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壽司準備工作

天蒙蒙亮，只見床的紗幔被輕輕掀起，一個身影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提起鞋子走到大概門口那麼遠的地方開始收拾自己。

「昭昭，你今天怎麼醒那麼早？」這時的床幔被撩起，身穿裡衣散落著長發說話不是倪戀兒還是誰？

「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此時在穿整的正是何昭昭。

「沒事，習慣了的，睡覺輕。」邊說話邊下床穿上鞋子走向昭昭。

「現在什麼時辰了？」這時的何昭昭已經收拾好衣服，正在束髮。

「快卯時了。你這平時都起不了那麼早的，今日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

「我這不是努力奮鬥嗎？有錢了就可以不用那麼身不由己了。對了，今天還需要你幫一下忙。」

「什麼忙？」

「到時你就知道了。好了，你趕緊再休息會，去去去。」說著推著倪戀兒後背推床前，並催促她趕緊上床，幫她放好床幔。

清晨的憐香閣安靜的像個熟睡的寶寶，是那種富家大院熟睡的公子。掃了一眼正廳和各個房間都還沒有動靜，何昭昭輕手輕腳的走入後院。自從在憐香閣落腳之後，何昭昭從來沒有在安排的下人房間里睡過，只因她本人芥蒂心比較重，再加上和陌生男人睡覺那是種什麼感覺，根本無法入眠好吧。當第一晚敲響倪戀兒的房門之後，便夜夜留宿於戀兒房間，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有什麼。

「這人呢，果真是給自己幹活最下勁了。唉，看來，來到這也是幹活的命啊。」不同於姑娘，這裡的侍候人的總會辛苦一些，特別是廚房裡的人，他們要比其他人早起一些置辦餐食。在後院中伸展一下身體，便已聽到菜刀的『哐哐哐』聲。

「林大哥，早啊。」林祥在檢查膳食的各個配料，聽到這聲音看向門口所站之人，又揉了揉眼睛。

「小昭，你不會發癔症呢吧。起那麼早？」

「林大哥，看你說的，我昨天不是說了嘛，今天要大展拳腳。」何昭昭雙手握拳不停擺動手腕。

「行行行，不過你得等一會，現在必須要把這些東西弄好，不然一會大家起來沒吃的我就完蛋了。」說完加入其他人的行列開始準備膳食。

「好咧。對了，林大哥，讓你幫我腌制的的白菜怎麼樣了，辣椒放了嗎？」何昭昭搓了搓手，去拿裝好的紫菜，又多拿了一個小木盆。

「可以了應該。喂，祖宗哎，你要弄那麼多紫菜啊。」紫菜算是稍微貴點的了，看到一下子要用那麼多，不免有些擔心。

「哎呀，放心，虧了的話我賠償。」何昭昭往那一坐，開始把紫菜撕成細細的絲兒，這是個細緻活，也是個時間活。

廚房裡乒乒乓乓，何昭昭是坐在廚房外邊不遠處，雖說自己稍微自在一些，但該大傢伙的活，何昭昭該去還是得去的，在這不是個辦法，吃還好，可住是個問題，自己也沒什麼身份，不可能會有單獨自己的房間，這天天往戀兒那跑也不是事，再說了，這樣的處境根本不利於自己找回家的方法，古代畢竟是古代，在這還是太危險，哎呀，我就是那麼慫。想著想著也就過了半個時辰，也就是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手裡的紫菜也撕的差不多了。

「小昭哥，你這撕了也半個時辰了，差不多了吧。」這時從廚房裡出來一個夥計，看著靦腆的樣子，端著飯食，估計要去送飯。

「李維，你們弄好了啊。」

「唉，弄好了。」

「好了，去送吧，可別偷看人姑娘啊。」說完這句何昭昭笑了笑。

「你…我不跟你說，我走了。」李維聽他又調侃自己，低下頭紅了臉，端著飯食趕緊走了。

「哎哎哎，臉紅了啊，哎呀，走慢點，別撒了。」何昭昭沖著背影吆喝道。這剛說完，李維就輕輕絆了一下，更是引得昭昭一陣笑。開完玩笑也該干正事了，這不比現代方便，很多東西都現成的，現在弄這個，材料都得自己弄，怎麼也得耗些時候。不過也好，純天然，無污染。

