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故劍情深

第222章 故劍情深

秋,弘毓昭告天下,率親貴百官南巡。這是弘毓第三次南巡,坐著瓊樓龍舟,愉貴妃香玉弱眼橫波,罥煙眉緊蹙,抑鬱寡歡地眺望著這湖光瀲灧的大運河,忽然眼淚汪汪,潸然淚下。

崇德皇帝弘毓這次下江南,帶了皇后與貴妃等十幾妃嬪,宮女榮兒與鶯嬤嬤伺候皇太后鈕祜祿蘅蕪,也在皇帝弘毓與和親王弘晝的親自攙扶下,一起南巡。

秋日,下江南的路上,眺望大運河,只見這秋風蕭瑟,從京城到京畿,到山東,到中原,都是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皇上,這秋日下江南,讓臣妾思緒萬千,想起了西廂記的碧雲天黃葉地,這次南巡,我們是不是可以一環清影到湘東?」黛眉如春山的愉貴妃香玉,那幽怨的含情目似喜非喜,凝視著弘毓溫婉又俏皮地問道。

「蘭兒,你終於又這般俏皮了,朕就喜愛你這俏皮的尖酸刻薄!」弘毓執著愉貴妃香玉的柔荑,明眸特別寵溺地凝視著眉飛色舞的愉貴妃香玉,對香玉柔情蜜意道。

「主兒,這次皇上南巡,一面是在江南私訪巡查民生,一面就是帶著他那個心上人愉貴妃江南遊!」令貴妃魏馨燕身邊的翡翠,對令貴妃憤慨地說道。

「翡翠,皇上專寵愉貴妃,那皇后亦恢復了皇上的寵信,這次下江南,皇上是為了上次在後宮誤會愉貴妃,故意向愉貴妃香玉秘密道歉。」令貴妃魏馨燕憤懣地瞥著翡翠說道。

「主兒,我們這次下江南,真的可以把皇后與愉貴妃扳倒嗎?」翡翠小聲詢問令貴妃魏馨燕道。

「翡翠,孝賢皇后昔日就是在南巡時突然病逝,這次本宮要在這南巡的路上再做一個故伎重演!」令貴妃魏馨燕那血紅的丹唇,浮出了一絲殘酷陰險的詭笑。

走了一個月,南巡的皇帝鑾駕到了金陵,弘毓為了讓金陵的官員節儉,自己帶著愉貴妃香玉暗中住到了香玉的父親林海的林府,又在織造府暗中建了行宮。

江南,愉貴妃香玉凝視著這山色冥濛的江南景色,不由得暗暗心生漣漪,昔日的甄府,早被抄家,最終只剩下一些特別冷清孤寂又讓人不寒而慄的殘垣斷壁。

「吳宮花草埋幽徑!」愉貴妃香玉凝視著織造府,不由得心潮起伏。

「主兒,安貴人與禧貴人在皇上那裡秘密舉報了主兒!」這時,金陵的行宮,愉貴妃香玉正在院子里浮想聯翩,突然紫鵑跑進了院子,向愉貴妃香玉欠身稟告道。

愉貴妃香玉見紫鵑這惴惴不安又嬌喘細細的樣子,不由得十分驚愕,詢問紫鵑道:「紫鵑,今日行宮皇上那發生何事?」

「主兒,安貴人與禧貴人舉報皇後娘娘勾結果親王等人造反,還向皇上呈上了真憑實據,陷害主兒是江南的天地會姦細!」紫鵑向香玉欠身,愉貴妃香玉不由得顫慄。

「本宮豈能成江南的天地會反賊?這些小人的詭計真是太無恥惡毒了!」愉貴妃香玉怒髮衝冠,杏眼圓睜道。

「主兒,現在行宮的宮人到處傳播謠言,故意沸沸揚揚,以訛傳訛,紫鵑害怕皇上這次會被這些毒婦奸賊欺騙,與主兒真正斷情!」紫鵑凝視著愉貴妃香玉,不由得方寸大亂,心慌意亂道。

