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聖院來人

騎著棕熊慢悠悠地來到謝智的山頭，時間已是日上三竿，謝智正在烤肉，看到代維到來連忙起身見禮，

代維將四個小孩鍛煉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聲，又給予了一滴血珠后便騎著棕熊在附近緩緩巡視。

謝智的祭壇比謝勇晚建立三天，按理來說兩人的發展應該相差不大，但事實卻並非如此，不管是魔獸的數量和質量，還是魔氣的覆蓋範圍和濃烈程度，謝智管轄的山頭和謝勇管轄的山頭都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探究地看了謝智一眼，代維發現他正拿著一隻烤好的獸腿站立在篝火邊，目光看向這邊，一副想要上前卻又不敢上前的模樣。

當看到代維正注視著他，謝智哆嗦了一下，手中拿著的肉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覺察到自己的失態，謝智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拿著獸腿走到了代維的身前，「祖魔。」他恭敬地喚了一聲，隨後將手上的獸腿遞了過來。

代維接過獸腿，撕下一塊肉放入嘴裡，肉質有些干硬，還帶著股淡淡的肉腥味，並不可口，但為了不掃謝智的臉面，他還是點了點頭，沖謝智道，「這是魔獸的腿肉吧？」

謝智頷首，「是一隻魔獸山羊，堪堪一階的樣子。」

「羊的肉腥味很重，成了魔獸的羊更甚，烤制的話佐料要多放一些，最好是灑一些料酒。」

「嗯。」謝智再次頷首，跑到篝火旁開始重新烤肉。

代維見狀也不好離開，將手中腿肉塞到棕熊嘴裡，下了棕熊後背，坐到謝智身邊的石頭上。

沉默中謝智又烤好了一隻羊腿，將上面的煙灰抖去后遞到了代維的面前，代維撕下了一塊肉放入嘴裡，味道依舊不算好，甚至還不如先前烤的，五味雜陳，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修鍊上有遇到什麼問題嗎？」代維隨意地問了一句，然後在謝智埋頭思索的時候把羊腿放到了棕熊的嘴邊。

「沒什麼問題，就是修鍊得有些慢。」謝智想了一陣后如是回復。

代維點了點頭，「慢也有慢的好處，起碼基礎紮實。」

這不算安慰的安慰讓謝智的臉上出現了笑容，似乎是為了回報代維的指點，他再次拿起一根羊腿放到了篝火上認真地烤制起來。

代維覺得氣氛有些詭異，雖然身為祖魔不用在乎麾下魔眾的心情，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他目前接觸的魔族就這寥寥幾個，半年多相處下來也有了些許感情，所以說話行事也比較照顧他們的想法。

「你現在入了真魔境，雖然還只是魔族最初的階段，但也算是正統的魔族了，有資格發展一些半魔和准魔作為勢力，你在心裡有打算了沒有？」代維看著謝智問道。

「沒有，」謝智搖了搖頭，可能是覺得這般回答有些簡單，於是又補充道，「全憑祖魔安排。」

代維對謝智回答感到無力，略想片刻后說：「剛死不久的人可以培養成屍魔，山林里的村民也可以發展成准魔，要是你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也可以培養一些有潛力的魔獸作為麾下。

「不過，要發展勢力的話，僅憑現在這幾座山頭的資源是不夠的，而且就算你不發展勢力，隨著你的修鍊進階，這些資源也很快就會捉襟見肘。」

謝智抬頭看著代維，期待著代維接下來的話語；代維指了遠處的山林說：「你可以圈養一些魔獸來繁殖後代，或者去大山外買些獸禽幼崽圈養起來。」

謝智頷首示意記住了，小聲問道：「祖魔，你當初說要建立十三座祭壇，現在只有兩個，我們……我們可以再建立幾個祭壇嗎？」

「可以。」代維看了一眼遠處的山巒，神色隨意地回復道。

「謝祖魔，」謝智匍匐跪拜，「我和謝勇已經準備好建立祭壇的材料了，明天就可以進行建造。」

「好，我明天會過去的。」代維應了一聲，忽地他抬起頭來，皺著眉頭望向遠處的天空，「來的可真夠快的。」

代維心頭生出幾許慌亂，在謝智和李安全驚詫的目光中，踏著蝙蝠飛到了半空之上。

藉助高度的優勢，他看到遠處有一名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正踏著雪白的飛劍朝這邊急速飛掠。

因為離得尚遠，代維並不能看清女子長相，但觀其體態婀娜身姿優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少見的美人。

代維的目光並未在女子身上有太多停留，只一掃后就看向了她腳下的飛劍，飛劍約莫有手掌寬，長近兩米，通體瑩白如雪，仿若是由冰霜鑄造，飛行間繚繞著蒙蒙白霧，看起來格外絢麗。

「好久不見了代維師兄。」悅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卻是在他觀察飛劍的時候，女子帶著瑩瑩笑意到了近前。

代維收起打量飛劍的目光，將視線落到了女子臉上，笑著回道：「好久不見。飛劍挺漂亮的，是聖院最近的研究成果嗎？」

「是的，」女子看了代維一眼，收起臉上笑意，眉頭皺了一下但又很快舒展，「才研究出來沒多久。」

「哦。」代維點頭，隨即埋下腦袋，似是在思考，又好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印象中他只見過這個女子兩面，談不上熟絡，只知道她叫方鏡月，和他一樣，是聖院里的一名初級聖師。

不過值得考究的是方靜月似乎和他很熟，兩次見面都表現得格外熟稔和親近，這讓鳩佔鵲巢的代維感到很有壓力。

希望不要是前身的未婚妻或者青梅竹馬什麼的，不然就頭大了，代維一邊在心裡想著，一邊思索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他雖然佔據了前身的肉體，但並沒有繼承記憶，是以對前身的經歷並不了解，這種因信息缺乏帶來的劣勢很讓人感到恐慌。

「你……」就在代維極力思考的時候，方鏡月突然開口，但只道出一字就很快閉上了嘴。

約莫有三五秒后，就在代維被看得有些心虛時，方鏡月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空，「這次陪同我一起來的還有一名剛晉陞的初級聖師，姓錢，叫錢俊馳，是錢長老的侄兒。名義上是來向你學習，但實際是來調查你上次探尋遺迹的事情。」

「謝謝。」代維誠懇地道了謝，但心下卻充滿了疑惑。

就在他想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有破空聲從遠處傳來，卻是一道藍色的身影正踏著飛劍往這邊疾馳，想必這人就是方靜月所說的錢駿馳了。

方靜月沖代維使了個眼色，旋即拉著他落到地上，用只能讓兩人聽到的聲音道：「只是個依靠關係才得以晉陞的聖師，不用太給他面子，不想回答的問題直接無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