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白雲之巔
六盤水，六盤大陸的終極聯盟。
六盤水聯盟，由盤金、盤木、盤水、盤火、盤土、盤古六個大陸組成。
跨越六個大陸的聯盟，的確勢力很大，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六盤水聯盟的質量。
六盤水聯盟，每隔十年從六盤大陸中吸納新血。各個大陸里只有排名前十的高手才有可能進入聯盟。
是的，僅僅是有可能。
每十年，來自六盤大陸最頂尖的六十名高手，都會進行一次統一戰，挑選出其中最優秀的三十六名高手，成為聯盟新一代的戰力擔當。
一個大陸的高手就浩如煙海，更不要說六個大陸組成的聯盟了。然而，這些鳳毛麟角般的各大陸高手，在進入聯盟之前還需要經受一次淘汰。可見，六盤水走的是精英路線。
如此龐大的高手基數，如此嚴酷的淘汰過程，鑄就了六盤水數百萬年、俯瞰群雄的地位。
外界對六盤水普遍存有一個疑惑。
既然六盤水聯盟是六盤大陸的聯盟，為什麼不叫六盤聯盟，而是叫六盤水聯盟呢？
實際上，這個聯盟通常只稱六盤水。
難道盤水大陸在六盤大陸里的地位超然嗎？還是說盤水大陸的高手就是比其他大陸的高手要強呢？
答案是肯定的。
這就牽扯到一個傳奇，一個盤水大陸的傳奇。
提到盤水大陸，就不得不提到盤水至尊。
能夠稱為「尊」的，必然是相當出色的高手。
高手有很多，但第一隻有一個。
一個大陸的尊者固然很多，但至尊只有一個。
盤水至尊，就是盤水大陸第一人，而且，還是整個六盤大陸聯盟的第一人。
實際上，正是因為盤水至尊的出現，才開啟了聯盟的「六盤水時代」。
在聯盟輝煌的數百萬年裡，除去最開始的一百萬年，其餘的時間均處在「六盤水時代」。
這樣看來，這位聲名顯赫的盤水至尊，恐怕就是那種天賦異稟、氣運逆天的天之驕子了。
這樣的故事有很多。比如，某個大陸，一個看似廢柴卻天賦異稟的少年，在全世界都不看好的情況下，連戰連捷，如入無人之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登上巔峰，孤獨不敗……
不過，盤水至尊的故事沒有這麼勵志。
恰恰相反，盤水至尊是一個反面典型。
盤水至尊的崛起，就是盤水大陸一個平常人的崛起。
沒有天生的各種強悍體質，沒有攜帶各種大能的封印、也沒有很厲害的親友，有的，就是一個平常人簡簡單單的一切。
像盤水至尊這種人，在成名之前，通常被稱為螻蟻，無數默默無聞的螻蟻里的一隻。
身為平常人的盤水至尊，見證了無數強者的崛起。在聯盟最開始的一百萬年，盤水至尊一直徘徊在炮灰的隊伍里。他幾乎參加了每一次的聯盟選拔，卻都止步於盤水大陸二十強。總結出來就是，盤水至尊在一百萬年間，失敗了十萬次。
盤水至尊謙遜低調，因為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提升實力上。本身就沒有外力幫助，自己還不努力，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然而，在變強的道路上，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有一次，一位大能把盤水至尊叫過去，給其弟子當陪練。
陪練嘛，就是只能輸，不能贏，並且還要配合包裝對方的良好形象。
盤水至尊沒有拒絕，也不能拒絕，因為他還不夠強。
弱小是罪。在大能的眼裡，當時的盤水至尊只是一枚棋子。盤水至尊的喜怒哀樂完全不重要。
於是，盤水至尊就扮演了一個人人喊打的智障，挑釁大能的弟子，被各種「碾壓」。
有時候，由於對手實在太穰，盤水至尊不得不尋求演技上的突破，力求逼真，達到客戶期待的碾壓效果。這就是盤水大陸里演員的誕生。
鑒於盤水至尊愈發卓越的演技，越來越多的大能找上門來。所以，盤水至尊早年就扮演著各種天才少年少女的墊腳石，以名演員的身份混跡於盤水大陸。
這為盤水至尊帶來了良好的口碑，並且得到了假死的權利。是的，在成為盤水大陸的名演員之後，盤水至尊擁有了替身，可以在必死的時刻使用替身。
無疑，盤水至尊的替身是很慘的。但沒有辦法，盤水大陸里，總是要死一些人的。
盤水至尊充當名演員，也是為了尋求生存。但這還不夠，盤水至尊還要巧妙地隱藏自己不斷攀升的實力。
盤水大陸的高手體系是相對固化的。每一個可以站上巔峰的天才，背後都有一股強悍的勢力。
