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每向房子里走一步，腦海里姬笑芊的聲音便越來越清晰。
【在未來，我希望擁有一座房、一份穩定的工作、一隻貓、至少有一個愛好以及一雙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愛情是什麼樣子的？被人愛或是我去愛都沒有關係，我想體驗一次。】
【李為河，我想……我愛你。】
【李為河，我們分手吧。】
【李為河！別走，求你，不要走。】
【不論你是冷澗、李為河還是水神之子河申汐，我姬笑芊都喜歡，你若讓我選你身份的其中之一，我只想說，我全部都要！】
…………
憨憨……真是個貪婪的女人。
沒有失去的時候，常會說：「不要緊。」想著她在某個地方過得不錯，因為愛她，所以祝福她。
當意識到她徹底離我而去，我才想去追尋她曾走過的足跡，去追憶她曾嚮往過的生活方式並按照她所想所說去一一照做。
她從前站過的講台，他撫摸講台無數次，每次去，心境都會變得不一樣。
躺在姬笑芊住過的床，寬大的雙人床他只躺一半，另一半用意念去幻想，她就躺在我身旁，用愛我的目光只是我的雙眼，眨動的眼睛緩慢溫柔，就像是在故意煽動他的心而故意放慢了眼皮頻率。
用手去撫摸另一半的床鋪，彷彿能摸到她的臉，她的臉溫暖光滑，細膩的指尖相觸，她朝我微笑。
當然這是失去她一開始的心境，越往後，越不敢一個人住一張雙人床。
幻想終究還是會回歸現實的，她不在，自己一個人臆想出她曾經的模樣，就像是身處驚悚片中無法自拔，每晚一人獨處，夜不能寐，致使我都變得不再正常。
成炳順說我是個瘋子。
哭過、後悔過、放聲咆哮過，抓著散亂的長發獨自發狂。
這樣的日子連畜生都不如，於是我打算重新做人，去理髮店剪掉了我珍視的長發，將卧室里灰色調布置重新染刷，牆壁刷白，房間通明透亮，床品換掉，以淺藍、煙粉為主，簡單的色調看得心都敞亮起來，從不知道不規律的生活也是一种放松，緊繃的神經崩斷，亂糟糟其實也蠻不錯的。
想到這兒，李為河從站在被灰塵填滿的房間里改為蹲在灰塵積得很厚的地板上。
「真臟。」呼吸都是塵土嗆鼻子的味道。
不得已，李為河伸出大手，掌心朝上，他施法聚集一團水球，水球從他掌心脫離，上升，穿過客廳屋頂、穿過房梁，在房子的最頂部駐留，忽的，水球漲大，包裹住整座房，水球內的水形成渦流，打著旋沖洗灰塵，沒多久，房子內外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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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韜開車來到王莦莦爸媽家所在的小區口，電動門緊閉，警衛通過監控身穿防護服從屋內拿著電子溫度計出來。
江一韜和莦莦只能配合警衛的工作，下車接受檢查。
溫度正常，警衛又打開車門為女娃娃測體溫，沒什麼問題才放行。
回到久違的家，莦莦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她打開後車門，為熟睡的桃桃解開安全帶，抱了出來。
察覺到有人抱她，桃桃睜開眼。
「桃桃，我們回姥姥姥爺家嘍。」
桃桃憨憨的張哇口，小手套蹭著眼睛，眼珠圓圓，愣是惺忪睜不開眼。
春風真冷，眼周皮膚都被吹紅了。
莦莦媽閑來無事，在客廳里暖和和邊看看電視邊織圍巾。王子嘉涵則陪在她身旁，喝著熱茶，困得打哈欠。
聽門鈴響了，他們還納悶：昨天才測的體溫，今天物業又來登記了？
「來了來了，等一下。」王子嘉涵帶上口罩來開門。「哎呀你們怎麼來了？現在是什麼時期啊？你們不好好在家待著瞎跑什麼？」
「姥爺——。」桃桃張著手臂要抱抱。
責備歸責備，看見喜愛的外孫女還是心甜，要接過來好好抱抱。
「老婆，看誰來啦？」
王子嘉涵老了，頭髮黃的發白，臉上增添不少皺紋，眼睛的雙眼皮因皮膚鬆弛，耷拉下來遮住了一半的眼眶，眼袋像貼上去的一樣，隆起明顯。粗糙的臉龐，嘴邊和下巴鬍子拉碴，笑起來時露出鑲上去的兩顆門牙。
「桃桃？我們桃桃來了？」莦莦媽趕緊放下手上的針織活，小跑去門口接王子嘉涵懷裡的桃桃。
「爸、媽，幾個月不見了我特別想你們。」
「莦莦，江一韜，你們去洗洗手，別忘了消毒。」
【哎。】江一韜拉著莦莦進了洗手間。
「姥姥，我餓～。」
「我們寶貝餓啦？走，咱們去吃雞腿，今天中午燉的，還熱乎。」
————
「我說周嘉禕，你還惦記著你那初戀吶？」
周嘉禕看著車，打算回趟老宅。「沒。」
「你都結婚三年了，怎麼弟妹的肚子一直沒動靜？不會……」
「別亂猜，……別抽煙。」
周梓奕才想起來周嘉禕煙味過敏，掐掉了才點著的煙頭。「你也忒不爭氣了，都三年了……要知道我們老周家傳宗接代可指望著你了，別讓我們在等了行不？今兒個你也看到她姑娘了，多可愛的小丫頭。」
「……別說些有的沒的，我在開車。」
「周嘉禕，你不覺得小孩兒很可愛嗎？」
可愛啊，當然可愛，我也喜歡孩子，喜歡的同時也要看是我和誰的孩子，是和李怡格的就算了吧，沒有感情的孕育產物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樣對誰都好。
「光說我，哥你什麼時候結婚？」
周梓奕沉默一會兒，又要點煙，被周嘉禕死亡視線緊盯也不好意思點火，算了。「結婚？和誰結婚？」
「還能是誰？姓方的，她不是挺能幹的嗎？幫他們方家收購了幾家酒店。」
「我不會對我爸媽言聽計從的，他們私下裡訂的婚約與我無關，別提這事了。」
周嘉禕嘲諷的問道：「那你前女友呢？」
周梓奕乾笑兩聲，「有緣無分，她兩年前就結婚了，不覺得你我彼此彼此嗎？都是被前女友甩了的可憐人。」
「哥，我跟你不一樣，你是被劈腿，而我……是生生作沒了女朋友。」周嘉禕苦笑著盯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