「紫鵑,這些全部是小人編造的謠言,令貴妃這廝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宮真的後悔,永琪在的時候,在後宮日夜得過且過,永琪才會被這個畜生害死!紫鵑,本宮以後一定要為永琪報仇,現在,我們只有委曲求全,韜光養晦!」愉貴妃香玉黛眉一擰,對紫鵑淡定自若地吩咐道。

金陵的瞻園,那亭台掩映,柳絮飄香雪,次日,晨光熹微又惠風和暢,讓愉貴妃香玉恐懼的弘毓與她斷情,猜疑痛恨她的場面不但沒有在自己的眼前呈現,而且弘毓神清氣爽,執著自己那冷冷又皓膩的柔荑,軟語溫存,情深似海,他那含情目含情脈脈地凝視著自己的黛眉,這心疼與寵溺的愛眼神,像這個世界的冬天如若雪中送炭那溫暖的火,最終讓自己那悲痛的七竅玲瓏心,完全又溫柔地融化。

「皇上!」

「不,蘭兒,今日你喊朕玉榮公子,朕喊你顰兒!」弘毓突然緊緊地把眉尖若蹙的愉貴妃香玉摟進了自己溫暖的懷裡。

「皇上沒有寵幸安貴人與禧貴人,也沒有信她們呈上的愉貴妃是反賊的證據!」行宮,翡翠寶珠跪在令貴妃魏馨燕的腳下,向令貴妃稟告道。

「這個愉貴妃,是後宮中十幾年,第一個讓本宮功虧一簣與力不從心的妃嬪!」令貴妃魏馨燕突然覺得十分的絕望。

九月,弘毓帶著愉貴妃香玉,從金陵的織造府行宮啟程,繼續下蘇州,杭州,在錢塘與愉貴妃香玉,文武百官親貴視察了錢塘的江堤,又視察了江南那些普通百姓的生活。

「劉統勛,于敏中,傅恆,這百姓的民生,才是我大清盛世的基礎,太宗說,治國之要莫先安民,只有百姓的生活平安,富人富,窮人也富,朕這江山才能與大家一同快樂與幸福!」弘毓一臉的超凡脫俗,意氣風發,對身旁的大臣滔滔不絕道。

杭州,夜,十幾名侍衛突然闖進了杭州的官府,把鄭親王弘基逮捕。

「弘基,你說,暗中在民間散布謠言,傳說朕是篡位的謠言,是誰秘密編造的?」行宮,一個十分黑暗又陰森的小屋子,幾名侍衛把鄭親王臉上的黑幄全部掀了,弘基顫慄,定睛一看,只見皇上弘毓正怒髮衝冠又目光如炬地怒視著自己,這廝嚇得魂飛魄散,立即倒頭如蔥。

「皇上,奴才知道,皇上要找的,是昔日在京畿失蹤的寶親王,但是寶親王早在先帝時就完全地在大清不翼而飛,那些反賊只是在南方利用寶親王的名字,編造謠言,暗中反對皇上!」弘基吞吞吐吐地稟告道。

「這件事不是滿人里的親貴暗中做的,朕知道,這是江南的天地會故意利用這個謠言,企圖秘密恢復他們的大明社稷,你迅速把江南散布叫魂謠言的官員與文人名單給朕!」弘毓龍目圓睜,對弘基勃然作色。

「皇上,奴才全都招!」弘基嚇得顫慄,立即從自己的衣襟內小心拿出了一封名單,呈給了弘毓。

「甄德!」弘毓凝視著名單突然仔細一瞧,頓時如晴空霹靂!

「主兒,鄭親王在行宮突然病逝了!」行宮,紫鵑跪在愉貴妃香玉的面前,向愉貴妃香玉稟告道。

「紫鵑,鄭親王病逝,你為何回到寢宮這般悲痛?」愉貴妃香玉凝視著痛哭流涕的紫鵑,十分奇怪地詢問道。

「主兒,甄大人,也與鄭親王同時,竟然在一夜之間病逝!」紫鵑向香玉叩首哽咽道。

「皇上,是皇上,他帶我去瞻園顧盼神飛,歡天喜地地遊玩,原來只是故意暗中對本宮掩蓋毒死本宮舅父的一個陰謀!騙子,弘毓,你這個殘忍的大騙子!」愉貴妃香玉罥煙眉一蹙,突然如夢初醒,她凝視著紫鵑,覺得自己這個腦袋忽然眩暈,痛徹心扉!

