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壽宴
推翻武朝的統治,這是人們從未想過的事情,想都沒想過,那就更沒有人說出過這種狂妄的話了。
今天這個狂人,寧不凡。親口說出了這句話,沒有人反駁,更五人嘲諷。只因這場面下,沒有敢的,沒有會的。
「寧公子,你覺得就憑你的這些人,就可以推翻武朝嗎?」
許朝升開口就是質疑,不禁讓那些同樣被俘虜的人,替他捏了一把冷汗。這小子膽子可真大,這話都敢說,若是這個叫寧不凡的直接翻臉,怕不是要直接殺了他。
寧不凡並沒有起殺心,而是笑著反問著許朝升:「許公子,這些人,推翻武朝是不太現實,不過殺掉那楊泰吾,還是綽綽有餘的。」
寧不凡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許朝升則是點了點頭。
「不錯,足夠了。不知我若是與你一道,這日後我能得到什麼?」
當真好大的膽子,這個時候居然敢於想對方要條件。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俘虜嗎?
眾人都是如此想,寧不凡卻是很給許朝升面子。
「好處?不知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要他的人頭,你給嗎?」
許朝升指著楊義,問著寧不凡。寧不凡聽完哈哈大笑:「你們都是來幫我的,我豈能為了一個人,而殺另一個人。」
這話即是回答,也是收買人心。他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只要是在幫我,我就絕不會出賣你。
「那我要你的人頭呢?」
許朝升又問,他這一問,激怒了旁邊的李長空,他一個箭步就到了許朝升的身旁,一把按住了對方的肩頭,怒問:「你個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
其他人都是心道:完了完了,這下說的太過了吧,也不看看情況,怎麼什麼話都說。難道這個許朝升也是妄人,不分時候的狂妄可是會送了自己的小命的。
就在眾人替許朝升擔心的時候,寧不凡卻是一點發怒的樣子都沒有,不僅沒有生氣,還示意李長空退下。
「長空,不要為難許公子,他這也只是問一問而已。」
許朝升始終面帶微笑,不過這微笑底下的心是在想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寧不凡哈哈一笑:「許公子,若是想要在下的人頭,儘管來取就是了。」
無比的自信,讓寧不凡此刻看去高大許多。
「好,那此事過了,我來取你人頭。」
許朝升絲毫不理會一旁的李長空憤怒的眼神。
李長空此刻心中已經閃過無數個念頭,自己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這許朝升殺掉。
寧不凡恨開心,絲毫不受許朝升那無理要求的影響。而有了許朝升第一個站出來,其他人也陸續開始了鬆動,很快。絕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同意了寧不凡的要求,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寧不凡非常果斷的,全部殺掉。
誰都沒有想到,剛才還和和氣氣的寧不凡,轉眼直接就做出這樣的決定,那些猶豫的人,被這一威脅,全部沒了主意,有的人更是馬上跪下,同意對方要求。但是寧不凡絲毫不受誘惑,命令下完之後,這些人的腦袋,接連滾落。
...
夜深,人靜。
「醒了,醒了,醒過來了。」
不知是誰連著說了三個醒了,也將很多昏沉的將要睡去的人,給叫的精神了。
「父皇!」
醒來的人,正是楊泰吾。他醒來之後,精神很好。這次醒來,不僅僅是睜開了眼,他甚至坐了起來,而且還要了碗粥。喝完了粥之後,更是沐浴更衣,準備參加今日的壽宴。
楊東一和楊東方兩人對視了一眼,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過兩人心照不宣的,什麼都沒有說。隨著楊泰吾左右。
天明十分,鼓樂齊鳴,先是祭拜先祖,而後才是壽宴。
一上午,楊泰吾親歷親為,即使楊東一幾次勸說,任然沒有勸動自己的父親。
而當眾人看到紅光滿面的楊泰吾時,之前很多的傳聞,也被當成了笑話。
楊泰吾不行了?楊泰吾病了?武朝要有新的皇了?這些謠言是誰傳的?
