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繼后被扳倒
話說愉貴妃香玉在延禧宮鬱鬱寡歡,在這暗影浮動與月冷風清,露冷月殘的秋夜,觸景傷情,後宮的妃嬪認為愉貴妃失寵了,全都對延禧宮輕蔑歧視。
但是,秋天晨光熹微,寢宮愉貴妃香玉的眼前,卻步入了弘毓!
「蘭兒,這一次下江南,讓朕傷心欲絕,心如刀割,肝腸寸斷,朕不是在江南生氣,朕是暗中保護你,心疼你!」弘毓凝視著愉貴妃香玉那罥煙眉與那含情目的幽怨,情不自禁心如刀割,柔腸百結,他突然執著香玉的纖纖玉手,緊緊地摟入了自己溫暖的懷裡。
弘毓,大清國的皇帝,在摟著自己最喜愛又最心疼的女人時,竟然哭了!
「皇上,我們夫妻比翼雙飛,這三十年全都相濡以沫,舉案齊眉,但是永琪卻去了!香玉這大半生,自認為做了很多好事,在紫禁城與人為善,但是為什麼,最終卻只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皇上,永琪是臣妾在這個黑暗世界里最後的一點理想!」愉貴妃香玉痛哭流涕,依偎在弘毓這胸口,梨花帶雨又泣不成聲。
「蘭兒,你是朕一生的理想,一生在這個世間最後的執念,所以你為了朕,為了永琪,要堅持!」弘毓凝視著愉貴妃香玉那明眸盼兮的清澈和幽怨,傷心欲絕地對愉貴妃香玉軟語溫存道。
他,幾十年,今日看她仍然是這麼的含情脈脈,她,婉轉地依偎在他那溫暖的懷裡,鼻子暗暗地嗅著他那親人與丈夫的香味,他的溫暖,已經暗暗地都溫暖了她的四肢百骸!
「弘毓,香玉會堅持繼續活著的,雖然這幾十年,在這個恐怖黑暗的後宮,我日夜受盡了小人們的白眼,被這黑暗世間的污濁全部包圍,自己的初心被世界的慾望污染,但是香玉這顆七竅玲瓏心,仍然堅持是昔日金陵那個林香玉自強自尊的初心!」愉貴妃香玉罥煙眉顰,淚眼迷離地對弘毓一本正經又十分鏗鏘道。
「蘭兒,你還是昔日金陵那個雨夜的蘭兒!我們夫妻是血脈相連,所以我們永遠都心有靈犀一點通,朕現在到了這個年齡,最後如夢初醒,朕在這個世間真正的理想,是你,朕的理想,就是像昔日金陵一般,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弘毓凝視著愉貴妃香玉,突然對香玉清俊飄逸,超凡脫俗道。
啟祥宮,因為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在江南被皇上口諭送回北京,令貴妃魏馨燕在後宮取而代之,被皇上與皇太后冊封為皇貴妃,代皇后烏拉那拉檀香統攝六宮。
後宮那群妃嬪,惇妃,忻妃與怡妃,禧貴人,柔貴人,都暗中見風使舵,在後宮唯令貴妃魏馨燕馬首是瞻。
「翡翠,你迅速去內務府,向內務府大臣廣興傳本宮的懿旨,以後內務府對延禧宮發的月銀,全部都暗中減一半!」令貴妃魏馨燕鳳目圓睜,躊躇滿志,命令宮女翡翠道。
「令貴妃,雖然皇上貶黜了本宮,但是本宮還是大清的正宮皇后!現在皇上沒有廢黜本宮的皇后之位,這個紫禁城,只要本宮這個正宮皇后還在翊坤宮,本宮就定然不許你這個妖精在後宮為所欲為!」就在這時,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在菡萏與平兒的攙扶下,無畏無懼,單刀直入地衝進了啟祥宮大殿,鳳目圓睜,娥眉倒豎,對著令貴妃魏馨燕正氣凜然,義正言辭地叱道。
「烏拉那拉檀香,你還是皇后?你在翊坤宮那皇后的鳳璽與皇后冊寶現在在嗎?全都給皇上下旨收了,你這個皇后在紫禁城後宮就是一個徒有虛名的罪犯,皇後娘娘,你與你的好姐妹愉貴妃現在在後宮,全都是眾叛親離,名存實亡!」令貴妃魏馨燕柳眉倒豎,對皇后烏拉那拉檀香盛氣凌人又蠻橫無理道。
「魏馨燕!」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氣得突然眩暈,宮女菡萏與平兒都嚇得六神無主,迅速攙扶皇后,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吐出了一口血!
