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用玄學手段確定任務
細雨初歇,春風裹挾著些許潮氣吹的人不由的打個寒顫。
雖已接近了正午,可街上的行人不多,密由縣縣衙前兩個值丁的衙役抱膀縮腦的曬著剛剛露出來的太陽,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王桓鯉蹲在街尾,眯眼看了看手裡捏著的片紙,抬頭又瞧了一眼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他趕走的兩個懶散衙役,不由的嘆了口氣,「小鬼這麼難纏嗎?」
「桓鯉哥,給你吃。」
一個碩大的身影將王桓鯉頭頂的陽光遮擋乾淨,被鋼絲鐵線一般的環髯遮住大半的臉龐湊到王桓鯉近前,一汪清潭一樣的雙眼透著無限的赤誠。那人將手伸過來,蒲扇一般的大手中散落著幾個蜜餞果子,「特別好吃,真的!桓鯉哥你快吃吧。」
「哥不吃,你吃。」王桓鯉看著那漢子眼中的希冀,咧嘴一笑,伸手捏過一個蜜餞扔到嘴裡,含糊道:「熊仔,那哥吃一個。」
青梅果的酸澀,裹上蜜糖也壓不住,濃甜裹挾著微酸略澀在舌頭上爆炸,讓王桓鯉直彈舌。看的那環髯漢子一雙大眼眯成了兩道線。
一陣馬蹄聲從街頭傳來,王桓鯉望過去卻見四個騎士簇擁著一個衣著不凡的漢子策馬過來。
「這應該是個大人物!」打算直接繞過小鬼的王桓鯉起身拍了一下那叫熊仔的漢子,道:「走,咱們去問問這人。」
從街頭過來的一行五騎已經走到了密由縣縣衙前,兩個懶散衙役電打一般,嘰里咕嚕的滾下縣衙大門前的石階,跪在那衣著不凡人的馬前。
「小的們見過守備大人。」
被稱作守備的人就是四個騎士護衛著的衣著不凡的中年漢子,這守備大人看著身材高大,可有氣無力。臉龐剛毅,可臉色青白,眼袋下吊,一雙黑眼圈好似用炭黑畫上去的。
四個騎士紛紛跳落下馬護衛四周,一人將守備大人的馬牽住,一人攙扶這守備大人下馬。身下兩個一個觀察著街頭,一個注視著巷尾。
下馬之後的守備大人雙手扶腰齜牙咧嘴的伸展一番,這才讓跪在地上的兩個衙役起來,問道:「你家大人可在?」
「在的,在的,我家大人一直在等守備大人呢!還讓小的兩個在門口等著大人。」
「頭前帶路。」
兩個衙役一個飛快的跑進縣衙大門去給他家大人報信,一個站在大門前躬身指引,等著守備大人。
這時,王桓鯉和叫熊仔的大漢也走到了近前。
王桓鯉身高有一米八五,是個昂藏青年,而熊仔站起身來竟然比王桓鯉高出一個頭去,一身腱子肉不說,還有一臉環髯鬍須,當真是嚇煞旁人。站在縣衙門前的守備大人一行人看到兩個高大身影緩緩壓來紛紛都停下腳步,四個護衛騎士不但將中間的人護的更緊還將佩刀半抽,一臉警惕。
「你們是什麼人?」最前面的一個護衛騎士喝問道。而站在縣衙門口的引路衙役看到王桓鯉二人就要跳腳痛罵。
「唉,無事。」那守備大人好像認出了王桓鯉二人,沖著自己的護衛擺了下手。四個護衛紛紛將半抽的刀收回,打算開罵的引路衙役一臉訕訕的閉嘴不言。而守備大人則背著手,帶著欣賞的笑容看著王桓鯉。而其他人則一臉緊張的看著彪形大漢熊仔。
「您好,這位......這位兄台。」王桓鯉向守備大人一抱拳,略微思索一下便打算單刀直入,道:「我想向您諮詢一下開辦書院的事情。」
「啥?」
或許是王桓鯉的說話方式讓這幾人不適,又或者是他們不明白王桓鯉詢問的是什麼,守備大人一行包括引路衙役都是一臉迷茫。王桓鯉正準備再問一遍,那守備大人臉色急變,狠瞪了王桓鯉一眼,猛的一擺袖袍,「不知所謂!哼,去將這二人趕走!」說罷,守備大人便扭頭向縣衙走,抬腳還踢了一臉迷茫的引路衙役一腳,喝道:「還不快快帶路!」
「這什麼情況?」王桓鯉想要去追那位守備大人,卻被守備大人的四個護衛攔住道路。為首的一個護衛剛準備喝罵,另一個護衛卻對這人耳語幾句,這護衛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抱拳對王桓鯉和熊仔二人說道:「兩位壯士,還望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小人物。」