「林大哥，好了吧，一會還得你幫我呢。」昭昭捧著自己剛剛裝紫菜的盆子進了廚房。

「怎麼？還要我幫忙，我都不知道你做什麼？」林祥一一地擺放要送的飯食，其他夥計忙著端這些去送。

「那當然，這怎麼能離了你不是？唉，正好我去給憐兒姑娘送膳食，一會回來啊。」

「唉，那怎成？今天你把紫顏姑娘的也送了吧。」

「丑拒，我hold不住啊。」何昭昭打了個冷顫搖著頭。

「得，別用你那些怪詞拒絕啊，不然到時你就在這自己搗鼓吧。」誰知這姑娘啊好脾氣愣是不給人家，可偏偏是對何昭昭溫柔的很，這林祥今天還真得治治昭昭這性子。

「林大哥，你行。好，我去。」何昭昭想到自己弄原料和製作太浪費時間了，於是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一閉眼就這樣決定了。

來到前院的閣樓，望著那向上的樓梯，何昭昭咽了咽口水，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你說這扮個男裝還能有粉絲，我也是醉醉的。」不知不覺已經跨上了最後一層階梯。紫顏姑娘的房間就在樓上右轉第一間，昭昭緩了一口氣，伸手敲響了門。幾秒鐘后，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女子映入眼帘，白皙的皮膚，一雙丹鳳眼，身姿看起來軟若無骨，頭髮盤了一半，剩下的青絲散落於背後，看來正在梳妝，此時的紫顏有些清麗，和印象中被胭脂俗粉妝飾過的那個人還真是千差萬別，接下來的聲音倒是讓何昭昭又無奈了許多。

「何哥哥，你可知幾天都未見你了，你是不是不想見紫顏啊？」瞬間梨花帶雨般的女子映入瞳孔，好是無奈，但又不得不壓低聲音說：「怎麼會？這不給姑娘送飯來了嗎？」剛說完這句，還沒反應過來被拉入了房間，猛地把飯菜都差點撒了。

「何哥哥，快坐，真是不應該讓你站那麼長時間，你都不知道人家很想你，你能不能經常來看看紫顏，紫顏知道自己身份低賤，也知道憐香閣也有憐香閣的規矩，多的也不敢奢求，但求哥哥不要躲我，紫顏也希望有天能賺足銀子把自己贖出去，到時紫顏就可以正正常常的和哥哥攀談了，好不好嘛？」紫顏邊說著邊靠近昭昭，手慢慢伸向昭昭的胳膊，觸及的剎那，何昭昭猛然站起，「紫顏姑娘言重了，紫顏姑娘可千萬不要看重了我，我呀，就是一個…」

「你別說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如你妹妹，憐兒姑娘雖然在這青樓里，人們常說的最不幹凈的地方，可大家又都知道她自己本身乾淨，而我們這些人，沒辦法和她比。」說完紫顏就開始抽泣，看她這樣，何昭昭想是個男人都會摟在懷裡安慰疼惜一番，可她不是個男的呀，唉，怪不得人家說女人不好惹，看來也是有依據的。

「紫顏姑娘，你別哭啦，我就是個非人，你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所託非人，啊，我后廚還有事，先走啦啊。再見。」說完一溜煙就跑出了房間。何昭昭沒有下樓，而是轉向最裡面，因為倪戀兒的房間就在那裡，這也是為什麼一個姑娘能對一個小伙傾心的緣由，這何昭昭經常出入倪戀兒的房間，自然這紫顏便經常見了，加上又是個清秀的人兒，不喜歡又怎麼可能呢。

「你怎麼每次都慌慌張張的？」戀兒已經梳洗完畢，見昭昭進來給她倒了一杯茶。何昭昭放下端來的粥和點心，拿起茶杯咕嘟兩口喝的差不多了。

「唉，我作為一個女人都受不了柔情萬丈，這不是因為今天要弄壽司嘛，為了讓林大哥幫忙剛剛答應去給紫顏姑娘送飯去了，結果又是真情告白，你說要不是現在沒地方去，我差點就告訴她我是女人的事實。」倪戀兒聽完抿嘴笑，說：「誰讓你天天不老實點，這撞進人家眼裡就算了，還偏偏撞進了人家心裡，這可苦了紫顏了。」