紫禁城御花園,今日弘毓在下朝後,沒有帶著海蘭察馬瞻超與程直等人去火器營檢閱八旗巴牙喇官兵,愉貴妃香玉在御花園的萬春亭,卻突然遇見了戴著如意帽的弘毓。
「蘭兒,今日在前朝,朕也休息,朕帶你去御花園一同賞花!」弘毓執著愉貴妃香玉的紅酥手,凝視著弱眼橫波,十分嬌羞的愉貴妃香玉,不由得眉眼彎彎。
弘毓與香玉夫妻形影不離,你儂我儂,歡天喜地地駕馭著白馬,在秋天的北京平原上,開心逍遙地策馬並蒂馳騁。
「皇上,秋天的京城,是紅葉黃花秋意晚!」愉貴妃香玉凝視著弘毓,神清氣爽地怡然笑道。
紫禁城,令貴妃魏馨燕秘密指使忻妃戴佳氏與惇妃鈕祜祿氏,新進宮的玫貴人等人,又在皇宮暗中傳播謠言,後宮的妃嬪暗中不約而同,竟然在皇太后鈕祜祿蘅蕪的永壽宮裡一同彈劾皇后烏拉那拉檀香!
「皇上,奴才在後宮已查得真相大白,皇後主子昔日確是大學士高斌的乾女兒,這次果親王弘瞻暗中謀反,高斌暗中與果親王狼狽為奸,奴才懷疑,皇後主子就是與弘瞻等反賊串通一氣的罪魁禍首!」養心殿,內務府大臣廣興秘密向弘毓稟告道。
「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在後宮二十年竟暗暗策劃誣陷妃嬪,扳倒愉貴妃,與親王串通謀反,朕下江南在杭州時就暗中懷疑這皇后陷害愉貴妃,現在朕看,這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才是暗中與秦王勾結,在後宮惡貫滿盈的罪魁禍首!」弘毓怒視著廣興,怒不可遏。
「皇上,是不是迅速派侍衛逮捕皇后?」廣興向弘毓打千道。
「不,雖然朕不寵信皇后,但是這十幾年,皇后在後宮也全都是深明大義,朕與她有了幾十年的帝后情誼!」弘毓心潮起伏,對廣興舉棋不定道。
「皇上,愉主兒與皇后在後宮的友誼,全都是志同道合,現在宮內外到處有人散布謠言,以訛傳訛,傳說愉主兒與皇后在後宮暗中是同謀,亦與果親王等人勾結!」廣興又向弘毓稟告道。
「胡言亂語!」弘毓大發雷霆,對著廣興憤怒地重重踢了一腳。
延禧宮,李盛跪在愉貴妃香玉的腳下,向香玉痛哭流涕地乞求道:「愉主兒,皇上不相信主兒與皇后等人勾結一同謀反,所以吩咐奴才呈著這封箋,主兒只要在信箋上寫皇后的名字,就可以證明,愉主兒是無辜的!」
「李盛,你回養心殿,稟告皇上,本宮不相信皇後會勾結果親王謀反,也不相信江南真的有天地會反賊,皇上命本宮在反賊名單上寫皇后檀香姐姐的名字,這都是痴心妄想,若皇上懷疑臣妾也是反賊,請皇上派人賜臣妾鴆!」愉貴妃香玉罥煙眉一挑,明眸怒視著李盛,對李盛果毅又十分倔強地說道。
「皇上,愉主兒這個性子,是太倔強與執拗了,奴才叩首請愉主兒寫皇后的名字,但是愉主兒說,她就是在延禧宮自盡,亦不會相信皇后謀反,不可能親手出賣皇后!」養心殿,總管太監李盛跪在弘毓的腳下,向弘毓悲痛欲絕地稟告道。
「李盛,與朕去延禧宮!」弘毓目視著李盛,決斷命令李盛道。
延禧宮,弘毓步入了書房的屏風,步到了愉貴妃香玉的面前。
「蘭兒,朕曾經說過,不管你以後對朕有什麼請求,朕全部都會同意你,朕已經把廢黜皇后的聖旨取消,蘭兒,朕都聽你的,朕為了讓江南的百姓都太平,朕把那些文字獄天地會反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名單全都燒了!」弘毓步到愉貴妃香玉的眼前,對香玉柔情蜜意地說道。
「皇上?臣妾多謝!」愉貴妃香玉不由得明眸顧盼流轉,凝視著弘毓,那丹唇浮出了開心的笑。
養心殿,惇妃向弘毓呈上了一封信箋,弘毓立刻打開,不由得如晴空霹靂,信箋是昔日孝賢皇后富察寶卿的宮女菡萏寫的一封舉報信,舉報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昔日的嫻貴妃在孝賢皇后與皇上南巡時,暗中把孝賢皇后推下了皇上的龍舟,那時因為嫻貴妃用宮女菡萏的一家性命恐嚇威脅菡萏,所以菡萏與翡翠等宮女才舉報昔日的慎嬪瓜爾佳察若暗殺皇后,暗中讓慎嬪瓜爾佳察若成了嫻貴妃的替罪羊!
