈枯，補此刀法留於後人。

望後輩子弟切勿持強，此技終不能養命長生矣。戚雲虎，崇禎一十四年絕筆。」

這段話之後，是一篇由蠅頭小楷寫成的文章，大約五十餘字。

陳盛一字一字地將這五十多個字讀完，這篇文章記載的是一種配合刀法的簡單呼吸法門。練習這種法門，不僅可以減少激烈戰鬥造成的身體損害，還可以增強體質、節省體力。這個呼吸法門，名字叫做「戚家呼吸技」。

別看只有短短的五十字，但這類技法一般都是將門的不傳之秘，普通的兵卒是不能得傳這種呼吸法的，除了誓死效忠的家兵家將外，概不外傳。不過這名戚雲虎是戚家的真正後人，所以，他擁有這種戚家呼吸技的正宗練習方法。

戚家呼吸技很簡單易懂，僅僅是幾個呼吸的節奏，配合用刀時候鼻子呼吸所用。陳盛看了一遍，心裡就有些躍躍欲試。

不過，陳盛轉念一想，現在勞累了一天了，狀態不佳，明天再認真練習吧。

另外，崇禎一十四年？陳盛回想了一下，對於崇禎這個皇帝，陳盛是非常熟悉的，記得他在位十七年，最後在煤山自縊身亡，陳盛還在某年五一期間去遊覽過這個遺址。

這位戚家的後人戚雲虎，似乎亡於明末年間，崇禎皇帝自縊身亡的之前三年的時候，那時間正是內有李自成，外有滿清，全國各地到處鬧的民不聊生的時期。

只是這個人的話中似乎有一種不明的意味。

性命之道？養命長生？

陳盛掩卷深思，心中有些莫名的東西滋生出。

這名戚家的後人，投入軍中，一生報國，卻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念念不忘性命之道，養命長生。

這戚家刀法，很明顯就是屬於外家功夫，只是有了那戚家呼吸技，才有了一絲內家的影子；但卻太過粗淺，僅僅是幾個呼吸的竅門，沒有神與意合、吐納練氣的體系，連一套功夫都算不上，戚家人也乾脆，直接稱之為呼吸技。

俗話說練外不練內，終究一場空。這戚雲虎活了六七十年，做到了一軍教頭，不過到了生死面前，還真的是一場空。

只是想要不空，那便需要的是性命之道、養命長生么？

陳盛的思緒一直飄啊飄，也不知道呆住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