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無功而返
隨著張瀾的徹底消失，失控的太極一氣迅速膨脹，彷彿利刃一樣到處切割，這虛無空間竟隱隱有一種要被切斷的跡象。
無盡歲月以前，盤古開天闢地也是用了這種手段。
楚齊安身形又變，自身太極一氣化成一個渾圓的球體，正面迎接爆炸的衝擊。
衝擊波以毀天滅地之勢集中到了楚齊安這一個方向上來，這是張瀾用最後的意識操控的。
楚齊安變化的圓球剛一觸及爆炸的衝擊波，便飛速旋轉起來，然後不住倒退，十里、百里、千里、萬里，去勢還未停止。
爆炸帶來的灰色霧氣擾亂了虛無空間的秩序，楚齊安化形很快紊亂了，他想再度化形，卻是感受到了太極一氣被沖得運轉混亂，有點指東往西。
楚齊安只好現出真身，手握一柄灰色長劍，劍鋒朝前不斷泄力並繼續往後撤退。
這一刻撤離的蛟龍使者感覺到後面有巨大衝擊傳來，剛一回頭被擊飛出去，他慌亂中以灰色霧氣抵擋，還是被震落不少鱗片。
張瀾這最後的自爆徹底將太極一氣中的毀滅力量引爆，蛟龍使者都走遠了，還被炸的受傷不輕。
他並不停歇，而且忍著傷痛加速去尋虛空上聖。
楚齊安退到了這個地步，太極一氣凝成的長劍終於支撐不住崩碎了。
楚齊安突然想起九字真言，心中默念：「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沒想到虛空中卻是有九處大漩渦形成，像是回應著楚齊安的心念。
楚齊安身上分出一道太極一氣在漩渦里幾經轉折，然後又回到身上。
他穩穩地停住了，爆炸的衝擊終於抵住了。沒想到九字真言在這個層面上還有如此大的功效。
爆炸一停，張瀾徹底了無痕迹。他也失算了，本來想著怎麼也要給楚齊安留下幾道不可治癒的傷口，讓他能銘記自己。
但楚齊安無恙！
楚齊安解決張瀾之後，以空間瞬移一閃千萬里，繼續追擊虛空上聖。
但他突然感覺空間反轉，他開始還是頭上腳下往前瞬移，後來竟是頭朝下往後瞬移。
虛空上聖不愧是從混沌中而生，他和盤古一樣有著創世與滅世之大能。
他現在只不過將無盡虛無空間里的一處翻轉了一下，楚齊安竟像陷入迷宮遲遲不能脫困。
而他與嵐汐的感應也越來越弱，由此可見虛空上聖已經走遠了。
楚齊安只得暫時停在原地，身在局中，貿然亂闖，只怕會差錯更多。
楚齊安只得嘗試自己將這片空間恢復正常。他祭出灰色太極一氣，太極演化分成陰陽二氣。黑白二色氣息在虛空里盤旋，然後又回溯成太極一氣，這顛倒錯亂的虛無空間這才回復了原先的秩序。
楚齊安推演一番，不知是何原因竟然找不到嵐汐和虛空上聖的蹤跡。
他如今已是鴻蒙上聖境界，能夠輕易推演周天之事，但還是無法找到嵐汐。
如此一來，他只能暫且停歇。
他對著虛空里斬了兩劍暗道：「嵐汐，我一定要找到你。」
到了這種層面，顯然只能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如今能和虛空上聖正常較量的只有他了，三清四御、魔聖和世尊均是大羅金仙境界，離鴻蒙上聖還有一步之遙，偏偏這一步之遙，使得他們在虛空上聖眼裡如同螻蟻一般。
楚齊安還在虛空中極力推演，忽然他感受到了天界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到了他這種境界，已經有著橫跨諸天的感知。
楚齊安權衡一番，只得暫時放棄，他決定先回去看看。
他推演一番，在虛無空間里找到來時的蹤跡，以空間瞬移一下子千萬里不斷閃爍。
很快他出了虛無空間的黑暗，見到了久違的亮光。
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片地，可他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因為有個人不見了。
他先回人界，去了九宗門。冉雀和落月兒女也才從入定狀態中蘇醒，冉雀已經可以掌握五行之火，實力已入上古大神的境界。
如果嵐汐在的話，想來也該掌握了五行之水。
落月吸收了楚齊安贈予的靈力，她的靈魂力量更為強大，所能操控的靈魂更強，於魔道功法而言修為大漲，相比於仙界，幾乎是一隻腳邁進了大羅金仙境界。
她們沒見到嵐汐，出了生死界一番詢問才得知是黑暗虛空封印的源頭親自出手了。
冉雀和落月心頭都蒙上了陰影，他們擔心楚齊安就這麼追去，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
但她們也幫不了什麼忙，只能在心裡祈禱楚齊安能夠平安。
平素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落月，被那些信徒稱之為神，但到了這個層面，她有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對手到底是太過強大了！
就在這時，周圍空間微微一陣波動，楚齊安瞬移到了她們面前。
她們如同做夢一樣，竟有點不能相信。冉雀喜道：「楚大哥，你回來啦，真是太好了。」
可她們都注意到嵐汐並沒有被呆會來，落月問道：「嵐汐呢？」
楚齊安垂頭遺憾到：「沒找到。」
「嵐汐妹妹不會有事的！」落月安慰道。
楚齊安點了點頭。
「對了，這次是天界三清有事喚我，你們也隨我順便去趟天界吧。」
二人對於楚齊安的話，他們都點頭同意。
隨著她們修為長進，冉雀的浮光掠影身法已然進階到更快的浮光掠影。
他們還是由昆崙山進入天界，幾個呼吸間他們就來到了昆崙山。
新封的幾位地仙，見了老朋友到來，免不了要客套一番。因為天界變故，他們被封神元帥楊義按天界旨意封為地仙，就希望他們能呆在較為安全的人界。以後說不準有能用到他們的地方。
李爍金、易春秋、白猿以及長白山幾位仙友和楚齊安相交已久，此刻見楚齊安的修為比上次見到時更加深不可測了。
他們一打量這位老友，不由得露出驚訝、羨慕的神情。
現在的楚齊安，他們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氣息，就像眼前並沒有這個人一樣。
這是一種極其高深的返璞歸真的境界，是已經接近大道本源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