但也有人注意到了楊東一和楊東方兩人那擔心的表情,而且細細品味著。
繼祖之後,壽宴開始,有的獻寶,有的敬酒。像是一個輪迴,又像是一場比拼。
大殿之外,也是一桌一桌的酒席,眾人歡飲。也有那麼一些人,只是簡單的吃了點東西。而更多的注意力,卻是放到了別的地方,例如觀察周圍的衛兵,觀察那些暢飲的人,都有誰,那些可能會對自己接下來做的事情有威脅。
許朝升旁邊坐著羅甲和寧不凡,再旁邊則是白武和李長空。
「這楊泰吾的壽宴,菜品還真不錯,只是我這次來,送的禮物有些太大,總感覺是要吃不回來的!」
寧不凡很是自在,誰也不曾想到,這個魔教餘孽的領導人物,居然會在這個地方大吃大喝。
「你們怎麼不吃?現在不吃,一會可是沒力氣喲。」
寧不凡說著,還給許朝升夾了菜。許朝升象徵的吃了兩口,不禁開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許朝升還是有著擔心,否則他的聲音不會壓得這麼低。
而寧不凡則是正常的多,他的聲音一點也不低,甚至有點故意嚷嚷的意思。
「動手當然要在對方最為脆弱的時候了。」
最為脆弱?什麼時候是最為脆弱的時候?
許朝升想著,他不了解楊泰吾身體的真實情況,只是聽到過些傳言。但是傳言的可信度,尤其是對於皇家的這些傳言,幾乎沒什麼值得相信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這武朝最為脆弱的時候。只不過他知道一點,那就是寧不凡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點的。而今天寧不凡已經這麼大張旗鼓的來了,那說明,武朝最為脆弱的時刻,馬上就要來了。
楊泰吾端著酒杯,看著下面的眾人道:「朕今生今世有兩件事情,最引以為傲,一就是得了白鵬舉這員良將,替朕鎮守北疆;二則是有兩個好兒子,他們不僅能為我分憂,更可替我開疆擴土。」
楊泰吾說到這裡,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後又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江湖,門派。武朝開朝,就已經存在,但是這些江湖門派,哪一個真的願服從我武朝,哪一個又真的為了天下蒼生。尤其是那梁州...」
「父皇。」
「聖上不勝酒力,是否...」
「你們不要打斷我,話雖然不好聽,不過我說的那一句有錯?」
楊東一和周奇人,本想攔下楊泰吾,不過此刻的楊泰吾,不知是因為什麼,他只想繼續說下去。
「我兒東一,日後接替我的大位,定然是位有道君主,可讓我武朝,鼎盛繁榮。而江湖、門派,這些畢定會是過往。」
場下的人,一片肅靜,今日前來賀壽的,不僅僅有武朝的官員,更有許多江湖門派中的人,這些人雖然心裡清楚,是這麼回事,但是被人當面講出來,則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有的人低著頭,有的人擰眉,有的人斜眼用餘光看著楊泰吾。
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至,原本還慷慨激揚的楊泰吾,忽然手中的酒杯落地。
啪!
