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到底是何人
唰！唰！唰！唰！唰！
中年人突然出現在了風零後方，與此同時，另外四人也是出現，呈合圍之勢，將風零圍住。
「小兄弟的隱匿之術真是厲害啊！」中年人淡笑著說道。
「呵呵。」風零微微一笑，面色恢復平靜，道，「還不是被你識破了。」
「我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雖然你採集的速度非常快，但是，你可能忽略了一點。」中年人指了指風零的手和劍，道，「你剛剛採摘過涅槃草，手上和劍身上還殘留著一絲涅槃之氣。」
「厲害。」風零自嘲一笑，搖頭道：「看來，還是太年輕啊。」
「小小年紀，修行不易，你把涅槃草，還有別的修鍊資源都交給我，我可以饒你一命。」中年人頗為自信，大方地說道。
「你自己愚蠢，別把我也當成白痴。」風零不屑，平靜地說，「我一旦把東西給你，你只要再以『我好心饒你一命，你竟然用這麼點東西來糊弄、矇騙我』為由，對我出手，既能輕鬆得到涅槃草，又能殺人滅口，還真是上上之策啊。」
「只是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
「哦？什麼事？」中年人似乎很有耐心，其他幾人也嘴角帶著嘲諷，一副看戲的樣子。
「我若是想走，你們攔不住我。」風零淡然道，「況且，你們還不夠資格讓我落荒而逃。」
「笑話，小子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是那些頂尖勢力的弟子嗎？」凡變境第八層的人，一臉不屑地說道，顯然對於風零的狂言，嗤之以鼻。
「即便那些是宗門、聖地傳人，在凡變境第四層的時候，也不敢這麼囂張。」中年人眼裡嘲諷之色一閃而逝，揮了揮手，對著四人說道，「抓緊時間解決掉，我們很忙的。」
「哈哈哈，老大請放心，幾位兄弟幫我掠陣，這種事交給我就行。」凡變境第八層的青年很自信，大笑中，沖向風零，像是急於表功。
「小子，下輩子投胎，祝你進入宗門聖地。」
「奔雲掌！」
青年的手掌上靈力涌動，猛然揮動，一道掌印自風零的頭上，拍擊而下，巨手之上隱約間還有著一重雲影閃過，威能似乎頗為不凡。
而其他同伴看到這，也是微微點頭，青年這一招修鍊的頗有成果，今後遇到凡變境第九層的人也能周旋一二。
而風零則是無視頭上襲來的掌印，長劍背在身後，青衫無風而動，雙腳微微彎曲，瞬間消失在原地，沒有任何徵兆，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青年的面前，一拳轟出，在他驚駭的瞳孔中，拳頭漸漸放大，青年只來得及雙手交叉，護在胸口，風零的拳頭所過之處，空氣急速涌動，自拳頭兩邊被強行分隔開來，「嘭」地轟擊在青年的手臂上。
「咔嚓！」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青年倒飛而出，撞擊在大樹上，劇烈的反震之力，使得青年張口就是鮮血噴出，重傷倒地，昏迷不起。
站著的四人，都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原本以為憑藉青年的修為，配合上修鍊有成的招式，已經是大材小用了，足以碾壓凡變境第四層的風零。
沒錯，碾壓確實是碾壓，只不過現實很殘酷，被碾壓的是自己人。
「找死！」有人按耐不住殺意，便想上前教訓風零。
「混賬，都給我退下。」中年人手臂一揮，眯著眼，道，「小少年，以你的實力不像是一般家族的人吧？」
「我也不知道我家族算不算一般，只知道我家是山裡的。」風零轉過身，對著中年人，攤了攤手，道。
「哦？山裡？不知是哪一座神山？」中年人精光一閃，道。腦海中在思索，神州大地，遼闊無垠，很多大能勢力都喜歡依山傍水，眼前少年的表現，氣定神閑，境界雖不高，但是橫跨四個小境界，越級戰鬥，還能一招制敵，這絕對不是散修能培養出來的弟子，也不知道是來自哪一座神山。
若是來自最頂尖的勢力？應該不可能，頂尖勢力的弟子，哪裡還會缺涅槃之氣這種資源，要說是來歷練，也不會來這種地方，莫非是為了前段時間的那個傳說？不過這也不太可能，那個傳說過於虛假。
而且那些頂尖勢力的弟子出門，哪個後面沒有幾個跟隨的強者，這位少年卻是孤身一人。可若不是背景很厚的話，又如何能有如此天賦實力。
「劍山！」風零答道。
「劍山？這是哪一座神山？」中年人重複自語，面露疑惑道。
「還打不打了，不打我可就走了啊，我可沒時間講那麼多廢話。」風零不耐煩道。這群人怎麼這麼蠢，一看自己境界低，便想打劫滅口，如今發現自己實力不弱，竟然開始詢問背景了，先不說風零確實是普通人，嗯，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如果自己真的是有牛比轟轟的背景，早就自報家門了，想起那群狐朋狗友，自帶「我背後有人」的光環，鼻孔朝天，耀武揚威的樣子，特么想想就覺得......如果我也有該多好啊。
