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重新開始

賈珍合身撲到秦氏身上，伸嘴就要亂啃。

就在他的身體剛一接觸秦氏身體的時候，突然爆出一團電光，只聽嘭的一聲響，賈珍被彈飛了出去，隨後身體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昏死過去。

秦氏緩緩坐起身來，望著躺在地上全身赤羅的賈珍，淚如雨下，仰天嘆道：「我本以為是賈蓉，沒想到卻是你這個禽獸。」

「若是賈蓉，還情有可原......」

「紅顏薄命，自古皆然。我秦可卿空有一身武功，竟然被衣冠禽獸侮辱......」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人活百年，終須一死，我要這被弄髒了的身體何用？」

「生無可戀，不如歸去......」

秦可卿一邊流淚一邊說，最後伸出兩根如雨蔥般的食指來，兩根食指尖端冒出銀色電光，緩緩抬起手臂，將銀光對準自己左右兩邊的太陽穴處。

在樓下守著的丫鬟聽到樓上的動靜，急忙跑上來看是什麼情況，一推門就見賈珍一絲不掛地倒在腳下，不知是死是活，秦氏盤膝坐於床上，臉上銀光粲然，兩根手指指在太陽穴兩邊，發出耀眼的光芒，她當即被嚇傻了，喃喃道：「鬼、鬼......」

秦可卿左指揮出，一道電光從她手指尖端激射出來，擊中丫鬟眉心。

那丫鬟哼都沒哼一聲，倒在賈珍身旁。

「內功外放......厲害，厲害......」周林心裡暗暗讚歎，雖然他也能做到內功外放，但比起秦可卿來，還頗有不如。

「瑞珠啊瑞珠，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與禽獸勾結，陷害於我，我殺你易如反掌，只是就算殺了你，又有何用？這世上兩條腿的畜生難道就少了？哎......」說著，秦可卿收回左指，又要自殺。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兩聲冷笑：「嘿嘿......」

秦可卿秀眉微蹙，心想：「這是個什麼世道？連死都不能讓人安安靜靜的去死......」

「外面是誰？」秦可卿將手放下，收了神通，卻將內力暗暗蘊於掌內，目光冷冷地盯著門口問道。她雖然性格平和、心地善良，然而就算是個泥人也有幾分土性，此時她真有殺人的衝動。

在秦可卿的注視下，周林緩步邁入屋內。

秦可卿見進來的竟然是個蒙面人，先是一愣，隨即心裡的火氣又大了幾分，問道：「你是哪一個？為什麼要蒙著面？剛才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看見了？」

周林心說：「我不但看見了剛才的事情，就連昨晚的事情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這話周林沒敢說出來，因為他感覺到秦可卿面有怒氣，蘊內力於掌內，隨時可能會出手。

女人要是發起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一個身有武功的女人。

「咳咳......」周林咳嗽兩聲，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幹嘛......要自殺？」

秦可卿正等著對方回答，若有一句觸怒她，她絕對會出手。

然而沒想到的是，對方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用一種關心的語氣反問回來，她胸中憋著的那一口怒氣立時就泄了，垂下眼神，淚水又流了下來，說道：「家破人亡，身世飄零，只有這一具軀體還算乾淨，卻又被禽獸所辱，我這樣的人還活在世上幹什麼？」

聽了她這話，周林微覺詫異，但此時可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仰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秦可卿皺眉問道：「有什麼好笑？」

周林收斂笑容，問道：「你有錯嗎？」

秦可卿一愣，然後喃喃說：「我身體髒了......」

「你...有沒有...錯？」周林聲音忽然轉為凜冽，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

秦可卿緩緩搖頭，目光茫然。

周林道：「既然不是你的錯，為什麼是你去死？」

聽了周林這句話，秦可卿的內心如被雷擊，無數的念頭湧上來：「是啊，我沒有錯啊，為什麼是我去死？我還年輕......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我喜歡大海......我喜歡草原.....我捨不得藍天......捨不得白雲......」

周林繼續說道：「人，早晚會死，你急個什麼？」

「是啊，人早晚會死的，我不用急在一時，我的身體早晚會化成泥土，到那時候，就會重新變乾淨......」秦可卿心內複述道。

周林見秦可卿目光獃滯，默然無語，知道自己說的話見效了，連忙趁熱打鐵道：

「我在遊歷海外之時，曾到過一島，那島上人的風俗說起來簡直難以啟齒，女人全都坦胸露乳，以乳大、臀肥為美，遇到心儀的男人就強拉進自己的茅屋，與之成歡，若被男人拒絕，反而引以為恥，甚至有因此而投海自殺者。」

「遠的不說，咱們說近的。在南方，有一民族名為摩靈，其族當家者是女人，男人皆為奴隸，女人長成後會建一『花樓』，任何男子都可在樓下求歡，若中意，則開窗放入，與其成歡，日後若相處不恰，女人可隨時將男人逐走，另選新歡。」

「由此可見，潔與不潔，全在於心，不在於身。」

秦可卿聽了周林這一套言論，內心已有轉動，口中卻還說道：「可是《列女傳》里怎麼說一個女人如果被男人碰到手臂，就應該自己將手臂砍去......」

「愚昧啊愚昧......」周林大搖其頭，問道：「寫《列女傳》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秦可卿道：「當然是個男人寫的。」

周林笑道：「我常說女人沒腦子，男人的話怎麼能信呢？男人總是鼓動女人守節，為什麼男人自己不守？」

秦可卿還真沒這麼想過，此時聽周林說起，聽起來極有道理，不由得就又點了點頭。

「只是......」秦可卿似乎又想到一些為難的事情，滿面愁容，說道：「只是，這裡已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周林笑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一身內家功夫，你要走時，無論是寧國府還是榮國府，誰能攔得住你不成？」

秦可卿茫然搖頭道：「你不知道、你不懂得，除非我死了，是不可以離開寧府的......」

周林聽她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有著非常不得已的苦衷，此時秦可卿雖然滿面哀愁，卻更如嬌花帶雨，真是我見猶憐。

他腦子急轉，立刻就想了一個辦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