精美的酒杯碎裂,瓷片飛濺,酒水飛濺。不過那瓷片材質很是特殊,雖然碎裂,卻是只裂成了幾大片,而且飛濺出來的也不遠,叮叮噹噹過後,終於沒了聲響。
再看楊泰吾,他身形搖晃了幾下,被立刻趕上來的楊東方扶住。
「無事,無事,老了,不中用了。」
楊泰吾說著,轉身要坐下,扶著他的楊東方生怕自己父皇有什麼問題,寸步不離。而另一邊,楊東一也是到了,隨再楊泰吾左右。
「大家今天都要好好的盡興吃喝。咳咳咳...」
說道這裡,楊泰吾一陣咳嗽,眼尖的楊東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父皇那咳出的鮮血。
「老師,讓那些歌舞上來吧!」
楊東一衝著周奇人說著,周奇人也立刻明白了過來,拍了拍手,自然有人理會。很快歌舞進場,絲竹聲起。而眾人再看向楊泰吾時,已經沒了蹤影。就連他身旁的楊東一和楊東方也都不見了。
原來剛才楊泰吾咳血之後,又止不住了咳嗽了起來,而且這次更加厲害。只不過絲竹聲起,掩蓋了他的咳嗽聲。而這次他的咳出來的鮮血也更加多。他本想儘力掩飾,但是忽然間他的身體失去了重心,就這麼直直的倒下。幸好兩旁都是自己的兒子,很快將他扶住。
楊泰吾沒有昏迷,但是身體虛弱的可以,他說話都已經沒了聲息,只能張嘴,憑藉口型猜測。
楊東一當機立斷,帶著自己的兄弟,將楊泰吾扶了下去。
轉過大殿,來到了後宮,楊泰吾躺在一張床上,太醫就在一旁候著,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將這個瀕死之人,從鬼門關上拉回來了。
「東一,日後這武朝,就交給你了。」
楊泰吾終於恢復了些力氣,勉強發出了點聲音。
「父皇...」
「不用說別的了,你不怪我就好,日後...」
說道這裡,楊泰吾又沒了聲音。只是拚命喘氣。
寧不凡本在吃酒,不知誰在他耳朵旁耳語了幾句,他哈哈大笑,而後將喝酒的杯子狠狠的摔向了地面。而後高聲喊到:「時辰到了,大家隨我推翻這武朝,還江湖本來面目。」
這一聲吼,最先驚到的就是那些武朝官員,而後則是一旁的兵丁。
隨著這一聲吼,更是許多人響應,朝著就近的人就攻擊了過去。
「大膽!老夫再次,誰敢猖狂!」
一個角落,傳來了一個聲音,所有人看去,只見一個老者,精神矍鑠,他幾步就到了那大殿的門口,掃視著這下面的一片混亂。
「哼!天衍叟,當日之愁,我今日來報拉!」
道自成說話間就衝到了這天衍叟的近前,而緊隨在他身後的,正是秒空山的兩位太上長老,禿頭道人與姜妙人。這兩人也都是眾妙境界,與道自成實力相差無幾。三人圍攻天衍叟一人,居然打了個難解難分。
而此時混亂還在蔓延,各自有著自己的對手。李長空護衛在寧不凡左右,提防著有人靠近,對寧不凡不利。
而寧不凡則是甩甩收,讓他去戰鬥,表示自己可以自保。幾次下來,李長空也只好加入戰局,畢竟這是聖子的命令。
而這邊李長空剛剛走,寧不凡則是悄悄的給身旁的白武和羅甲打著手勢,示意三人一起圍攻這寧不凡。
羅家之前受了傷,而且是很重的傷,現在一發動內勁,臟腑就是疼痛。不過就算如此,他現在也是拼了,發出了自己目前最為強力的一擊。不過這一擊,卻是沒能傷到寧不凡,反而是被早就發覺了的寧不凡,給反打了回來。但是寧不凡這邊顯然沒的追擊,因為許朝升的攻擊緊隨而至。
許朝升也是用出了自己最為強力的一擊,這一擊,他要讓寧不凡死。
「我來取你人頭!」
寧不凡眉頭一挑,卻是開懷大笑:「你來取吧,就是不知道咱倆誰先死。」
寧不凡與許朝升很快交上了手,因為這次是進入皇宮,所以眾人誰都沒有帶兵刃。而且這些高手,兵刃的有無,已經無法造成困擾。
寧不凡與許朝升交手的時候,還是在笑:「沒想到,你還真的練了中劫功,不過你就算是練了中劫功,想殺我也不可能。」
兩人交手三五招,各自退開。
「不可能?不知道你以一敵三,有幾分勝算?」
但就在這一剎那,許朝升忽然感覺身後一陣冷風,而冷風中夾雜著更為冰冷的殺意。
「拿命來。」
說著話的人,語氣冰冷,許朝升還以為是李長空趕了過來,他趕緊回頭應對,但是回頭之間,看到的卻是他的那個手下——武二。
白武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今天的亂,是最好的掩護,他要趁亂,殺掉許朝升。他趁著許朝升與寧不凡剛剛拼完幾招的空檔殺到,出招就是要人命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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