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心萌動

經歷了黃昏，告別了白晝，遊戲場景在一瞬間變為黑夜，蟲鳴魚躍，無比清晰，遠處還傳來感染者的低吼聲，讓這平靜的夜晚增添了不少恐怖的氣氛。

二人腰上的熒光燈接連亮起，在橋上形成一道別樣的景象，尤其是僅他二人，讓氣氛變得奇妙起來，戀愛的酸臭味瀰漫空氣中。

白瑞心底有些失望，伸手摸著後腦勺，樣子很是鬱悶，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下去。

是挽留，還是祝賀？是失落，還是喜悅？是繼續保持尷尬，還是藉此告白？

一切或者要等沐秋先開口，畢竟白瑞是個直男，是個屌絲，面對這些問題，面對沐秋這樣的身份，他實在覺得自己不配。

「嗯…對呀，爸爸說過年後我們全家就要都出國了。」

「還有…還有十幾天吧…呼…」

沐秋將人物對向遠處星河，一動不動，十分平淡的回答著白瑞的驚訝，但也能聽出來，話音中多少很是不舍，一聲輕嘆，似在追憶，似在惋惜，似在給予靈光一閃…

聽著沐秋肯定的話，白瑞心中瀰漫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一切都那麼突然，毫無徵兆，不過對於沐秋來說，她爸爸是千萬富翁，家裡有錢，而且就她一個孩子，必然要將其當做寶，好好培養，出國是對她以後最好的打算。

「那你…你要出國去哪啊？會不會很遠？以後還會不會回來了？」

白瑞這樣的家庭是不會出國的，只能安安穩穩的參加高考，期待以後找個好工作，現在他與沐秋的關係只是同學而已，所以不好深問，只能問一些簡單問題。

但這一連三問，足以體現出他現在的心情：急躁，慌張，不為所知。

沐秋自然能聽出白瑞現在的心情，莞爾一笑，接著便回答道：

「爸爸說要去…M國，我也不清楚它在哪，也許很遠吧…」

「爸爸說現在世界環境變化太快，很多地方都時常出現地震、海嘯等自然災害，一些奇怪現象的發生讓人們變得惶恐不安，只能找一個安定地方，所以說以後可能…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聽到沐秋說不會再回來了，白瑞心中不免更加失落，但將話語慢慢理解透徹后，也隨即釋然。

沐秋說的沒錯，現在的世界比以往變化的實在太多了，全球氣候變暖，導致各種惡劣自然災害的發生，地震、海嘯、火山爆發、泥石流，每一次都會有千千萬萬的無辜人民為此失去生命。

自然環境的破壞更引發了一些詭異現象的發生，就拿幾天前來說，在某個國家突然出現了一些『喪屍鹿』，其行動、性情就跟電影里感染了喪屍病毒一模一樣，細思極恐。

雖然這類事件以前也有過發生，只不過是一種奇怪病毒而已，但人們看到后還是會惶恐不安，生怕有一天自己身邊的人也會像『喪屍鹿』一般，感染了喪屍病毒，像生化危機那般，像活死人那般，像明日之後遊戲一般，那時候，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有人會來拯救世界嗎？

更有人猜測，這可能會成為外星人侵略征服地球的一種手段，通過隕石攜帶喪屍病毒進入地球，感染河水，空氣，產生不可描敘的巨大恐慌。

畢竟現在地球科技越來越發達，也逐漸向著太空邁進，想要獲取更多的資源，發現更多的外星智慧生物，還向外太空傳遞訊號，聯繫外星人。

但這一切似乎操之過急，現在的地球科技似乎登月都要耗費大量的資源，如果真的與外星智慧生物取得聯繫，和平還好，共同發展。那要是侵略呢，恐怕地球將會成為外星人的資源場。

『開槍本身就是暴露自己，你還會開槍嗎？

白瑞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話來，下一刻竟讓他渾身汗毛站立，不自覺得將手上的uzi收回系統，心底惶恐不安，尤其是看著周圍，灰暗的天空，茂密的樹林，遠處傳來的槍聲，一瞬間竟那麼的細思極恐，讓他不禁猛地打了個寒顫。

抬頭看向沐秋時，那種孤單、畏懼的感覺才慢慢消解開來。

「世界真會變成那樣子嗎，那麼我現在在哪，人類又會往何處去？」

再次想起沐秋的話，白瑞忽然變得敏感起來，自己現在身處系統，是真的存在，還是在做夢，任何假設都會成立，姑且認為自己是安全的。

對於那M國，白瑞也聽說過，號稱是人類最後的一塊凈土，人類最為安全的堡壘，還說要建造一艘諾亞方舟，在大災難來臨之前保其性命。

由於尚未開發完全，自然環境保存極其完好，所言真切，於是便吸引了地球的富豪爭相出高價想要獲得M國的居住權，保證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

確實，M國所處的位置，以及其自然環境，在這災害頻發時期，的確可以稱作人類最後的凈土，讓人獲得最佳舒適的居住條件，只不過是對於有錢人來說而已。

像白瑞這樣的，只能是可望不可即，所以對於沐秋要去M國，至少現在他想通了，這或許是對沐秋以後最好的保證了。

「那你…你有沒有對同學們說啊，要不過完年大家給你開個歡送會吧。」

白瑞不愧是直男，還未分離便要送別，這讓沐秋有些不高興，連忙急躁說道：

「不用不用，我…我沒打算對他們…說…」

「我…我還沒想好呢…」

「要是…要是…」

沐秋一下子變得扭捏起來，此時她應該是雙頰緋紅，心中小鹿亂撞。

話語已然說得很明白了，至少對白瑞而言，他是直男，又不是傻子，第一時間知道沐秋只對他自己說要出國后，他便明白了。

雖然心底難以掩飾的高興與興奮，也有不知所措，但白瑞還是冷靜下來了。

他知道沐秋家教很嚴，平時文然爾雅，能夠鼓起勇氣暗示已經是最大極限了，那層窗戶紙微風就破。

像她這種女孩子，沒有經歷過愛情，很單純，或許心中暗戀的那個人便是她認準的，一輩子都不變的，尤其是在這高中，在這少年時代，在這青春懵懂的歲月。

天生麗質，家境優越，如此暗示，哪個人會拒絕呢？

嗯，或許對於白瑞來說，他會拒絕。

他喜歡沐秋，還是初戀，他也很想由此告白，但事關沐秋的未來，他不得不裝傻，將這一份奇妙的關係繼續保持著。

或許以後再也不會見面，沐秋也不再喜歡他，但白瑞心中知道，如果自己說明白，或許她會不再出國，違背父母意願，這不是白瑞所希望的。

喜歡她，不是挽留她，而是讓她得到最好的保護，這便足以。

「要是再不說同學們可都要上輔導班了，哈哈哈哈…」

「早點說，也能早點離開，早點安心。」

白瑞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裝傻不知道，臉上強行擠出高興的笑容，卻在說完后暗嘆一聲。

「白瑞你……」

沐秋實在有些不能理解，轉過身來對著白瑞，生氣般的指責，卻是欲言又止。

白瑞尷尬的摸著後腦勺，沒有搭話。

四下變得極其安靜，風將氣氛一點點吹散，只留下那最初的一點萌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