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即將落幕(上)
這處後院似乎許久沒有人到過。
四周沒有一個人影,與外頭的喧囂聲相比,顯示格外的冷清。不但如此,白羽他們一路跟隨著掌柜走來,發現四處殘瓦掉落在地,牆垣上的現長多道長長的裂痕。
很顯示掌柜帶他們來的地方是沒有人居住的。
只見掌柜領著他們走進了其中的一間房間,他的一雙精明的眼睛,觀察著外頭好一陣子,才將房間的門輕輕的關上。
白羽三人跟在這掌柜的後頭,心裡一點底都沒有,也不知此人值不值得他們依賴。
他轉身又在一旁的窗子旁,推開了一條縫隙,眼睛微眯的觀察著外頭。
許久之後,他才轉身面對他們三人。
「很抱歉,讓三位久等了。」
掌柜客套的說著,他伸手對他們比了比。
「請隨我來。」
說著他又朝著裡頭走去。
白羽與餘光,阿諾交換了一些眼神,還是決定跟著掌柜走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才不過短短的時間,他們已經看出這掌柜的行事非常的小心。
他們隨著掌柜的,走進了內室。
裡頭的布置非常的簡單,空間也不大。
掌柜徑直走到了一張椅子的前面,雙手挪動了一些椅子。原本還是一堵牆,現在正緩緩的向兩旁移動。
「三位請跟我來。」
當兩排的類似門一樣的牆打開到能夠容得下一人走入時,便不再移動了。
「你還帶我們去哪?」
裡面什麼都看不清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不知何時,掌柜的手裡點燃了一根火把。
「下面是一個隧道。」
掌柜簡單解釋。
他已經開始慢慢地走了進去。
「夫人,我們是進還是不進?」
阿諾開始拿不定主意。心裡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下面有埋伏,他們又該如何?
「下去。」
既然他們能對得上暗語,掌柜這人應該沒有問題。
「小心,下面的階梯有些濕滑。」
四位都走進了隧道之後,他們聽見了滴滴嗒嗒的水滴聲。
「掌柜,你是要帶我們去哪?」
掌柜的舉著火把走到前頭。
「各位先稍安勿躁。」
一行四人走了好一會之後,空間慢慢的大了起來。
「快到了。」
掌柜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神情凝重。
「我希望你們有些心裡準備。」
白羽站在他們的中間,不知為何她的心裡有隱隱不安的感覺,像是要發生什麼事情。
「掌柜的,你不妨直說。」
現在只有他們四人。
掌柜的視線越過餘光,望著白羽說道,「小姐,我可終於等到你來了。」
白羽和她身旁的兩位護衛暗暗的訝異。
她明明都已經裝扮成男子的模樣了,為了不讓人識破自己的身份,白羽還特地弄了一些青草汁塗抹在自己臉上。
沒想到還是被掌柜一眼識破了。
阿諾和餘光悄悄的握緊了手中的劍,警惕的盯著掌柜。
接下來掌柜的話,著實讓三人都大吃了一驚。
「主子出事了。」
「什麼?」
幾乎是同時的,三人異口同聲。
「主子現在只剩一口氣了。」
白羽的心臟跳得極快。
「不可能,我爹武功那麼好,怎麼可能出事?」
她根本不相信掌柜的話。
「主子就在裡頭。」
掌柜知道他們很難接受的了這個事實。
但這的確是一個事實。
這事情還得要從十多天前說起。
楚明暉一直對自己的武功自視甚高,自從上一次重傷之後,他休養了整整二十多年之久。
當他功力恢復到五成之時,他便迫不急待的出關了。
他不知道,這正是給他的第二次受傷埋下了伏筆。
在那鎮上,他想生擒影兒之時,兩人同時用了靈力。
楚明暉馬上又傷重的休養了好些時日,而這一次的傷其實非常的重,他還是想用自己自創的心法壓抑住自己已然逆流的心脈。
強行出關的結果只會更多的耗損自己的元氣。
十幾日前,他收到了消息,馬上帶了十多名身手了得的手下在星月宮的附近去埋伏幻逸辰。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他差點就有機會殺了幻逸辰,生擒影兒了。
結果他又再次遇到花木子。
至此,他的全盤計劃都輸了。
他雖然逃走了,但是自己離開沒多久之後,就倒下了。
過了一天一夜之後,他才被手下尋到,那時他的筋脈受損,他再也無力自救了。
他命人將他送到了這兒,就是因為這裡離金幻宮很近。他要見白羽。
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是他始料無及的。
白羽和逸軒都被關進了天牢里。
白羽他們也是湊巧來到了這裡。
「小姐,進去吧。」
掌柜手推動一顆石頭,石門轟隆隆的打開了。
裡面有十幾個火把照亮著。
白羽在外面有些怯步了,她真的害怕,她爹爹真的又再一次傷重。
猶記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她心有餘悸。
不會的,爹爹那一次那得如此重,他都可以恢復過來,現在也一樣可以的。
她在心裡自我安慰。
當她走進去之時,楚明暉就躺在了不遠處的石床上,旁邊還有一人照顧著他。
「你先出去吧。」
掌柜對此人說道。
「是的。」
白羽的眼睛盯著楚明暉的側顏,似乎消瘦了許多。
「爹~」
她沖了過去,撲到他的身旁。
「爹,你怎麼了?」
她近距離的一看,發現楚明暉的臉色變得蠟黃,雙目緊閉。
楚明暉叫到她的叫喊,緩緩的張開了眼。
「白……羽……」
「是,是我,你感覺怎麼樣了?」
楚明暉微微的搖首,虛弱的連抬手的力氣都沒。
「你想說什麼?」
她見他的唇在蠕動。
「什麼?」
白羽的耳朵湊近他的唇邊。
「令……牌……」
「你是說令牌對不對。」
「嗯。」
他的手指動了動。
白羽發現了。
「取……」
「好,我明白,我取出來。」
她摸著他的衣襟,很快的拿出了令牌放在他的手上。
「你……」
他一字一句說得都相當的費力。
「拿……」
「我拿著?」
他眨著的眼瞼,之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爹!」
白羽看著他閉上了眼睛,噎下了最後的一口氣。
她知道這令牌,見令牌如見人。
爹將令牌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