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老師朝江桃走來,好像是刻意在等她。
「看看這本書。」
江桃借過書,她還尋思,英語原著?只見封面色彩斑斕的,厚厚一本,書名為《羽化》?中文?作者是山城雪?完全沒聽說過。
「老師,這是小說嗎?」
「嗯,好好讀。」
莫名其妙,英語老師給我中文小說,是什麼意思?
回到宿舍坐下來,好奇的摸摸書皮,質感還不錯。翻開第一頁,還未到正文,她便迷迷瞪瞪睡過去了。
「姬笑芊!醒醒。」
江桃耳邊很吵,聲音陌生。
「姬笑芊!」
「嗯?」江桃睡眼惺忪,驚醒,一副『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表情。「你、你們……」她像是驚嚇中的的小貓,瑟瑟發抖。「你們是誰?放開我。」
江桃被繩子緊緊的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你這個叛徒!等隊長來了,看你怎麼交代!」
隊長?交代?我交代什麼呀?「喂,你們搞錯了吧?!我是江桃,T學院的大一新生,你們抓錯認了!快放開我——!」
那人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嘴裡嘚嘚不停,每一句中聽的。「……就因為你,我們損失多少戰士?你這個吸血鬼的走狗、奸賊!」
「冤枉啊,我不是……我真不是……你們抓錯人啦,我這是在哪兒?」
平凡的日子它不香嘛?為什麼我會平白無故卷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件中?什麼吸血鬼?呵!別說吸血鬼不存在,就算它存在,我能和它捆綁在一起嗎?正常人都會能躲多遠躲多遠吧?
「大叔,你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你能放開我嗎?」
「姬笑芊,別裝了。」
「等等等等……等一下!姬笑芊?那是誰啊?我叫江桃!」
「呵呵呵!江桃?我還說你是走狗呢!」
「大叔,你能別罵人嗎?」
「都閉嘴!」門外走進來一個很高很高的男人,披著白斗篷,一身冷然。「芊芊……叔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為什麼幫吸血鬼?」
「我真不是!你們能不能聽人說話?我說我是江桃啦!!!」江桃激動的想發瘋,她還是頭一次發這麼大脾氣。
「你別激動,激動傷身。」
無語!一個個都說我是姬笑芊!我真不是。「你們能放開我嗎,我胳膊別的特別疼,放開我行嗎?一群大人欺負小孩子嗎?」二十歲真不大,跟面前這些老男人相比,我真是小孩子。
「芊芊……」
「還跟她廢話!把她交給組織!讓她嘴硬!」又跑進來一個男人,長著一張不討喜的臉。
「賈鎏,你別說話。」
「歐亞,我知道她是你侄女,你念在血緣親情關係上,不忍心處置她,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外甥呢?他是怎麼死的?」
「對不起……。」
江桃越聽越玄乎,「你們到底想怎樣?我……」
「你閉嘴。」賈鎏怒火沖頭,恨不得手撕了姬笑芊。
江桃被他嚇哭了,嘴裡不停念叨:「我不是……我不是……我叫江桃……。」
夢醒。
江桃從書上爬起來,伸手蹭蹭眼睛,眼淚潤濕了她手背上的肌膚,眼淚里的鹽分正吸收細胞中的水分,感覺沙沙的。
姬笑芊……是誰?我是江桃才對。
她還沒從夢境中完全醒過來,腦子裡全是被冤枉的無助感。
她抓起桌上的手機,看看時間,才兩點多,再轉身看看身後,舍友們都在床上熟睡著。
剛剛的真的是夢嗎?為什麼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覺得特別真實?
「江桃,能幫我拿一下桌子上的水杯嗎?」
「醒了?」
「嗯。」
江桃幾步到舍友床下拿水遞給她。
另外兩個聽到聲音也醒了過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點多。」
「咱們思修課還不發書,都多少堂課了?」
「書還沒到沒辦法。」
江桃沒聽她們說什麼,自顧自翻到書的結局。
吸血鬼們被趕出地球,人類藏於海底的基地被毀,地球上僅存的人類在陸地上迎接新的生活。
男主和女主則同吸血鬼一齊離開地球,去宇宙開拓屬於他們二人的未來,完結撒花。
好無聊的結局,也不知道老師為什麼要給我這本書,難道他在和我開玩笑?閑的無聊。
還有,這個姬笑芊……,姬笑芊?怎麼這麼熟悉呢?
「江桃,該走了,已經三點了。」
「啊,我這就準備出發。」
在背包里裝好眼鏡盒、筆和筆記本,拿鑰匙,鎖門。
從公寓村走到教學樓還得十分鐘的時間。
沿途花壇里的花草很是茂盛。
大道很曬,乾脆抄花壇旁的樹林小道,陰涼不曬,就是土道會弄髒白布鞋,管不了那麼多,先走吧。
四處無人,樹葉刷刷聲和林鳥的嘰喳聲,似乎身處既陌生又熟悉的往事景象中。
每向前走一步,腳底彷彿能迸發出碎片出來,腳下的路不是沙土的松陷感,而是踩在軟軟的棉絮上。
抬頭看天,眩暈感隨即而來,她原地打轉,眼睛忽離忽清、忽清忽離,看什麼都在扭曲,殊不知是她自己的眩暈症犯了。
她捂著眼睛,蹲下來,呼吸急促。
背包因她蹲坐下來沾了好些土。
「江桃,你還好吧?」
江桃抬起頭,「老師?」怎麼哪裡都能見到他,這個英語老師莫非是個跟蹤狂?
「能站起來嗎?」
江桃咬咬牙,雙手扶地,費力的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我沒事。」
「真的沒事?要不要去一趟醫務室?」
「不用了,我還得去上課。」
「是中暑了吧?」
「沒有,我該走了。」
和老師說幾句話,轉移了注意力,眩暈症也好些了,她拍拍身後的土,向前跑去。
「我說,她真的是聖芊苒的靈魂碎片?」成炳順從林子里變出來,站在李為河身旁。
「啊,我觀察她十七年了,錯不了的。」
十七年前,她還是個三歲孩童,十七年後,她已長成了二十歲大姑娘。
「喂,冷澗你……什麼時候成了窺探狂了?跟了人家十七年?要不是有神明的身份,還以為你是個變態呢。」
「別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