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恐懼測試感
幽靜的房間中,電視正在的重複播著往日無聊的節目,不時還穿插著遊戲的廣告。窗邊被落地簾完全遮蓋住,整個房間有些漆黑,只有電視的光在閃爍著,顯得安靜和孤獨。
一個青年男子側躺在沙發上,無聊的打著哈欠,用手撐著頭部,避免自己強行睡去。
「看個恐怖片,居然還能給我插播上廣告,真是一點意境都沒有。」他無奈的苦笑著。
隨手將電視關上,青年蜷縮在沙發上,疲倦的感覺浸透全身,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是一股特殊的感覺,像是貓在撓著玻璃,刺撓著心說不上來的怪異。
他左手旁邊的茶几上擺著幾份醫院通知,還有資料單。大約在三個月前,一件不幸的事兒降臨在自己身上了——他失去了所有的恐懼感。
他叫王邪(ye)一個80%的華夏人都能叫錯的名字,畢竟人們更加熟悉的是一個叫邪惡的「邪」。
20歲出頭的他1米86的大個兒,說起面相五官端正,面容硬朗,有著烏黑清爽的短髮,嘴角出留著稀疏的鬍渣,英挺的眉毛。深邃的眼睛透露著慵懶,除了眼角下方一道深長的疤,那條黃褐色的刀疤就像一隻醜陋的大蜈蚣攀爬在臉上。
那道刀疤在往上面偏上三厘米,他的整個左眼就廢掉了。似乎藏著那不堪回首的過去,不願意去想也忘不掉。
屋外的腳步聲徐徐漸進,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王邪睜開了眼睛,再也沒有了睡意。
門外傳來男人咳嗽聲,臉色顯得憔悴無力。他使勁的敲了敲門。
「咚……咚」
「小癟犢子,你已經把自己關在家裡三天了,該出去透透氣了吧,你這樣可不是辦法,不然的話人要發霉了。實在不行,你把窗戶打開多通通風。」男人的沙啞聲音帶著關懷嘮叨。
王邪沒有說話,把被子捂得更深了,並不想搭理他。只是享受著狹小的房間給予他的安靜,門外是他的父親王文虎。
最終門外只是吐露出嘆氣聲。「吃的放到門外了,一天都沒吃飯了受得了嗎?還有盡量少吃點泡麵對胃不好。」
男人蹩腳的語言帶著斷續,但卻充滿了長輩們的關切,雖然他不想那樣說話,但那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兒子。
男人轉身的腳步又停了下來:「記得……飯要趁熱吃了。」
王邪聽著時鐘滴答的走著,一刻鐘的追趕上去。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漸漸模糊,然後將被子掀開,從沙發上跳了下來。
打開了房間的門,透過走廊的燈光映照在他黃麥色的皮膚上,以及刻上那道可怕疤痕的臉龐。
「真是讓人不爽呀,有時候我都TM懷疑我得的不是恐懼喪失症,還是重度抑鬱症。」他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恐懼是人類的本能,約束著各種生物的做事行為,失去恐懼等於喪失本能。恐懼會約束住你的好奇心,避免你各種奇葩的作死嘗試。
一次電影院上放著恐怖的電影,王邪觀看之後並無覺得任何不適,心裡甚至有點兒想笑,如果不是顧及到旁邊蜷縮害怕的朋友。
據說那是年度十佳最恐怖的驚悚片,王邪就像是看喜劇片兒的吐槽,最終朋友不耐煩的叫道:「你腦子是不是有病!不恐怖就不恐怖唄,你找個恐怖的來看啊!」
王邪起初不在意並不相信,開始嘗試看各種恐怖小說,動漫電影。在腦子中編各種事兒嚇自己,但都沒有起任何反應,心跳平靜的異常。
花了三天左右他能確定了一點,自己可能失去了恐懼情緒。所幸這件事對生活中沒有任何影響,但是後面出現了點問題。
發現問題的原因是自己想試試從三樓掉下去會不會摔死——然後他真的跳下去了。嚴重懷疑是那時候把腦子摔殘了。
後來緊急送到醫院,發現身體上除了骨頭錯位擦傷之外,並沒有其他傷,所有人都感嘆,這小子壯得跟頭牛啊。只有他知道出問題了,自己當時只是想了一下,為什麼身體居然……而那個黑色發笑的人影。
去醫院用磁核共振檢查實驗,發現松果體附近一大片陰影籠罩著。醫生的保守建議是,可能是腫瘤,也許需要開刀。
後來他又輾轉各大市級醫院,都沒檢查出問題。提出的手段都是五花八門,自己特殊的病例也可能名留青史。王邪不懂這些,只明白了這群人就想從自己身上宰一筆。
索性直接出院了,心神不寧的他待在家裡閉門不出。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奇怪的想法會害死自己,
