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決心被懷疑
「基本功必須先打紮實，所以我們當然要從蹲馬步開始。」藺相故把藺子衿帶到院子的中央，那裡早就已經沒有了藺子襇的身影，不知道去哪了。而藺母站在一旁，看到藺子衿跟藺相故的身影就開懷一笑，轉身走進廚房，打算給三個人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飯。
藺子衿比藺母想象中還要快走出房間，看來她真的對習武懷有熱情，只是不知道這股熱情是否能夠堅持過今天了……
「蹲馬步？」藺子衿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語，一臉疑惑地看著藺相故，問：「那是什麼？」
藺相故也解釋不清楚，只好雙腿分開，蹲下，雙手舉起來，擺出一個標準的馬步姿勢。「這就是蹲馬步，用來練下盤的穩度，武功招式除了手上的動作，很多時候也會配合著腿上的步法，上身有刀劍守護，但下半身確實空門無守，就成了敵人經常攻擊的地方。擁有一個穩定的下盤，步伐移動的時候除了能夠更加快速，而且就算被敵人攻下盤也能減低最少的傷害。」
藺子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不知道為什麼學武就一定要跟別人打，但是爹爹說得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藺子衿努力記住了這些話。
藺相故見藺子衿點頭，還以為她一點就通，所以就站起來，說：「來，現在到你蹲下，就按照爹剛剛那個動作蹲下。」
「嗯……」藺子衿面對藺相故而張開雙腿比肩膀寬那麼一點，然後蹲下。
藺相故站在她的身後，校正她的姿勢，直到她姿勢標準無誤才走到她面前說：「就維持這個姿勢直到吃早飯，吃完早飯再繼續。」
「好！」藺子衿剛蹲下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覺得這段時間很容易就能撐過去，所以面對藺相故的話也是信心滿滿地答應。
藺子衿蹲了一炷香的時間，就開始覺得雙腿發軟，似乎快要堅持不住了。看著不遠處屋檐下的藺相故，可憐兮兮地說：「爹……我快堅持不住了！」
「剛開始都是這樣的，但是小小你要記住堅持才是勝利！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堅持不住，那麼就不可能學會武功了！」藺相故為了讓藺子衿咬牙堅持下去，故意加重了語氣，拿她最近最在乎的一事威脅。
學不會武功？藺子衿目前最想的東西就是學會武功，就想哥哥一樣跟著跌得上山狩獵，每天都能滿載而歸。想到這裡，藺子衿咬了咬牙，繼續維持剛剛的姿勢，明明腿酸得快站不住了，但還是筆直地站著。
藺子襇洗了一個澡，帶著一身水汽走出來，看到得就是這一個場面。明明那個小人兒臉色蒼白，但還是沒有說一句求饒的話，也不知道老爹是用什麼讓她堅持住。
蹲馬步是一件體力活，等藺母煮好早飯的時候，藺子衿一放鬆直接就往後面跌過去。但是藺相故安明手快，伸手就接了人，抱著雙腿酸軟的藺子衿就往主屋走過去。
藺母看到藺子衿是被藺相故抱著走進來，眼中就露出了擔憂，問：「什麼了？可是傷到哪裡了？」
「沒事沒事，就在院子裡面蹲馬步，能傷到什麼地方？」藺相故笑了笑，說：「就是剛開始蹲馬步蹲太久，所以覺得腿酸，過一陣子就好了。」
「她還小，你別訓練太久。」藺母以前自己鍛煉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成了自己的孩兒被這麼訓練，心腸就軟了，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們的不好。藺子襇還好說，已經過去三年了，而且加上心中本來就不是那麼愛護他，所以也不會感覺到擔憂。
「你放心好了，我都有分寸！」都是自己的孩子，藺相故當然不會出手太狠，但是手下留情就會讓他們成了窩囊廢。作為一個父親，當然不希望他們成了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酒肉飯囊。為了這一點，藺相故用心良苦。
「那……」藺母還是不放心，藺子衿才剛滿三歲，可不能因為習武而落下毛病。
「娘，你放心，爹爹真的沒有勉強我。」藺子衿笑了笑，這都是她自己堅持的結果。藺相故確實沒有勉強她，只是在一旁看著，說是堅持不住就不要再習武了。藺子衿最怕這樣的威脅，當然咬牙堅持下來，只是這一堅持雙腿忽然就沒有感覺了，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現在才有點麻麻的感覺，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藺子襇走進來就看到藺子衿在捶自己的腿，臉色蒼白無色，似乎是堅持不住。他心軟得很，所以拉過她的腿，給她按摩一下，嘴上卻不留情面，說：「你啊，身子骨就沒有男人般強壯，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還怎麼學下去？為自己想一想，這才第一天就弄成這個樣子，日後要怎麼辦？」
「哥哥別胡說，我能堅持下去的！我一定能夠學會武功，成為你跟爹爹的幫手！」藺子衿感受著藺子襇給她按摩雙腿，或許是加了內力的緣故，比她自己捶腿有用多了。
藺子衿感受著腿上的溫熱，知道藺子襇也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起來還是在關心她而已。只不過她可能就要拂了他的好意，繼續學武。
「好，不說。我才不管你被老爹打磨什麼樣子，但願你能撐到明天。」藺子衿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放下她的腳，轉身開始吃飯。
藺母本來聽到藺子襇說的話還有些不滿，可是看到他親手幫藺子衿按摩雙腿，又把不滿壓下去了。「多吃一點，你們現在正在長身子，多吃一點總是好的！」
今天的早飯是白粥和一些野菜做成的餅子，而且還有一些鹹菜當送口的食物。雖然是白粥跟野菜餅，但是跟其他村民相比，他們家可使用白米熬粥，而且也絕不是只有幾粒米的湯水，而是滿滿都是白米的粥。
這樣的生活當然會引起別人的妒忌，藺家人卻不把這當做一回事，繼續過著自己應有的生活。吃完早飯，藺子衿嘗試扶著桌子走了幾步，覺得還可以，就鬆開了手，走到藺相故的面前問：「爹爹，我們等下是要繼續蹲馬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