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醒醒

閃爍著幽幽藍光的透明小球在教室門前的地上滴溜溜地轉，男生對著它輕輕說道：「4027號，你把守住這道門，在我回來之前，別讓任何人進去，聽到了沒？」

「好的，主人，4027號會為主人守住這道門，不讓任何人進入噠！」藍光小球發出如同耳語般的低聲回應了男生。

男生滿意地點了點頭：「4027號，隱身。」

「好噠，主人。」藍光小球忽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藍光，藍光消失之後，藍光小球也從男生的眼前消失了。

藍光小球剛消失，魏暄的聲音就響起來了：「我說你磨磨唧唧地在幹什麼呢？快點啊，待會兒回來我還要趕作業呢！」

男生循聲望去，魏暄站在離他不遠處的樓梯口，正伸長脖子，一臉不高興地看著他，男生連忙笑著小跑過去：「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剛在關門。」

「關個門要這麼久？」魏暄皺眉看了男生一眼，輕聲嘀咕了一句，然後轉身往樓下走，「好了好了，你快點跟上來，我跟你說，我的作業可好多都沒寫……」

「知道了。」男生跟著魏暄一起往樓下去，他笑著對魏暄說道，「等會兒辦完事，我一定幫你快點把作業抄完……」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其他教室里先來的學生聽見他倆的聲音，從教室門口探了腦袋出來瞅了一眼后，又縮回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走廊重新恢復平靜了之後，除了睡著的湯果兒，再無一人的高一七班的教室里，講台旁邊原本關著的窗戶忽然自己就打開了。

窗戶打開后，一個低沉的女聲在空曠的教室里響起：「師姐，快進來。」女聲音量不大，睡著的湯果兒沒有被吵醒。

「走了？」窗戶外，一個有些清冷的女聲響起。

「嗯，沒人了，師姐你快點進來。」教室里的女聲似乎有些急迫，「燦兒不知道能拖延多久，別的學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我們動作得快一些。」

「好。」窗戶外的女聲應了一聲，之後靠窗第一排的課桌桌面上，出現了幾個清晰的腳印。

「師姐，你幫我拿兩把椅子過來。」低沉的女聲說話了。

靠窗第一排靠過道的椅子忽然憑空懸浮起來，之後慢慢漂浮到講台上，輕輕落了下來。被放在地上的椅子本來離黑板牆壁還有一點距離，但是忽然它像是被誰用力推了一把，椅背一角抵靠上了黑板牆壁，還蹭掉了一些牆皮。

「呼——」不知是誰呼出一口長氣。

過了一會兒，又一把椅子慢慢「飛」到了講台上，然後放在了之前的那把椅子的旁邊。

「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有些清冷的女聲說完話后，高一七班所有被打開的窗戶都接二連三地被關上了，就連教室門上方的巴掌大的小窗戶也不例外。

所有窗戶都被關上后，空曠的教室里響起既像是在輕聲歌唱，又像是在低聲詠讀的聲音，忽然，清冷的女聲低喝一聲：「起陣！」

數十張閃著淡淡金光的長方形黃色紙條從講台處急.射而出，分別撞上教室的門、窗和牆壁，這些黃紙遇到阻礙后並沒有飄落到地上，反而像是鐵釘遇到了吸鐵石一樣，緊緊貼在了門、窗和牆壁上。

低沉的女聲問道：「好了嗎，師姐？」

有些清冷的女聲答道：「嗯，好了。」

紙張碎裂的聲音響起，一個穿著白底紅條紋運動套裝、容貌普通、看上去大約三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憑空出現在了講桌後面，她捏著一張被撕裂了的長方形黃色紙條，對著教室門的方向，吐了吐舌頭：「師姐，我不小心弄破了，你那裡還有嗎？」明明該是穩重的年紀，中年女人卻做出十分俏皮的少女行為。

中年女人話說完，原本空蕩蕩的教室門前，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畫著精緻妝容、穿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連體褲的年輕女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年輕女人看一眼中年女人拿在手裡的碎紙，輕輕點了點頭：「沒擔心，多的是。」

中年女人聽了年輕女人這句話，一下子就笑開了：「那我就不擔心了。」

中年女人沒有刻意壓低的笑聲在高一七班的教室里迴響，趴著的湯果兒忽然就動了動，年輕女人立刻讓中年女人噤聲，兩人有些緊張地觀察了湯果兒好一會兒，發現她並沒有被驚醒后，齊齊鬆了一口氣。

「葯呢？」年輕女人看向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跟大拇指一樣粗細長短的透明小玻璃瓶，小玻璃瓶里乾乾淨淨的，看上去裡面什麼都沒有，中年女人拿起小玻璃瓶對著年輕女人揚了揚：「在這兒呢。」

年輕女人朝著湯果兒點一下頭，說道：「去餵給她吧。」

「嗯。」

中年女人應了一聲，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吐出后，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湯果兒。她走到魏暄的座位旁，把放在魏暄座位上的湯果兒的書包拿起來放到后一排的課桌上，然後又把魏暄的坐椅輕輕移到過道上。移開魏暄的坐椅后，中年女人站在湯果兒身邊，靜靜站著，低頭看了她許久，直到年輕女人催促的聲音響起，中年女人才深吸一口氣，神色複雜地把小玻璃瓶的瓶塞拔掉，把瓶身湊近了湯果兒的臉，然後做了一個傾倒的動作。

「唔……」趴著的湯果兒忽然輕輕動了動腦袋，然後換了個動作，朝著中年女人的方向，側著頭，閉著眼，繼續趴在課桌上睡覺。

正把什麼東西從小玻璃瓶里倒出來的中年女人被湯果兒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但是拿著小玻璃瓶的手卻並沒有收回。過了幾秒鐘，中年女人似乎是倒完了小玻璃瓶里的東西，她收好小玻璃瓶，然後伸手輕輕去搖湯果兒。

「果子，醒醒，別睡了。」中年女人似乎認識湯果兒，她開口就叫的湯果兒在家人朋友之間的昵稱，「果子，快醒醒，別再睡了，果子，你快點醒一醒，別睡了，果子……果子……果子……」

「唔……」湯果兒被中年女人搖醒，她半睜著眼睛，睡眼朦朧，「……你是……誰……」她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斷斷續續地問完這句話，她閉上眼，好像又要睡著過去。

「果子，等下！你先別睡！」看湯果兒又閉上了眼，中年女人連忙彎腰，兩隻手伸到湯果兒腋下，把她架了起來。