「行了啊，你別調侃我了，真不知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反正我現在努力自食其力，到時說清就好了。和你說正事，我之前和你說今天還需要你幫忙是讓你多表演一個節目，因為我不知道大家的口味不能一一端著讓人家品嘗，所以讓你調動一下氣氛，弄個壽司品嘗會，但凡有喜歡某種口味的，他們肯定會要求買的。」

「行，那我答應你可有什麼好處？」說這話的倪戀兒沒了平時的溫柔淡然，而是眼睛里閃著光，整個一靈氣少女。

「額，請你吃壽司。」

「好。」

「戀兒，你知不知道剛剛的你和平時的你不太一樣？」

「是嗎？」倪戀兒怔了一下。

「是的，再見。」在倪戀兒還未緩過神時何昭昭說完這句話就閃了人。

「也許是吧。昭昭，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倪戀兒也發覺她自己已經被昭昭影響了，不再是那個心思沉靜，善感的人，這樣的年紀確實應該如此吧。

「林大哥，說話算數。快點幫我。」何昭昭是跑進的廚房，對著林祥就喊。

「放心，我說話算數，我已經把米飯蒸好了，還有你要的用竹子製作的竹排也弄好了。」

「林大哥果真高效率，我要是boss肯定錄用你。」

「啊？」

「沒事，對了，你順便幫我把鹽糖醋按照比例放鍋里小火煮至完全融合，我要用這個大鍋弄剛剛撕碎的紫菜。謝了。」何昭昭現在已經拿著材料在擺弄了。因為之前在學校自己搗實壽司吃，有天心血來潮百度了下海苔的做法，大致記住了。雖說這個穿越沒讓何昭昭大富大貴，萬千寵愛，但還好，這的調味品和材料什麼的都還有，只不過相比現代製作麻煩了些。光是壽司醋和海苔加起來就有半個時辰了，因為口味製作的要多樣，而海苔當然不能只有一點，雖然最後出爐的海苔作品沒有在現代購買的那麼方方稜稜，但至少沒有失敗，何昭昭暗自慶幸了一下。

「喂喂喂，別告訴我你在高興自己成功了？」何昭昭暗喜的樣子被林祥瞅在了眼裡。而回應他的只有笑，「唉，我還真是瘋了，竟然配合你。」

「好了，林大哥，咱們弄都弄完了，出事不會連累你的。」

「我倒不是擔心這，你這……」

「好了，剩下的我來。」林祥也不再說話，看著何昭昭用剛剛調製好的醋倒入米飯里，用木勺子一直攪拌，接著把所謂的海苔鋪在竹排上，然後把米飯鋪在海苔上，均勻的攤開，接著把切好的胡蘿蔔，黃瓜放在上面，然後雙手用竹排將紫菜包著米飯和食材一起壓緊捲起，一系列動作下來林祥都看傻了，從未見過這樣做東西的。再一晃神，昭昭已經拿刀把捲成的卷切成均勻的小塊，把這些按順序擺入盤中，說實話，林祥真覺得最後出來的樣子是真好看。

「嘿，別看了，嘗嘗。」林祥聽見何昭昭說話，看木板上還剩幾個形狀不規則的，「我嘗？」

「沒事，這幾個是邊兒，不擺盤，哥們們自己吃。」聽昭昭說完，林祥也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嚼了嚼，何昭昭看他吃了，一直盯著他看他的反應，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待他咽下最後一口緩緩說道：「你別說，味道還挺奇特，不膩，挺爽口，挺好吃的，吃東西還從來沒這種感覺，畢竟它看起來像點心，你小子可以啊。」看著林祥的反應，何昭昭鬆了一口氣，看來離自己帶戀兒走出這又近了一步，何昭昭這次笑的有些輕鬆，對林祥說：「謝謝你。」看著從未見過這樣子的何昭昭，林祥晃了一下，不由得地想他到底背負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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