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什麼鬼

我叫陳道臨，是一個普通人，是一個普通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來到D市，過著朝九晚五正常上班族的生活，今天是自認為正常的放假，可萬萬沒想到，命運的改變有時候是何其的突然，讓人毫無反應時間，也毫無抵抗能力。

傍晚，買好通宵的零食回到出租房，陳道臨熟練的把東西往桌上一扔，身體往床上一坐，便拿出了順手買回的指甲鉗，好多天沒剪，長的有點過分了。

一不小心剪到了皮，血立刻噴涌而出，一臉懵逼的陳道臨被自己的手指噴了個「狗血淋頭」，大腦瞬間變得消沉。

如同睡覺入眠時的迷糊，下一秒陳道臨只覺得眼皮被無法抵抗的力量強行關閉，眼睛剛閉上，身體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陳道臨最後一個想法是……

這麼小的傷口還會流這麼多血？

這不科學！

鮮血從手指中迅速流出，擴散至整個地面染紅了光滑的瓷磚，空氣中逐漸變得腥臭刺鼻。

當陳道臨感覺到意識的時候，自己覺得很像是自己在做夢，走在五彩斑斕的隧道里，自己看著旁邊七彩的牆壁，牆壁上是一個嬰兒逐逐漸漸的長大。陳道臨越看越像，越看越像，越覺得。

我靠，那是小時候的自己！

等等！這不會是我死了吧！

陳道臨逐漸想到了之前的被手指甲剪破，噴涌而出血流不止的事情。

難道……

這就是人死之前，回顧一生的走馬燈？

不，等會，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傷口那麼小，不至於立刻就死了吧！

這一點也不科學！

到了閻王那裡，自己怎麼辦？

告訴他，我是因剪手指甲不小心剪破了皮，血流不止而死？估計閻王會以為我是來搞笑的！

而且我一點也不想死啊！

我爸媽還要我去養老，自己那可愛的親老弟還只有六歲，我還不能死啊！

給我醒過來！

陳道臨腦子裡拚命在想讓自己醒過來，這麼小的傷口，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然而陳道臨眼前突然放出白色耀眼的光，瞬間就把他吞沒了。

不，等等！投胎轉世也沒有這麼快的呀！

黑白無常都沒出來呢！

陳道臨心裡吐槽道。

「歡迎來到系統空間。」

耳邊響起了機械般冷酷的聲音，陳道臨因為緊張緊閉的雙眼，聽到這聲音之後小心翼翼的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帘的是……

自己的出租房？

自己還是在出租房內，出租房乾乾淨淨，自己的小桌子上面還殘留著，昨晚吃剩下的零食包裝袋。

怎麼回事？我還活著？

陳道臨緊張的四下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手臂完好運行正常，身軀扭動正常正常，頭還在，衣服完好潔白，手指上沒有傷痕，臉上也沒被噴個狗血淋頭。

哎，我剛才是幻覺嗎？

難道是倒是最近通宵看動漫看小說出現幻覺了？

還是我得了什麼妄想症？

陳道臨神經兮兮的想。

陳道臨看向外面的窗戶，天黑，時間也對……

不對！外面是全黑的！

自己回來的時候還只是傍晚，外面應該還有殘陽才對！

陳道臨以衝鋒姿態沖向了窗戶，猛的把窗戶拉開。

陳道臨無法形容眼前的一幕，那是無盡的黑暗，自己的視線完全無法到達，超過窗戶一米的距離。往下一看，只能看見粗糙的混泥土牆壁，再往下，便是無盡的黑暗，視線根本無法看清以下的東西。