行宮,愉貴妃香玉病重了,弘毓在寢宮憂心如焚,這時,令貴妃魏馨燕暗中步進了寢宮,向弘毓欠身請了萬福金安。

「馨燕,你起來吧!」弘毓目視著令貴妃魏馨燕,一臉的鬱鬱不樂又漫不經心。

「皇上,皇後娘娘真是後宮的一位賢后,臣妾對她心悅誠服,這幾日,沒有妃嬪來行宮看愉貴妃,只有皇後娘娘,每日來寢宮,與愉貴妃談笑風生。」令貴妃魏馨燕向弘毓芙蓉含霜地稟告道。

「只有皇后這幾日來行宮?」弘毓突然被令貴妃魏馨燕好像是無心與巧合的一個挑唆,害得草木皆兵,對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滿腹狐疑!

「是檀香這個賤人?」弘毓痛徹心扉地凝視著床榻上眉尖若蹙,臉色病懨懨的愉貴妃香玉,不由得思緒萬千又浮想聯翩,他立即去了皇后的寢宮,但是站在寢宮外,弘毓沉吟了良久,又回到了香玉的寢宮。

次日辰時,錢太醫錢玉來到寢宮,為愉貴妃香玉專心致志地診脈,向弘毓稟告道:「臣啟稟皇上,愉主兒突然病重,不但是因為在杭州行宮得了風寒,還因為被一些事暗中重重地刺激了!」

「刺激了?」弘毓心中突然大吃一驚,這時如夢初醒:「朕暗中把甄德賜死的事,雖然已經在行宮徹底的封鎖,但是仍然有人故意把這事暗中惡意在香玉的面前泄露,妄想刺激香玉,害香玉在寢宮因為痛不欲生傷心欲絕而暗中自行了斷。」

皇后寢宮,弘毓今日賜了皇后烏拉那拉檀香許多江南的小籠包與點心,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在京城自打為愉貴妃香玉在養心殿鳴冤后,又在後宮重被皇上寵愛,這次下江南,皇上更對皇后寵幸嬌哄,但是皇后烏拉那拉檀香今日卻心中覺得,今日的這些點心,似乎在自己的面前預言,自己在行宮大禍將至!

杭州的西湖,今日煙花重,皇帝的龍舟內,檀香裊裊,日夜琴音悠悠,笙簫悠揚。

寢宮,愉貴妃香玉在噩夢中,十分孤獨地淚眼迷離與悲痛呻吟。

「皇上,你忘了金陵了嗎?忘了金陵的那一個雨夜嗎?幾十年夫妻的形影不離,相濡以沫,你都忘了嗎?香玉真是沒有想到,最終你竟然這般的絕情!」

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坐在愉貴妃香玉的身邊,珠淚滾滾,泣不成聲地凝視著香玉那罥煙眉,那愁雲慘淡的臉。

「香玉,這個世間,男子全部都是最後始亂終棄,你這麼的愛皇上,把皇上的性命暗中全都當成自己的性命一樣,但是皇上最終還是這麼絕情地把你一個人扔在這涼如水的寢宮,他現在在西湖上的龍舟里,與江南那些沉魚落雁的名妓,令貴妃魏馨燕那個毒婦正琴音悠悠,紙醉金迷,皇上又在龍舟沉溺女色了,他還有安貴人禧貴人與後宮三千,還有十幾個皇子公主,但是香玉你呢?你在這個世間唯一的兒子永琪去世了,你的舅父與甄家一家也去世了,你在這個世間,最終又是煢煢孑立,孑然一身,香玉,你是這個世間,最可憐之女子,今日姐姐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把皇上從龍舟上叫回來!」烏拉那拉檀香潸然淚下又泣不成聲,她凝視著愉貴妃香玉那悲慟又凄楚的臉,突然毅然回首,一臉的勇敢,在菡萏與平兒的攙扶下,痛心疾首,視死如歸地來到了西湖上的龍舟!