充當名演員的日子裡，盤水至尊見識了太多的天才少年。
當然，這些天才少年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天生廢柴。
只有盤水至尊知道，這些「廢柴們」都是天生的演員。他們不是自帶強大的封印、就是擁有不公開的強大背景，然而，他們卻要扮演成一個平常人，假裝很菜，卻在某些時刻逆襲。
這些「廢柴們」怎麼可能不逆襲呢？他們的背後往往是盤水大陸最有勢力的組織或集團。他們的逆襲不是因為他們的零天賦、也不是因為他們的高天賦，而是因為他們被選擇了。
是的，僅僅是被選擇了。
聯盟最初的一百萬年，盤水大陸最有勢力的組織、上善若水組織把持著整個大陸的強者序列。
上善若水組織里的大佬經常會潛伏到某個「天才少年」或者「廢柴少年」身邊，用整個組織的力量幫助這個少年逆襲、崛起。
盤水至尊當然沒有被選中，否則他也不用去當名演員了。
一百萬年，上善若水組織就是在玩這樣的把戲，並通過這樣的手段，清除異己，鞏固自己的龍頭老大地位。
盤水至尊評價這種行為與洗錢無異。當然這是在「六盤水時代」發生的評價。
「六盤水時代」之前，盤水至尊一直在隱藏實力。而這，也成為上善若水組織覆滅的根本原因。
「六盤水時代」之前，只有名演員盤水尊者，沒有聯盟第一人盤水至尊。
「六盤水時代」之前，盤水至尊自稱盤水尊者，並把自己的實力表現在一個合理的區間內。
什麼是合理的區間？
就是介於對別人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但對別人產生很低的威脅之間。
這樣，盤水至尊不僅有存活的價值，還有不被殺害的理由。
儘管如此，盤水至尊還是如履薄冰。
聯盟的第五十萬年，盤水至尊的實力就已經可以獨步大陸了，但他還在忍。他要的不是盤水大陸第一，而是干翻盤水大陸的頭號組織——上善若水。因此，他需要更強大的實力，超過上善若水組織的總量。
於是，盤水至尊又當了五十萬年的名演員。
終於，盤水至尊迎來了平常人的逆襲。
那一天，盤水至尊登臨盤水大陸的巔峰，並且以一人之力干翻了上善若水組織，開啟了盤水大陸的新時代。
在失敗了十萬次之後，盤水尊者變成了盤水至尊。
當時，君臨天下的盤水尊者，不，盤水至尊說了這樣一句話。
「這一切，或許可以提前二十萬年。」
後面的事情就很顯然了。如此強悍的盤水至尊，輕而易舉就成為了聯盟第一人。從此，六盤大陸的聯盟正式更名為「六盤水」。
……
……
「怎麼樣？」神爵居高臨下問道。
自打從顏值學院出來后，洞庭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美顏功法》、六盤水、盤水至尊，這些都在洞庭羽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美顏功法，可以提升顏值的功法，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有了美顏功法，化妝品、整容、PS……恐怕都要黯然失色了。
洞庭羽第一次發現自己掌握了一個巨大的商機，只要將美顏功法實物化，批量生產美顏製品……
「嘿嘿嘿。」
洞庭羽情不自禁地笑了。
「這麼高興？是不是對於搞定六盤水信心十足啊？」神爵也變得高興起來，他就喜歡這樣有能力的合作者。
「啊？」
洞庭羽臉色大變，收起來自己的臆想：「對了，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兒呢？」
神爵緩慢地踱了幾步，轉身，昂首說道：「說說看。」
「……」
洞庭羽突然有些怒氣，既然要「說說看」，為什麼要留下一個背影呢？難道只說不看？
用一個背影和別人交談，是上位者偏愛的方式。說者恭敬，聽者尊貴。而且，這通常都是在重要時刻、或者事件轉折點上才發生的談話方式。
用背影交談，說明這是極重要的會談，而且是上位者做出重要決定的時刻。
神爵現在就用上位者的姿態和洞庭羽交談。
這讓洞庭羽有些不高興。
搞搞清楚，現在是你有求於我！
面對這種情況，洞庭羽是不妥協的，所以他也把身體轉了過去。
此刻，洞庭羽和神爵屹立於白雲山之巔，雙雙背身，似乎是兩位絕世的劍客正在一教高下。他們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沒有人察覺到這場驚世對決，因為沒有絲毫的殺氣泄露。