「菡萏在翊坤宮嫻貴妃的身邊亦伺候了十幾年,現在她竟然突然舉報她的主子,朕真是暗中覺得這個案子十分光怪陸離!」弘毓目視著惇妃,心潮起伏。
「令貴妃,你已經取代皇后,統攝六宮,本宮的兒子永琰,你昔日用詭計奪走,現在成了你的兒子,你在後宮已經頤指氣使,一手遮天,但是你這個毒婦卻在後宮仍然不善罷甘休!皇后已經這般的慘,你竟然還火上澆油,你是在皇宮一定要把皇后與本宮全部往死里整才能甘休嗎?」愉貴妃香玉聽了後宮宮人的沸沸揚揚與竊竊私語,杏眼圓睜又怒髮衝冠,帶著紫鵑衝到啟祥宮,目光如炬指著令貴妃魏馨燕,勃然作色地厲聲斥責道。
「愉貴妃,是惇妃鈕祜祿氏去養心殿告的狀,愉貴妃姐姐為何來啟祥宮這般地質問妹妹?」令貴妃魏馨燕潑皮道。
「令貴妃,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愉貴妃香玉黛眉倒豎,突然眩暈昏厥。
「皇上,愉主兒這次在延禧宮得的可能是貧血,今年愉主兒在後宮食不甘味又寢食不安,所以這身子在延禧宮越發弱柳扶風,弱不禁風了!」延禧宮寢宮,錢太醫錢玉給愉貴妃香玉診脈后,向心慌意亂,憂心如焚的弘毓叩首稟道。
「蘭兒,朕不相信那些小人對皇后的誹謗,你要在延禧宮寢宮乖乖的把自己的身子養好!」弘毓淚眼迷離,老淚縱橫,執著愉貴妃香玉那涼涼的纖纖玉手,心如刀割又軟語溫存。
翊坤宮,弘毓在這個月冷風清,夜涼如水的秋夜,步到了翊坤宮的寢宮。
「皇上,臣妾雖然被皇上與皇太后冊立為皇后,但是嬪妾得到皇上寵愛的時間,在這後宮太短了,皇上,嬪妾是無辜,無罪,但是臣妾在這個禍起蕭牆,刀光劍影的後宮無能,臣妾沒有成功統攝六宮,讓後宮平安!」皇后烏拉那拉檀香跪在弘毓的腳下,泣不成聲道。
「檀香,你這個無能說得十分對,現在後宮仍然有一群沒有廉恥的走狗鳥男女在到處傳播謠言,以訛傳訛,搬弄是非,這些恬不知恥的跳樑小丑在這個世間製造的假象,朕不會相信,但是檀香,你這個皇后在皇宮最大的缺點,就是愛卿自己說的無能,因為你無能,在這個世間才被一群毒婦醜類暗中利用,因為你無能,香玉才在後宮被這些毒婦禽獸們一次又一次的虐待與打擊,所以檀香,最終,你不配做這個皇后,朕雖然命李盛收了你的皇后鳳璽與冊寶,但是朕不廢你,朕不恨你,朕知道,你是香玉的好姐妹,你在翊坤宮還有永基.。」弘毓把皇后烏拉那拉檀香攙扶起來,和顏悅色地對烏拉那拉檀香意味深長又語重心長地說道。
「皇上,臣妾雖然無能,但是臣妾對後宮妃嬪也是洞如觀火,臣妾勸皇上在皇宮以後萬萬不可冊封令皇貴妃魏馨燕為皇后,這個女人在後宮十幾年居心叵測,她對皇太后與皇上想方設法,無所不用其極地阿諛奉承,全部都是別有用心,她在後宮心機深沉又心術不正,昔日孝賢皇后不是臣妾推進河的,亦不是慎嬪推進河的,臣妾沒有料到,菡萏是令貴妃十幾年暗中潛伏在臣妾身邊的一棋子,皇上,臣妾懷疑,令皇貴妃才是暗殺孝賢皇后的兇手!」皇后烏拉那拉檀香跪在弘毓的腳下,向弘毓一本正經地稟告道。
