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被套路了?
「家人並不知我來容府,容夫人,我來是為了退這婚事。」
「退婚?」
容夫人怔忡片刻,抿唇而笑,眼中異光閃爍,「水大小姐這樣的姿容,想必鴴兒是喜歡的。我這做母親的,自然是事事以鴴兒為先。這是皇上賜的婚,水家想要抗旨?」
本想為難為難水晏師,聽到「退婚」二字,容夫人就改了主意。
要極力撮合這樁婚事。
「水小姐是要見三少爺的,還愣著幹什麼,將人找回來。」
容夫人笑看水晏師,吩咐著下人。
下人們不用問,也知道該上哪裡去尋人。
「啊!三,三少爺……」
剛出門的下人突然叫了一聲。
水晏師轉身看去,只見一個身上重傷的高大男人踉踉蹌蹌的朝著容府大門過來。
容夫人眉頭先是一蹙,然後就是一臉震驚之色,「鴴兒,你受傷了!快,來人……將大夫請過來。」
「是!」
下人們匆匆忙忙的四下散去。
容鴴半睜著眼,艱難的看向水晏師的方向。
突然一個大步撲來,抓住了水晏師的手。
水晏師一拂,想要掙開,卻發現這個容鴴竟然使了暗勁。
這個人……
怎麼覺得有些熟悉。
不是臉。
是氣息。
容夫人見狀,趕緊拉著水晏師一起:「水小姐,鴴兒如今危急,還請莫要再傷及了他。」
水晏師就是想要掙扎,也得掙得開才行。
面上波瀾不動的點頭,「我扶他進屋。」
說著,水晏師跟容府的人一起將受了重傷的容鴴扶進屋中,大夫也匆匆忙忙的到了。
水晏師的手仍舊被容鴴死抓著不放,容夫人看到這裡,心中譏笑,臉上卻柔和,對水晏師道:「看來鴴兒是喜極了水小姐。」
「大夫,如何。」
大夫把過了脈,看了容鴴的傷勢說:「並無大礙,都是些皮外傷,休養幾日就可痊癒。」
「那就好,」容夫人一副我放心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這個容鴴是她的親生兒呢。
等將大夫送出去,容夫人回頭來看到仍舊緊抓不放的手,心中的笑意更甚。
美眸滑過狠色,這樣都沒能死,容鴴倒是命大。
不過死也好,只要娶了這個姓水的就有得鬧了。
這樣活著,他一樣是不好過。
「水小姐,這,你看……是不是先留下來照看?鴴兒橫豎也是你的未來夫婿了。」
水晏師一手被制住,一手合什,沖著容夫人誦了一句佛語:「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既然是容夫人的請求,留下便是。」
容夫人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擠著尷尬的笑點頭:「那就有勞你了。」
水晏師點頭,容夫人退出了廂房,美眸銳利無比,冷聲吩咐:「將水家大小姐在容府照料容鴴的話傳出去,好落實了兩人的關係。皇上的賜婚,哪能說退就退。」
「是!」
容夫人的親信應聲而去。
屋裡。
水晏師拿手去掰容鴴的手,竟是文絲不動。
「哧!」
水晏師從旁抽出一把短刀,晃眼的亮光一閃,毫不留情的砍向那只有力的大手。
榻上的人嘴角抽動,迅速撤開。
水晏師手中的刀扎在被褥的棉絮里,又無力的彈了回來。
不動聲色的收回短刀,鬆了松腕骨,站在榻邊盯著已經睜開眼的容鴴。
烏沉眼目投射出銳利的視線,落在水晏師的身上如同實質。
「容三公子,我來是向容家提出退婚的,既然你也不肯娶我這個人,那就各自散去,對誰都好。」
容鴴一手撐著起身,看著水晏師,道:「我若不退,你當如何?」
「自然是……」
「聽說這婚是皇室所賜,水家可承受得住抗旨帶來的後果?容家恐怕也無法承受吧。」
水晏師沉默。
目前的水家,確實是不敢與皇室硬碰硬。
容家更是不敢。
所以這婚事,非履行不可。
水晏師柳眉蹙緊,回頭看正注視著自己的容鴴,「那依容三公子的意思。」
「假成親,如何?」
「呃?」
「我與你拜堂,但這婚事只是表面,你我各自自由,誰都不會妨礙誰。這是最好的一條,另一條路的下場,你也能想像得到。」
「即便假成親,我也無法做到。我已入佛門,這不妥。」
「你未剃度,算不得遁入空門,帶髮修行之人,成親乃常事,你的佛主不會怪罪於你。」
容鴴撐著修如竹的身,側斜著溫笑看她,一邊井井有條的替她分析。
水晏師不由打量起這個容鴴,長得俊朗,言語間也頗有些骨風,不像是外面所傳的那樣,是個浸淫於風月場所的弱書生。
雖然他身上的氣質雅意,形溫弱,可怎麼瞧也與自己聽來的不同。
難道……
想到容鴴在容府的處境,水晏師也似乎明白了過來。
韜光養晦等待機會,這才是真正的容鴴吧。
「你且回府考慮我的提議。」
容鴴溫雅的笑著,令其看上去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而不是什麼書生。
水晏師走出房門,眉頭高揚。
她這是被套路了?
竟然真的認真思考起他的提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