「老大！」有人摩拳擦掌，不甘地說道。
「不要惹沒必要的麻煩，而且有些麻煩，我們可惹不起。」
「小少年，相遇即是緣，我們有緣再見吧。」中年人微微一笑，看向風零身後重傷不醒的青年，緩步走了過去，像是要去攙扶傷者離開。
而就在中年人走過風零身邊之時，氣勢驟變，雙掌虎嘯之聲咆哮而出，掌間光芒照亮了黑暗中的風零側臉。
「虎嘯於林！」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風零早有準備，不慌不忙，黑髮飛揚，脊椎震動，靈力自靈海中磅礴而出，以左腳掌為支撐，左腿筆直立於地，右足破風而出，同中年人的雙掌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嘭！」風零倒飛數丈，翻身間，腳步在樹榦上輕點數下，方才完成卸力。
「猛虎下山！」
中年人欺身而上，身形躍起，居高臨下，再次打出一道掌印，靈力幻化如同虎掌一般，朝著風零的頭顱，兇狠拍下，好似一頭猛虎張牙舞爪，直衝而來。
風零連忙身影閃動，避開這一擊，自樹榦借力，也不管樹榦上被中年人轟出的虎形掌印，躍到半空中，瘋狂地調動靈力，體內的靈海波濤起伏，身周一座淡淡的擎天山影浮現，數十道拳影瞬間打出，最後拳影合一，拳芒閃亮，劃破黑暗，如同一座巨山，鎮壓而下。
「無窮山，瘋拳！」
「小少年，憑你也想狐假虎威來詐我，還嫩了些，困虎出籠！」中年人認為自己看破了風零非頂尖勢力弟子，輕蔑之意非常明顯，也是再次出掌，虎形幻化，渾厚的掌力橫推而出。
「嘭！嘭！」一拳一掌對轟，一時之間竟然難分勝負。
山影在破碎，虎形在淡化，滿地枯葉被震蕩紛飛，化為齏粉，在數十次的碰撞之後，中年人的眉頭越皺越緊，眼中的震撼之色也是越來越濃。這少年的速度奇快無比，而且拳頭上好似有一股淡淡的旋轉的力量，在掌印接觸到的瞬間，似乎能夠削弱自己掌力，少年雖然不停地被轟退，但每次都能重新握拳起勢，一拳又一拳，身法和招式的聯動，極為連貫，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竟能越戰越勇，越來越強，後退距離也越來越小了。
「嘭！」再一次拳掌對轟，山影徹底破碎消散，與此同時，虎形也淡化消失，兩人竟是不相上下，各自往後一退。而這也是中年人第一次後退，此刻他眼中的驚色更濃了，這簡直不可思議，涅槃境對戰凡變境第四層，竟然久戰不下，而且還被擊退。
「老大，你沒事吧？」剩餘三人倒吸一口冷氣，略顯驚恐，以老大涅槃境的修為，似乎還拿不下這小子。
「沒事。」中年人甩了甩酸麻的手，深吸一口氣，說道，「少年，你這是什麼招式，身法配合拳威，居然有卸力和疊加的效果。」
「這類絕學，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甚至那些宗門世家子弟，我也沒聽說過有類似絕學，你到底是何人？」
具備疊加效果的絕學是有不少，然而有身法相配合的卻是極其稀少，而此等絕學只在兩年前出現過，如今親眼見到，中年人想到了前兩年在東域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些事，再結合眼前少年的面孔，隱約間猜測中，內心已經得出了一個驚駭的答案。
「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有所猜測了吧。」風零雙拳輕顫，抹去嘴角的血跡，淡淡地說道。
「是的，曾經的你，實在是太有名了，所以有所耳聞罷了。」見風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中年人面色凝重，道，「我沒想到真的是你，當初也只是聽說過你的傳聞，只是傳言後來葬身遠古戰場了。」
「葬身遠古戰場么。」風零聳了聳肩，道，「確實差一點就陪著先輩大能們見閻王去了，想想當時的場景，也還是很慌的。」
「呵呵，能有緣見到風少真容，真是榮幸之至啊。」中年人笑道，「東域那邊，當初在聽聞風少失足於戰場遺迹的消息之後，大街小巷，那簡直是普天同慶啊。」
「哦？竟然不是舉世默哀？看來哥的高大形象還是不夠深入人心啊。」風零有些嘆氣道。
「風少，不知您的實力？」中年人目光一閃，突然疑惑道。
「怎麼，太弱？」風零平靜的眼神，看向中年人，淡淡地道，「打你還是沒有問題的。」
「風少，您折煞我了，我有自知之明，您方才想必是手下留情了。」中年人苦笑，道，「若是傳聞不假，我是斷然接不住您哪怕一招的。」
「你不用試探了，以前那都是過去式了，我現在是真的只有凡變境第四層的修為，你要打便打，不打我可就走了。」風零擺了擺手，不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