而且自己的記憶力正在大幅度的下降,去醫院檢查卻完好無損,身體上沒有任何異常,但更奇怪的是,記憶深處更久遠的東西被喚起了,他兩歲時的全部記憶恢復了。可悲的是,如果吃過早飯之後,到了中午,他還會懷疑自己吃的是早飯還是午飯。
每天睡覺時做的都是噩夢,噩夢對於普通人都是驚嚇,但對於他而言跟看喜劇片似的。
只是一覺醒來之後就全部遺忘了,偶爾閃過的片段,大多都是碎屍、鮮血、破碎的街道,廢棄的坦克。人們的恐懼的驚叫還有那內臟噁心的味道,都是那麼的清晰可見,彷彿真的經歷過。
至於他和父親的關係比較複雜,一開始就形同陌路,因為某些事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臉上的那道疤也拜他所賜。
無聊的他坐在電腦前面,蹺著二郎腿,慢慢的吃著垃圾食品。目光瀏覽在度娘的頁面上。忽然一條消息蹦出頁面,讓他有些意外,點進去一看。
封面是一張奇怪的小丑,而在其身後,好像有些形屍在追趕,泛著紫光的標題。
「突破傳統遊戲的束縛,現實中的生活過於無聊,那麼就來試試這款遊戲吧,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前所未有的遊戲體驗。」
王邪嘴角微微上揚,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這個有點兒意思。」用滑鼠快速的點了進去之後。
他開始慢慢查看遊戲的設計說明,這是一款虛擬網游VR遊戲。最真實的體驗感,僅僅是宣傳片號稱能把小孩嚇哭的遊戲,也是最能體現出人性善惡。
帶上遊戲頭盔,將與你的大腦神經元連接,傳送到你的大腦中間,觸覺、畫面、聲音甚至連觸覺都有百分之八十五的真實感。這個遊戲看起來有些匪夷所思。
王邪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屏幕,就像平時看小說似的,將遊戲設定以及一些遊戲資料進行慢慢閱讀,就連一些標點符號都不想漏下。
他忽然想玩這個遊戲,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玩,而是為了治病。抱著僥倖心理,死馬當活馬醫,只是想身臨其境的被嚇一跳,或者逃離這個隨時要自己命的現實世界。
他擔心哪天自己勇敢過度,一不小心就不會畏懼生命的死亡。畢竟命只有一條,一生玩一次,一次就玩完。
值得注意的是這款遊戲其實早早就研究出來了,而且在未開始正式上線前就有600萬內測玩家。這也是它與其他虛擬VR遊戲的不同,它的主題突出的是人性以及末日生存,而不是死宅找老婆。王邪思考著自己之前為什麼沒有聽說過這款遊戲。
簡介上介紹:這是末日生存類的遊戲,也許不像驚悚鬼怪的虛擬遊戲,但是裡面也有逼真的死亡體驗。
而且看介紹上,不僅擁有恐怖離奇的事件,還有肢體亂飛血腥場景,還有幽靈鬼怪的奇異現象。更主要的是在這款遊戲中,玩家可以互相攻擊沒有懲罰,所以最該小心的不是那些變異生物,而是你的隊友。
《末日屍歌行》一款特別的遊戲,敢挑戰於規則。由地球聯邦製作,有著超大的遍布全世界計算能力。遊戲中有飢餓值、水分、健康、生命、精神、體力、善惡值。七大分類,不過看論壇上面的攻略,似乎還有一些隱藏值。
遊戲的探索度很高,就是現實世界模型照搬過去。有趣的是現實世界中去不了的旅遊景點,可以在裡面免費體驗。
僅僅出售三天就賣出了3000萬份(不包括其他國家)欲購上面人滿為患,伺服器差點崩潰。
看了一下代理商,王邪似乎明白了什麼。國服代理商似乎是企鵝帝國代理的,可想而知它的背後實力。
他查看了一下其他人的評論,遊戲的評價總體很高的,都說身臨其境,開頭的確很嚇人,王邪覺得有點誇大其詞,現在遊戲上很多的評分都是刷的。
玩家的評論一部分是測試中很恐怖,但進入遊戲中還需要倒計時等天災。不過有個共同點:退出遊戲後身體主要是很累。與現實世界中的消耗是一模一樣的,當然這指的是精神的方面。
這時候就有些營銷號,猜測國家可能也投入了這個遊戲,接下來可能是幾個國家的戰爭在裡面開始預演。
王邪把手指交叉撇了撇,扭了扭酸痛的頸脖,他對這些並不關心,只是想看看那些紅衣軍會不會在裡面?最近只要關於生存的,帶槍的都能看到這個奇怪的組織。
他皺了皺眉毛,看了一下購物欄裡面的東西,一個普通的遊戲頭盔需要3000塊。高級一點的頭盔則賣到了5000塊,還有一個虛擬眼鏡則賣到了一萬,而一個遊戲倉則需要5萬(擁有營養液,按摩健康檢測等。)
想了想自己並不打算出去,而且還要保持身體的運動,那就選擇遊戲艙吧。萬一真死在裡面,還能當個棺材用?
