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輝夜一族

在樹上靜思了一會，明天就溜下樹和大力丸一起進屋休息。

明天進屋看到阿桂，欲言又止，等阿桂陪著大力丸說笑一會哄睡后，眼神示意他出來有話要講。阿桂不知道明天要說什麼，跟著他一起出來。

「阿桂叔，我明天打算離開這兒。」明天徑直開口。

「什麼？」明天冷不丁說這話，把阿桂給嚇到了。

「明天，現在村子外面都很不太平，這麼亂，你一個孩子去外面想做什麼，不行，不能讓你這孩子胡鬧！」阿桂很嚴肅地拒絕了。

「阿桂叔，你們家裡本來就沒有什麼糧食，也更加養不起我這突然多出來的閑人，何況我本來就是一路乞討過來，強盜山賊還不至於會對一個小乞丐有興趣，也沒什麼危險不危險，所以我決定明天趁大力丸沒睡醒就離開。」明天以一種不符合他年齡差不容置疑反駁地口氣和阿桂說話，這讓阿桂不禁有些錯愕，和明天相處這些天，第一次覺得他不像個九歲的孩子。

「明天，可是你…」阿桂還試圖哄勸他別這麼任性。

「阿桂叔，你是個好人，謝謝你們的好心收留，可我畢竟不屬於這裡，我要離開這裡了，多保重身體。」明天打斷阿桂的話，他知道阿桂淳樸善良，不願放他這麼個孩子出去再四處流浪，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們自己都過得這麼艱難，又怎麼多養活一個小孩，萬一被那幫霧隱忍者發現了自己，還要連累阿桂和大力丸。

阿桂沒辦法，他一個整天在地里耕田的農夫，確實對現在養活兩個孩子有心無力，又勸了明天兩句，就不提這事，轉身回屋。

第二天清晨，明天一骨碌起身，收拾好兩套阿桂贈送給他的破舊衣服被，包袱背在身上，草草啃了幾口早飯，明天讓阿桂站在門口等他。

臨行，明天來到大力丸床邊，輕輕撫摸她的頭，凝視著她，在他那個世界，像大力丸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在上學，而不是穿著破爛衣服整天干農活家務，無聲嘆息，明天什麼也沒說，離開了。

「阿桂叔，回去吧，以後，以後如果還有機會，我會再來這裡！」明天揮手告別阿桂，阿桂看了眼明天什麼也沒說，點點頭離去。

晌午

明天順著出村小路，一路向西，也不知道要到哪，這個身體原主人逃難沒有方向目標，年紀太小沒見過世面，盲目遊走流浪。明天想了想，在阿桂家裡他找到的那些捲軸，漢字夾雜假名，不是很懂，只能說語言表達沒問題，因為穿越的關係，這個身體語言知識上的表達被他一起吸收，本身並不會出現交流障礙，但是文字卻居然沒有，這就難了，他又沒在前世大學學習過日語選修課，頭疼，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向前方走了很久，終於在落日前碰到一個旅人指路，找到有碼頭的方向趕路。明天特意問路找碼頭，是因為醒來那晚，在和阿桂交談時就得知，大登島上有好幾個村子聚集，像阿桂他們的村子坐落在瀑布下方，靠碼頭邊沿還有個漁村，幾個村子中，唯有明天穿越來那會兒被霧隱忍者所襲擊的出雲村有一小股依附霧隱村的忍者存在，不過現在多半是被滅了。

趕到碼頭時，已經是半夜。

明天四處張望，發現岸邊還停留幾艘沒有點燈的大船隻，他便趁著夜色，把包袱卸下放在一處大樹背後陰暗處，利用自己身體幼小的便利，偷偷潛行，藉助暗淡月光的掩護，走到一艘看上去比其他船還大的船邊，抓緊船邊垂下的繩索，吃力用腳慢慢登上去。明天費力剛將身體翻過船欄，不巧「呲溜」一聲，雙腳落地，砰！滑到不明液體摔倒。

「好疼，這，這是什麼？」明天揉揉摔疼的屁股，手上沾滿那液體，放到鼻前嗅一嗅，抖了一個機靈，差點沒被腥味噁心到，失聲道：「血！」

「是誰，誰在那裡！」

聞聲，在明天四周的人迅速趕到，明天這才回神發現在他周圍躺滿屍體，稍微辨認下，發現這些竟然是襲擊出雲村的那批忍者的同夥，屍體臉上大多帶著跟那些人差不多的面具。

一把鋒利的骨質尖刀抵在明天胸口，明天在這一刻心念急轉，再不快做些什麼就要被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抱頭蹲下，大聲喊叫求饒，「別殺我，別殺我，我只是一個小乞丐啊！」

「乞丐？」聽到這話的人一愣，和周圍的同伴對視一眼，仔細看了看明天，一身破舊衣服，確實不是那些人，隨即厲聲喝道，「小鬼，你呆在我們船上幹什麼，老實交代！」

「我，我只是想在船上找點吃的東西。」明天澀澀小心交代.