王桓鯉幾次向要往裡走都被四個護衛擋住,還好言好語的讓王桓鯉行行好,不要為難他們。身高體壯的熊仔也想要幫王桓鯉開路,王桓鯉卻拉住了他。王桓鯉自己倒是能控制得住,熊仔那就不好說了,那宛若別人大腿一般的小臂隨便一呼啦,估計擋在他們面前的四個護衛就得飛出去兩對,說破了大天都跑不了一個衝擊國家機構的罪名。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等唄。
王桓鯉考慮了片刻就決定要等著那位守備大人出來,然後在詳細問問他。因為王桓鯉覺得剛才守備大人剛才又是瞪他又是擺袖的好像話裡有話。
王桓鯉和熊仔站在縣衙前等著,守備大人的四位騎士護衛見王桓鯉二人不在上前也不在將他們趕離。
大概半個小時的功夫,就見守備大人同一位身穿袍服的男子一起走了出來,二人來到縣衙門前那守備大人還客氣的向袍服男子抱拳告辭,那袍服男子從嘴裡撇啦出來一句:「好自為之。」便扭身離開了。
之前還笑臉晏晏的守備大人轉過身來就變的一臉鐵青,一言不發的在護衛的幫助下上馬。
王桓鯉帶著熊仔連忙來到守備大人的近前,守備大人的護衛本想阻攔,可守備大人只語氣生硬的來了一句:「回營。」就不再言語。四位護衛不在多說,騎馬簇擁在守備四周。
王桓鯉想開口詢問,可看到守備大人鐵青的臉色,王桓鯉心想就是詢問怕是也得不到答案。
王桓鯉沒有自討苦吃,正暗自苦惱不知該如何辦。卻見那守備大人回頭看了自己一眼,王桓鯉心中疑惑,倒是守備大人的一個護衛示意自己跟上。王桓鯉不明所以卻只得按住性子跟著守備大人一行人離開。
或許是守備大人心情不好,又或許是為了照顧王桓鯉二人步行,一行人的速度極慢,身高腿長的王桓鯉二人跟的毫不費力。不一會的功夫一行人便來到的了縣城城外。
縣城外的路上人跡更是稀少,走在前面的守備大人拉停了馬匹將王桓鯉招到近前,低聲道:「當日你二人救某家等人一命,今日某家也救你一命,此便是扯平了。」
「啊?」王桓鯉有點莫名其妙,「兄台,我想諮詢的是書院.....」
那守備大人臉色不渝,狠狠的一揮手,好像要將王桓鯉的話全部斬落,「休要再提此事!你要禍禍你一人性命且由著你,可你要禍禍全山陽四縣七鄉三萬餘戶十幾萬人的性命,就是某家也要饒你不得!!」
守備大人說罷拉轉馬頭就走,走出幾步扭頭又道:「你且好自為之吧!」之後便打馬飛馳而去。
王桓鯉愣在原地,過個片刻將一張有著模糊字跡的餐巾紙拿出來,喃喃自語道:「這麼嚴重嗎?」
叫熊仔的漢子來到王桓鯉近前,低頭看著王桓鯉手上的紙巾,低聲問道:「桓鯉哥,那紙條是真的是要你建一個書院嗎?」
王桓鯉忽然咧嘴笑了起來,非常肯定的點頭,道:「嗯,是!」
熊仔不解的看了一眼高興的王桓鯉,用擀麵杖一般粗細的手指頭指著紙巾上模糊不清的字跡問道:「可俺看這張紙條上嘿嘿呼呼的一大坨什麼都看不清,那怎麼知道就是要建立書院呢?」
若說之前王桓鯉還有所懷疑,可現在已經明確知道建立書院非常困難的王桓鯉十分篤定,建立書院就是他的主線任務。
「熊仔啊!」王桓鯉徹底確定了目標,心中幹勁十足,語氣之中不免帶著雀躍,「這是非常玄妙的事情。那天我醒過來以後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看到的第一個東西是寫著書院二字的破爛牌匾。這就是緣分,緣分你懂嗎?」
「俺不懂。」
「嗯,就是你覺得我很親,像哥哥,我見你也很親,像.....嗯,像弟弟,所以你現在是我的弟弟!」王桓鯉初見熊仔的時候以為熊仔是打家劫舍的匪徒,那一臉環髯鬍子出去行兇都不用蒙面。
「那書院呢?」
「紙條上的字跡,前面已經認不出來了。可我一睜眼就看見書院二字啊!而且之後我朝阿福叔要了一枚銅子,連扔三次都人頭。」
「啊?這有什麼關係嗎?」
「唉,拋硬幣這種玄學手段你不懂!」王桓鯉勾著熊仔的膀子,高興道:「你要知道主線任務是非常困難的,要是建立書院很容易我倒不好確定,可剛才我跟那個腎虛男一提書院,他都要翻臉你沒發現嗎?嗯,你想啊,提都不能提的書院要建立的話得多困難!所以,建立書院是主線任務沒毛病!」
「俺還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沒關係,你只要跟著哥就行!」王桓鯉高興的拍拍熊仔寬厚的胳膊,道:「只要跟著哥,誰都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