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到鎮上找工
「哥哥，爹爹跟娘親真的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了嗎？」藺子衿朝藺子襇身後看去，卻沒能如願看到那兩個身影，不由得出聲問。
有些事情還是要說出口的，過了六天，紅著眼睛的藺子襇總算是鼓起勇氣跟藺子衿說出了事實……
「小小你聽我說，其實我們從密道裡面離開時因為有人追殺到家裡來，所以老爹和娘親才會安排我們從密道逃命。至於他們兩個……為了擋下敵人已經……已經死了！」
「死了？」藺子衿還沒有死亡這個觀念，所以藺子襇只好解釋了一番：「死了就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是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去的地方，所以小小，從今往後我們不在再問老爹跟娘親去了哪裡好嗎？」
「……好。」藺子衿傻愣著點了點頭，說。
「以後我們要自己照顧自己，不能讓遠在他方的爹娘擔心，小小能不能做到？」藺子襇趁鐵打熱，趕快追問了一句。
藺子衿還是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自己，照顧……
「家裡的東西都被村民們拿走了，我們也不能住了，所以哥哥打算去鎮上看看。看看有沒有人家收下人，然後我們就欠活契住在主人家裡。」藺子襇的算盤打得極好，但是卻忘了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好心，會看在他父母雙失的情況下讓他簽下活契。
下人分兩種，一種是賣身也就是死契，一種是活契，等年滿契約上寫著的念頭就可以離開主人家。藺子襇不會傻到賣掉自己，所以當然是選擇簽活契，等以後長大了，自己有能力去找人報仇。
藺子衿不懂這麼多，所以就點了點頭說：「我都聽哥哥的。」
現在兩兄妹相依為命，年紀小的自然會比較依賴年紀大的，所以藺子襇肩上的擔子很重，重到他產生了拋棄藺子衿的念頭。只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他甩開了，他已經在父母的墳前答應要照顧好妹妹，怎麼才說完了不夠半天就想把妹妹扔掉呢？
別說別人會看不起他，就連他自己也唾棄自己。
兩人頂著大太陽走到鎮子上，幸好這茶樹村距離鎮子不是很遠，兩個半大的孩子字啊一個時辰之後就到了。
到了之後藺子襇帶著藺子衿去找人牙子，要賣身不容易，要找到一份工作也不容易，若是沒人介紹，誰敢用來歷不明的人？所以藺子襇沒有法子，只好先去找了人牙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的關係，藺子襇第一次找到人牙子，那位人牙子就直接把他給收留下來，說：「你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給你挑一個好人家！」
藺子襇點了點頭，其實只要能錢活契，不管是好人家還是壞人家他都會照樣去，他現在的處境可不允許他挑挑剔剔，他可不能在這裡耗太多的時間！
人牙子看了看他帶著的藺子衿，問了一句：「這小女娃也是來簽活契的？」
「對。」藺子襇見人牙子的目光落在藺子衿身上，就拉著藺子衿的手，讓她上前給人牙子仔細瞧了瞧。
這人牙子眯眼打量了一番，沉吟了一下子還是點了點頭，說：「看你們兄妹倆，應該是打算進同一個人家裡面做事吧？只是這麼小的女娃也沒多少人願意留下，我跟你出去看看情況，這位小女娃就留在這裡等消息吧！若是運氣好的話，你們今天就可以跟別人走了！」
藺子襇沒有懷疑這個人牙子話中的真確性，點了點頭就跟藺子衿說：「你在這裡等我，我跟這位叔叔去找人。」
「好。」藺子衿點了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兩人都不知道這一分開，就是分開了十幾年，當日後再次面對面碰見，也認不出對方來，直到在尋仇人的路上才再次碰到，那時候已經物是人非……
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藺子襇跟著人牙子出門，而藺子衿卻在站門口等著兩人回來。藺子襇尋的這位人牙子口碑還不錯，而且也不會幹骯髒的買賣，所以才這麼放心地跟人離開，卻忘了這裡可是鎮上，龍蛇混跡，不是到處都是好心人。
這不被留下的藺子衿不是站在屋子裡面，而是站在門外，就引起同為人牙子的其他人的注意。
這附近都是人牙子的住處，所以都走走過就打量人的習慣。藺子衿不知道，但後來就習慣了這些人的目光，隨便他們打量。
在這些目光裡面，自然就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藺子衿看，想著若是合適就直接出手！
「怎麼樣？找到新目標了沒有？」那人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問。
「找到了，找到了！」那人顯得無比興奮，說：「大哥，你看那個站在門前的丫頭怎麼樣？」
「嗯……長得眉清目秀，只是這年齡也太小了點，不太適合。」被稱為大哥的人順著那人的提示看向藺子衿，只不過口中的話卻不是這麼好說。
「欸！大哥你有所不知，現在的人除了喜歡玩成熟的女人就連這些還沒有長開的小女孩也有興趣，說不定我們把這個小女娃綁了還能賣一個好價錢呢！」那人見大哥搖擺不定，就立馬說出他看上這個小女娃的原因。
他口中的話確實是現狀沒錯，只不過青樓當中哪裡敢把還沒長開的小女娃拿出來賣？就怕那些喜歡玩孩子的人把孩子的命給玩沒了，到時候她們不但討不著便宜，還得背上人命官司！
其實說到底那人只是懶得去找一個新目標，看著這小女娃單獨一個人，一看就是一個好下手的人，所以才打算說服大哥，讓他不要再讓他去尋別的目標。
「算了算了，就按照你說的那樣，或許還能賣一個好價錢。趕緊把人給綁了，咱們連夜去城裡，看看這次的貨色能賣多少錢！」
「是的，大哥！」那人得到了大哥的吩咐就喜沖沖朝藺子衿走過去，完全不在意那個下令的人在下令之後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