接下來便是靜靜的等待著發貨了,王邪心中有些燃燒起來了,畢竟也是個18禁遊戲。而且還是通過腦電波交流,那麼對自己的病情可能有所緩解。
他眯著眼睛,想休息會兒,但是很快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就做了個匪夷所思的怪夢。
空曠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影,家靜的有點沉重,他安靜的待在原地,王邪的目光開始搜索著周圍。這個地方好熟悉,好像曾經來過,但是總是想不起來。
「奇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王邪疑惑的走在大街上。
廢舊的轎車堆積在大橋邊上,貨車上面看不見一位司機。如果在橋旁探出頭,往下面看去,汪洋大海之下有一些巨大的魚類陰影在遊動著。
王邪心跳不知為何加快了,但是臉上依舊毫無表情。「總感覺要遇上什麼了。」
他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欣賞著沿途的風景。在沒有人煙的世界,只有孤零零的一人,顯得有些孤獨。
大樓的屏幕上放著今天早上看過的廣告,乾枯的樹木被風吹得嗚嗚發顫,忽然汽車的鳴叫聲將他拉回這個世界。他皺著眉頭向那輛車旁走去。
王邪試圖尋找出口大喊:「請問有人嗎?」
四周回蕩著他的聲音,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不知何時起開始起霧了。濃密的大霧遮住了所有的視野,它像是一隻野獸一樣吞噬世界。
車子鳴笛的聲突然響起,濃霧中間留開了一場漫長的街道,兩旁的路燈開啟了燈光,不過依舊無法穿透大霧,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著一點光亮,像是夜中的螢火蟲將他引領到前方。
「黃泉路,小兔子,向前跑,莫回頭。手捧頭顱向前走,腳踩白骨做滑板。小腦袋,圓又圓,球掉了怎麼辦?不要急不要慌……嘿嘻。」
美妙的童謠,從這條大路的盡頭穿了過來。大霧那裡隱隱約約的有一個瘦小的女孩在拍著皮球,撲通撲通的聲響起。若是平常人,估計嚇得原地打哆嗦。
王邪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哎喲,我操,霧霾有點嚴重啊,姑娘,你能告訴我回家的路嗎。」
小女孩稚嫩的聲音戛然而停,王邪的腳底突然出現了女孩手裡的皮球,更離奇的是這個球自動跳了三下,「嗵~嗵~當~」又慢慢滾向他的腳下。
「叔叔能把這個球還給我嗎?」詭異的聲音從王邪背後傳來。
王邪沒有回頭,而是直接一腳把皮球給踢開了,飛得老遠了。然後惡狠狠的說出一句:「嚇我?你自己去撿,滾。」
下一秒整個霧都開始散去,一個白衣小女孩站在原地傷心的哭泣著。大概十歲左右,一頭烏黑的長發遮住了臉。撕裂的哭聲越來越大,悠遠的回蕩地街道上,慢慢聲音越來越小直至銷聲匿跡。
王邪睜開了眼睛,耳邊的鬧鐘將他吵醒了,已經是早上了,8點鐘了。「天那,我居然睡了這麼久啊。」
他開始刷牙洗臉,半個月都沒有換洗的衣裳已經泛著酸臭,王邪不得不找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畢竟生活需要儀式感。(正如你應該找個女朋友陪你打遊戲。)
父親又是出差好幾天了,家裡的桌子上多出一千塊錢,王邪忽略了那錢直接走向廚房,似乎習以為常了。
開始在廚房裡面搗弄了一會兒,滿滿一盆鹹菜肉絲麵,首先他向著那盆面就來了一大夾,張開大嘴,刷刷地吸溜了下去,緊接著端起碗,整個頭都像要埋進去了,只聽的一陣嘩嘩響,就只剩一個空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