「哼，算了，把這小鬼一起帶走，我們要快點，霧隱暗部的人被我們殺光了，村裡一旦知道情況，馬上就要再有所行動，最晚後天，最快明天就會對我們動手了。」

明天只來得及「哎」一聲，便被人敲暈過去，扛在肩上帶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明天痛苦的皺著眉頭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木柵里，旁邊坐著一個抱膝的白髮少年。

明天打量周圍，除了身邊那個沉默不語的少年，沒有其他人。

寂靜了半會功夫，光線從木柵外照射進來，木柵下的一扇小門被打開，遞進來盤子，盤上兩碗白米飯，兩碗肉湯，只配了湯勺。明天肚子餓得咕咕作響，看那少年只是眼睛瞟了眼，起身拿了自己那份坐回去吃，自己也端起肉湯喝上，流浪這麼多天，就算在阿桂家裡也沒喝到肉湯。

吃過飯，明天靠牆壁想了想，朝那個少年試探性問了句「你也是和我一樣被他們抓到關在這裡嗎？」

呃，明天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

少年搖搖頭不語，右手從左手手掌中陷入抓出一截骨質匕刀，握緊骨刀不斷捅向著身邊的牆壁，單獨自語：「我為什麼在這裡？」

「為什麼沒有神明出現？」少年反覆低語這兩句話。

什麼鬼，難道關太久腦袋都給關自閉了他？明天臉頰抽了抽，看他居然從手裡抽出骨刀坐在那，用那截骨頭不斷插牆壁，自言自語。

「我做了什麼壞事嗎？」

「喂，我說啊，你沒有做什麼壞事，別再插牆壁了，很吵。」明天有點無奈抓住少年那隻手，少年漠然抬頭看著明天。

「那我為什麼要被一直關在這？」

「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兒？」明天有點無語苦笑，搖頭，隨即很認真對他說：「不過，我想逃出去，你打算和我一起逃嗎？」

少年聽到這話，閃過一絲疑惑，「逃出去？」

「是啊，難道你還等神來救我們嗎？」明天說著，站起來摸索四周牆壁。

一直以來，都在黑暗中壓抑孤獨生活的少年，被這眼前男孩的話所觸動，眼光一閃。

「神明難道是不存在嗎？」少年質問明天。

還沒等明天回答，光線又從木柵外照亮，明天眯著眼問道「是誰啊？」

外面冷漠回應，「無論是誰都無所謂，你們出來。」

門鎖打開，明天和少年一起走出來。

「君麻呂，需要用你的時候到了。」

君麻呂，他叫君麻呂么？明天看了看君麻呂，又看了看眼前這人。

「小鬼，別看了，你也要跟著君麻呂一起來。」那人瞥了眼明天。

「你們兩個，就為了我們輝夜一族，一起戰鬥吧！」

唉，說什麼呢，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天一臉懵逼了。他看到君麻呂跟著那人走出去，只好也隨他眯著眼適應光線一起走。

夜輪之下，人影重重聚攏，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地哧哧笑聲。明天盯著周圍環境，人群里抓他來這的那幫人也在這裡，全身雞皮疙瘩都快掉落一地，他見君麻呂對此習以為常，不禁感嘆一句，關傻了也有被關傻的好處。

「接下來，我們輝夜就要對霧隱發動夜襲，因為那件事，而慌了手腳的現在，正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可怕之處的絕好時機！」

「嘻嘻，嘻嘻，哈哈！！」

「這個世界的忍者，就沒幾個正常的嗎？」明天看著周圍的人，在那個像是族長之類人物的鼓動下，越趨瘋狂起來，心裡打鼓。

「讓他們好好體會一下我們輝夜一族有多麼可怕！」

吼！

輝夜一族的人，開始四散朝霧隱村出發突襲！

「你們愣著幹什麼，君麻呂，快去！」

「需要我怎麼做？」君麻呂抬頭。

「你不用細想，君麻呂，前往霧隱村，把路上碰到的每個傢伙都殺光，按你的本能行動！」那人瞳孔之中不停顫慄，臉上帶著殘忍嗜血微笑，轉身隱沒在黑夜傳說中！

「什麼，開什麼玩笑，讓孩子去跟著殺人，送死還差不多！」明天看見君麻呂也朝著前方夜幕潛行，不由急喊道，「等等我，兄弟！」

這都什麼事，不行，一定要阻止君麻呂跟著那群人做這種無意義殺人舉動！明天咬牙努力朝著君麻呂前行的方向飛奔。說實在，明天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麼做，明明還是剛認識沒多久的陌生人。

月光下，明天一路追趕君麻呂，兩個人不緊不慢保持著一定距離奔跑，突然，跑在前面的君麻呂停下腳步，擺出警戒，「你們是霧隱村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