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謝你，小智障

前生，寒阡曉最過在意、也最為放不下的人，就是寒莫琛。

她在進寒家以前是沒有名字的，永遠只有那個冰冷的代號，「X」。

每次執行老闆的任務，她都只能將這個代號深深地印在腦子裡，她要時刻清醒地認知一件事，她是X，是那個不能擁有感情的X。

阡曉這個名字，是寒莫琛給她取的。

她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取這兩個字，但覺得很好聽，欣然接受了這個名字。

自她十四歲那年進入寒家以來，她便十分清楚自己的使命，服侍琛少爺，並且……監控他。

她是老闆安插在寒莫琛身邊的眼線，也是一顆定時炸彈。

老闆未按下按鈕之前，她都能保持正常地待在寒莫琛身邊。

寒阡曉很享受待在寒莫琛身邊的那安靜的五年時光，直到那一天，老闆說讓她動手殺了寒莫琛，她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碎了。

那一刻，她強行從美夢中抽離出來，知曉她不是寒阡曉，而是冰冷如麻的「X」。

從小被培養出來的職業素養讓她不得不行動起來，拿起尖刀潛入寒莫琛房間的時候，她純粹靠的是本能的行為。

而最終那把刀沒能果斷地扎進對方的胸口，依舊也是本能。

她殺不了這個與她共處過五年的男人。

就這五年，可以完完全全覆蓋此前行屍走肉的十四年。

哪怕這五年裡，他從未溫柔地看過她一眼。

「喂！喂！你傻了嗎？你別告訴我你不想完成你的遺願啊？我也算是你的救世主了吧？你不能這麼糟蹋救世主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零說著說著，竟是又發出了「咔哧咔哧」的聲音，很顯然，它又掏出了一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薯片啃起來。

寒阡曉回過神來，想起死前她最遺憾的那件事，神色一凜，認真地質問著對面那個看不清形狀的智腦系統：「你真能讓我重生？」

零不屑地道：「何止是重生？我得完成你的遺願才可以……啊呸，差點說漏嘴。」

最後一句，零小聲嘟囔了一遍。

它可不能直接說出它想快速化形的事情，若是不能完成宿主的遺願，它這一輩子都只能成為一股縹緲的意識存於宿主腦內，哪兒也不能去。

寒阡曉最最遺憾的事，零沒有說錯，就是寒莫琛。

在死前，都未能說出的那句話。

喜歡你。

真的很喜歡你。

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要天天纏著他，哪怕他再冷漠，也絕對！絕對不要放手！

「行，既然你說要完成我的遺願，現在就開始吧，雖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但還是很感謝你，能夠讓我重活一次，謝謝你，小智障。」

零：「你他喵的……」

寒阡曉：「系統也會罵人？」

零：「你再叫我一聲小智障，我就自閉！就再也不幫你了！哼！」

寒阡曉求饒：「好吧好吧，算我錯了，以後叫你小智？」

零：「你他喵……」

寒阡曉：「再罵一句，我也自閉，以後都叫你小智障！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