「魏馨燕暗殺她昔日的主子?一派胡言!昔魏馨燕是孝賢皇後身邊的宮女,對孝賢皇后忠心不二,孝賢皇后也對魏馨燕特別信任,主僕有那姐妹一般的感情,魏馨燕豈會暗殺孝賢皇后?」皇后烏拉那拉檀香還沒有稟完,弘毓就說時遲那時快,重重地對著檀香那粉頰打了一個大耳光!
「皇上,臣妾因為令貴妃寢食難安,臣妾特別擔心香玉,若皇上仍然寵那個令貴妃,臣妾怕香玉妹妹與後宮以後一定會大禍將至!」烏拉那拉檀香向弘毓泣不成聲又撕心裂肺地叩首道。
弘毓怒視著皇后烏拉那拉檀香,帶著總管太監李盛,已經暗暗揚長而去。
延禧宮,愉貴妃香玉在今日的辰時,去翊坤宮神采飛揚地看了皇后烏拉那拉檀香。
「香玉妹妹,本宮昨晚向皇上死諫,稟告皇上一定要對那令貴妃魏馨燕防患於未然,但是皇上卻打了本宮一個耳光,香玉妹妹,魏馨燕這個毒婦對皇上與皇太后煞費苦心又不擇手段地阿諛奉承,暗中在後宮派人羅織了後宮妃嬪的許多罪名,恐嚇要挾,本宮認為,這個毒婦在後宮大奸似忠,若不把她暗中除掉,以後定是妹妹你的心腹大患,所以香玉妹妹,若姐姐去世,你一定要對令貴妃這個毒婦居安思危有備無患,令貴妃魏馨燕從一名入宮的秀女,到做了孝賢皇后的宮女,憑著對主子們想方設法的阿諛奉承,只十幾年,在後宮平步青雲,這個女人在啟祥宮不但心術不正,還狼子野心,這個後宮,就連本宮也十幾年沒有斗過她,本宮知曉,妹妹又是一名在皇宮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又與人為善的女子,對令貴妃這種潑皮的女流氓,妹妹必定要防!」烏拉那拉檀香凝視著愉貴妃香玉,又咳嗽了幾下,意味深長,循循善誘地對愉貴妃香玉語重心長又擲地有聲道。
啟祥宮,令貴妃魏馨燕暗中指使忻妃怡妃等人四處散布謠言,秘密製造惟妙惟肖的假象,公然搬弄是非,混交視聽,把陷害皇后烏拉那拉檀香的罪責全都推卸在愉貴妃香玉的身上,但是令貴妃的這次到處造謠,在京城內外卻沒有人全部相信,令貴妃魏馨燕氣得五內俱焚,七竅生煙,命令翡翠等人在宮外明目張胆利用朝廷的名義,醜化與妖魔化愉貴妃香玉為妖女!
延禧宮,從翊坤宮回到書房的愉貴妃香玉,心生漣漪,黛眉一擰,罥煙眉蹙,她步到院子,看到這個秋天,延禧宮秋花慘淡秋草黃,她煢煢孑立在院子里,浮想聯翩,蘇軾的詞,弘毓說的話,半落梅花碗碗香,愉貴妃香玉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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