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們還是離婚吧

「夠了！程明月，別以為我不敢跟你離婚！」林振偉大聲咆哮。

「離婚？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離婚？婚內出軌的是你，拋妻棄子的也是你，把媽氣的中風偏癱的也是你。怎麼，還不到一個月，媽臨終前你對她承諾的話就不作數了？還是你把媽這輩子最痛恨什麼人也忘了吧。」

林振偉頓時無言以對。他當然不會忘記那個拋棄他們母子的男人，害母親傷心難過又怨恨一生的那個男人。可誰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做出讓母親最痛恨的事。他清楚的記得兩年前，當母親得知他在外面養了女人和孩子時，是那樣的痛徹心扉，以至於急血攻心導致中風。而後來這兩年，母親幾乎不願和他說話，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直到母親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時，她也只說了四個字「不……准……離……婚……」便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離開了他。他抱著母親嚎啕大哭，在母親面前發誓一定不離婚。而他氣急之下說出離婚的話，已讓他理虧了。

「明月，你也知道，當初娶你我也是逼不得已。」林振偉的語氣平靜了下來。

「逼不得已?」程明月一把將兒子拉到林振偉面前。「逼不得已他是怎麼來的？是我逼你跟我生的孩子嗎？」

「我也只是想完成媽抱孫子的心愿。」林振偉將臉轉向一旁，他不敢看這對質問他的母子。

「呵，原來我只是你生孩子的工具對嗎?」程明月此時的心已經傷透了，涼透了。她要把這麼多年壓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不是，我從沒那樣想過。」林振偉有些慌亂的解釋，「當年林氏資金周轉不開，差一點破產，是程家注資才讓我們度過難關。我媽為了讓兩家關係更牢固才想到讓兩家聯姻的。我們只是利益交換下的犧牲品。」

「說的好像你有多委屈似得，當初我沒有逼你非要娶我不可吧，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拒絕?既然娶了我，為什麼不珍惜?難道我程家的大小姐配不上你嗎？剛剛結婚那段時間，你借故對婚姻的不滿常常不回家，對公司也不上心，是我和媽在辛苦的周轉奔波，而你，還指不定在哪裡風流快活呢。媽病的這兩年，我為了照顧她，把兒子送到M國我爸媽那裡，一呆就是兩年。他那時候才六歲，明明有爸爸，可在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管不問，想想這麼多年你為他做過幾件事?我以為你是不會做父親才這樣呢，原來你還是個好父親，你的父愛都用在了陪伴和照顧你的另一個兒子長大。都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對我兒子那麼心狠?就像剛剛吃飯的那一幕，我想那才是一個正常家庭才有的氣氛吧。估計我和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那種待遇。你林振偉不僅欠我的，你更欠兒子的。」他不是沒有溫柔，只是不會用在她身上，他不是沒有父愛，只是沒用在兒子身上。

「我……」林振偉愧疚的不知怎麼應答。他一直知道虧欠妻子和兒子的太多太多，以至於這一生都無法彌補。從他出軌那天起，他就知道。他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他只是不敢面對。此時兩人都冷靜了下來。

「吵夠了沒有?既然沒感情，你們還是離婚吧。」一個童稚的聲音冷漠的傳進整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