你妹，我這只是六樓！

又不是帝國大廈兩百層！

而且就算是帝國大廈，也不至於連路邊的燈光都看不見吧？

正常的世界完全不是這樣的好嗎？！

陳道臨呆在那裡，腦子毫無控制的四下發散性擴散。

「歡迎來到系統空間。」

機械式聲音再次響起，陳道臨猛地一回頭，房間內依舊毫無變化，自己的床、桌子、床下的零食等都保持著原先的模樣，就連鐵門也依舊如昨日的舊銹……

等等。

鐵門？

鐵門上多了張圖片！

圖片上有一個十分漂亮藍色的……

球？

「你好第67任宿主，我是空間穿梭系統，我剛才提取了你的記憶。

用你能理解的概念來說，我是小說中常說的系統。」

它說啥？它是系統？

陳道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在說話，但直覺告訴他這個房間里唯一多出來的那張圖片或者說是圖上的球在說話。

你妹！你換個發光的懸空的大白圓球，說你是主神空間，我就說不定信了，一張藍色圓球圖片也太敷衍了吧。

陳道臨努力的穩住自己心神，利用吐槽來排除心中的恐懼。

自己已經隱隱感覺到可能自己已經不在地球上了，那如同黑洞般吞噬自己視線的黑暗，那種不是用圖片或者特效能做到的做的，自己看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掉進了無盡的深淵的感覺，自己的腿已經在打顫有些站不住了。

「你說你是系統？是我眼前的那張圖片嗎？」

陳道臨努力的控制自己顫抖的聲音問道。

「是，以這種形態是最省能量的。」

陳道臨緩慢的一步一步挪到了鐵門前，壯著膽子摸向了那張圖片。

入手光滑，圖上的圓球摸不到，並沒有任何異常，彷彿是一張普通的圖紙。

「這明明是我的房間，我這是在哪裡？

我還活著嗎？」陳道臨有些語無倫次的問。

「這是系統空間，系統會默認空間是你所在的房子，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就是系統把你的房子搬進了這空間。

你死了，因流血過多而死。」

「那我為什麼會死？是你乾的對嗎？」

陳道臨強行冷靜下來，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思維速度分析道。

「我手指這破了一個小傷口，卻血流的速度根本不合常理，假如你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些不合常理的話就很正常了。」

「如果是指剛才的物理性死亡，是系統必須程序。」

機械般的聲音讓陳道臨感覺心中一沉，不由覺得身體發冷。

「為什麼這麼做？那麼我現在是什麼狀態？為什麼我感覺我的心臟還在跳，還有四肢五感？」

嗯，從心裡發慌，身體發冷這狀態判斷，自己大概還是活著的……

「因為系統認主會自動掃描其血脈、身體情況以做出合理的強化改造。

你的死亡是為了下一步你作出選擇而定。

你的身體已經經過系統重組，如果你現在選擇不融合系統，那麼你存在的狀態將被抹去。如果你選擇融合系統，那麼系統將融入腦海並且改造你身體，做到一定程度的改造。」

「你說的存在狀態抹去是什麼意思？

是死亡嗎？我還能回到地球嗎？」

陳道臨感覺到了一條嶄新的大路擺在自己面前，而且強行將過去與自己斬斷，一旦走上去可能有極大的危險，但是自己有選擇的權利嗎？

這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態度，擺明了是要把自己逼上這一條路啊！

我還不想死啊，我前兩天才滿十八呀！

還沒有老婆，還有父母啊，大好的青春等我去揮霍啊！

最最重要的是……我還是個處男啊！

你好歹讓我品嘗一下人生中的春宵一刻，再把我收走也不遲啊！

既然系統都有了，那麼諸天神佛，地獄閻王，都說不定存在。

如果就這麼死去，告訴閻王自己是被指甲拑殺死的，怕是閻王會以為我是神經病。

自己到了這個時候，都能胡思亂想，陳道臨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存在抹去是指你在這世界上存在的證據都會被抹去，你認識的人，都不會記得你，你所用的工具器物，都會被抹去。