真正的高手，連殺氣也隱藏得很好！
靠近懸崖邊緣的劍客先動手：「說說看。」
遠離懸崖邊緣的劍客道：「六盤水，我不會動手的！」
「你怕了？」
「就當是我怕了吧。」
「何意？」
「六盤水是值得尊敬的，盤水至尊是絕無僅有的……」
「英雄？」
「是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哼！想不到你已經未戰先敗！是我看錯了你！」
「這一戰本來就沒有發生，沒有勝，也沒有敗。」
……
「你把臉轉過來！」
這一聲喊，瞬間打破了「兩位劍客的驚世對決」。不知什麼時候，神爵已經轉過身，然而迎接他的，是洞庭羽的背影。
洞庭羽終於轉過了身：「怎麼樣？剛剛是不是很有高手對決的意境？」
剛剛的那種情況，如果洞庭羽和神爵的距離再近些，就是非常強大的背靠背了。
「你不願意去打六盤水？」神爵沒有糾結洞庭羽的無禮。
洞庭羽點了點頭。
「那麼你的直升機就沒有了。」神爵淡淡道。
洞庭羽火冒三丈：「這是我們之間的協議，和六盤水有什麼關係？！還有，我是佩服六盤水的盤水至尊，那又怎樣？」
「不怎麼樣，但是你的直升機是沒有了。」
「我承認，顏值學院方面的想法很大膽。嗯，找到六盤水的基地，暴力潛入，斬草除根。真是個大膽的想法，大膽到瘋狂了！盤水至尊是多麼強悍的人物，一個人滅掉六盤大陸的最頂尖組織，並且掌握著六盤大陸最精銳的戰力！而顏值學院只有幾朵小花，居然要挑戰盤水至尊！我非常懷疑那些傢伙是不是美得腦子都壞掉了！」
洞庭羽的語氣很激動。看得出來，他在顏值學院保留了意見。
「這是一個已經定下的方案，組織已經下了決心。」聖空月的話響在洞庭羽的腦海。
神爵的臉色卻是多雲轉晴。「哈哈，初等變換，看來你的智商還行。」
「那麼你認為，顏值學院的組織能夠和六盤水抗衡嗎？」洞庭羽問道。
神爵搖了搖頭。
「不能？」
「不。我是說這根本就不重要，無需考慮。凡擋我者，都要滅亡。」
洞庭羽豎起一個大拇指：「霸氣。」
神爵卻波瀾不驚：「初等變換，神的意志高於人的意志。不管是顏值學院、還是六盤水，在你們凡人眼裡都是神。但是我，在他們看來，同樣是神。」
「神中之神。我知道。」洞庭羽道。
「算是這個意思吧。你要明白，我的意志高於他們的意志，我要他們死，他們就必須死。」神爵的語氣很輕鬆，彷佛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
洞庭羽感受到了神爵的恐怖意志，好奇道：「神爵，你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如何會有如此大的氣場？」
「二十來歲？呵呵。我都不太清楚自己對於你們而言是多少歲。我知道你們以地球繞太陽公轉一周為一歲。這麼說來，從我來到這一小片宇宙的時間開始計算，大概有十萬歲吧。」神爵漫不經心地說道。
「……」
洞庭羽怔住。用人的方式詢問神的年齡本身就是扯淡，這是神爵那扯淡的回答告訴洞庭羽的。
「神爵，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你的名字不是初等變換？」
「你是如何知道的？！」
「這不重要。」
「其實我的真名叫洞庭羽。」
「這也不重要。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洞庭羽』是你的凡人身份，『初等變換』是你的神族身份。無傷大雅。」
「嗯，我知道，這不重要。只要我們的合作順利進行，我的名字是什麼，根本不重要。」
神爵點了點頭：「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聽到你的懺悔。真相雖然不重要，但引人入勝，不是嗎？」
洞庭羽蔑視了神爵一眼：「看來這傢伙還是很在意被欺騙的。」
「現在，我想我們之間的信任得到了更近一步的加深。所以，去做你該做的，好嗎？」神爵道。
說罷，神爵便快速升空，消失在白雲山之巔。
「喂！你都不把我送下去嗎？難道你的帶人方式就是有來無回嗎？」
一邊吐槽神爵的不負責任，洞庭羽一邊狂奔下山。
他是被神爵帶飛到山頂的，現在卻要自己走下山，恐怕要消耗大量時間了。
「不知道趕不趕得上。」洞庭羽想著和顏值學院的行動。
不管了，趕不上就趕不上吧，生命第一。
洞庭羽不敢捨身跳崖，他還不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