「皇上,臣妾請皇上回寢宮,看看寢宮病重的愉貴妃,皇上專寵愉貴妃,竟在這個世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此事天下讚揚,但是現在,愉貴妃病重,皇上卻在龍舟上紙醉金迷,荒淫無道,皇上,外面已經有小人傳播謠言,暗中借這龍舟的事,陷害詆毀皇上,臣妾請皇上,迅速把這些來狐媚皇上的名妓逮捕,貶黜對皇上千方百計阿諛奉承的奸賊奸妃,皇上,臣妾勸皇上,亡羊補牢為遲未晚!」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悲痛凄楚的聲音,傳進了龍舟,弘毓大怒,過了半晌,弘毓親自出了龍舟,命令總管太監李盛與宮女榮兒把這些江南名妓全部逮捕驅逐,他執著皇后烏拉那拉檀香那芊芊皓腕,迅速上了湖岸。

「皇后,是你暗中在寢宮告訴蘭兒甄德被朕暗中賜死的事吧?朕暗中賜死甄德,全是為了暗中保護蘭兒,不讓江南反賊的事牽連到蘭兒,朕不想刺激蘭兒,讓她傷心欲絕,所以下旨暗中封鎖了這個真相,但是皇后,你卻故意暗中借這事雪上加霜,打擊蘭兒,讓她病重,讓她痛恨朕,皇后,朕沒有想到,這個後宮,最心機深沉,最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是你這皇后!」弘毓的眸子瞪得血紅,怒視著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大動肝火道。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暗中把這個真相惡意泄露給香玉的兇手,不是臣妾!」皇后烏拉那拉檀香聽了弘毓的叱罵,如晴空霹靂,跪在弘毓的腳下,泣不成聲道。

「皇后,朕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你今日在龍舟故意欺世盜名與嘩眾取寵,最終卻沒有想到,這只是朕秘密在西湖設下的一個圈套!」弘毓怒視著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對著皇后檀香大發雷霆。

行宮,傅恆突然顫顫巍巍向弘毓叩首稟告道:「皇上,昨夜,在杭州監獄里的幾十名文字獄犯人,全部被行宮的宮人暗中放走,臣在監獄,發現了皇上的金牌!」

「是蘭兒!朕沒有料到,朕的蘭兒竟然暗中在行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弘毓不由得欣喜若狂,迅速帶著李盛與榮兒,心花怒放地進了愉貴妃香玉的寢宮。

「皇上,臣妾在行宮用苦肉計,欺騙了肅親王與和親王等八旗親貴,秘密代皇上暗中放了那些被文字獄冤枉的江南文人,這樣前朝的大臣,都不會再在江南文人們的文章內找茬,這江南的文字獄案,也會在南方慢慢的自己消滅的!」愉貴妃香玉黛眉彎彎,珠環翠繞,雲鬟疊翠,在寢宮忽然翩若驚鴻,驀然回首,對著弘毓得瑟地抿嘴笑道。

「蘭兒,你舅父的苦肉計,也終於在前朝順利地釣到了一些暗暗心術不正的造謠奸賊,這大學士高斌,就是江南的一個大貪官,後宮的嘉惠嘉敏,就是這些奸臣暗中派到朕身邊的兩個姦細,這次果然以為在江南有機可乘,暗暗趁機傳播我們夫妻暗中反目的謠言,但是這些蠢賊都只是在行宮自作聰明!蘭兒,這次在江南,又是我們夫妻一同排憂解難!」弘毓凝視著愉貴妃香玉的黛眉,把香玉緊緊地摟入了自己溫暖的懷裡。

愉貴妃香玉含情目喜,罥煙眉顰,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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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自由皇后林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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