系統會在這個空間留下空間定標，當你升級為高級宿主時你就可以借系統回到這裡。」

這、這、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果抹去嗎？

得，死了連閻王老子不一定能見到自己。

「我同意融合系統。」陳道臨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系統抹去自己的存在，讓他想也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父母不認識自己，親戚朋友記憶里完全沒有自己，那麼自己還是真的自己嗎？

自己能證明自己存在過嗎？

這些事情他都想都不敢想。

「靈魂確認開始融合。」

陳道臨目瞪口呆的看著藍色的球從圖片里快速飛出，從二次元圖片變成了三次元的光球，向自己腦袋飛來。

「牛頓的骨灰盒快壓不住了。」

陳道臨下意識吐槽道。

「開始融合，進入腦海，改造開始。」

陳道臨又啪的一聲，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激活基因，重組肉身，清空過壓記憶。」

陳道臨直接在系統的力量下連同衣服分化成粉末，然後宛如時光倒流般迅速重新恢復了陳道臨的身體，改造過程甚至連一秒都沒有。

「改造成功！」

「宿主昏迷開始外部刺激。」

冰冷的聲音直接從陳道臨耳邊響起，緊接而來的是無比的酸爽。

陳道臨以無視牛頓定律的速度快速彈起，不是起身，是直接彈跳而起。

「好疼！插座板是不是漏電了！」

感覺自己身體殘留的麻木感，陳道臨腦子昏昏糊糊，這種感覺，跟兒時一不小心觸電情景差不多，於是下意識說道。

「這是系統程序，如宿主陷入不必要的沉睡，程序就會自動喚醒宿主。」

呃……

原來是系統大老爺呀……

「我就是改造成功了？」

陳道臨搖了搖頭，擺脫了昏暈感，隨意的生長手臂，便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無比輕鬆，緊握拳頭，身上從未感覺到的極限力量，這種力量的膨脹感，讓他感覺自己能打死一頭牛。

當然，陳道臨也心知肚明，那只是力量增長時的錯覺，具體參考在腿上捆沙袋捆了一個月，突然鬆開時，感覺自己能飛起的錯覺。

陳道臨覺得這個跟那個差不多。

陳道臨低下頭看自己的，那光滑的肚子上，也不再是，被一點贅肉包裹，收腹勉強能看到的四塊腹肌，而是充滿完美結實的六塊肌肉。

陳道臨本身的身材就已經達到普通人的正常水準，身高，1米75，腰圍68，四肢修長，皮膚微微有點自然黑，雖然長得不帥，但好歹也看了過去。

嗯，就是那種丟到人群中找不著，仔細看還有點好人老實相的那種。

而現在呢，陳道臨看著自己肚子上已經被清空了的雜毛，雙腿也彷彿拔高了好幾寸，本來正好合適的褲腳都短了幾分，那光滑細膩如女子般細嫩皮膚，感覺自己要變小白臉。

等等，光滑細膩？

「我的衣服呢。」陳道臨遲鈍了這麼久，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光著身子的事實，於是出聲問道。

「你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由於構成你身體的原材料不足，所以衣服分解補充了你身體原材料的不足。」

你這不科學，也不遵守物理守恆定律，這衣服明明是纖維製造的，陳道臨已經無力吐槽。

用衣桿拿下了昨晚洗下的衣服，一邊穿一邊問：「我能問一個問題嗎？為什麼七十億人中選了我？有什麼特殊原因？」

「是七十七億的隨機選擇，系統會自動跳過老小病殘，無特殊原因。」

「你這是歧視殘疾人，會被人打的。」

陳道臨翻白眼說，雖然他不認為有人能傷到系統。

這可是傳說中的系統哎，沒想到看小說這麼多年，竟然真的有一天會讓自己給撞上。

不過，以前格外憧憬的，真正降臨了，反而此刻極度渴望自己情願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哪怕當一輩子的上班族，陳道臨都覺得自己咬咬牙，跟那個上班族交換身份，把系統給他。

這也算葉公好龍的一種吧。

「嗤！」

陳道臨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命運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