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一點失望
都說男生比女生膽大，五歲的藺子襇在同齡人當中算是表現不錯。別人或許在看到大貓出現的那一刻就嚇到腳軟，站都站不起來，何況是射箭？
「算了，你這次表現還可以，可是下一次可不要再猶豫，你不會每一次都這麼好運遇到一個武功高強的幫手！」藺相故到底還是不敢對藺子襇說重話，只好語重心長給他說道理。
藺子襇撇了撇嘴，藺相故給他說的道理也不完全是沒有用。至少他懂得這件事確實是他沒有做好，因為藺相故是相信他才讓他站在後方，成為他的後盾！
「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會做得更好！」
「好了，這話還是回家再說！現在的問題是這兩件龐然大物要如何運回家。」藺相故嘆了一口氣，好死不死居然遇到了大貓，也不知道到時候回家，自家媳婦會怎麼說他？
「抬回去！」藺子襇認真想了想，那頭野豬看起來也就兩三百斤，而大貓看起來也就是五百來斤，按照他們兩個臂力，一人一隻慢慢抬回去也是可以的。
「你？」藺相故看了看藺子襇那單薄的身子，還是搖了搖頭，說：「你現在身子正在發育中，不適合負重太多。我們還是砍些木頭，做個原始的木頭車，把屍體都運回去吧！」
「不用這麼麻煩，爹在這裡守著，我回去把家裡的木頭車給弄上來！」藺子襇也不等藺相故回復，就直接往山下走。
藺相故不是不同意這方案，只是不放心藺子襇一個人走。但是他也知道藺子襇遲早有一天要離開他的庇佑，到時候再放手就晚了。
所以他還是放下了手，咽下那拒絕的話語。
轉身離開的藺子襇沒有留意到身後那一幕，在他眼中已經只有下山的一條路，他十分留意腳下的道路就怕自己跌倒耽誤了時間。
藺母在家裡帶著孩子，把藺子衿圍在一個全是棉被的地方，自己卻跑到廚房準備她跟藺子衿今天的午飯。
藺相故是在早上帶著藺子襇一同出門的，按照平時的路程最快也要兩天才回來。只是她剛在廚房生火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外面搬東西的聲音。
怎麼可能還會有別人在呢？藺母思考了一下，如今他們都已經把下仆全都辭退了，而那兩父子也進山，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根本就不會有別人出現在他們的院子里。
「娘！出來幫個忙！」沒等藺母思考太久，藺子襇的聲音就從院子里傳過來。
兒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藺母愣了愣，想到兒子還需要搭把手，估計是藺相故出了什麼事。不怪藺母想得太悲觀，進深山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就算藺相故武功再高超也難在一群野獸之中全身而退。
跌跌撞撞跑到院子里，而院子只有藺子襇的身影卻沒有藺相故的身影。藺子襇在搬著木頭車上的物品，打算把木頭車弄空，而他身上也沒有可疑的血跡，所以藺母放心下來，只是不懂他為何會突然回家。
「娘！」藺子襇看到藺母走出來，欣喜地說：「爹跟我獵了一頭野豬還有一頭大貓！」
「大貓？！」藺母心有餘悸，怕他們兩個出什麼事，結果人沒事但山上的大貓就有事了……
「對！就是大貓！」藺子襇嘴上說著話，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停下。「爹還在山上等著我帶木頭車上去呢！」
「好好好……」藺母也不敢怠慢，連忙幫忙御下木頭車的東西，不過一會兒就把木頭車上所有東西都御下來了。
藺子襇離開了院子，藺母也沒有心思去弄午飯，只好回去逗弄藺子衿。「你爹跟你哥今天可厲害了，不單獵了一頭野豬，還獵了一頭大貓！他們兩是威風凜凜了，剩娘一個人在家裡擔驚受怕。唉……小小以後可不要走上這條路，整天在生命邊緣中徘徊。」
「年年……」藺子衿雖然不懂藺母話中的意思，但是感覺到她的悲傷，所以嘴巴往下一壓，哇的一聲哭了。
藺母被這哭聲嚇到了，連忙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到腦後，眼中心中就只剩下這個寶貝疙瘩。
藺相故在山上等待的時候也沒有閑著，把地面上的血跡處理了一下，免得有別的動物聞到血腥味跑過來。至於大貓跟野豬，藺相故沒有特意去動他們，只是沿著野豬血液回到野豬最開始受傷的地方。
在地面發現了不少腳印，估計之前是有野豬群經過，只是他們遇到的那頭野豬不幸成為大貓口中的獵物，最後被他們給射殺了。
藺相故看了幾眼，確定這邊比他們那裡更危險，所以到退回去。確認了這裡確實還有其他野豬，藺相故也沒有太過著急，反正這些野豬遲早會成為他們的獵物……
藺子襇艱難地推著木頭車在深山中移動。他們家的木頭車也挺大的，在這全是樹木的深山之中變得串步難行，藺子襇一邊挑著比較寬敞的路，一邊找著藺相故的身影。
『吱呀吱呀』的樹枝被輾斷的聲音在深山中響起，耳目聰敏的藺相故在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他張望一下四周，還是沒能到木頭車的身影，知道這深山裡面也不是這麼輕而易舉就能把木頭車弄進來。而且他們原先走的路本來就樹木茂盛，木頭車要弄進來只能找別的路。
藺相故不敢動，萬一是別的東西呢？倒是他一離開可不就是中了計？
藺子襇磨蹭再磨蹭，終於到了他們射殺野豬的地方，見自己的父親一邊拿著弓箭一邊觀察四周。「爹！」
「啊？你回來了。」藺相故招呼著藺子襇跟他一起把屍體搬到木頭車上，然後跟在藺子襇的背後，推車離開深林。
兩人緩緩走下山路，木頭車也在兩人的攙扶下走到了後山上的大道。這邊的路已經被人踩得平實，而且寬敞，木頭車自己過去也行。
這種手推的木頭車說到底也是靠人力推著走，藺相故推了大半路程，餘下沒這麼艱難地路程就交給了藺子襇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